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均一群人走了之後,巫俊這才從樓上下來,看著方恆坐在草地上,有點惱火地揉著手指。
“怎麽了?”
“沒事師父,”方恆甩了甩手說道,“剛才那個家夥想抓我,我就捏了他一下,結果他的手像是鐵打的,把我的手都弄疼了。”
“你佔便宜還覺得吃虧了是吧?”巫俊不由好氣地說道,“那可不是一般人,那是從小苦練出來的,你也就能在力氣上佔點便宜。要是真動手,你一秒鍾都撐不住!”
“不會吧師父,他那麽厲害?”方恆驚訝地睜大眼睛,“那他是不是功夫高手?”
“應該算是吧。”
方恆的眼睛更亮了:“那師父要是不用魔術,跟他比起來誰更厲害點?”
巫俊笑了笑沒有理他,這就像雞蛋和石頭,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不過這事倒是給他提了個醒。
方恆一直這麽煉體,除了長點蠻力和速度,剩下的也就比較能抗揍了。
看來還要訓練一下他的反應能力,以後再對上乜開這樣的人,才能增加幾分勝算。
這個任務以後就交給大黑和茉莉吧。
啃了一口沒有甜味的甘蔗,巫俊打開了奕均和乜開的影像。
這人不像是個大度的人,這次吃了這麽大的虧,估計不會就此罷休。
看了影像之後,巫俊把方恆叫了過來。
“什麽事師父?”
“馬上就要過節了,你回老家看看吧。”
方恆想了想,時間真的過得很快,又有一個多月沒回去了。
既然師父讓回去,那就回去看看好了。
方恆走了之後,巫俊嚼了一會兒甘蔗,便調出方恆的卡片。
易容術,啟動!
很快他就易容成方恆的模樣,當然包括了他頭拉風的髮型。
今晚要來的人有點棘手,可能要有點大的動作,所以他才讓方恆回家,免得把他嚇到了。
而且他知道,這些人是避不開的,避開了一次,他們還會來第二次。
所以要一次把他們弄服帖了。
至於為什麽要易容成方恆的模樣,誰讓他是徒弟呢?
徒弟有個最大的用處,就是替師父背鍋。
比如大師兄,對吧,不光要背鍋,還要挨緊箍咒。
所以比起禦弟哥哥,他這樣算是非常仁慈了。
……
回到望山魚莊,奕均一腳把一張桌子踹出去老遠,被人結結實實地耍了一番,現在他心裡窩火得很。
連帶著看許悠,都特別不順眼。
要不是她在非要吃什麽魚,買什麽狗,他怎麽可能做出這種愚蠢的事?
現在好了,魚也吃不上,狗也沒買到,一千萬就換了這麽個破地方,有什麽卵用?
見奕均臉色不好,許悠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均少,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滾滾滾!”奕均不耐煩地揮著手,就像趕討厭的蒼蠅一樣。
許悠面色一變,這事雖然因她而起,但買魚莊又不是她出的主意。
現在吃虧了,就在她身上撒氣,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再說奕均買魚莊的時候,不是很享受嗎?
要怪只能怪他太自以為是,覺得自己最聰明,投資眼光世界第一,結果屁本事沒有。
這樣的人就算不在聖誕節被坑,也過不了元旦。
“回來!”剛走幾步,奕均又在背後叫道,“我爸那邊,你知道該怎麽說?”
“放心吧。”
“知道就好,”奕均沉著臉說道,“你最好不要耍什麽小聰明,確保我這次的投資能順利下來。”
“知道了。”
許悠走了之後,奕均黑著臉想了好久。
吃了這麽大的悶虧,他怎麽也要想辦法撈點損失回來。
於是他讓閑雜人到一邊去,單獨把乜開叫了過來。
“你有沒有辦法?”奕均直接問。
“均少,你得先說你想做什麽,要做到那種程度。”
奕均想了想:“我要的東西很簡單。那個算命的坑了我一千萬,我自然要撈點損失回來,否則我爸那邊不好交代。”
乜開跟了他這麽久,也知道他心裡大概在想什麽了。
現在想找蘇昊然或者巫俊,直接把錢要回來不太可能,合同上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
所以奕均多半打上了那兩條狗的主意。
如果是讓他去對付人,他可能會猶豫一下,畢竟他是保鏢,不是打手。
但如果是對付兩條狗,他覺得只要多給他點錢,還是沒問題的。
於是他說道:“均少覺得那兩條狗值不值這個價?”
奕均心裡一喜,乜開肯這麽說,證明他有把握。
“差不多吧,”於是他說道,“只是巫俊肯定不會賣,而且那兩條狗如果丟了,他多半會報警,那樣我們就算弄到手,也沒有什麽價值了。”
“均少你錯了。”
錯了?
“你只看到那兩條狗的部分價值,”乜開繼續說道,“其實就算不利用它們在網上的名氣,照樣可以賺很多錢。”
“怎麽賺?”
“那兩條狗很聰明,而且體型是我見過最大的,光是利用它們繁衍後代,這就是一筆驚人的收入。”
奕均一拍手,他怎麽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他前幾年有隻藏獒,配種一次收近百萬,這條叫茉莉的阿拉斯加犬,比那條藏獒看起來厲害多了。
就算一次收不到一百萬,十幾二十萬還不是輕輕松松?
質量不夠,還可以用數量來湊啊。
而且他還想到一個更妙的主意。
那個米司司不是喜歡狗嗎,到時候送她一個小狗,或者乾脆把大狗送給她,只要讓她喜歡和高興,那比一千萬有價值多了。
“好,這事你去辦!”
乜開點點頭,道:“但根據我的觀察,那兩條狗很厲害,我一個人可能不行,可能要叫幾個朋友幫忙。”
“沒事,你要多少人自己安排,”奕均說著開了一張支票,“這些錢先拿去用,事成之後我知道該怎麽感謝你。”
乜開看了看手裡的五十萬支票,立即到一邊打了幾個電話,聯系了幾個蜀地附近的好手。
現在出發,天黑之前就能趕到,事情順利的話,明天他就能有幾百萬的收入。
如果奕均不給,那麽他就自己把兩條狗弄走,想必也能賣出這個價錢。
不是他貪財,實在是因為用錢的地方太多啊,否則他也不會從安保公司辭職,去給奕山河做私人保鏢。
只要這次得手,他就可以輕松一段時間了。
……
許悠忍著火氣回到酒店,板著臉對助手雲蘇說道:“馬上收拾東西,我們回去。”
這個破地方,她一秒鍾也不想呆了。
至於奕均,他愛怎麽折騰是他的事,她可不想因為他的智商再受牽連。
“悠悠姐,那拍戲的事……”
“還拍什麽拍?”說到拍戲,許悠的火氣更大了,“你給經紀人打個電話,就說後面的全部用替身,我給他補鏡頭,補完就不會再拍了。”
“好的悠悠姐。”
雲蘇很少見許悠直接發火,趕緊招呼其他助理收拾行李,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酒店。
得到消息的張德銀有點懵了。
不是說奕均來處理許悠的事了嗎,怎麽反而還把人氣跑了,這下怎整?
許悠走了之後,製片主任王強這才火急火燎地趕到。
他同時負責三個片場,本來以為這邊馬上就要結局了,不會有什麽事。
沒想到了最後,還鬧出這麽大個么蛾子。
“人呢?”
“走了。”張德銀說道,“現在可能已經上飛機了。”
“走……怎麽走了?”王強半禿的頭頂,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我哪裡知道。”張德銀聳聳肩,“話說接下來怎麽辦?全用替?”
王強歎了口氣,還能怎麽辦?
連奕均親自過來都解決不了的事,他能解決?
就算能也不能啊,畢竟也就幾天的事,不值得花功夫。
“用吧用吧,趕緊拍完收工,”於是他揮揮手,“下部戲再和她合作,老子的姓倒過來寫!”
張德銀笑笑沒有說話,心道在我面前說這話有卵用,有本事當著許悠的面說說?
再說你那姓倒過來倒過去的,也不知道顛倒多少次了,還不是那個字?
不過用替身也不是很好辦。
許悠一共有五個替身,兩個文替,一個武替,一個光替,這四個都是臨時的。
現在要結束了,這些人的工資早就結了,想臨時再找來可能也不容易,畢竟人家不光是給他們一個劇組乾活。
替身不是隨便找的,身高要和許悠一樣,身材相似,一般要穿上戲服從背後基本看不出來,要不然,現在觀眾也沒那好好糊弄了。
只有一個叫馬苗的女孩,是長期跟劇組走的替身。
馬苗能力倒是全面,但可能是因為蜀地潮濕陰冷,這兩天好像感冒了,一天到晚都在咳嗽,也不知道能不能上班。
要知道替身的工作可不輕松。
特別是光替。
光替不是脫光的替,而是指在某個場景下,站位配合調試燈光的替身。
畫面拍出來好不好,燈光非常重要。
以前都是演員自己配合燈光師和攝影師,這樣調試效果最好。
但燈光調試不是幾分鍾就能完成的,快的一兩個小時,慢的三四個小時都有可能。
現在這些年輕演員, 誰會站在那裡配合你調試兩三個小時的燈光啊,有這時間通告都趕兩個了。
但馬苗生病了,他估計這事可能又要往後再拖一段時間。
劇組六七十個人呢,在望子山上閑著沒事,天天吹冷風,已經有人開始鬧情緒了。
這些人雖然歸他調度,但他畢竟不是老板,到時候不聽話不配合,他的工作也難做啊。
“這樣,這事我空了再去找奕均,”王強說道,“你通知劇組做好準備,明天就開機,我也去現場,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完工,早點把這事情了結了。”
張德銀心道早該這樣,那天被藍珊撩了一下,他早就想回家陪老婆了。
於是他給馬苗打了個電話,讓她趕緊去醫院輸液,爭取今晚能好起來,明天無論如何都要開工。
接到電話的馬苗有點著急。
她一年前肺部受了傷,當時沒有及時治療,留下了後遺症。
現在只要遇到天氣突然變化,或者感染風寒就容易咳嗽,這次到蜀地來,這裡的氣候實在讓她難受。
現在不光是咳得肺疼,醫生說胸腔也受到了感染,如果不積極治療,好好休息,可能會引發胸膜炎。
但偏偏這個時候,許悠居然走了,其他替身也沒有,所有的工作都要壓到她一個人頭上。
她吃了一大把藥,喝了很多開水,然後鑽進帳篷裡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希望明天能夠好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