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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土匪》第210章 入道淨心
種魚兒整日裡把自己關在屋裡,把那些慌慌張張的下人趕開,把門反鎖上,任誰也是不見,就連父親、母親都被她拒之門外,更不用說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們。

 這些人一個個不知道事情來由,七嘴八舌地在那叨叨,有問原因的,有勸進飲食的,有柔聲相勸的,有厲聲責罵的,甚至有人認為她是中邪了,說要請道士來捉鬼辟邪。

 只有種浩心裡清楚,自己的女兒是因為什麽變成這樣的,可自己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一樣,怎麽收得回?

 除非讓程風那個臭小子起死回生,但這怎麽可能呢?

 他自己清楚這事還不能說出去,不說別人,就是讓那些親戚們知道種魚兒小小年紀,為一個卑賤的低級武官而如此悲痛欲絕,那太丟他種浩的臉面了。

 事情拖到最後,驚動了尹老太婆,此時,作為種浩母親的她已經完全沒有官太太該有的風范。

 她看到種浩,直接就杵著拐杖奔了過來,胳膊一伸,就要去拽他的領子,眉毛抬得老高,厲聲道:“種浩,我告訴你,我們家魚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你爹爹出征在外,現在家裡就你做主。魚兒幾天沒吃東西了,你還不快想辦法?!還在這裡磨磨蹭蹭、磨磨唧唧的,一點都不像個種家的男人!”

 種浩趕緊好言勸慰,保證立馬解決問題,他讓人把老太太扶下去歇息後,命令下人強行把門撞開。

 “哐當!”木質的小門不堪撞擊,很快將門栓撞斷。

 剛挨了老太太的訓斥,種浩心裡憋著一股子氣,跨進了屋他原本想呵斥種魚兒一番,但房中看不見人,唯見帷幄低垂掩住了床榻。

 他向前疾行幾步,一把掀開帷幔,看到種魚兒失神的雙眼,消瘦的小臉,對身邊的響動置若罔聞的樣子,不忍也不敢再繼續責備她了。

 低聲道:“魚兒,我的好魚兒,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自己的身子是最重要的!幾天過去了,你好歹多少吃點東西。”

 他見種魚兒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毫無反應,乾脆把心一橫,咬咬牙把話說透了,狠狠地道:“魚兒,我知道你是因為程風那小子死了而傷心,是不是?

 人死不能複生,你再傷心再難過也沒有用。再說了,那小子能是個好人嗎?

 我聽說他是因為忤逆長官被貶到綏戎堡去守墩台去,這才丟了小命。一個目無尊長、逞強好勝的匹夫值得你這樣嗎?

 我就不明白了,他究竟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讓你如此失了魂魄!”

 種魚兒睜著空洞的眼睛盯著帳頂,依舊一言不發。

 種浩見她好話歹話油鹽不進,氣得一跺腳,甩甩袖子扭頭出了屋。

 “孽緣啊!孽緣啊!”他嘴裡喃喃地念叨著,一邊搖頭歎氣,一邊步履蹣跚地走了出去。

 他拿著這個倔強的女兒束手無策,最終隻得吩咐幾個老成婆子守在門口,緊覷著動靜,每天端上做好的飯食擱在一旁,指望能誘她進些飲食。

 種魚兒知道自己與程風並不是夫妻,沒有資格為他服喪,但她依舊穿了一身素衣,平躺在床上。

 她也不清楚自己想要做什麽、自己在做什麽,只是覺得活著沒有什麽樂趣和盼頭,什麽都不想做,人懶懶的,提不起精神,就連呼吸都覺得是多余的,更遑論吃飯喝水了。

 幾日水米未進,她臉色蒼白、四肢發冷、意識模糊,看上去是出氣的多進氣的少。

 在這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似生非生、似死非死之際,朦朦朧朧之中,似乎是在夢裡,她忽然看到一片碧雲從山峰飄過來。

 雲中有位白胡子老頭,戴著翠綠色的帽子,穿著大紅色的衣服,杵著拐杖對她笑道:“君乃將門女,愛道愛神仙。素手掬秋靄,羅衣曳紫煙。一往屏風疊,乘鸞著玉鞭。”

 她猛地驚醒過來,發現自己全身大汗,回想起剛剛夢中的神仙所說的話,心道:“莫不是神仙教我做了道姑?也罷也罷,我就從此遁入道門,以青燈古經為伴,斬斷情絲、了此一生。”

 一念及此,她忽然覺得肚中有些饑餓,霍地坐了起來,看見桌上還擺著一碗陽春面,微微冒著熱氣,便掀開被子,奔了過去,三下五除二將一碗面條吃得底朝天,一滴湯汁都不剩。

 在門外面一直守候的婆子們聽見屋裡的動靜,偷眼瞧見小娘子起床了,而且還開始進食了,頓時喜不自勝,派人前去告知種浩。

 種魚兒將碗放下,用手背擦了擦嘴巴,衝著門外喊道:“我要洗澡!弄桶水來!”

 種浩聽說種魚兒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又活了過來,趕緊走過來看看情況,到了門口,卻吃了個閉門羹,說是小娘子在裡面沐浴更衣。

 他聽了後不以為忤,心中更是大安,看來魚兒是真恢復正常了,女孩子天生愛乾淨愛漂亮。

 就說呢,程風那小子身無長物,僅憑著他那油嘴滑舌,哪能真值得魚兒尋死覓活的?想到這,他心情放松下來,在門口耐心地等著。

 “吱呀!”木門被魚兒推開了,種浩聞聲望去,只見自己女兒神情肅穆,一身玄色緇衣,頭上挽了個道髻,更加襯得肌膚勝雪、明豔不可方物。

 種浩詫異地道:“魚兒,你這是要作甚?”

 種魚兒神情淡然,緩緩地道:“女兒不孝!我要出家,做個道姑,離開這世間的樊籠。”

 種浩一聽,頓時氣急敗壞,戟指叫道:“胡鬧!胡鬧!你還是個孩子,這事你自己做不了主!我也做不了主!等你阿翁回來看他怎麽教訓你!”

 種魚兒也不與他爭辯,靜靜地轉過身,又回到了房間把門關上了。此後閉門不出,打發下人買回幾本經書,整日裡就在那打坐讀經,一副已經出世修行的樣子。

 種浩不敢怠慢,將近日發生的事詳細寫成一信,寄送給遠在臧底城的種師道,信中將種魚兒的胡鬧痛斥一番。

 種師道接到信後,方才知道程風的死訊,不由喟然長歎。

 他對於程風的見識和才乾歷來是十分欣賞的,要不然不會收他為徒、授他兵法,沒想到在自己沒在的這段時間裡,程風受到如此打壓排擠,甚至丟了性命。

 他對此感到十分遺憾和惋惜,宋軍對夏征戰失利,此時正是用人之際,他正想把程風調到帳前效命,沒想到竟然晚了一步。

 對於種魚兒的年少癡情,種師道並未震怒,反而豁達地提筆回信:“入道又何妨?總比骷髏強。他年若轉意,依舊嫁好郎。

 晉陽太清宮遠近有名, 真宗時的丞相曹利用相公的孫女在那修行,不若送她去那吧。”

 種浩見父親如此大度,有些出乎意料,但他是個正統孝順的好兒子,乖乖地將種魚兒送到了太清宮,拜了曹文逸真人為師。

 那曹文逸真人此時已一百零七歲,但修行有道,鶴發童顏,看上去也就一中年婦人。

 她的祖父曹利用曾官至樞密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封魏國公。真人天資聰穎,五歲賦詩作文。十五歲,古今載籍,博覽無遺,書一經目,終身不忘。

 因不願嫁人,脫身入道,隱於少室山玉華峰,後受籙於閣皂山,主持晉陽太清庵。

 曹真人見種魚兒長得宜喜宜嗔、眉眼如畫,天生的美人胚子,又聰明伶俐,心中也是喜愛,將其收到門下,悉心傳道解惑。

 青燈繚繞、經文熏陶,種魚兒剛剛萌芽的一顆芳心也就安定了下來,心如古井、波瀾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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