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挑選了三處,都是七進七出的大院落,作為左令尹的趙元自然不缺錢財。
所有的人都察覺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味道,趙砍頭打算安居淮陰,辭官歸隱的消息不脛而走。
大街小巷的人都議論紛紛,有人說趙砍頭本身就是山門中人,山門中人素來就有遁世的惡習,當初在陳勝手下做官,也只是為了生計而已,現在生活不愁,趙砍頭又想到了當初隱居的逍遙日子,所以掛印綬、卸甲胄而去。
也有人認為,是右令尹葛嬰裹挾二十萬大軍兵臨淮陰,認為趙元傳檄而定淮水八百裡,名聲震動天下,威名傳遍華夏,擔心趙元會將他的地位取而代之,故而逼迫趙元,所以才會有了趙元在兩軍會師的宴會上摔盞而去的憤慨之舉。
還有人認為,淮陰自古多美人,趙元素有“我愛豐腴美人”的習慣,定然是看上了淮陰這一塊沃土,所以才會在這裡求田問舍,不少單身狗都大聲哀歎,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土地上的大白菜被一頭惡心的肥豬給供了。
只是,這個年代的人,卻還不知白菜為何物。
傳言多不可數,趙元自己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麽多流言蜚語,等到他回到軍帳中,看到孔鮒、孫叔通、張良三人一臉惡趣笑容的時候,便知道這流言從什麽地方出去的。
趙元乾咳一聲:“這樣一來,豈不是弄得天下人都認為我是好色之徒?”
“如此豈非正好?”孔鮒很不在乎,“當敵人不知道主公的弱點在哪裡的時候,那我們就人為的製造一個弱點出來,這樣的話,那些想要對付主公的人,就會根據這個弱點來對付主公,我們就可以借此分清楚什麽是敵人,什麽時候朋友。”
“先生高才,我服氣了。”趙元無奈笑笑,難不成就是因為這種原因,所以古代很多君王都有好色之名?
這種說法顯然是不成立的,可趙元現在卻以此自我安慰。
“聲勢我們會繼續為主公弄下去,不知軍中?”張良淺笑,不管在什麽時候,他都能給人一種雲淡風輕,清風拂面的感覺,用趙元原來那個世界的話來說,就是逼格很高,而且不是裝逼,是真的牛逼。
“軍中一切都已經準備就去,武臣去聯絡軍中舊部,兩日後就是我大婚時,到時候我會控制好葛嬰,此事必定一次功成!”趙元不容置疑的說道。
三人拱手退下,暮色將近黃昏,趙元走到大帳外,看到了左右顛倒的鞋子,眉頭皺了一下,依照他自己來看,荊仇控制葛嬰最好的人選。
莊賈或許可以,但葛嬰本人的劍術也不差,在地道那等狹小封閉的空間裡邊,莊賈可以數招之內擒拿下葛嬰,可在開闊地帶,只怕二三十招過後,也難見分曉。
荊仇不一樣,荊仇可稱之三流高手,聽他自己說日月觀察蓋聶一筷子洞穿的小洞,已經從上邊領悟出來了一些劍道未能,武功比當初在陳勝麾下一劍劈十甲時更強。
至於到底有多強,趙元在自己不知道,但葛嬰的武功雖然不差,卻肯定比不了荊仇一劍劈十甲的可怕威力。
再者,那就是老秦了!
趙元立在軍帳外,目送滿天晚霞落入大地盡頭,腦海中把所有的事情過了一遍,認定不會出什麽破綻,這才轉身回到大帳中去。
大帳中已然有人掌燈,燈下一個黑衣劍客跪坐,腰板挺直,他面前的矮幾上放著一盞油燈,一口利劍。
黑衣劍客身邊有個牙齒在昏暗燈光下,
都覺得黑的過分的糟老頭子。 荊仇和老秦。
兩個人什麽時候出現在軍帳中的?
趙元愕然,這意思豈不是說,兩人如果想殺自己的話,隨時都可以提走自己的項上人頭?
“少主啊,想死老奴了!”老秦展開雙臂,就要給趙元一個熊抱。
“咦——”趙元嘶聲力竭退開老秦,口中無比嫌棄的發出聲音。
荊仇鄙夷的目光落在趙元身上,趙元翻了翻白眼,跪坐下來:“奇怪了,你們怎麽進來的?半點聲音都沒有?”
“我們就這樣走進來的,剛剛少主立在軍帳外邊,面西而立,雙目深邃沉沉,所思比乃安天下、匡扶社稷的大事情,我和荊兒子不敢打擾少主,就這樣走進來了。”老秦砸吧砸吧嘴,端起趙元面前的酒壺, 一口黑牙嘴對著玉瓷酒壺嘴,砸吧砸吧的喝起了酒漿。
荊仇鄙視道:“我到看他更像是在想什麽壞主意。”繼而冷笑:“或許是看到淮陰有什麽豐腴婦人,想要搶佔為妾!”
“聽說淮陰自古出美人,市井中流言說趙砍頭看上淮陰這塊美麗的土地,今日我和老秦走進軍帳,你都絲毫不覺,想來真的如傳言所言的那般。”
趙元聳了聳肩膀,雙手結無相法印,口中念念有詞:“反彈一切負面傷害!”
“少主,你叫我們回來只怕沒有別的事情,現在可是要對付葛嬰了?”老秦嘿嘿笑道,不知道是不是嘴唇天生漏風,一口黑魆魆的牙齒看得人心裡發滲。
“這還用說?”荊仇怪笑了一聲:“這些當官那個的不都是黑心爛肝?嘴上說人的仁義道德,心裡卻是男娼女盜。”
說完,荊仇再一次鄙視的看了一眼趙元:“等著吧,今天晚上我就去刺殺葛嬰,明日定然提來葛嬰頭顱,你就做好準備掌控大軍。”
趙元翻白眼:“在我家鄉,對你這種人就有一個專屬稱呼——憤青!葛嬰乃是不可多的人才,不可殺;你們這段時間就保護好我阿姊和武伯姬就成,別的事情不用過問,三日後我和阿姊成親,老秦這幾天就跟在我身邊,以免在這個時候招人懷疑。”
“呵呵!”荊仇冷笑:“還說不是無恥?你明面上成親,背地裡卻想著在婚宴上乾掉葛嬰,謀取大軍掌控權,當真厚顏無恥之輩,尋常家子也知道成婚當日不可見血,而你成婚當日,卻不知要有多少人頭顱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