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天道:“李兄，你的這種說法，我不敢苟同，不錯，他們是叫化子，是流浪漢，是孤兒，是土匪，這些都沒有錯，但是同時也是我們中漢的子民！中漢這一塊地方的土地與百姓，交到了我們的手上，我們就必須為他負責！否則的話，我們又有什麽面目面對他們?當官不為民作主，不如回家去吊死！”

　“那你的意思是，這件事，你一定要查得底了?江兄，你可知道，這裡面的水有多深?真的會淹死你的！我還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就是知府大人，他也不會同意你這樣做！你這樣做，百姓們不會原諒你，知府也不會支持你，你又何必與自己過意不去?我在官場上也比你多混了幾年，有一些經驗，相對來說，比你也要豐富一點，我不會害你的，我們要麽就將這件事，推到神鬼的身上去，讓人查來查去查不出什麽問題，要不，我們就將這件事壓下來，給那些失蹤的孕婦家人，一些適當的補償，並且告訴他們，這件事急不得，我們正在處理，加緊處理，一方面給他們一顆糖來吃，一方面又給他們使用拖字決，讓他們在等待中，慢慢地減輕失去親人的痛苦，這樣不好嗎?”

　“如果事情進一步惡化呢?你又作何處理?這個月，他們只有將那些叫化子，土匪等人處理了，他們作下的惡事，也有人給他們買單了，他們的膽子，也就會越來越大，越來越不可收拾，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他們到了下一個月，就會對城中的百姓們開刀了，他們都算定了，你已經被他們拖進來了，你只能默許他們的行動！否則的話，你怎麽給你的上司一個合理的交代?這樣，你就成了他們殺人的刀子！你可知道，他們殺的是什麽人?是你我的親人，是中漢的子民！”

　“我沒有你想象中這那麽偉大，我承認我李樂道，也不是清河縣的青天大老爺，這個地方，窮山惡水，又與南蠻相鄰，信息不便，交通也不怎麽發達，我早不想呆了！我在這裡，乾得下去，我還是乾下去，如果實在乾不下去了，我就閃人走了算了！”

　江朝天道:“不會吧，你放下你的百姓就這樣一走了之了?那你的那些百姓，他們怎麽辦?”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我自己都管不過我自己了，我又何必來管他們?別看他們當著我的面，一個個都恭恭敬敬地叫著我老爺，可是他們的心裡，是如何看待我的?我心裡清楚得很！他們在要我他們辦事的時候，一點意思也沒有，辦成了，好像這是我本來應該為他們辦好似的，沒有辦成，或者結果不如他們的意，他們就吵，就鬧，說我是一個大貪官，是一個光佔茅房不拉屎的主！”

　與這樣的人交淡，江朝天也覺得沒有多少意思了，李樂道是一個善於察顏觀色的人，他當然看出了對方的不滿之意，他馬上刹車道:“好吧，這個事情，你有你的辦法，我有我的辦法，你依你的辦法走，我依我的辦法走，行吧?到時候我們再看，我們誰的結果要好?但是，請你幫我一個忙，就是不要將今天我與你所說的話，一個字也不能透露出去！只要出了這個門，剛才的事情，我會全部否認的！”

　江朝天笑著站了起來，他對李樂道抱了抱拳，道:“好的，李兄，這件事，你辦你的，我辦我的吧，我沒有辦法左右你，我也知道，你是為我好，是設身處地地為我著想，我感謝你了。但是我真的不能像你所說的那樣辦。我現在要告訴你的是，你今天沒有來找過我，我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面了，現在我對於月山縣的事情，都忙得焦頭爛額，至於清河縣的事情，我也從來沒有聽過。在我認為，失蹤人口的事情，只在我們月山縣內發生！”

　李樂道在江朝天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你真是百姓的好青天，但是你不是中漢的好官員！你自己多多珍重吧，我走了。但願你能走好！”

　等李樂道走了以後，江朝天更愁了，在他的心底裡，他也認為，李樂道所提出的辦法，對於保護自己來說，絕對是一個好辦法，可是自己可以這樣做嗎?

　他有一種感覺，這件事，絕對是大事，一個搞不好，就是一件與江城的那件事相差不大的事情！在這件事的背後，一定有一個很大的勢力，也許他只要染上這件事，他就有可能被絞得一個粉碎，自己的身體，就能千百塊，分散在不同的地方，永遠都沒有辦法拚湊完整。

　想一想，自己一股的熱血，一腔的抱負，難道就屈服在中漢的官場之下，屈服在那股巨大的勢力之下?這不是他想要的，他必須一搏，就是付出自己的生命，又能如何?

　想到時這裡，他馬上召集縣衙裡所有的人全都來開會。

　他將這個件事，原原本本的說了，最後他問道:“你們對於這件事，是一個什麽樣的看法?這樣吧，我們以不計名投票的方式來決定吧！”

　眾人都沒有作聲，他們一個個都在思考，這件事，自己如何處理。

　江朝天道:“我們有三個選擇！第一個選擇，我們就做一個樣子，來給那些百姓一個交代，也讓他們下一個台階！我們在報告上就說，這是神鬼作祟，也許是我們得罪了什麽神靈，讓神靈降罪於我們！這樣做的好處就是，這件的事可以轉到沒有蹤影的事情上去了，大家也可以輕松的結案，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們還可以申請一筆祭祀款！這也是有可能的。這是第一個選擇！”

　眾人中，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他們都抬起了頭，一個個都目露微笑，他們顯然對於這個說法很感興趣。

　“第二個選擇，就是我們將這件事壓下去，怎麽壓?那些失蹤了的孕婦的家人，我們給他們一點補償，然後再告訴他們，這件事，急不得，我們正在加緊破案，讓他們在家裡好好的等消息！如果可能的話，我們可以去寺廟，去道觀去求得一些符來，分發給他們， 讓他們有一個心理安慰，讓這件事慢慢地平淡下來，讓時間來減輕他們失去家人的痛苦。這個法子，我們也許要出一些銀子，只要事態不繼續惡化，也可以取得一個比較圓滿的結果。我們還是我們，我們以前幹什麽，現在還是幹什麽，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一樣！這是第二個選擇！”

　眾人都點了點頭，江朝天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他們在心底裡也同意了這個作法。

　“第三個選擇，就是認認真真去破案，給百姓們一個真實的交代！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各位，如果依我們的能力，我們也許根本破不了案，我們也沒辦法給百姓們一個交代！做下這個案子的，一定是一股龐大的勢力，這股勢力，是你我根本沒有辦法對抗的！我們也許會被他們悄無聲息地殺死，我們的頭顱，說不定哪一天就掛在城牆門邊，街邊的屠戶攤子上的某一塊肉，也許就是你我身上切來下的！這些都有可能！我們拚了命，也沒有辦法給百姓們一個交代！這是第三條路，你們好好的思考一下吧，然後再來不計名的投票吧！王頭，你去取三個不同顏色，不同形狀的碗來，再去取一點綠豆過來，給每一個參會者，一人一粒綠豆。我們等一下就要投票。”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夢斷山河》，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