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是誰,窗外的人沒有顯露出半點殺氣,起碼不會做什麽對自己不利的事。
確認了這點的徐陽,緩緩推開了窗戶,窗外一輪明月清澈明亮,月色把一切都灑出朦朧的美感。
一位國色天香的妙齡女子守在窗外,笑吟吟地看著徐陽。
在月色照耀下,女子原本就極為潔白明晰的皮膚,更帶上一種不真實的亮色。
但這個女人,徐陽並不認得。
只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香氣,帶著一種熟悉感。
略帶失望的聲音傳來:“林少俠莫非已經忘了小女子了?”
聲音溫柔靦腆,讓人過耳不忘。
“怎麽會?!”聽到熟悉的聲音,徐陽不由得脫口而出,然後帶著三分不確定地問道:“你是……聖姑?”
任盈盈面色如小雪初晴,冰雪消融般的笑容已經彌漫:“哎呀,怪我。小女子已經忘了,上次與林少俠見面,小女子一直輕紗覆面,少俠確實沒見過真容。”
徐陽恍然大悟,怪不得如此美貌的女子,自己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原來算起來,這才是二人第一次直面相對。
徐陽笑道:“貴人多忘事,這也是難免。聖姑已經見過任教主了?”
任盈盈點頭,然後盈盈拜道:“多謝林少俠見義勇為,救我父脫困。之前的事向大哥都同我說了,今日若不是林少俠機敏,恐怕我父未必能如此順利逃出梅莊。”
徐陽慌忙道:“如何當得起聖姑的大禮?快快請起!”
任盈盈依然堅持行完禮,這才起身道:“林少俠太過客氣,救父之恩無以為報,盈盈僅僅是行個禮,又算的了什麽?”
徐陽摸摸頭,覺得任盈盈說的話,也確實有些道理。
任我行對自己來說,不過是劇情人物。對任盈盈來說,卻是她的親身父親。
自己的所謂舉手之勞,卻解了她多年的心結,如何受不起這一禮?
不過徐陽記得,之前系統有個解救任我行的任務,既然任我行已經被順利救出,為何到現在還沒顯示任務完成?
徐陽倒是不急著去查詢系統,不過現在這種情況,貌似也沒多少話可說。
還是任盈盈開口打破了寂靜,道:“我父明日計劃便要離開杭州,他邀你明日中午,在松鶴樓一聚。小女子便領了教主之命,前來給林少俠傳信。”
說罷,她低下頭,嬌豔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澀卻又欣然的笑容。
很難形容的一種美麗,卻讓徐陽看得癡了。
無疑,任盈盈是徐陽到了笑傲江湖世界後,遇到過最為美貌,也最懂得體會人心的一位女性。
如果硬要相比,她的豔色絕對不會次於徐陽所見過的任何一位大美人,即便是喀絲麗,和她相比也只是春蘭秋菊,各擅勝場。
而且不僅僅如此,她的身世和遭遇都是極為可堪同情的。
小小年紀,便失去了父親,雖然名義上東方不敗只是說任我行身患絕症,需要閉關療病,然而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任我行是神教教內鬥爭的失敗者,這一輩子都未必能有機會重見天日了。
因此,即便新任教主東方不敗對任盈盈的態度極好,但終究是寄人籬下。
有如此遭遇,若是換了別的女子,或者性格會大變,又或者從此不問世事。
然而任盈盈借助自身的優勢,搭救了無數被東方不敗處罰的神教教眾和江湖散人。
於不知不覺中,形成了一股完全屬於她自己的力量,這股力量之強大,完全不次於任何一股大勢力,甚至若是有人帶領的話,可以衝擊少*當這種武林泰鬥門派。
然而她本身卻依然善良如故,依舊是一個靦腆、害羞的少女。
為了心愛的人,她可以放棄手中的一切,願意與愛人一起隱居於紅塵之外,真正做到了笑傲江湖四個字。
這一次,她的愛人不會再是令狐衝,而應該是自己。
令狐衝已經有了他心愛的小師妹,那麽這位可憐可敬的聖姑,就由自己來照顧吧。
忽然間,徐陽明白了系統給自己那個任務的緣由了。
僅僅是救出任我行,恐怕還不能保證任盈盈和自己的親近,還得加把火啊。
“咳咳,既然任教主和……聖姑相邀,林某又怎敢不去,還請聖姑回去稟報任教主,明日在下一定到!”徐陽坦然應諾道。
任盈盈聽到徐陽答應,心下也是欣喜,只是不知為何,多說了一句話,那聲音低如蚊呐般:“以後無人之際,林少俠不必叫我聖姑,叫盈盈便好了。”
說罷,臉色通紅,似乎是被自己的勇氣嚇了一大跳,她扭頭便跑。
月色下,那纖弱苗條的身形,那臨別時嬌俏羞澀的容顏一撇,就像是一幅精致的名家畫作一般,永遠地刻入徐陽的腦中。
方才那句話,若不是徐陽得到系統之後,全身的技能都得到了極大的提高,遠比尋常人更為耳聰目明的話,恐怕連一個字都聽不清。
不過,既然讓他聽到了,徐陽自然明白了任盈盈的意思,衝著還未跑遠的任盈盈,大喊了一聲:“好的,盈盈,明日我便去向他老人家提親!”
任盈盈聽到這話,差點沒有跌了一跤,咬著牙恨恨地想到:“這人為何如此無禮,讓人、讓人好生丟臉!”
什麽啊,就直接提親了?
雖然任盈盈有暗示兩人親近的話語,但……但那離提親還遠得很呢!
她想要回頭拒絕,心下卻隱隱有些不舍,索性直接裝作聽不到,反而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徐陽暗笑,不愧是小說中那位羞怯得要命的任大小姐啊,衝著她這靦腆羞澀的性子,明日這提親之事,還真得自己主動提出來了。
否則的話,除非未來有一日,徐陽有性命之危,恐怕此生也未必能再聽到她的真情流露了。
…………
翌日,剛過了未時,徐陽果然就帶著曲非煙來到了松鶴樓。
他已經查過系統,那個a級任務“擾亂武林”的達成條件,果然不僅僅是營救任我行,而是必須營救出這位梟雄之後,還要同他達成盟約。
因此,今日非但是提親這麽一件事,還要完成這個任務。
當然,或者這兩件事,能當做一件事來看。
松鶴樓位處西湖邊,是間三層樓的酒樓,據說能同時看到“蘇堤春曉”和“雷鋒夕照”兩大景色,因此一貫生意便是極好,尤其是樓上的位置更為稀缺,能上三樓的非富即貴。
徐陽剛進門,就有小二上前詢問,徐陽報了下字號,便有人領他上了三樓。
好大的排場,徐陽第一感覺就是如此,整個松鶴樓,並沒有半個客人,詢問之下他才知道,原來今日整個松鶴樓都已經被包下了,為的就是接待他。
這未免……也太破費了吧?
要知道一層樓,起碼有幾十張台面,三層樓加起來不少於百桌。
要包一天,起碼也是上千兩的開銷。
放到後世,那差不多就是一百萬啊,就為了吃頓飯?
即便如今徐陽的身價早已今非昔比,不過若是讓他花那麽多錢就為了裝個逼,對不起,恕不奉陪。
還好,今日是任我行請客。
徐陽來得早,卻沒想到還有比他更早到的。
迎接他的赫然便是向問天。
這位原本魔教中的三號人物,現在又成了任我行反xx集團的第二號人物了。
身份不同,迎接的級別也不同,徐陽自然是明白的。
以任我行的身份,自然不可能真的由他提前過來,等著接待自己。那麽向問天出面,也就是給了自己最大的面子了。
何況,徐陽和任我行也不是太過熟悉,反而是向問天還能和他多說幾句話,也沒那麽大的壓力。
兩人拱手,互相行了個朋友間的禮節,便大笑著擁抱了一下,這才相互禮讓著坐了下來。
他們二人,畢竟是曾經共同對過敵的朋友。
俗話說的人生四大鐵,起碼也算是共同扛過槍的戰友了吧?
徐陽很欣賞向問天的蓋世豪情,敢於為了任我行和東方不敗這種絕世高手翻臉,居然還能活得很瀟灑。
向問天自然也很欽佩,徐陽以未到弱冠的年紀,就已經是江湖上第一等的高手了,估計不僅是空前,也是絕後了。
想來即便是達摩祖師,或是張真人,在徐陽這個年紀上,也絕對做不到這樣。
非但如此,他不僅有勇,更是有謀,還有義氣。
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任我行,居然可以出謀劃策,擊敗了江南四友,又利用他們的貪心,成功地策劃了任我行的越獄行動。
如此的少年英雄,如何讓人不傾心相待?
更何況……從昨夜任大小姐的表現來看, 這兩人應該是互有好感的,未來這位少年劍客,很可能就是將來日月神教的第一人了。
向問天並沒有太大的野心,只要神教能夠力壓江湖群雄,在他看來已經是最大的成就了。
不管是任我行,還是徐陽,都不是問題。
他從未想過他自己能當這個教主,這完全不在他的計劃之中。
否則當年東方不敗反叛,他就不會蟄伏十多年,只為了救出任我行。
當年東方不敗不過只是神教的光明左使,而他是光明右使,兩人相差仿佛,他並非是沒有一戰之力的。
但向問天始終覺得,即便是要打敗東方不敗,奪回神教的至尊之位,這種事那也應該是任我行來操縱。
而不是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