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馬童接受了烤肉,也不敢在趙元面前就吃,只是點頭道:“貴人好眼力,小人年幼時候跟隨一個江湖遊俠學過功夫,如蒙貴人不棄,小人願意侍奉貴人。”
“甚好。”趙元點點頭,“大海,你等會找一套兄弟們穿著的衣服給他換上,以後就是我們自己人了。”
“謝貴人大恩大德,小人定然沒世不忘。”呂馬童急忙叩首,能得到上位者的賞識,那才真正是走了狗屎運。
鄧大海帶著呂馬童退了下去,趙元則和項羽還有虞子期兩人跪坐在一張草席上。
虞子期是屬於那種半天都不說一句話的人,項羽喝了兩口酒漿以後,便克制自己放下酒壺,現在已經越過富陵地界,在向著南邊走,那就是平安城。
不太安生的地界,項羽認為喝的爛醉如泥,那和自己找死沒有什麽區別。
趙元本來以為虞子期會問一下呂馬童的事情,結果虞子期吃完了以後,對著他和項羽抱拳拱手,便直接到了馬車上鼾聲大睡起來。
“這一條道路虞氏經常走,附近不少的官員都和虞氏有交情,所以道路平安以後,也不用擔心。”項羽拍了拍趙元的肩膀。
趙元錯愕:“你哪裡看出我緊張了?”
“你過來的時候看著虞子期欲言又止,而虞子期想來都不喜歡聽人廢話,所有早早的就去睡了。”項羽咧嘴笑了,在趙元愕然的目光裡上了板車睡覺。
鄧大海和呂馬童兩人熏了一些艾葉,把蚊蟲都驅趕走了,趙元這才鑽到馬車裡放下車簾子,可依舊有嗡嗡嗡的蚊子到處飛,到最後趙元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睡著的,等到第二天商隊出發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屁股上被蚊子聽叮了一串的疙瘩,越抓越癢,越抓越癢……
項羽期初和趙元靠在一輛板車上,但是忍受不了趙元屁股左扭一下,右扭一下,幅度之大幾乎都快要把項羽擠下板車,氣憤憤的到了另外一輛板車上,命人搭了一個麻布棚子這才了事。
正在趙元苦不堪言的時候,虞子期忽然騎著馬來到了車邊上,伸手丟給他一個陶瓷小瓶,臉上就像是擠出來一絲笑容:“擦擦試試,這是吳中的醫者調製的,在外走動的時候用上,效果很不錯。”
趙元連道謝一聲,撬開小瓶就問到了一股子薄荷味,但確實黑黢黢的像是泥巴一樣的膏狀物,玩屁股上擦了擦,頓時感覺清涼舒坦,不等他躺下虞子期自己就已經躺倒了項羽之前的位置。
遠處的項羽仰著腦袋看了看,朝泥巴水裡吐一口吐沫,便把腦袋看向了別處。
“貴人如此年輕有為,不知你妻妾幾何?”虞子期猛地問道。
“有一妻,一妾。”趙元微微一笑。
“我家中有小妹,年齡與貴人差不多,若貴人不嫌棄的話,小妹願自薦枕席。”虞子期含笑道。
趙元心中一愣,暗自覺得這人有些不對啊,昨天晚上還是三棒打不出一個響屁,今天卻怎麽這麽健談了?
如果正是這樣……趙元目光向著人群中看去,果真在不遠處看到一個騎著馬車的老者,感受到了趙元的目光以後,微微頷首示意。
“這樣啊!”趙元最上映襯著。
虞子期立刻道:“小妹姿色絕對上乘,不然也不敢如此唐突。”
“非是我不願意,只是好奇得緊,項氏乃是楚國大族,先生為何不投靠項氏?”趙元狐疑道,虞子期說的這個女的,必然就是虞姬了。
趙元雖然貪慕美色,
但卻不會色令智昏。 “項氏就算是起兵成功,又哪裡能有貴人這等聲威?試想一下自商周以來,有多少人在貴人這個年紀便能有如此功績?”虞子期還不掩飾自己商賈嘴臉,“在沒有遇到貴人之前,我確實是有依附項氏之心,但現在貴人就在眼前,為何還要錯過?”
“奇怪,為何在淮陰城中的時候,你卻直接來見我?”趙元再問。
虞子期苦笑一聲:“貴人那時候殺了不少人,其中商賈豪族被嚇得屎尿留在犢鼻褲裡,憋著離開您家房屋所在的院落,才敢脫掉衣物,我哪裡敢去?昨天一天看貴人並沒有傳聞中那等凶惡,今天才裝著膽子過來。”
“也對。”趙元乾笑一聲,趙砍頭的名聲已經傳出去,有好有壞。
“那家妹之事?”虞子期一臉期待的看著趙元。
趙元點頭道:“我看虞兄一表人才,想來令妹自然是美如天仙,好說,好說。”
說完這話以後,虞子期微微一笑,站在板車上一搭腳,就到了馬背上,衝著趙元一抱拳,驅馬就緩緩跑開了,等到趙元的目光在車隊裡已經看不到虞子期以後,他整個人的眸光瞬間冷了下來。
“大海!去把呂馬童叫過來,就說我另有賞賜!”鄧大海聽著趙元的話語,又看了一眼趙元一臉的殺氣,渾身上下了一個寒顫,應了一聲便騎馬拋開,沒有多大一會功夫,呂馬童就來了。
趙元眯著眼看了看他腳底上的泥巴,咧嘴笑道:“昨天給你的鞋子為什麽不穿?”
“主公的賞賜,我哪裡敢穿在這泥巴裡走?”
“也是哦。”趙元點頭,拍了拍還有虞子期體溫的麻布:“上來坐。”
呂馬童本來是要推測的,可看到趙元劍鋒般的眼神,立刻打水衝洗乾淨了腳,然後跪坐在馬車上。
趙元從自己右手邊的麻布底下抽出一口劍,握住劍柄把劍鞘的一段戳到呂馬童胸口上。
呂馬童笑盈盈的看著趙元手中的劍:“主公這真是一口好劍。”
趙元道:“確實是好賤,老子對你那麽好,你狗日的竟然是虞子期故意安插過來的眼線,他吳中虞氏的膽子真不小。”
呂馬童面色驟然變了,趙元手一抖三尺劍驟然出鞘,劍鋒直抵呂馬童咽喉。
周圍的人驚恐地看了過來,項羽也一臉笑意的看著。
趙元道:“說不說實話!”
冰涼的劍鋒抵在咽喉上的時候,很少有人能不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