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使者韓嵩來了,當然還是諸葛孔明接待。
韓嵩張口就讓揚州歸還大江南部郡縣,諸葛孔明當即拒絕,想得可真美!
“德高,亮知道你的來意,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早先揚州表達善意,荊州卻一錯再錯,更有甚者,荊州聯合許都曹操夾擊揚州,其心可誅!走到今日,誰對誰錯荊州與揚州雙方心裡都清楚。長沙郡攻擊豫章郡,江夏郡攻擊柴桑郡,自始至終揚州都是被動一方,荊州陰謀失敗,現在要討回失去的郡縣,是不是有點過了?“
諸葛孔明義正言辭,說的韓嵩啞口無言。
韓嵩不是不知道自己這一趟肯定無功,荊州自己貪心,怨得誰來?
“上一次揚州說歸還沔陽,我想揚州應該說話算話吧?”韓嵩舊話重提,要會一點算一點,回去也好有個交代吧。
孔明冷笑不已,說:“上一次是上一次的事情,荊州不同意揚州的建議,沒有達成的協議能算數嗎?德高,揚州沒有相與荊州為敵的念頭,前提是荊州也要約束自己。盡管在軍事上揚州佔據絕對優勢,但揚州還是表達自己的善意,願意與荊州保持現狀,劃江而治。”
劃江而治,言外之意,揚州得到的土地不會歸還,自己這一趟什麽也得不到哇。
這是諸葛孔明給韓嵩的答案,荊州願意的話,雙方可以和睦相處,否則,很難說以後會出現什麽結局。
這也怨不得揚州不讓步,反之,若荊州奪取揚州郡縣,照樣不歸還。
其實,荊州方面大概也清楚韓嵩要白跑一趟,不過試一試而已。揚州與荊州一旦開戰,意味著雙方撕破臉,哪裡還有商議的余地?
這一次諸葛孔明說劃江而治,應該算是揚州給荊州的最終答覆,也是韓嵩唯一的成果。球踢給荊州,願不願意你們回去商量,不願意的話,呵呵,咱雙方戰場上見。
但有一樣,一旦開打,後果自負。
前面都有例子,每一次揚州都會開出條件,願意的話,咱們兩家談,不願意的話,等到打完了仗,再後悔恐怕來不及了,想用嘴皮子佔便宜,門都沒有。
“孔明,還有沒有協商的余地?我這樣回去不好交代啊......”韓嵩哭喪著臉,簡直到了哀求的地步。
諸葛孔明可不會可憐韓嵩,與個人無關,這是荊州與揚州之間的事情:“沒有商議的余地,揚州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劃江而治是最好的局面,如果荊州同意,揚州還是願意與荊州和睦相處。當然,荊州若想開戰,揚州也不會懼怕,隨時奉陪。德高請回吧。”
韓嵩明白,這是揚州劃下的紅線,剩下的就看荊州什麽態度了。
說什麽都木有用,韓嵩被孔明打發走了。
苦逼的韓嵩,不知道回去又要遭受什麽罪!
......
禰衡來到壽春,揚州牧秦宜沒有馬上接見,而是留他在驛館等待。
揚州牧慢待禰衡,他心中作何感想?估計有點不高興吧......
好吧,揚州牧秦宜不拿禰衡當盤菜,對他避而不見,至少是慢待與他,禰衡心中有氣,搞不好要發泄一番,那時候秦宜可就要好看了,曹操就是前車之鑒,不信你會殺了禰衡。
秦宜肯定不能殺掉禰衡,人家可是曹操的使者,要殺也要曹操親自動手,還輪不到揚州牧秦宜代勞。
你妹,這不是沒事找事嘛。
禰衡是誰?那是連曹操都敢罵的狂士,秦宜惹得起嗎?何苦啊......
第二天禰衡又等了一上午,心中越發有氣。
還好,下午的時候終於要召見禰衡。
禰衡冷笑不已,哼哼,有膽你永遠不見。
禰衡扯高氣揚,跟著司儀去見揚州牧秦宜。
這下子可壞了,禰衡頭頂三尺火,大概不會輕易放過揚州牧秦宜。
揚州牧秦宜的排場不小,兩邊文武滿堂,每個人面前山珍海味,瓊漿玉液。秦宜中間就坐,一邊是文官,諸葛孔明為首,依次是陳群,袁煥,劉曄,華歆等。另一邊是陳宮為首,依次是龐統,高順,趙雲,黃忠,太史慈,紀靈,魏延等。
此次排序略有變化,參軍排在武將的前面。
尼瑪,這是會見使者,還是宴請文武官員?
顯然,這套路不對頭,大概還沒有哪家如此接見使者。
走進大堂的禰衡很有氣勢,走近了才發現好像不對頭,禰衡懵逼,秦宜這是要幹嘛?
木有這樣乾滴!不合禮儀......
合不合禮儀,那是人家揚州牧秦宜的事, 禰衡這個外來戶管不著。揚州秦宜最大,人家任性,有何辦法?
剛開始禰衡腦子有點亂,不過很快冷靜下來,心想,或許這個揚州牧是個粗魯的人,不懂禮儀。
不管禰衡有多麽的傲慢,他畢竟是來使,要按照禮儀面見揚州牧秦宜。
禰衡拱手作禮,說了一通廢話,而後等待秦宜回音。
但是呐,揚州牧秦宜端坐在那裡看著禰衡,沒有說話。而禰衡也看著秦宜,等待他說什麽,二人大眼瞪小眼,互為打量,沉默以對。
兩邊坐著的人不少,也沒有一人說話,都在看戲似得。
不帶這麽玩的,禰衡雖然善辯,那也要雙方有對話才能發揮特長,你揚州牧秦宜弄一個啞劇,讓我如何應對?
禰衡摸不清套路,不敢開口,暗自腹誹:果然是武夫,粗魯,不懂禮節,我是曹操使者,而且還代表大漢朝廷,你一個小小揚州牧如此慢待,是何道理?
禰衡等了半天,沒有等來秦宜說話,心裡有點不耐煩。瞪眼好玩嗎?好像沒有多大意思。
行啊,你既然無禮,我也隨便一些,禰衡扭頭左右查看,看完了文官,再看武官,其實,看不看沒多大意思,沒有人介紹,這兩邊的人是不少,沒有一個認識的。
禰衡心想,這樣下去可不行,滿大堂的人都坐著,唯獨自己站在大堂中間,大家像看猴一樣看著自己,氣勢上弱了三分。
禰衡把心一橫,頭顱高高抬起。
小樣,你不說話,是吧。
那行,你不說我說,反正是你失禮在先,怨不得我不懂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