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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諜之千裡江山圖》第27章 夢溪筆談
  馬槊只是在陸元甲胸口刺破了些皮肉,血雖然留了不少,傷口卻並無大礙。太尉童貫卻是十分體恤,特別傳下話讓陸元甲休息幾日。

  從軍之後,陸元甲便住在太尉府裡的營房中,只是偶爾有了空暇,方才回府探望一下陸鼎章夫婦和陸彩衣。陸鼎章本應早就跟隨烏船幫下江南,不料卻沾染了風寒,臥床多日不起。

  陸元甲心中時常掛念陸鼎章的病情,趁著因傷休假,便住回了陸府。說來也巧,陸元甲住不幾日,陸鼎章的病情便大為好轉。府裡的吃食遠比軍營要好,陸元甲恢復得也很快,傷口已然結痂。

  “你們兩個傷病之人倒是互相體貼得緊,比著看誰吃得多似的……”

  陸鼎章和陸元甲各自狼吞虎咽般地吃下一大碗羊肉粥,又不約而同地把碗遞給了陸彩衣,眼神分明都是在說再來一碗。陸彩衣心裡高興,嘴上卻笑著打趣道。

  “這羊肉最是補氣,多吃些好。彩衣,你快快再盛來兩碗便是,哪來的如此多的囉嗦話。”坐在一旁的老夫人笑著嗔怪道。

  “娘親最是偏心了,為煮這羊肉粥,女兒今日天不亮便起來了,娘親也不問問女兒是否吃上過一口半口的?”陸彩衣撅著嘴嘟囔道。

  “哈哈,老夫是說這羊肉粥如此美味可口,原來是寶貝女兒做的呀,老夫還要再吃上兩碗才是!”陸鼎章笑著說道。

  陸彩衣一臉的喜氣和驕傲,俏皮地瞟了一眼兀自在那裡憨笑的陸元甲,問道:“你呢?”

  “我?……也覺得甚是美味,也想再來上兩大碗。”陸元甲一本正經地說道。

  幾人正說笑間,陸順腳步匆匆走了進來,伏在陸鼎章耳邊低語了幾句。陸鼎章收斂起了笑容,起身便隨著陸順向外面走。

  “爹,如何說走就走,羊肉粥也不吃了麽?”陸彩衣正說得興起,見陸鼎章要走便有些不高興,擋在陸鼎章身前,問道。

  “哦,晚上再喝也不遲,你十三叔來了……”陸鼎章輕拍著陸彩衣的肩膀,緩聲說道。

  “真的嗎?那我也去見一下十三叔,他上次給我送過來的兩隻剔紅的漆盒子甚是精美,前日,延慶公主過來還要去一隻呢!”

  陸彩衣說著,便丟下兩隻空碗和陸元甲,興高采烈地隨著陸鼎章出了屋子。

  “這丫頭總是沒個靜氣……來的是老爺在江南的一個朋友,家裡有個漆園,也做些漆器生意的。”老夫人看著陸彩衣的背影,搖了搖頭,笑著對陸元甲說道。

  陸府之中往來的江南客人很多,這個十三叔陸元甲也聽陸彩衣提過幾次,卻沒機會得見。

  回到自己的房間,陸元甲覺得有些百無聊賴。陸鼎章病情大好,自己的傷口也愈合得不錯,打算過了明日,便早些回太尉府中去。

  好久沒有到汴梁街上走動了,官家陸順上次說過的書坊也還一直掛在心上。陸元甲往懷裡揣了些錢,便一個人悄悄流出了陸府。他早就打聽過了,大相國寺周遭的書坊最多。

  大相國寺是東京城中最出名的佛家寺院,最是莊嚴肅穆,進進出出的的善男信女無不都是一臉的虔誠恭敬。

  可是,也就如同信徒們心中斬不斷的凡世塵緣,寺院周邊的街巷卻是店鋪林立,商賈往來絡繹不絕,熱鬧得不像與佛門淨地就在咫尺之遙。

  榮六郎家書坊開在大相國寺的東門大街上,是附近最為寬敞的一間門面,佔地足足有五六丈見方。

  進得店來,拂面而來的便是一股濃厚的油墨氣息,

似乎一下子就湮沒了門外的煩囂,心中陡然生出幾分靜氣。  緊臨門口的架子顯眼處擺放著最新幾期的《朝報》。

  《朝報》很像民國的《中央日報》,雖然內容還有那般五花八門的豐富,卻是官府向民間發布官家日常活動和官員升降任免的公開渠道。這種《朝報》在東京幾家官府指定的書坊都有售賣。

  陸元甲之前在侍衛們手裡拿來看過幾期,很是驚詫於宋朝官府的開明。自己被禦封為承信郎的消息也在其中一期看到過,當然,承信郎的官職過於渺小,是沒資格放在官員升降任免信息中的,而是在官家的日常活動中有所提及。

  讓老百姓知道官府活動是件好事,但陸元甲也覺得《朝報》刊出的信息過於繁雜,又沒有嚴謹負責的審定衙門,難免不會泄露秘密。這在後世也是有案可查的,聽陳疤瘌說,鬼子的特高課就有專門人員研究中國的報紙。

  屋中一角幾個工匠正專心致志地擺弄著幾幅活字版,幾大摞印滿新鮮圓潤的黑體字還沒來得及裝訂的書頁整齊地碼放在一邊。

  店中擺放的書籍很多,陸元甲有些目不暇接。看到八百年前的宋書比看到八百年前的宋人更讓他心驚,這滿屋的書冊還能在八百年後的民國找到的,恐怕是鳳毛麟角了。

  人是一種生命,看似短暫,卻可以血脈相承,八百年後仍是一個腦袋兩支胳膊兩條腿,大同小異;書則如同日月星辰,看似永恆,卻幾乎無法見到兩次完全一樣的天空,失落一本書便很可能失落一節文明。

  一本厚實的《夢溪筆談》放在最顯眼處,還沒看,陸元甲便生出了幾分敬仰。書是沈括所著,要是沒重名的話,和《九域守令圖》的著者應該是同一個人。

  翻看了幾頁條目,林林總總共有三十卷的內容,天文地理,官場家常,器用雜務, 幾乎無一不包,都是些陸元甲甚為關心的當世之事。

  雖然看起來有些費勁,但陸元甲囫圇吞棗也能讀懂個七七八八。畢竟上過幾年私塾,家鄉還沒流行新文化,學的也都還是一些經史子集。

  正讀得入神,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掌從身側伸過來,緩緩拿起了另外一本《夢溪筆談》。

  陸元甲扭臉一看,只見面如冠玉的一張臉上閃爍著若有若無的神秘微笑,正也看著自己。這張臉似曾相識,陸元甲覺得應該似曾在哪裡見過。

  “此書乃元豐龍圖閣學士沈括所著,書中涉獵極廣,堪稱我朝‘奇書’。”

  那人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陸元甲娓娓道來。

  陸元甲見他不過將近二十來歲的年齡,卻生就得器宇軒昂儀表不凡,又聽他話語親切溫暖,不免心生好感。

  “公子讀過此書?”陸元甲問道。

  “算作是讀過吧,博聞強記之功比不得沈公,若是要通透了,便還得再讀上幾遍才是。只可惜,家中的此書不知被哪個拿了去,一時倒是尋不到了。”那青年公子彬彬有禮地答道

  “在下也覺得此書不錯,正思忖著要不要買一冊,聽了公子之言,那自然就要買上一冊了。”陸元甲笑著說道。

  那青年公子微微點頭,似有些不舍地又把手裡的書放在了架子上,看樣子是打算走開。

  “公子不是說書找不到了麽,那何不再買上一冊?”

  那青年公子略顯尷尬,攏了攏袖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在下出來得匆忙,沒帶多少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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