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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再臨》第94節 勝負手
  匈牙利王國正處在歐洲的十字路口上,他的西方是神聖羅馬帝國、法蘭西王國等典型的西歐式國家,他的東方則是基輔羅斯、拜佔庭以及後來的奧斯曼等東方式國家。

  這個特殊的地理位置便使得匈牙利軍隊能夠兼顧雙方的優勢特點。

  特蘭西凡尼亞的軍隊中既有模仿奧斯曼德裡騎兵設置的胡薩爾驃騎兵,也有模仿自西歐重甲騎士的重裝騎兵。

  佐伯堯的麾下就有三百名人馬全數披著板甲的重裝騎士。不僅騎兵身上有著厚度超過四毫米的騎兵板甲,戰馬也都有皮革連接的板甲部件保護。

  這些重裝騎兵手持超過四米騎槍突入陣中,其恐怖的突破能力足以粉碎任何一支軍隊,一旦破壞其嚴整的陣型,緊接著便是抽出釘頭錘一頓砍殺。

  他們胯下的戰馬高大強壯,能夠承擔身著重甲的騎士與身上厚重馬鎧的重量,且不論這些鎧甲,僅僅是用來這些重裝騎士所選用的戰馬便價格昂貴。

  在此時的英格蘭,普通的馬匹價格為一百先令,既五磅白銀,等於明朝的六十兩銀子。而明朝官方同蒙古人互市時馬匹的長期價格便沒有超過十兩白銀。

  雖然匈牙利盛產良馬,但是這種用真金白銀堆出來的重裝騎士仍然是佐伯堯的心尖子,等閑不會上戰場真個搏殺,大多時間都是在特蘭西凡尼亞大督軍身邊充當儀仗隊。

  佐伯堯之所以現在讓綠伯爵領著這些重裝騎士上陣便是因為他已經意識到了現在到了一決勝負的關鍵時刻。

  霍爾蒂的詭計套路被自己窺破,現在已經到了一錘定音的時候。這隊重裝騎士便是佐伯堯身邊最值得信任的預備隊,同樣也著有過人的戰力。

  “繞過他們的右翼,給那個佩克什伯爵上一課。”佐伯堯冷笑著:“讓他知道什麽是戰爭!”

  綠伯爵當下領命,帶領著特蘭西凡尼亞大督軍的親衛騎兵向著佩克什軍的右翼開始了迂回。

  人馬一動,煙塵自起。

  霍爾蒂遠遠站在旗下,雖然佐伯堯軍隊的具體動向因為沒有望遠鏡看不分明,但是那邊掀起的煙塵還是能說明一些問題。

  見一木落而知秋之將至。

  見微知著本來便是為將之道的基礎。霍爾蒂心下了然,這必然是佐伯堯可能窺破了自己在右翼布置下的手腳,所以軍隊有了新的動向,應當是增加了向自己右翼包抄的騎兵數量,這樣一來右翼卡薩那邊的壓力無疑將加大不少。

  霍爾蒂望向右方,左翼的騎兵並未接戰,自己手頭還有一支原本準備等到左翼貴族騎兵同特蘭西凡尼亞軍隊接戰後用來加強左翼的步兵作為最後的預備隊。

  佩克什伯爵開始懷疑,是不是有必要將這支部隊先派去已經交戰的右翼上去。

  千年前凱撒在法薩盧的一戰在今日已經沒有了那麽強的指導意義。

  當年凱撒和龐培作戰的時候,騎兵雖然已經問世,但是他們的戰鬥力是無法擊敗重步兵的,因為那個時代的騎兵既無馬鐙,雙腿必須緊緊的夾住馬腹,而且也沒有今日的高橋馬鞍,面對重步兵時處於弱勢一方。

  然而今日的騎兵不僅有了馬鐙和高橋馬鞍的加強,此時的特蘭西凡尼亞騎兵更是佔據數量上的優勢,自己加強到右翼的步兵未必能夠取得多好的戰鬥效果。

  雖然利用步兵加強騎兵並非是自己此戰的決勝之道,但是被佐伯堯如此窺破還是讓人十分不悅。

  思量片刻,霍爾蒂忍住了加強自己右翼的念頭。

  自己在右翼的布置本來便是對佐伯堯的一個戰術欺騙,為的就是掩飾將自己中央突破的戰術目的。

  一旦計劃成功,自己的步兵成功完成了中央突破,中央的步兵便可以向左右兩翼包抄將佐伯堯的部隊切割成左右兩部,然後便可以大肆屠殺。

  現在佐伯堯將騎兵繼續投向右翼,自己戰術的目的便已經達到,特蘭西凡尼亞大督軍已經上當了。

  佩克什伯爵將視線轉向中央,佩克什軍的陣線已經開始緩緩向後撤退了。

  此刻中央的炮組已經發射過了最後一輪炮彈,西班牙人迪亞戈·阿拉特裡斯特大力地揮動手臂,喊叫著命令部下撤退,然後他臉帶惋惜的從口袋裡摸出兩根長釘,走到了火炮的旁邊。

  為了防止佩克什軍隊向後撤退之後敵人繼續利用這些珍貴的火炮,迪亞戈·阿拉特裡斯特不得不將這兩門大炮徹底破壞掉。

  破壞大炮最簡單的法門不外乎兩個,破壞炮架和堵住火門。

  破壞掉炮架,大炮就無法移動,也無法瞄準,而堵住火門,則大炮內的火藥便無法被引燃,整門大炮徹底變成了廢物,唯有融化之後重新鑄造。

  按照本來的迪亞戈·阿拉特裡斯特的想法,只要將炮架破壞掉就能阻止敵人利用自己鑄造的大炮,畢竟對面未必有能夠巡撫將之恢復的木匠,更別說神到幾分鍾內就把炮架恢復的手藝了。

  但是伯爵的命令非常直接,封死火門,徹底堵死敵人利用己方火炮的可能性。

  接到了命令的西班牙人也隻好掄起小鐵錘,將鐵釘從火炮的火門上狠狠釘下去。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迪亞戈便將兩門大炮全數封死,他跟著自己手下的炮組一起跟著整條步兵線向後靠去。

  而德意志人的長槍方陣已經逐漸逼近了佩克什軍的正面,方針前已經響起了接連不斷地火槍擊發的聲音。

  德國人的長槍方陣,最前排是手持火繩槍的射手們,他們都是經歷過許多次戰鬥的老兵,對於操弄這種複雜的武器作戰早已經是得心應手。

  “射擊!”

  日耳曼雇傭軍位於前排的傭兵隊長大吼一聲,瞬間便是一陣硝煙騰起。鉛丸在火藥爆破的化學能加持下咻咻的從佩克什軍的頭頂飛過,有不少運氣不好的新兵被雇傭軍射出的流彈擊中,而佩克什軍的火槍手們則仍然在默默地等待著。

  射擊完成的德意志傭兵默默地向後走去,而他們身後第二排的火槍手則走上前,繼續瞄準射擊。

  傳統的德意志雇傭軍方陣,正中央是密集的長槍兵,前方和兩側是火槍手和都卜勒雙手劍武士,左右兩邊的火槍手使用一種名為後退射擊的戰術。

  第一排的火槍手在設計完成之後,自動退回到隊伍的尾端開始重新裝填,原本位於第二排的火槍手走上前來繼續瞄準射擊,射擊完成之後也退到隊伍末尾去,如此循環往複。

  因為火繩槍裝填緩慢,步驟複雜,位於方陣兩側的火槍手往往形成一個十幾人甚至二十余人的長隊,每人輪番上前射擊以形成連續不斷的彈雨。

  佩克什軍隊的火槍手都是貴族們征募的雇傭軍,其戰術便是模仿自臨近匈牙利的德意志雇傭軍,不過霍爾蒂刻意安排他們排成一條整齊的戰線,使用齊射戰術,即所有人在軍官的命令下同時開槍射擊。

  這是因為佩克什軍隊中的火槍手人數無法和德意志雇傭軍相媲美,為了保證火力密度沒有辦法只能退而求其次。

  德意志人那邊火光閃過,霍爾蒂麾下的士兵們自然也會還以顏色,伴隨著第一線的五個旗隊全數撤下,留在第二線的四門三磅炮也露出了他們猙獰的面容。

  西班牙人迪亞戈·阿拉特裡斯特早已扔下手中的木棍,右手從腰間抽出修長尖銳的刺劍,左手從身後拔出帶著球形護手可以當盾牌用的護身匕首。

  “裝彈,霰彈,快。”西班牙人高聲大叫,炮組成員迅速將木桶內的火藥送入炮膛之內,然後將一袋子葡萄大小的鐵丹丸送進炮膛之內。

  霰彈是一種堪稱步兵殺手的彈藥,當火炮發射的時候,這些細小的彈丸會在炮膛內不斷碰撞,損失一部分動能,但是因為這種碰撞也使得他們脫離炮口的那一刹那具備了完全不同的彈道,相比常規的炮彈,它們構構成了一個很強的殺傷面,這對於密集的步兵陣型來說可以說是個噩夢。

  四門三磅炮依次發射,硝煙彌漫,炮口衝噴出的霰彈如急雨一般衝入德意志雇傭軍的長矛從林之中,瞬間刮倒了一片日耳曼人。

  細小如葡萄的鐵質彈丸砸開人體的各個組織,破開胸口,擊穿髒器,鑽入頭顱,整齊的德意志傭兵方陣被火器撕下一塊肉來,但是後面堅毅的雇傭兵們走上前來填補了空缺。

  德意志雇傭軍繼續前進,雙方的距離現在已經不到百米,空氣中彌散的硝煙味道即便是位於陣後佩克什伯爵也能聞到。

  炮兵們躲在泥土築成的炮壘後面迅速裝填大炮,發射完畢的火炮之後被潑上涼水降溫,士兵開始清理炮膛內的殘渣。

  霍爾蒂的眼睛轉向右翼,此刻那裡已經成了徹底的搏殺戰場,騎兵們彼此糾纏在一起捉對廝殺,如此近距離的搏殺中騎矛已經變成了累贅,驃騎兵們揮舞著馬刀瘋狂的對砍著,呼喝和咆哮聲不絕於耳。

  兩隊步兵已經投入戰場,穿著黑色長袍的佩克什軍戰士揮動著長戟長槍配合著騎兵作戰,霍爾蒂看到有一個旗手將黑色的大旗高高擎起,正在瘋狂的向前衝著,他的戰友們為了不讓戰旗淪入低手,揮動著長戟緊緊跟隨在他的身後。

  正在注視戰況的時候,霍爾蒂身邊的扈從們忽然發出一聲驚叫。

  “閣下,我們的左翼!”

  佩克什軍的左翼是由志願來參戰的貴族騎兵組成,質量參差不齊,雖然霍爾蒂委任了歐爾班男爵為指揮官,但是他麾下龍蛇混雜,在特蘭西凡尼亞驃騎兵的撕扯之下隱隱有了崩潰的趨勢。

  雖然佩克什軍派去支援的步兵們努力拚殺,但是左翼在特蘭西凡尼亞驃騎兵反覆衝擊之下已經漸漸不穩,越來越多騎兵開始從左翼向後潰逃,而驃騎兵們也順著他們攻擊的方向開始向著霍爾蒂的側後蔓延。

  霍爾蒂皺緊眉頭。環顧四周自己身邊只剩下五十多名充作護衛的騎士,兵力捉襟見肘的佩克什伯爵已經沒有了預備隊。

  還不到時候嗎?

  佩克什伯爵望向遠處,靜靜地等待著什麽。

  此時,一隊騎兵正在疾馳,他們每兩人便手持一面寫著“血祭血神”的黑色大旗,領頭的騎士騎著一匹黑色的健馬,他手中的黑色大旗上,一條紅色的惡龍正在旗面上張開雙翼蜿蜒咆哮。

  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疲憊,為了避開佐伯堯斥候的耳目,他們昨夜出發一路向南機動近五公裡,然後向東繞過一個大圈終於出現在了佐伯堯軍隊的後方。

  此刻已經是人困馬乏,耗盡了力氣,每個人眼睛都已經是一片血紅,不過精神上最後殘留的狂熱還是支撐著他們奮力鞭打著胯下的戰馬繼續向前。

  終於他們趕到了這次奇襲的目的地。

  領頭的騎士長長舒了一口氣,他將手上的黑色紅龍旗交到自己的左手,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一柄長劍。

  奧斯曼蘇丹圍攻佩克什城正急之時,自己追隨佩克什伯爵拚死奮戰,之後伯爵將自己從一介平民冊封為騎士,並把這把佩劍交給了自己。

  昨夜,伯爵將自己喚入營帳之中。

  騎士永遠忘不了伯爵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米哈伊,好小子,我的劍還在你腰上吧,明天用它給我把匈牙利的王冠挑過來。”

  一句話,一團火便在騎士的胸膛之中滾動。

  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有比佩克什伯爵更適合的國王嗎,米哈伊心裡永遠記得,當路易二世那個廢物帶著全國的軍隊死在了莫哈赤,當佐伯堯躲在特蘭西凡尼亞,是霍爾蒂·匈雅提在佩克什城擋住了蘇萊曼的大軍。

  在騎士心中只要佩克什伯爵一句話,對面便是千軍萬馬,他也一定會誓死相隨。

  所以當伯爵將這件任務交給他的時候,騎士心中充滿了感激。

  現在終於到了回報伯爵的時候了,騎士眯起眼睛盯著眼前的目標,將長劍高高舉過頭頂。

  “不要憐憫任何人,因為沒有人會憐憫我們,不要取任何戰利品,伯爵會把整個世界都交給我們。一旦衝進去便不要停止,高舉伯爵的黑旗,大肆砍殺,縱火焚燒,告訴特蘭西凡尼亞的懦夫們,佩克什人的雷霆和怒火已經降臨在他們頭頂。”

  米哈伊踩在馬鐙上,整個人在馬鞍上立起。

  “雷霆!”

  戰吼轟鳴,回應他的是騎兵們手中的馬刀和火把。

  米哈伊一馬當先直衝入特蘭西凡尼亞軍隊的營地之中,在他身後是一百名凶狠的佩克什騎兵。

  特蘭西凡尼亞軍隊的營地在側後方幾乎沒有任何防禦,營地中到處都是日耳曼樣貌的婦女和孩子。一百名騎兵迅速的突入營地之中,將手中的火把奮力投向營帳。

  他們咆哮著,揮舞著手中的刀劍,驅使著疲憊的戰馬踐踏著營地中的老幼婦孺,米哈伊的臉上冷酷得猶如喀爾巴阡山上吹來的寒風。

  “殺啊,衝啊!”皮匠騎士大聲咆哮著:“這些日耳曼人一個都不要放過。”

  來自背後的火光引來了佐伯堯的側目,特蘭西凡尼亞大督軍轉過頭,看到了身後德意志人營地上的火光,濃煙業已升起,黑色的旗幟和血紅的文字讓他胃部有一種神經上的不適。

  一股莫名的眩暈感湧上特蘭西凡尼亞大督軍心頭。

  這是怎麽回事?

  尚未等他反應過來,此時正在前方奮戰的德意志雇傭軍已經注意到了他們身後的異動。

  此刻孤零零站在大旗下的霍爾蒂看著遠處升騰而起的火光,興奮地抽出了手中的戰刀。

  德意志雇傭軍長期服役時會帶上家小,特蘭西凡尼亞大督軍麾下的德意志人也不例外,只要能夠衝進他們的營地,必然能夠引得他們回援助。

  “斯蒂芬·巴托裡投降了!”

  佩克什伯爵揮刀一聲狂吼:“我們贏了!”

  “斯蒂芬·巴托裡投降了!”

  佩克什軍的軍官們帶著他們的手下跟著伯爵一起大聲喊著。

  此刻位於中央的德意志雇傭軍們則如同潮水一般向後湧去、

  後方的營地之中有他們的嬌妻幼子,有他們這麽多年在佐伯堯手下服役積攢下的財富。

  雇傭軍們心下明白,戰場上敗了,輸得不過是佐伯堯一個人,如果營地丟了,自己的人生就輸了。

  “衝啊,活捉佐伯堯,賞金一萬杜卡特!”霍爾蒂大吼一聲:“衝衝衝!”

  “放平長槍!”

  “放平長槍,前排拔劍!”

  “衝鋒!”

  佩克什的黑色步兵們放平了長槍,在軍官們的領導下向著潰逃而去的德意志雇傭軍掩殺而去。

  佩克什軍和貴族聯軍並肩而上,失去了中央步兵支援的特蘭西凡尼亞騎兵立即形勢逆轉,即將被步兵們徹底包圍。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特蘭西凡尼亞大督軍騎著馬奔馳到向後潰退的日耳曼人前面:“快回去啊,都給我回去!”

  “閣下,閣下。”忠貞的扈從們在左右包圍了他:“我們走吧,我們敗了啊,斯蒂芬·巴托裡他背叛您了,我們快走吧。”

  “不可能的,不可能!”特蘭西凡尼亞大督軍抽出腰間長劍:“你們隨我來,跟我衝鋒,我英雄一世,怎麽可能輸給霍爾蒂這個小子。”

  “閣下,我們快走吧,佩克什的軍隊要掩殺過來了!”

  扈從們高叫著,佩克什的黑色軍隊如同怒濤一般尾隨著潰敗的日耳曼人掩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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