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哪個時代,老毛子都屬於不能輕易招惹的那類生物,你可以愚弄他們,但愚弄的同時也要做好被打死的準備。
這些渾身散發著狗臭味的家夥可不會跟你開玩笑。
酒吧內部的裝飾就像它破舊的外表,七八張桌子泛著油膩的黑光,凳子參差不齊,有大有小,最中央則是一張不知從哪兒搞來的舊餐桌,看樣子應該是櫃台,櫃台後的木架上擺放了大量酒水,其中以劣質威士忌和伏加特居多。
沒什麽毛病,俄羅斯人就愛喝著這兩種酒。
托尼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酒吧裡的人也在打量他,這樣的酒吧裡居然來了一位細皮嫩肉的貴公子,就像誤入狼窩的羔羊,有些人的眼中浮現出了戲謔的光芒。
不過,隨著托尼掀開衣角,露出跨在腰帶上的左輪手槍,這些目光大都消失了。
這年頭搞把手槍很容易,前提是你得有錢,而酒吧裡的這些醉鬼大都是窮光蛋。
托尼走到櫃台前,對整個酒吧唯一的服務員、同時也是老板的拉多維亞·赫爾多斯·梅傑夫說道,
“我要找個人。”
說完,取出一枚硬幣放在桌子上。
這位體格和北極熊有一拚的大漢掃了一眼硬幣上的頭像,不鹹不淡地說道,
“誰?”
“瓦……”
一個音節吐出,托尼突然停了下來,收起硬幣,向右邊走去。
在那裡,堆滿雜物的角落裡,有一個人,低著腦袋,手腳被縛,頭髮亂糟糟的,衣服也不知多少天沒洗,稍稍靠近就有濃鬱的氣味撲來。
托尼皺著眉頭,仔細打量著他,越看越覺得熟悉,
“喂!娘炮,站遠點,別靠近他。”
低沉的話從側面傳來,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托尼扭頭掃了一眼,指著被捆綁的人問道,
“你知道他是誰嗎?”
“別問這麽無聊的問題,在這片地方,誰不知道瓦特·克裡斯這個酒鬼。”
“他是瓦特·克裡斯?”
怪不得有種熟悉的感覺,原來是舅舅。
“小子,你認識他?”
托尼搖搖頭,學著對方的口氣,笑道,“別問這麽無聊的問題,在裡士滿,誰不知道肯特公司的經理—瓦特·克裡斯這個酒鬼。”
“原來這窮鬼這麽出名!”
大漢摸著腦袋,有些不可置信。
托尼問老板要了兩杯威士忌,一杯自己喝,一杯遞給赤膊大漢,半杯酒下肚,這位表情凶狠的俄羅斯人對托尼態度和藹不少,
“他犯了什麽事,你們怎麽把他捆在這裡。”托尼抿了一口酒,隨意問道,
“這混蛋欠我們酒錢。”
“欠多少?”
“兩萬美金。”
噗!
托尼手指一顫,喝進嘴裡的酒直接噴了出來。
兩萬美金!打劫呢?
就這種劣質威士忌,兩萬美金,夠買兩萬瓶了。
顯然,傻舅舅被這群俄羅斯惡棍訛上了。
“喂,小子,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梅傑夫不耐煩地呵斥道,他總感覺這小子神秘兮兮的,來路不正。
“我說了,我來找人。”
托尼放下杯子,隨手把灑在衣服上酒液擦掉,
“找誰?”
“唐納德·*,聽說過嗎?”
酒吧老板想了幾秒,搖搖頭,
“哎,果然不在這裡。”
托尼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
掏出一枚硬幣拋給他,並說道, “以後要是碰見一個叫唐納德·*的人,記得給他兩個耳光。”
“為什麽?”酒吧老板好奇地問道,
“因為他嘴賤,還喜歡菊花。”
托尼微微一笑,轉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至於舅舅,暫時只能讓他自求多福了,兩萬美金可不是小數目,他現在根本拿不出這麽多錢,就算拿出來了,這些俄羅斯地痞也未必會放他離開。
得多找些人,最好還是帶槍的。
可惜,事情的發展總是那麽出人意料。
或許是聽到熟悉的聲音,亦或許是別的緣故,就在托尼即將走出大門的時候,瓦特·克裡斯抬起了頭,疑惑道,
“托尼,是你嗎?托尼?”
托尼身體僵了一下,不答話,繼續向前走,
“托尼,別走,求你,救救我,救救你舅舅!”
他大聲嘶吼,就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的溺水者,引得酒吧裡的人紛紛側目,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即將走出酒吧的年輕人。
“這個蠢貨!”
托尼暗罵了一句,腳步不停。
“截住他,別讓他走。”
梅傑夫大喝,臨近的兩個俄羅斯人聞聲,徑直撲了上來。
“瑪德,老子最討厭狗熊味。”
托尼二話不說,抓起凳子,直接砸了過去。
他現在的力量和半個月前根本不在一個等級上,尤其是手勁,奇大無比,比一般莊稼漢還要猛。
伴隨著一聲痛呼,右邊那個大漢的腦袋開了花,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這一幕,徹底激怒了周圍的俄羅斯人。
“雜碎,找死。”
左邊那人怒吼, 下一秒,看到眼前突然出現的槍口時,身體驟然僵硬下來。
“看上面!”
托尼低喝,右腿迅猛而出,在大漢抬頭的一瞬間,狠狠地踹在他的胯下。
嗷嗚!
淒厲的哀嚎夾雜著男人不可名狀的痛楚,震撼了整個酒吧。
解決掉他們後,托尼轉身,奪門而去。
“抓住那小子,別讓他跑了。”
梅傑夫大吼,酒吧內的大漢洶湧而出,像發狂的棕熊一樣向前追去。
一群人在城市間的小道裡來回穿梭,引發了不小動靜,這些俄羅斯大漢擁有非同一般的戰鬥力,可在耐力上怎麽可能比得過每天都跑幾萬米的托尼。
兩個街道後,托尼臉不紅、氣不喘,跟個沒事兒人似的,身後這些混蛋卻上氣不接下氣,臉頰紅得就像猴屁股,指著托尼罵罵咧咧,雙腿卻怎麽都不聽使喚。
“一群軟蛋。”
托尼豎起中指,對他們比劃了一下,身體一晃,消失在漆黑的街道盡頭。
兩分鍾後,他再次出現在酒吧門口。
裡面的人都出去了,現在只剩下老板梅傑夫和他兩個沒用的手下。
托尼踹開大門,拔出手槍,大步向前。
“小子,你還敢回來。”
梅傑夫大怒,伸手向抽屜摸去。
砰!
槍聲響了,疾馳的彈丸擦過他的肩膀,打在身後的架子。
酒瓶炸開,酒水和碎裂的玻璃四處迸濺,死亡的陰影籠罩過來,他肥壯的身體頓時變得無比僵硬,雙手下意識地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