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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學司業木子恆,見過中使。”
木司業上前,恭敬的施禮,說道。
南宋官製,司業為從四品。
雖然,在二品三品多如狗的臨安都城,這個官實在是不算高,但畢竟是正經的朝廷學官。
對於大內的一般宦官太監,他其實也是十分不屑的,根本不可能如此恭謹。
可這位李中使既然是來自賈貴妃的宮裡,這就大不一樣了。
一則理宗皇帝專寵賈貴妃,數十年榮龐不衰,一旦得罪了她的人,夜裡在官家的耳邊,枕頭風一吹,結果可想而知。
一則賈貴妃的親弟弟賈似道,剛剛升遷為參知政事(副宰相),眼看著便要飛黃騰達,權傾天下。
他一個小小的太學司業,在絕對的強權面前,最好還是懂點規矩。
識時務者為俊傑!
如此,才能給自己留條後路。
“木司業客氣了。”
李中使拱拱手,神情倒也不倨傲,說道:
“咱家周國公主擇駙一事,想必大家都已知曉。
公主金貴,是官家與娘娘的心頭肉,掌中寶,這擇駙,自然馬虎不得。
貴妃娘娘聽聞,主考丁大人已在太學的學子裡頭,物色好了一個對象,但她放心不下,便差遣咱家先來探探。
木司業的職責所在,便是考查學子們的行藝,可否費神向咱家說說此人?”
木子恆聽完,將頭轉向黃祭酒。
事涉一個年輕人的前途,事涉對一個未來駙馬爺的品德評價,多年的官場經驗告訴他,這種棘手的事情,還是推給老大,比較恰當。
另外,最重要的是,整個太學滿打滿算二千多生員。
雖然他是主管行藝的司業,
但說實話,在周震炎被丁大人選中之前,他甚至連認都不認識,哪裡又搞得清楚此人到底是個什麽貨色?
“周震炎,人呢?”
黃祭酒自然也是老官油子,他並沒有直接回應,而是顧左右而言他。
“就在門外。”
木司業說道。
“既然如此,不妨將此人喚進來,讓中使大人親自看看,可好?”
黃祭酒說道,之後,將目光投向旁邊的李中使。
“也好。
叫進來吧,就讓咱家見見!
見過他的本尊,咱家回宮也好向娘娘有個交待。”
李中使閉眼思忖片刻,尖著嗓子說道。
他能從宮裡眾多的太監之中,勾心鬥角脫穎而出,成為賈貴妃的心腹,當然也是個人精,黃祭酒與木司業的那點小心思,又哪裡會不明白。
得到了李中使的首肯,木司業於是轉身,嗓子底下吭哧了一聲,朝著門外高聲叫道:“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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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呢!”
“叫你呢!”
屋外,獨一人與周震炎相互推搡著,說道。
周震炎沒有進屋,是因為黃祭酒未曾開口,他潛意識裡認為,公主擇駙馬,那是大事,如果裡頭的人是要找他說事,應該還輪不到司業開口。
更何況,身邊還立著一位等著接受處罰的學子,木司業主管行藝,他開口喚人,想著,自然是喊獨一人了。
而獨一人的心態卻是完全不同。
其實,一聽到司業的喊聲,他就想當然的認為,這肯定就是叫他進去吃瓜落。
伸頭一刀,縮頭反正也是一刀。
原本他便打算舉步進屋,但看到立在身旁,春風得意的周震炎,他的小心思卻又隱隱動了一下。
他想到,此時的祭酒與司業兩位大人,正處在火頭上,倘若自己現在一頭闖進去,一頓雷霆之怒,劈頭蓋腦而來,必定是跑不掉的。
而周震炎剛被內定為駙馬爺,風頭正勁,如果讓他先進去在兩位學官面前打個岔,晃一晃,那麽,自己呆會兒承受的壓力,可能就會小的多。
殊料,這個傻缺竟然不上當。
僵持了數息,獨一人暗暗歎口氣,整了整衣衫。
.......
.......
“錯了!錯了!
獨一人,你進來作甚?老夫喚的是周震炎。”
屋內,獨一人堪堪走到司業的身旁,便見木子恆吹胡子瞪眼的說道。
“哦!對不住!對不住!
學生立即退下,回學舍裡去。”
獨一人心中竅喜。
一時間,他雖然弄不明白其間的關節,但既然有這個借驢下坡的機會,哪裡還會錯過,便趕緊的,又是打躬,又是作揖,一迭聲的說道。
“想走?
給老夫立到旁邊去候著,待會兒再說你的事。”
獨一人一個轉身,就欲跑路,但木子恆早已陰著臉,森森然的說道。
獨一人訕訕,見無路可遁,隻好腆著臉說了聲“遵命”,退後數步,找了個角落,垂手站著。
“周震炎,你進來吧!”
這次,木子恆吸取了教訓,親自走到門口,朝著正在外面探頭探腦地周震炎,連名帶姓的說道。
說完,甚至還親熱的招了招手。
“見過列位大人!”
周震炎邁步進屋,放眼四顧,微微躬身,伸手胡亂做了個羅圈揖,世故的說道。
之後,便在屋子的中央,負手昂然而立。
李中使眯著眼睛,細細的將他從上至下打量了一番,又抬眼看看站在一旁的獨一人,兩道花白的眉毛顫了顫,兩頰的肌肉微不可察的抖了抖。
然後,身子便往後一仰,半躺在椅子上,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
一時,場面有些靜寂。
“中使,此人便是周震炎。”
見狀,黃祭酒隻得挺身而出,說道。
“丁大人見過他嗎?”
半晌,李中使終於睜開眼睛,指指周震炎,凜冽的目光卻是直視著黃祭酒,說道。
“見過!見過!
昨晚丁大人還在舍下飲酒呢!”
不等黃祭酒回話, 周震炎卻搶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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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家多管閑事,問一句,這位生員被你們喚來,為的又是何事呢?”
沒想到,李中使似乎是個思維跳脫之人,他將身子從椅子上坐直,不再去管周震炎,反而伸手指了指獨一人,對著黃祭酒說道。
“哦?”
黃愷鳳的眼光順著李中使的指尖,從獨一人的身上掃過,最後又落向木司業。
“好叫李中使知曉,此人也是太學生員,不過是今日觸犯了學規,被我喚到祭酒大人這裡,打算對他進行處罰。”
木子恆趨前,斟酌著字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