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尖叫聲響起的那一刻,托尼就從房間裡衝了出來,沒有選擇向前,而是站在不遠處的地方觀望著。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凡是看過屋內場景的臉色都有些不好,有的大聲喝罵、有的面色陰沉、有的轉身就走……
“你說裡面會是一幅什麽樣的場景?”托尼笑著問道。
羅恩連連搖頭,臉色有些發白。
兩個大男人躺在一張床上,沒穿衣服,還被喂了那麽多烈性藥,折騰一晚後,鬼知道他們會變成什麽。
最少,以後上廁所時,會多有不便。
“走吧,趁柯林斯爵士不在,我們趕緊離開。”
“好!”
羅恩點點頭,掃了一眼湧動的人群,返回屋裡拿行李。
兩人走出城堡,徑直來到東側的村舍,找到瓦特後,向村夫買了三匹好馬,騎上馬匹,直接離開。
“托尼,你不向柯林斯爵士辭行嗎?”
托尼哈哈一笑的,道,“柯林斯爵士昨晚喝了點酒,肯定操累壞了,應該讓他多休息一會兒,辭行這種事以後再說吧!”
聽到這話,一旁的羅恩不由自主地抽著臉。
操累!確實很操累!少爺也很累!
三人馬不停蹄,連續趕路,三個多小時後,來到喬治尼亞西南方位的卡蘭多城。
卡蘭多城是弗吉尼亞州第四大城市,也是一處交通樞紐,由於瓦特的原因,他們不好返回裡士滿,隻好在這裡休息。
吃過午飯,三人來到車站。
“少爺,能不能不坐火車!”
羅恩滿臉不情願,上一次坐火車的記憶實在太慘痛了,現在回想起來心裡還隱隱發毛,如果有可能,他實在不想接觸這種鐵疙瘩。
托尼沒理他,扭頭看向舅舅。
瓦特聳聳肩,道,“我無所謂!”
“那好,我們坐火車。”
羅恩的臉色頓時白了。
托尼掃了他一眼,想了想,解釋道,“不是我非要坐火車,而是時間太緊,我們等不及。”
“發生在今天早上的那一幕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告知我父親,讓他在杜克家族反應過來之前以此為籌碼發動全面攻勢,只有這樣才有可能扭轉當前不利的局面。”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羅恩沉默了幾秒,無奈地點了點頭。
“明白就好,我們走。”
三人把馬匹賣了換錢,坐上了前往亞特蘭大的火車。
……
時間回溯,三個小時前,威斯特城堡內。
隨著傑瑞·杜克和詹姆士·特裡的醜聞在人群中傳開,還未離開的客人紛紛湧上三樓。
管家卡森帶著一眾男仆拚命阻攔,不讓眾人觀看屋內的情況。
可隻憑他一個仆人怎麽可能攔得住如此多上層階級,很快,屋門被踹開,屋內的景象再一次暴露在眾人視野裡。
嘩!
賓客們嘩然,格蘭特神父更是氣得臉色發青,掏出手槍,當場就要把床上那兩個褻瀆聖父的男人擊斃,幸好被眼疾手快的男仆攔了下來。
局面已經徹底失去控制。
卡森顧不得禮儀姿態,強行把客人轟出房間,命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仆堵住屋門,自己則快步衝向二樓東側。
砰砰砰砰!
強有力的敲擊讓屋門都顫抖起來,
“老爺,你開開門,出事了。”
房間內,正在穿衣服柯林斯爵士打了個哈欠,對面色紅潤的溫莎夫人擺擺手,
夫人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緩步走到門前,打開屋門,不悅道, “什麽事,這麽著急。”
“夫人,你快去看看吧!特裡少爺,他…他…他…”
“他怎麽了,又闖禍了。”夫人隨口說道。
“不是,出大事了。”卡森也顧不得禮儀,大聲喝道,“老爺,你趕緊上去,再不去柯林斯家族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聽到這話,柯林斯夫婦的表情頓時變得凝重起來,快速穿上衣服,跟著卡森衝上三樓。
一路上碰到的客人很多,卻很少有向他們打招呼,反而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們。
柯林斯夫婦對視一眼,感覺事情有些不妙。
來到三樓後,走廊裡已經擠滿了人,前面時不時傳出格蘭特神父的喝罵聲,後面的人則聚在一起低聲討論著。
在他們的討論聲中,柯林斯聽到最多的就是“同性戀”這個“醜陋又肮髒”的字眼。
他的心情越來越沉重,感覺有什麽可怕的事情正在發生。
卡森分開人群,為柯林斯夫婦引路,奧利弗爾爵士也在裡面,看到他們,沒有說話,只是搖頭。
周圍人的表現不斷給他們製造壓力,也預示著裡面的情況可能糟糕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柯林斯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對不斷拍門的格蘭特神父說道,
“神父先生,能停下來嗎?”
格蘭特轉過身體,若是平常,看到眼前這兩人,肯定會躬身行禮,致以最真誠的問候,但此刻,被憤怒衝昏頭腦的他隻想要一個交代。
“卡斯帕·柯林斯爵士,裡面的人必須在聖父的注視下遭受最慘痛的懲罰,只有這樣才能洗清他們身上的罪孽。”
柯林斯夫婦微微皺眉,心中有火氣,但在這種情況下,又不得不妥協。
“我答應你,若裡面的人真做了觸犯聖父戒條的事,我會對他們施加懲罰。”
“希望你能做到!”
格蘭特神父後退一步,讓開道路。
柯林斯走到門前,想了想,扭頭道,
“你別進去了。”
溫莎夫人楞了一下,點了點頭,退到一邊。
知道門外的人是老爺,房間裡,正在堵門的男仆打開屋門,留出一道只夠一人通過的縫隙。
柯林斯和卡森順著門縫擠了進去。
片刻之後,屋門打開,身體微微顫抖的柯林斯爵士走了出來,疲憊的面容一瞬間仿佛蒼老了許多。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等著這位在美國擁有巨大聲望的英國公爵做最後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