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靜靜！

　白夜多想這麽高喊一聲，但他的臉上還只能裝作一副震驚的表情，否則一旦被教皇看出一點破綻，那他就死定了。

　可這裡躺著的是零，那酒館裡的又是誰?就算是一個奧術存在的世界，也不可能同時出現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吧。

　白夜心裡有無數猜測和想法，但這事情只能回酒館親自去問零，他相信無論零的身份是什麽，她對自己一定是沒有惡意的。

　“你感到震驚也難免，畢竟誰一時間都無法解釋赫赫有名的第一魔女就躺在自己眼前這種荒誕的事情。”教皇倒是幫他找好了借口，白夜的一切反應他都能理解，沒人能在這種情況下保持鎮定，第一魔女可是數百年來所有人都津津樂道的神秘人物。

　就算是白夜的母親，魔女之王凱瑟琳和她比起來也要遜色不少。

　“為什麽她會在這裡?魔女們，究竟是怎樣的存在?”白夜收拾好心情，詢問道。

　教皇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先輩們關於她的事情隻字未提。我只知道，當初我還是孩童時她就已經躺在這裡。那麽案例說，你的母親應該沒機會接觸到她才對，並且按照你母親的說法，她就是魔女們異變的源頭，那麽事情就更無法解釋了。”

　“異變的源頭?”

　“沒錯。你可以這麽理解，第一魔女通過賜名將自己的某種能力分化給一名少女，她覺醒後就會成為一名我們理解中的魔女。只是這樣的方式在你母親身上失敗了，或者說她一開始就沒打算將你母親同化為魔女，真相無從得知，但若真是如此，那麽她一直在這裡，外面的魔女數量就應該不會再改變才對。”

　教皇皺著眉，他從未離開過教會總部，從孩童到坐上教皇神座，沒去過一次黯雅大陸，不過大陸上的各種信息都會通過聖事部傳到總部來。

　魔女監獄不斷招納新的魔女，惡靈之眼那批魔女的逃脫等等，赫爾她們就是一年前才覺醒為魔女的，說明第一魔女的賜名行為還在不斷發生。

　問題是，第一魔女就一直躺在這裡。

　“會不會是我母親說謊?”白夜問道。

　教皇搖了搖頭，否認道:“沒這個可能，當初她那種震驚的模樣絕對無法偽裝，而且在一名超凡者面前，你想刻意隱瞞什麽事情是非常困難的。”

　白夜心裡突了突，還好教皇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一些小異常，和這些事情比起來，他相對來說微不足道許多。

　“你應該明白，對於中央世界來說，黯雅大陸上的血脈者、職業者、教會教徒、魔女都是一樣，他們不會在乎我們的生死，而永恆黑夜降臨，要逃脫的唯一辦法就是前往中央世界，這一點我們四方無論哪一方都是一樣。”教皇繼續說道，聲音堅定不容反駁，“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監視者的力量要比我更強。除非是你母親那樣的強者，否則是不可能擊殺他們奪得晉升通道的，而且事實是，就算你殺死監視者，你也無法通過通道，不然你的母親他們早就前往中央世界了。”

　“所以我們只能爭奪燃燒石碑上的‘位置’，最後根據規則前往中央世界。”這一點白夜清楚得很，海姬、克拉蘇、利維爾公爵、奧克萊斯王都無比確認。

　“沒錯，但‘位置’終究有限，而且不知為何，中央世界定下的規矩裡偏偏避開了教會教徒。”教皇的臉上有些慍意，白夜能理解，虔誠的為中央世界守護黯雅大陸，甘願來這裡作為先驅的先輩們一直想要回去，這份信念一代代傳下，最後卻告知沒有機會。

　任誰都會發怒。

　“但是也沒有規定說教徒就一定不能進入。”白夜接上他的話，那麽作為聖子，自己的使命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

　教皇很欣慰的點頭，他喜歡和聰明的年輕人說話，現在的年輕人太高傲自負，在他眼裡謙虛才是最重要的品德，當然與之匹配的智慧也必不可少。

　單單這兩點看，白夜也當得起聖子的稱謂。

　“我說過了，這是命令，但你也並非沒有一點好處。只要你幫助我們盡可能多的奪得‘位置’，你所重視的人，包括那些你偷偷豢養的魔女，都可以進入我們的序列中。”教皇微笑著看向他，“好好想想，孩子。這樣，你的背後就是整個黯雅大陸的教會，我們是你的堅實後盾，你將作為聖子，作為我們的代言人去拿回那些‘位置’，還會擔心什麽名額不夠的問題嗎?”

　這個條件實在太有誘惑性了，現在的利維爾家族名次極差，論名額只有10個，那遠遠無法滿足白夜的需求，他想和海姬聯手也是為了獲得更多名額，但後者為了自己的晉升則打算去和監視者作對。

　先前白夜沒的選，父親式微，教父身死，利維爾家族內部還四分五裂狀態，別說和其他勢力競爭，就連自保都快成了問題。海姬王后恐怕也是看準這點才來拉攏他，而不擔心白夜對付自己。

　因為他根本沒有什麽力量。

　同樣，海姬說不定不止和白夜一人聯合，鬼知道這個瘋女人為了自己會作出什麽事情，她連親生女兒，最愛的男人都可以作為籌碼交易，別說是自己這個可有可無的盟友了。

　而有了教會的支持，那就截然不同了。

　白夜可以對海姬說“不”，如果他想這麽做的話。

　看到白夜臉上有些動搖，教皇笑得更燦爛了，年輕人畢竟還是年輕人，只要自己開足夠大的條件，他就無法拒絕。

　要不是他不能離開教會總部，憑借他的超凡者實力，區區四大人類勢力又能把他怎樣?

　白夜看著教皇， 這個條件他沒理由拒絕，只是有一點他想不明白，自己可是身負深淵吞噬血脈，是不能進入中央世界的，教皇這一切都是基於他的利益設定，但從根本上就是不成立的。

　他應該不會傻到以為白夜會這樣就心甘情願幫他做事吧?

　難道......

　看到教皇的臉上沒有一絲欺騙之色，白夜終於肯定，這位一直深居在教會總部的老人恐怕消息也沒有他想象的那麽靈通。

　太久時間，讓他並不知道一些辛秘的事情。

　那麽也能解釋的通，海姬這麽瘋狂的人沒有被教會清除的原因了。教皇他們並不知道有關深淵血脈的事情，他們知道血脈者，但對血脈者並不那麽了解，而能自由出入總部的白夜一下子就多了一個神秘底牌。

　“好，我答應，但我該怎麽做呢?”

　“加入聖事部，掌管我們在外的魔女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