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甫一接聽,對面就是一陣嘰裡呱啦的白話,你要是像苗姐姐這樣的香港麗人,我也忍了,問題電話對面是個男人的公鴨嗓子,我二話沒說就掛掉了。
人和人聊天最怕什麽?最怕雞同鴨講,香港人講白話,魔都人講滬語,我了個大槽,你有沒有考慮別人的感受啊!
結果電話那邊鍥而不舍,繼續讓我的手機震動……震了好久,我沒好氣按下接聽,那邊一頓雞雞鴨鴨,公公母母的,鬼知道在說什麽,我再次按掉。
電話又震了幾次,我懶洋洋接聽,“請說人話,謝謝!”
電話那邊一陣按奈不住的沉重喘息,良久,那人壓低了嗓音,“南哥,你比對岸執政黨還凶啊!”
我忍不住皺眉,這人誰啊?
“你哪位?我似乎不認識你……”
電話那邊呵呵笑了兩聲,“和記花仔榮。”
臥槽,花仔榮?這家夥找我幹什麽?
我隨便打了一個哈哈,“幸會幸會,聽蔣先生說起過榮哥你的大名,有機會一定拜訪榮哥……”
“擇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嘍!”
我去,這廝是聾子麽?還是香港人都這麽傻?連我的客套話都聽不出來,我跟苗姐姐躺在酒店房間不知道多舒服,鬼才要去拜訪你呢!
那邊聽我不做聲,忍不住就冷笑了兩聲,“南哥到底是陳生的頭馬,不是猛龍不過江,不過……南哥,你剛到香港就把我花仔榮的頭馬打成癱瘓,到現在還躺在瑪麗醫院的監護室裡面,又把我弟弟長毛威打成**不能……南哥,你這麽屌,也要小心一點,香港不是內地,車來車往的,萬一把南哥撞一個癱瘓……”
這家夥語氣中全是威脅,可是……打住打住,誰特麽把你弟弟長毛威打成**不能了?
我可沒好語氣給他,跟你客氣你還當福氣了?
“花仔榮,你神經病吧?不錯,瘋彪是我打的,怎麽樣?那是你們蔣先生求著我打的,不服氣啊?你們和記不是號稱二十萬麽?二十萬優中選優,找個能打的來找我嘍,我隨時奉陪,單挑嘍,找不到湊一群也行,我單挑你們一群……至於你弟弟,誰認識你弟弟啊!你有毛病吧?聽說你們香港看醫生很貴,沒關系,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們那兒的,五台山精神病院,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我丟你老母,靚仔南你不要太囂張……”
旁邊苗姐姐已經醒了,眼神中滿是擔心看著我。
我臉色一黑,要不是隔著電話,我一巴掌扇掉花仔榮滿嘴牙。
電話裡面一陣大罵,罵了好幾句花仔榮這才罷休,陰森森就說:“香港有個靚仔南跟我搶地盤,大陸又來個靚仔南打了我的頭馬和親弟弟,真以為我花仔榮是開善堂的乜!靚仔南,我同你講,現在到葵湧貨櫃碼頭給我磕頭倒茶,不然,我花仔榮瘋起來,嘿嘿嘿……”
他一陣滲人的笑聲,隨後,電話裡面突然就響起一個軟萌妹子的聲音。
我神色一怔,這是,那個楊阿幼茛?
臥槽,花仔榮是瘋了吧?
“花仔榮,你瘋了吧?黑苗寨苗王的孫女你都敢綁架?”
“丟,當年跛豪連泰國軍閥的老婆兒子都敢綁,我憑什麽不敢綁?黑苗寨苗王的孫女?”他在電話裡面嘎嘎笑著,“嚇我呀!我好驚呀!”
臥槽,花仔榮不應該叫花仔榮應該叫瘋狗榮才對,怪不得他手底下頭馬叫瘋彪,果然是,什麽樣的人玩什麽樣的鳥,
什麽樣的大哥收什麽樣的小弟。 “靚仔南,我再說一次,來葵湧貨櫃碼頭普發工業大廈,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來……嘿嘿嘿……”他發出一陣癩蛤蟆舔了鹽粒後像是咳嗽一般的滲人笑聲,就把電話給掛了。
馬丹,這花仔榮,簡直不可理喻,你綁了楊阿幼茛跟我有一毛錢關系麽?
“神經病。”我憤憤把手機往床上一扔,可想到那個少數民族小姑娘落在花仔榮這種人手上,若是不去救她,雖然談不上什麽違背自己良心,但,總覺得不大好……
實話實說吧,實際上我內心頗有些躍躍欲試的。
那些上了大學參加跆拳道社團學了半年以上的同學肯定深有體會,總覺得自己牛逼得不行,想找個人試試手,雖然這往往是假象,練了半年跆拳道的弱雞依然是弱雞。
可我不是弱雞啊!自從去年我打開人體自身密藏,感覺這天下也沒什麽人是我的對手了。
我一躍下床,彎腰把褲子撿起來套上……
“小南,別去。”苗姐姐衝著我搖頭,“報警啊!”
“放心好了”我彎腰抱著她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經過我這種先天抱一體質的人滋潤,她現在簡直容光煥發, 皮膚瞧著就光滑有彈性,跟別人說十八歲別人未必相信,但是說二十剛出頭,別人肯定信的,而且還會很羨慕說,哇你的皮膚好好哦!
所以說,男人女人之間的事情,誰吃虧誰佔便宜,可真不好說。
“葵青有一大半的人是住屋邨的,正鄉下地方啦!”開著車給我介紹的是我問鹹濕華找來的小弟,叫顛佬發,戴著一副近視眼鏡頂著個卷卷的爆炸頭,很像是成龍電影裡面經常演神經病的那個家夥,怪不得花名叫顛佬發。
“不過葵湧貨櫃碼頭是全世界第一啦!也算是小小繁華嘍!”顛佬發叼著煙把胳膊擱在車窗上,“每天也不知道多少鬼佬想下船玩玩妹仔,所以,這裡的樓鳳也很出名的啦!哇!廣告都能上《豪情夜生活》【新做姣靚波D激情推拿】看著就爽歪歪來著……”
臥槽,到底是鹹濕華的小弟,這鹹濕知識張嘴就來。
我不過,我一直有一個疑問,這個【姣】到底是個什麽鬼意思?看港片裡面經常【姣婆姣婆】的。
顛佬發嘿嘿笑,“就是騷啦!呐!大佬,比如說【新做姣靚波D激情推拿】自然就是說她剛出道,又會發騷,長得又正點,波又大……”他說得眉飛色舞,雙手還要比劃一下,半截煙灰啪嗒就掉落在褲子上面,他趕緊一陣抖,把車都開得七扭八歪的,一輛對面駛來的大貨櫃司機老遠就衝他比了一個中指。
這家夥手忙腳亂把煙灰彈掉,還不忘探頭出去對大貨櫃車比一個中指罵一句【食屎啦!】
坐這家夥的車,我感覺我會不會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