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站在鬧市街口,我猶自憤憤不平,大老板這是把我當童工使喚啊!還三過家門不入,我特麽又不是大禹……
拖著行李箱,我是真想扭頭就去大美妞那兒,可是……真到了大美妞那兒,恐怕也真就像是大老板說的那樣,膩歪著不肯走了。
哎!看著街口的車水馬龍,我真是有點撓頭。
可惜,大老板這個笑面虎,連給我撓頭的最後機會都沒有。因為,一輛四個環平穩地在我旁邊一停,隨後,車窗降了下來,“南哥,陳總讓我現在就送你去機場,他已經給機場那邊打過電話了,機場安排了最快的航班……”
說話的是大老板的司機,姓馬,也就二十來歲,剪著個板寸,聽說是部隊裡面汽車連退下來的,我見過兩次。
我好想仰天長歎一聲,來一句,這是天要亡我……司機這時候已經下車幫我把行李箱扔進車後備箱裡面,然後看了我一眼。
苦著一張臉,我只能坐了進去。
不得不說,小馬同志挺能乾的,跑前跑後,飛機票都給我辦好了,只是,過安檢的時候,還是出了問題。
“同志,麻煩請你跟我們來一下好麽!”安檢人員和顏悅氣地跟我說話,但是,你身後走過來兩個結實健壯的機場警察同志,這是幾個意思啊?
安檢大姐姐一身製服,臉上雖然帶著笑,但是,態度卻不容置疑,我忍不住就喊,“我說警察姐姐,你們可別冤枉好人啊!”看我這麽一嗓子,周圍登機的乘客紛紛就看了過來,國人看熱鬧的本性發作,頓時有圍上來的趨勢。
安檢大姐姐一看,頓時把臉上的笑容一收,然後伸手掀開我的包,指著裡面的五遝綠紙就說:“那麽,同志,你能解釋一下這個是什麽麽?”
我是一頭霧水,“怎麽了?這不是錢麽!不就是五萬米刀麽!我不偷不搶,自己帶著錢還犯法啊?你們警察同志是不是管的也太寬了吧!”
看我一副混不吝滾刀肉的樣子,安檢大姐姐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忍著怒氣就說,“同志,請你不要激動,你的機票是在魔都轉機去香港,根據朝廷的攜帶外幣現鈔出入境管理條例規定,單次出境攜帶現鈔5000米刀以下的,不需要書面申報,攜帶外幣現鈔5000米刀以上的,需要向海關提交書面申報,攜帶外幣現鈔並且並且超過10000米刀以上的,必須辦理攜帶外幣現鈔出入境許可證,如果一次性攜帶金額巨大,我們依然可以予以扣留……”
安檢大姐姐給我解釋一大堆,聽得我頭昏腦漲的,我忍不住伸手阻止道:“等等,我說警察姐姐,我理解了,你們這個也算是有效防止貪官外逃了,對吧,但是,你看我長得像是貪官麽?”我說著,把頭髮撩了一下。
“說不準你是大貪官的兒子呢?”這時候圍觀人群裡面突然冒出了一聲。
靠,是誰?是誰?給我站出來。
我忍不住扭頭瞪著圍觀人群,想找到那個插嘴說話的家夥。
“同志,我已經跟你解釋清楚了吧,現在,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安檢大姐姐沉著臉看著我。
我一看警察姐姐沉著臉,頓時有點慫了,頓時臉上堆笑就說:“警察姐姐,你看,我既不是貪官,也不是貪官的兒子,我只是……”我嘴巴撩了撩,話到嘴邊,難道要把去香港的目的還給人解釋一下?
靠。我心裡面忍不住痛罵大老板,肯定是大老板故意的,要讓我吃這個癟,不然,他出老了國的,不可能不知道規矩……
想到此處,我就恨恨跺腳,“靠,我就知道,乾舅舅沒有親舅舅靠譜兒。”
看我一跺腳,安檢大姐姐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兩個的結實健壯的機場警察也把手按在了腰間。
正在這個時候,人群後面一個人喊了一聲,“等一下等一下。”說話間,司機小馬氣喘籲籲跑了過來,手上還拿著個證,我劈手就搶了過來,一看,攜帶外幣現鈔出入境許可證。
想到大老板的神通廣大,我忍不住就瞪了司機小馬一眼,故意的,這孫子肯定是故意的。
把許可證往一臉警惕的安檢大姐姐手上一塞,我轉身就拽過司機小馬,“我說,你小子故意的吧?老實交代,是不是大老板吩咐你這麽乾的?”
司機小馬抓著我的手,一頭一臉的汗讓他看起來一臉誠懇,“南哥,真不是,我真是忘記了……都賴我。”
我冷笑了一聲,松開拽著他衣領子的手,“哼!給老板背黑鍋背得挺麻溜的,你小子有前途有出息。”
司機小馬看我這副威脅的口味,臉上表情都快哭了,“南哥,我真是忘記了,騙你我是小狗。”
看著他這副樣子,我心裡面實際上還是不相信的,因為,大老板這種笑面虎想敲打人,不就應該用這種手段麽!用陰謀論來說,誰得利,誰必然是幕後黑手。
不過,這會兒我也懶得跟司機小馬計較了,哼了一聲,轉身臉上堆笑對安檢大姐姐就說:“警察姐姐,我這個算合格麽?”
安檢大姐姐翻過來覆過去的看了許可證,這時候估計已經把我給劃入貪官家兒子的范疇了,想想也是,這種東西還需要自己家的司機給送過來,那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麽?
可是,我特麽真是冤屈得慌啊!
哼了一聲,把許可證還給我後,安檢大姐姐對我揮了揮手,連話都不樂意跟我說。
我臉上頓時一黑,想我南墨涵從三歲開始通殺我們月亮城化工集團婦女界,還真是難得碰到不給我好臉色的婦女同志,由此可見,我被司機小馬坑苦了。
轉身威脅地指了指司機小馬,我拽著行李箱登機,後面司機小馬還喊了一嗓子,“南哥,這真賴我……”我沒有回頭,只是高高舉起一個中指。
心情真是不爽。
不過,在魔都轉機的時候,碰到熟人了。
我看著一臉驚喜的空乘大姐姐,一時間沒想起人家的名字,撓了撓頭,臉上就笑,“那個……空乘姐姐,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這位空乘姐姐雖然連和記十三太保的名號都沒聽說過,被我認為是傻白甜,可既然能做到空乘領班,實際上當然不是傻瓜,看我這副表情,頓時就白了我一眼,“連我的名字都忘記了是不是?肯定是把我給你的紙條給扔啦!也對,我們這種普通姿色的空姐,哪兒能比得上你的香港視後女朋友呢!”
空乘姐姐一番話說得我尷尬要死,“怎麽可能,我只是在南直隸省城登機的時候被氣到了,腦子有點糊塗,你不是姓那……”
那什麽來著?我真是想不起來,當時我也沒細看她塞給我的紙條啊!
我正在開動腦筋,好想學一休小和尚坐在地上然後用手指頭在腦門上畫兩個圈……結果空乘姐姐滿臉的驚喜,臉上甚至還有些紅暈,“原來你還記得啊!”
啊?我瞪大了眼睛,我記得個屁啊!但是呢,這時候我要是說出口,豈不是比傻子還要傻子,當下就嘿嘿笑,“怎麽可能忘記呢,姐姐你的名字那麽特殊……”
“那你怎麽沒聯系我啊?”空乘階級反問了一句。
我頓時一滯,寡人哪兒有那個月球時間在魔都泡空姐啊!不過隨後就叫起撞天屈:“我忙得腳不沾地,這不是,現在又要出國給朝廷效命,好可憐的……”我正準備胡說八道,結果空乘姐姐警惕地四下看了兩眼,趕緊阻止了我的說話,她彎腰蹲在地上一邊給我解開鞋子一邊就埋怨,“飛機上那麽多人,萬一給別人聽到,你上次中的槍傷忘記啦!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們男人啊!都跟孩子一樣……”
我一怔之下想起來了,這位空乘姐姐幫我處理過傷口,估計,是真把我當成戰鬥在特殊戰線上的同志了。
看著她蹲在地上幫我把鞋子解開,又給我把椅子按成半躺,這才抬頭看我,低聲說:“你……傷口好了吧!”
看著她一臉關切的模樣,雖然,她長得不像美咲姐,可是,這時候,我忍不住就把她想象成了美咲姐,一時間沒忍住,眼眶都有些濕了。
她一怔,隨後,柔聲就前傾了身體,替我把頭髮給撩在耳後,然後用指腹擦了擦我的眼角,“傻瓜,怎麽就跟孩子一樣……”
一邊說話,她一邊就伸手撫摸著我的頭髮,眼神溫柔,讓人看著想要融化在這眼神中。
“臭小南,你真討厭……”一個空蒙、遙遠的聲音響起來,模糊中,一個雪白脖頸上扎著愛馬仕的形象就跟眼前融合在一起。
她蹲在地上靠在我手邊,伸手輕撫著我的頭髮……此時無聲勝有聲。
“那姐,那姐,經濟艙客人準備登機了……”一個空乘忽然走了過來,打斷了這一絲旖旎。
空乘姐姐臉上帶著一絲紅暈趕緊站了起來,我也有些難為情,趕緊把頭扭過去看著窗外。
“小娟子,就你事兒多。”空乘姐姐聲音遠離,另外一個聲音低低的,“那姐,這是你男朋友啊?真帥,帥呆了,怪不得咱們周機長給你送了那麽大一束藍玫瑰,你連看都不看就扔了……”
“你亂說什麽呀,就是普通朋友……”
“那姐,你以為我傻呀!看你們兩個互相凝視的樣子……嘻嘻!都可以去拍電視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