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仇!人水向低處流,人往高處走。”
“既然這樣,為什麽不早點動手?乘著他守孝,不能出農莊,那時動手,成功的概率大。”
“在周子軒賣主宅時,大人就找到了我,讓我潛在他的身邊,聽候大人的命令。可是一進去後,農莊就封莊了,外人進不去。直到三年期滿開莊了,我才得以再見大人。”
“原來是這樣,沒事,高大人已經同刑部主事黃大人打過招呼,讓我們好好地照顧你。你就安心呆一陣子,上面有調令,調高大人去北平吏部任主事,到時高大人去了北平(以後北京就改著北平),肯定會帶著你去北平。”看守的酒喝多了,話也多了。
“謝謝劉頭!我一定不會忘記你對我的照顧的。”二狗說。
劉頭擺擺手,站起身來:“我隻是看在高大人的份上才照顧你。知道嗎,我這個牢頭,還是高大人幫忙的。”
說完,劉頭鎖上了優待房的外門,離開了優待房區域。
周子軒確定那劉頭回去後,肯定是在床上躺屍。
所以,他便來到了優待房區域的外門,用一根銅條,拔開了那把大鎖。
將鎖掛在那門上,周子軒來到了二狗的房間。
由於是優待,所以二狗的房門沒有鎖上。
周子軒推開半掩半開的房門,發現二狗正扒上桌子上。他的右手還握著那個小酒罐子。
聽到了腳步聲,二狗頭也沒有抬:“劉頭,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是出賣了主人的瘋狗。可我不出賣主人,我能有什麽出頭?我想過好日子啊。”
周子軒看著二狗問:“那高大人的家你去過沒?”
二狗已經醉得差不多了,沒有感覺到周子軒的話音。
“去過一次,還是在周家主宅賣的時候,高大人讓人帶我去過。”
“在什麽地方?”周子軒繼續問。
“雞鳴巷32號。你問這個幹什麽?”二狗的頭抬了起來。
一抬起頭,二狗看到怒目而視的周子軒,一身冷汗流出。
那酒也醒了一半:“少爺……來人……”
但是,他的聲音沒有傳出去,因為周子軒卡住了他的脖子。
二狗伸出手,想搬開脖子上的手,但是他失敗了。
接下來,他想用手指甲來劃周子軒的手。
可周子軒的手上戴有皮手套,他又失敗了。
二狗感到呼吸困難起來,他嘴唇動了動,無聲的說:“少爺饒命!”
“姓高的是誰?”周子軒松了松手力。
“高……立……波……來人啊!”二狗喊了起來。
但是,早有防備的周子軒在他喊“來人啊”的時候,一刀閃過,砍下了二狗的人頭。
在二狗的人頭飛向床上的時候,周子軒離開了外門。
將外門的鎖鎖好後,周子軒離開了刑部大牢。
“少爺!”黑暗處,謝老九迎上來。
“去雞鳴巷!”周子軒說了聲,向前跑去。
優待房的二狗死去,應該保密不到一小時,因為那血腥味太大。
衝人的血腥味會引來看守,估計不到兩個小時,那高立波就會得知消息,也會防備起來。
能殺了二狗,說明殺手知道了誰是幕後指使者。
所以,周子軒決定,必須在二狗死去的事暴露前,殺了高立波。
對於特工出身的人來說,消滅一切隱患,才是正確。
從大牢到雞鳴巷,有十裡路。
在兩人的急跑下,只花掉了半個多小時的便到了雞鳴巷32號。 翻牆入室,控制住一個家丁,讓其帶路來到了高立波的住房。
一刀砍掉了家丁的人頭,謝老九說:“這人留不得。”
周子軒軒點頭:“進房,主宅內院的人。一個不能留!”
“好來!交給我。”謝老九衝進了內院。
周子軒守在院門處,一來防備有人衝進來,二來防備屋內的人逃出來。
謝老九衝進內院的時候,首先看到了一個守衛。
看來高立波知道自己壞事做多了,所以隨時警惕著殺手上門。
可惜的是,這個守衛此刻正在睡大覺。
等到謝老九來到了身邊,這人才發覺。
在他跳起來的同時,謝老九的刀鋒已經繞著他的脖子轉了一圈。
殺了這個人後,謝老九殺向了偏房,那裡面有兩個換班的守衛。
他們是被驚醒了,但是,連刀都沒有揮出,就被謝老九殺了。
等到謝老九來到正房,那高立波已經起床了。
手上拿著一把刀,砍向了正進房的謝老九。
謝老九一刀揮去,那刀便成了兩截。
高立波丟掉了手中的刀,跪了下來:“英雄可否饒我一命?我願意將家財奉獻給你。”
謝老九沒有回答,而是揮刀擊向了旁邊準備逃跑的女人。
那女人在這一刀之下,分成了兩半。
就在謝老九殺掉那個女人時,高立波,瞅著空子向屋外衝去。
當他衝到門口時,一隻腳飛來,將他踢了老高。
隨後,便重重地摔在地上,痛得他哼了起來。
門口的是周子軒,他一擺頭,謝老九馬上明白。謝老九退出了內院,守在了那院門內。
周子軒徑直向高立波走去。
高立波正準備爬起來,但是,又是一腳飛來,他再一次騰雲駕霧。
這次摔下後,高立波喊道:“你是誰?”
周子軒笑了笑:“買通我的傭人,要我的性命。你說我是誰。”
“不可能!那個周子軒是手無束雞之力之人。”
“誰知道你高立波滿嘴仁義道德,卻是滿腹男盜女娼的小人?你能隱藏著,難道我就不能裝裝怕死鬼?”
高立波一聽,知道自己撞到了鐵牆上了。
“求求你放過我,我願將家財奉上。”
周子軒笑道:“你死了,這財產就是我的了。”
高立波厲聲道:“周子軒,殺我有什麽用,我隻是一個出面的小卒子。你這樣,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但是,我可以看著你先死。說,後面是誰?”周子軒又一腳,將想爬起來的高立波踢翻。
“別癡心妄想了!我說了,我們高家就全完了。”
周子軒點頭,知道高立波的口翹不開。
於是,他便一刀揮去,高立波的人頭飛出了門外。
周子軒將房內搜索了一遍。
高立波的藏錢之地很隱蔽,但是對於特工出身的周子軒來說,那是小兒科,很快便被他找到了。
地下室的錢櫃打開,露出了許多的金銀與寶鈔。
周子軒看著這一箱的金銀財物,眉毛皺了起來。
這半夜扛著箱子,肯定會讓人發現的。而且上千斤,背不動啊!
對了,不知那個“四十大盜”能否收進這些。
於是,周子軒便命令:“四十大盜,該你發財了,收了它們。”
“唰”地一聲,箱中的金銀全部不見了。
但是,那些寶鈔卻繼續躺在那,看著周子軒笑著。
周子軒扯了一塊布,將那些寶鈔包起,綁在了背上。
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了!
周子軒馬上將現場清理了一下,將自己與謝老九的痕跡去掉。
弄好之後,才走出了院子。
“快點離開!遲了城牆會警戒的。”
於是,黑夜掩護著兩人向城牆跑去。
城門依然緊閉,城牆上,守衛的士兵睡覺了。
周子軒與謝老九順著牆角爬了下去。
拿到了馬車,急趕著馬車離去。
不到半小時,馬車便無聲無息地進入了外院。
今夜沒有安排門衛,所以沒有人知道曾經有馬車與少爺進出過。
當周子軒進入內院時,謝老九便守在了門衛室。
而他的那把馬來刀,被周子軒收走了。
今夜殺了這多的人,肯定有內行人能看到刀口,猜測到刀樣。
所以,這兩把馬來刀,暫時隻能進入“四十大盜”庫了。
就在周子軒回到了內院,燒掉了那個包錢的布包時,刑部的大牢裡卻是鬧翻了天。
“竟然有人進入牢中,取了犯人的頭顱。”
“你們是吃屎長大的嗎?這是牢房嗎?這是菜市場!”
“讓人找到了優待房!刑部的臉讓你們丟盡了!”
一個給事中口吐白沫,罵的是山崩地裂。
有人將那個喝醉了酒的牢頭押了過來。
“當班喝酒,而且是喝醉了酒!算了,就讓你永遠不要醒了。”
給事中一揮手,馬上出來了兩個人,準備拉出去砍了。
牢頭馬上喊道:“大人,快派人去高立波大人的家中……”
給事中擺擺手,讓人將那個牢頭帶回來。
“為什麽要去高大人的家中?”
“大人,殺手既然能殺二狗,說明那人知道了誰在害他。高大人是首當其衝啊!”
給事中一聽,馬上明白:“快!快馬快兵去高大人家中。”
十五分鍾後,給事中差點暈在了地上。
高家的內院,是血染地面,還有的血濺在了牆上。
而那高立波的人頭,正在院子中,那雙沒有閉上的雙眼,正看著他們。
給事中打了一個冷顫,害怕地看向了四周。
不知那些凶手走了沒有?是否盯上了自己?
“大人,問過了那些傭人,他們都不知道內院發生的情況。”
幾個調查的人回來匯報。
“高手啊!殺人於無形之中。還有什麽線索?”給事中問。
“我們發現了高大人的地庫,應該是藏有金銀。”
給事中馬上去了地庫中,發現了那空空的箱子。
“這箱子已經陷入了地面,說明裝在內面的是金銀。如果是寶鈔,十箱子堆起來也壓陷不下去。”給事中分析道。
“大人神探!高大人喜歡換金銀,不喜寶鈔。”
“從這痕跡看,應該有不少的金銀。”
這時,在房內搜查的一個捕快喊道:“大人,有情況。”
給事中急忙去向喊話處,發現了一件被刀割得只剩袖領的長衫。
“凶手是用衣服包裹著金銀離開的。”給事中看出來了。
“這多的金銀,他怎麽帶走?”
“晚上城門不會開,那凶手肯定在城內。”
“抓住他,那金銀就是刑部的了。”
給事中也興奮起來:“馬上通知四門,嚴禁任何人出城?”
“是!我就守在城門盯死他們。”一個快班頭帶著人走了。
“如果是花錢買的凶手,肯定不是金陵城的人,馬上去人搜查各個大小客棧。發現可疑的人,立即逮捕。如果身帶大量金銀的人,你們知道該怎麽做。”給事中看向一個快班頭。
“知道,二話不說,押入大牢。”
那班頭帶著人跑了出去。
給事中對剩下的人說:“將青皮動員起來,將金陵城挖地三尺。”
等那些人走了,給事中對留下來的最後的一隊人說:“快馬去城外周家莊。看周子軒在不在家,另外,嚴密監視周家莊。”
當這個班頭趕到周家莊時,已經是醜時了。
“站住!”守在值班室的謝老九喊了聲。
“我們是刑部的!”班頭傲氣地說。
“刑部又怎麽樣?這裡是周家莊。”謝老九才不吊他們。
班頭拿出身份腰牌:“我們有緊急事,要詢問周子軒。”
“找我們少爺?難道不知道現在是醜時嗎?”
“知道,但是公務在身,請配合。”
謝老九早就得到過周子軒的提醒,所以便關上了大門,去內院了。
百息後,周子軒來到了大門處。
“刑部的?找我有什麽事?”周子軒不高興的問。
班頭看到周子軒睡眼惺忪地出來,便知道這事栽不到周子軒的身上。
但是,老謀深算的他,決定敲敲邊鼓。
“恭喜周少爺!”
周子軒笑道:“我結婚的喜事你們也知道?有心了!來,這有一貫錢,你們拿去喝酒。”
說著周子軒掏出一張寶鈔,遞了過去。
班頭接過錢:“我們恭喜周少爺的是另外的一件事。”
“還有喜事?什麽喜事?”
“你們莊的二狗,已經在牢中死了。”
說完,班頭死死地盯著周子軒。
可惜的是,周子軒的眼皮都沒動一下,更不要說其他的。
“那是個叛主的反骨仔,死了好!謝謝你們幫我出氣了。”周子軒說。
班頭試探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他不是我們殺的。是有殺手進入大牢殺了他。”
“哈哈哈哈!”周子軒大笑起來。
“我說刑部為什麽這麽熱心上門,原來是來拿我的嗎?請出示證據,否則我會告你們的。”周子軒說。
“我們是來調查的,這是我們的職責。”班長說。
“職責?二狗下毒殺我時,你們可有這麽熱心過?隻來一次周家莊,屁股都沒有坐熱,便匆匆離開了。這是職責嗎?”
班頭臉通紅:“那不是我們快班的。”
周子軒擺擺手:“告訴你們頭頭,不要忘了我是舉人。陰謀詭計在我身上不中用,想搞我,拿證據出來。否則的話,我會去北平告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