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徐陽最感興趣的,是他在這個人身上,第一次看到了偷竊術和易容術這兩個特殊的技能。
這應該是和鑒定術、醫療術很類似,只有初級、中級和高級的區別,而且依靠多使用就能提升經驗值的特殊技能。
不知道能不能從他身上學會。
這增加了徐陽想要救活他的念頭。
如果說一開始徐陽只是為了保住那幾根人參的話,那麽現在,這兩個技能對他的誘惑力,遠比人參要高的多了。
人參有銀子就能買,空間裡還有一百多根呢。
而特殊技能,這還是徐陽第一次在別人身上發現。
不管最後能不能學會,起碼是個機會。
偷竊術,適合用在某些只能智取不能力敵的場合。
易容術,那就更重要了,要是能學會,自己以後也就不怕被人追擊了。
若是兩者都能學會,那當然好,若是只能學會一種,那徐陽必定會選擇易容術。
徐陽之前也曾經通過過簡單的化妝,試圖躲過和親王和田歸農的通緝。
然而,事實證明,那種程度的改妝,基本沒啥用。
若是有了高等級的易容術,怕是自己就算站在田歸農面前,他都不認得自己了吧?
想想都開心。
“ 咳咳……”旁邊的展彤看著一直在發呆的徐陽,有些看不過去了。
這兄弟,啥都好,就是愛走神,有時候小氣了些。
徐陽從遐思中被驚醒,對展彤露出了一個抱歉的表情,隨後走進了牢房。
這間牢房和別的牢房並無二致,都是些簡單的床鋪和桌椅,打掃的也乾淨,就連莊承身上原本受刑的血衣也早就被人換下,只是受傷過重,有些地方依然有血跡慢慢滲出。
“你們下手也太狠了。”徐陽對展彤抱怨道。
當然,他也知道這並不關展彤的事,那些下手的,最低也是展彤的上司,二等大內侍衛這種等級。
只是審訊還需要用刑,這種手段太低級了。
若是早幾天,徐陽知道他們會這麽蠻乾,怕是早就接手了吧。
光是冷月寶刀的下落,就已經有足夠的誘惑讓他這麽去做了,更何況現在還看到了兩個足以讓他心動的特殊技能。
紫金八卦刀雖說是利器,不過對於目前遇到的武功越來越高的對手,徐陽已經發現八卦刀的很多不足之處了。
最直接的例子就是張召重的凝碧劍,如果當時不是顧忌到凝碧劍的鋒利,徐陽盡量避開了刀劍之間的競逐,可能那一場對決,徐陽也不至於那麽被動。
而且八卦刀減少敏捷值的設定,對於徐陽來說也很是吃虧。
木桶理論,決定木桶存水量的,永遠是最短的那塊木板。
對於徐陽來說,敏捷可以說已經是他最短的那塊木板了。
所以他一直有換把武器的需求和必要。
這時候,冷月寶刀這柄對他來說可以說是頂級武器的出現,徐陽絕對不認為僅僅是個意外。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這句話也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范蠡說的。
可惜,自己來晚了幾天。
眼前的莊承,顯然已經油盡燈枯,處於瀕死狀態,自己那手基礎治療術,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治好他。
走近莊承,雖是大白天,牢房裡仍然無法驅除那份陰冷之氣,僅有的幾線陽光,只能散落在牢房的某些角落,而根本照不到床上。
莊承就像一具屍體般躺著,一動不動,除了胸腹間偶爾還有些起伏,整個人跟死人沒區別。
徐陽上前幫他掖了下被子,然後伸手號了號脈。
實際上,是借著被子的遮擋,用了一個基礎醫療術給莊承治療了一下。
看到人物狀態裡,莊承的體力槽增加了一小格,然後又開始緩慢地降低,他知道,基礎醫療術對莊承來說,作用不算大。
招了一下手,展彤迅速把之前已經由禦醫炮製好的參湯端了過來。
喂了小半碗,眼見得莊承的體力值已經提升到差不多一半了。
果然,百年以上的人參,固元補氣的效果就是好。
體力值雖然還在緩緩下降,但是下降的速度已經慢多了。
又喂了兩口,但是似乎藥性已經發揮到了極致,體力值再也沒有提升了。
徐陽吩咐道:“我再替他治療一下,你們先退下去,務必保持安靜。”
展彤很是聽話,帶頭除了牢房,其他幾個獄卒也跟了出去,除了鎖上了牢房大門以外,一切安穩如常。
徐陽見他們走遠,看了下導航系統,確定這裡只有他和床上的莊承之外,沒有別人了,這才又施放了兩個治療術。
此時徐陽的精力值,還足夠讓他施放5次治療術而不至於昏厥。
看到莊承的體力值第一次超過50%而達到了70%左右,而且基本已經停止了下降。
徐陽知道,在百年人壽和神奇的治療術一起作用之下,莊承的這條命算是基本保住了。
想來之前,禦醫的治療也最多讓莊承恢復到5成左右的體力值,然而由於沒有更有效的治療方法,慢慢地,又會降到瀕死的狀態。
這不是普通的醫術可以治療的致命傷。
嘿嘿,還好哥有金手指。
徐陽未免有些嘚瑟。
至於什麽時候幫莊承把剩下體力值補上去,徐陽倒是不急。
一次性就看好他,豈不是太玄幻了?
萬一被看中了,要自己進太醫院當禦醫,那多耽誤事啊?
莊承從睡夢中被驚醒。
作為大盜,若不是身體實在不行了,他對身邊的風吹草動都應該是很警覺的。
然而當他睜開眼睛,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真的命不久矣。
心中哀歎一聲,他望向那個敢於孤身進牢房的男人。
一個看上去其貌不揚,甚至可以說有些猥瑣的中年男人。
只是,此人身上反常地,居然有一種不同於常人的氣質,這是莊承這一生中也極為少見的。
如果準確地來形容,這是一種領袖群倫的氣質,是那種只有他命令別人,一切盡在掌握的氣質。
若不是他現在在偷喝明顯屬於自己的那碗參湯的話,莊承甚至會認為他是個便裝的大人物。
對於一個偷喝自己救命藥的人,哪怕他有再好的氣質,再完美的相貌,莊承都不想理他。
氣哼了一聲,莊承翻了個身,把後背露給了那個猥瑣的中年男子。
隨後,他馬上就發現不對勁了。
剛剛自己還一動都不能動地等死,睡了一會兒,怎麽就感覺自己有了些底氣?
只聽那個偷喝參湯的男人開口了。
“醒啦?先說一下,這參湯你喝過一半了,你這條命算是救回來了,不過你剛剛開始恢復,虛不受補,參湯多喝了對你不好,為了避免浪費,我才喝掉它。暴殄天物,是要遭天譴的。”
為啥如此無恥的話,從這個猥瑣男人口裡說出來,那樣的淡然,那樣的理所當然呢?
難道是因為他無恥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不對,剛剛那段話的重點,不是參湯,而是……我的命被救回來了?!
這不可能,之前那幾個禦醫都一副你吃好喝好等死吧的死人臉,今天這個貌不驚人的男人,居然說自己的命被他救回來了?
呵呵,怕是又一種要自己交待“冷月寶刀”去向的奸計吧。
莊承一怒而起,翻身坐起身來,指著那中年男人,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已經覺得自己的身體確實和之前幾天不一樣了。
雖然身上受刑的傷痛還沒完全消退,但是那幾處滲血的地方已經止住了,自己也不像前兩天那樣,灌下參湯以後依然有氣無力,連坐起來都費勁。
莫非,真的如他所說,自己的傷,被他治好了?
徐陽看著莊承一副愣住的表情,就覺得好笑。
任何人,在已經絕望後,發現自己居然還能活命,這時候的心靈震撼,都是一生中最巨大的。
若是不能及時利用,自己就該去買豆腐撞死了。
“我叫徐陽,你可以叫我徐大夫,當然,你可以可以叫我在江湖上的外號,“殺人毒醫”。”雲淡風輕地把自己最嚇人,也最能唬人的外號說出來,徐陽隻想看看莊承的反應。
“這不可能!”
這是莊承的第一反應,他脫口而出。
殺人毒醫的名聲他也是聽說過的。
江湖傳聞,這個人是從鄉野間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奇人。
一手好功夫,能獨力襲殺滇南四傑。
最可怕的是,他還會最頂尖的醫術和毒術。
如同彗星一般崛起於滄州之野,仿佛一夜間,大名就廣播於整個北方武林。
有傳聞他的醫術和毒術都已呈化境,境界遠高於武林中一直人人聞之變色的那位“毒手藥王”。
若是此人出手,治好自己的傷勢,卻也是說得通的。
然而,面前這個偷喝參湯的中年人形象,無論如何都無法與莊承心目中那個仙風道骨般的“殺人毒醫”重合。
因此莊承猶疑地問道:“閣下,真的是“殺人毒醫”他老人家?在下聞聽,殺人毒醫是姓閻的,乃是閻王降世……”
這句話倒也不是莊承胡說,江湖傳言多有誇大的,徐陽出道以來,殺戮不過十幾人而已,就已經被誇大到成為閻王降世一般的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