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從這一疊中來找！衙門口貼出告示，如有人提供線索者，賞錢五文！如果這條線索，對破案有用，再賞錢五十文！哪果這些線索，還是主要線索者，賞銀二兩！重複的線索，沒有賞錢！馬上去！”現在是午後，江朝天決定，從現在開始，他要將這件事查一個水落石出。

　“查出來了，查出來了！”師爺的手裡，拿著一張狀紙，他道:“我們已經確定了，失蹤的人，一共有三種，一是東條山的土匪，一共失蹤了一百三十六人！一是城裡的叫化子，孤兒等，到現在為止，已經失蹤了三百六十人，另一則是城裡的嬰兒，包括剛剛出生的在內，五歲以下的小孩，一共失蹤了五百六十人，這三者加起來，已經達到了一千零五十人以上了！”

　“嬰兒?他們要嬰兒做什麽?”

　“還有一拔人，師爺沒有算進去！”一個文書模樣的人道:“就是快要臨盆的孕婦，現在失蹤了的孕婦，也已經超過一百三十人了！”

　江朝天的頭，一個有好幾個大了。

　“去，將城門官給我叫來，這些天以來，他們守在城門口，有沒有看見什麽陌生人或者奇怪的人進來?”

　城門官跪在江朝天的面前，他道:“老爺，這些天以來，城門那裡都是好好的，沒有什麽異常情況呀。”

　“那麽，晚上呢?晚上有沒有什麽異常?”江朝天瞪著他，他是多麽希望能從對方的嘴裡，掏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來呀。可是他失望了，城門官再一次搖了搖頭，道:“也沒有，我們到了酉時末，就準時關閉了城門，這中間一直沒有再開門，鑰匙都在我的身上，一步也沒有離開過！”

　“那真的見了鬼了！”江朝天氣得差一點要瘋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呀?誰能告訴我?”

　告訴他的人來了，是清河縣令，他是親自過來的，一見到江朝天，他便將江朝天拉到密室，他小聲地問道:“江兄，你們縣裡是不是有大批的失蹤人口呀?”

　江朝天點了點頭，道:“對了，李兄，這件事，你是如何知道的呢?你是不是在我的縣衙是城安插了眼線?”

　“安什麽眼線?我才沒有這個閑心來和你開玩笑呢，我說的是真的。你就告訴我，你這裡有沒有這樣的事情，就可以了。”

　江朝天點了點頭，他道“不瞞李兄說，是有這麽一回事。我們這裡已經失蹤一千多個人了，其中一些是孕婦！”

　“那些失蹤的人，是不是流浪漢，土匪，叫化子，以及一些孤兒，嬰兒什麽的?”李樂道問道。

　江朝天再一次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這樣。這些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一點蹤跡留下來，就是城門口處，也沒有任何異常，我還去東條山的那個土匪窩裡去看了，在那裡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現在我沒有辦法了，隻好貼出告示，來購買線索了。”

　“這一招，沒有什麽用。”李樂道道:“三天以前，我就試過了，一點用也沒有。這些百姓們，為了貪得那一點點賞錢，他們什麽都敢想，敢想就敢說的，我可以保證，他們有的人會告訴是，是神仙下來收人將他們收走的，或者他們是被厲鬼抓走的等等諸如此類的答案。讓你又沒有辦法證實，隻好乖乖給他們賞錢。”

　“那依李兄所說，清河縣也有類似的事情了?”

　“是呀，比起你們來，我那裡更糟糕！我們的失蹤人口，已經上了三千了！現在我的縣衙門口，都被那些來告狀的圍滿了，他們圍了縣衙門，如果我不將這件事處理好了，不能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他們是不會放我離開縣衙半步的！你沒有看到我的這個打扮嗎?我是化妝成一個下人，才混出來的！”

　“李兄，那你想出了什麽好法子了沒有?”

　“如果我想到了好法子，我至於這樣嗎?我是來找你討主意的！我們共同來想一想，有什麽法子吧?這才短短的半個月時間，已經這麽多的人就不見了。現在不見的，還只是一些無家可歸的人，以及一些孕婦而己，但是誰又知道，後面還會發生什麽事情尼?這些我們都沒有辦法控制呀！”

　江朝天更頭疼了。一個人頭疼還不算，遇到一個比自己更為頭關疼的人，這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現在看來，我們也只有一個辦法了，就是上報！這件事，你和我都已經作了很大的努力，但一直沒有結果，都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能力范圍了，我們報上去吧，讓上頭來處理，只能這樣做了。”江朝天想了想道。

　“上頭來處理?妥嗎?這樣下去，我們的官位就別想保住了，一個沒有搞好，我們的性命能不能保全，還是一個問題呢！”李樂道不同意這樣做:“我們至少也要拿出一個方案出來吧?我們總不能什麽也沒有，直接將問題，全都丟給上司，那要我們這些人做什麽?”

　江朝天道:“什麽方案?願聞其詳，請賜教！”

　“要不，我們來給他們報一個這裡有鬼祟害人，怎麽樣?這些失蹤的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一點痕跡也沒有，什麽征兆也沒有，除了這個以外，還有其他更好的解釋嗎?再者說了，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查來查去，也是查不出什麽結果來的。這樣結案，對於我們來說，也是最理想的。上頭派了人來查，估計也查不出什麽問題來，只有這樣做，我們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然的話，我想我們兩個人，會全都栽在這件事上面！”

　“一千多百姓的生命呢?就這樣簡單?不錯，我們可以這樣對上頭說，他們也樂得我們這樣報告，我們不想惹麻煩，他們更加不想！但是我們可以這樣對百姓們說嗎?你們不要鬧了，這是神鬼在作祟，要怪，只能怪他們的命不好！他們的命太薄了！你們都回去吧，好好地去廟裡，去觀裡，去寺裡，去求得一張保命符吧！如果換作你是百姓， 你會接受這種說法嗎?不會吧?”

　李樂道道:“那你的意思是，這件事，不能這樣了了?你可知道，這個泥潭有多深，你我都不知道！我們去查案，我們將我們的身家全都押在上面，可是我們可能查出一個結果來嗎?我們的百姓，他們可以接受我們這樣無功而勞嗎?他們一定會這樣認為，我們只是作一個姿態給他們看看而己！”

　李樂道所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很多事情，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即使是你拚了性命，可是你還是沒有查出真相，百姓們誰都不會原諒你。同樣的，只要你能夠給百姓們一個說法，一個讓他們接受的理由，那麽，他們才會認同你。

　“江兄呀，我也知道，你是一個有能力的人，也是一個有責任心的人，更是一個愛民的人，但是，這件事，我想了很久，真的沒有辦法呀！我們要不，就將這件事壓下來，瞞上去。行不?到目前為止，那些流民，那些土匪，那些孤兒，他們都是沒有人管的，要不是同時還有一些嬰兒以及孕婦失蹤了，說一句不該說的話，這也是好事一樁呢！你說是不?”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夢斷山河》，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