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當然了!
大師一看就沒解決問題嘛。
怕是收了不少錢,隻給出這麽個沒卵用的辦法。
否則真要能消掉這個所謂的詛咒,他還來璿琪事務所乾嗎呢?
不就沒偵探的事了嘛!
偵探就是要找出真相,揪出背後在搗鬼的人。
所以其實他會來這裡,就應該覺得此事還不是鬼魂作祟才對。
……
或者說……
至少有點這個想法。
不,張璿衡……何朱琪此時突然投射來犀利的眼神,仿佛在瘋狂暗示些什麽一般。這讓張璿衡對上眼神,讀懂了她的想法:這個人,是在死馬當活馬醫!
雖然覺得何朱琪大概不是這個意思,但張璿衡就姑且這麽理解了。
畢竟直接讀心加眼神傳達大量神秘信息顯得十分靈異,正好符合目前正在談論的這個話題。
接下來,張璿衡順理成章的開始提問,他們有沒有照大師說的去做,又得到了什麽效果。
可在這個問題之前,被悶得不行、越說越疲倦的唐伊寧表示還有別的事需要說一下。
那就是娃娃的製作過程。
有什麽特別的嗎?
張璿衡不明白——這個莫非還需要特意說出來的嗎?按照大師說的去做不就得了。
實際上,還好對方主動提了,否則張璿衡將失去一個可能很重要的線索。
大師的原話裡,布人偶必須按照每個人的長相,由每個人自行製作並用紅布抱住頭。最終,再在臨晨兩點和紙錢一起在僻靜的野外、不受人中斷的燒掉。
似乎,對於焚燒的日期沒什麽特殊要求。
只要能滿足上面這些限制即可。
那麽,問題來了。
拿布自己做的人偶……
要怎麽能把它做成自己的樣子呢?!
就算再怎麽模仿,相似程度也是極為有限的,甚至非常抽象。
能想到讓布偶長得像某人的方法,大概只有兩個。
第一:讓它穿上和那人一樣的衣服。
第二:讓它的頭型和那人一樣。
……嗯……
那麽問題來了。
這些人都是現實中的普通人,不會像影視作品裡一樣,有某個角色標志性的穿著打扮,要怎樣從服裝上體現自己的長相?
第一個辦法顯然是行不通的。
再怎麽想要下工夫,也沒有可以施展創意的地方。
然而,第二個辦法問題也很大。
頭型這東西……大家除了男女會有區別外,彼此差距都不大。而且可辨識性還是亂糟糟的一團。
比如一個女人吧——只要不是太誇張的頭型,那麽該怎樣靠頭型來區分兩個娃娃哪個長得像你?
頭髮,都黑色的。
頭型,不是萬年一樣,甚至可能撞頭型。
那就根本分不開了啊!
這怎麽辦?!
他們回家前根本沒意識到這個問題,直到開始動手做了才發現情況的嚴重性。
為此,他們又去問了大師。可大師對此的回答,卻是不必擔心——只要在製作時心裡想著娃娃是你的樣子就好了!當然,必須要親手做。
聽起來,大概的思路就是轉移詛咒吧。
把這娃娃作為自己的替身,將詛咒傳遞到它上面。
然後,依靠特定的儀式進行驅邪,從而化解詛咒。
這麽一想,也不難知道同時焚燒紙錢的用意了。
大概是把這些錢幣送給詛咒他們的惡靈,對其加以安撫並祈求繞過自己吧?
如果這個說法成立,那看來真的要多燒一些才行。
說不定隻燒一點的話,人家看你怎麽這麽摳門,反而詛咒的更厲害了呢?
……嗯……也說不好。
萬一它只能詛咒那個人偶、不能再詛咒你了,那麽你燒的紙錢,其實就是給他留個好,進行一番小小的安慰罷了。
不過,張璿衡無論怎麽聽都是扯淡。
這種儀式也就起到個心理安慰的作用。有些人覺得自己被惡靈盯上本身就是錯覺,是心理暗示罷了。用這種純屬安慰劑效應的東西“治療”一番後便心安了,不再怕了,自然也就沒有自己嚇自己的幻覺了。
因此會覺得這個辦法真靈光,大師真厲害!
客觀程度上講,這些慌得不行的人能夠不再被恐懼侵襲,也的確是大師用這種神棍療法治好的。
他們就迷信這個。你給他們說個破解方法,他們信以為真的嘗試後,自然沒了心理負擔。“病”自然就康復了。否則,你跟他越說要相信科學,他們就越慌,越不去相信。
對此,張璿衡知道個既能解除他們的心理問題,又能不助長迷信想法的辦法。
那就是先裝作對這些事很懂的樣子,然後告訴他自己胡編亂造的“化解方法”。
他去做了後終於卸下心理重擔,然後過幾天看他步入正常生活後,再告訴他一切都是自己口胡的,實際上只是他自己的心態調節過來了而已——對方一開始可能難以相信,覺得你在逗他,但是堅持自己的說法後,他就會從震驚到難以置信,最終相信你的說法,不再去信這些迷信的東西。
可是……如果他迷信到已經深入骨髓、病入膏肓、以此為人生信仰的地步,那這麽做反而會引發對方的憤怒。
他會指責你什麽都不懂居然瞎告訴他,耽誤了他化解危機。然後……又會去找其他“懂的人”,試圖真正消除自己的災難。
這種人, 你跟他說什麽都沒用的。思維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無法溝通。
根據大師的說法,他們各自自行製作了布偶。
可以說是相當簡陋。就是一塊布團起來,做個五官和頭髮而已。就算沒見過,仔細想一想,還竟然有點驚悚。
說它是詛咒娃娃,張璿衡都相信。
有些人是繡的眼睛,嫌麻煩或手笨的人,則用筆去畫。
聽到這裡,張璿衡沒懂谘詢人一定要說說布娃娃的製作過程是什麽意思。
……直到他終於說到這句話為止。
“一開始,我們是沒注意到的。但其實,在做娃娃的過程中我才想到……是不是要按照照片上我們的形象來製作人偶?只是心裡想著它是自己的化身,就能行嗎?照片是不是還有什麽獨特的含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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