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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漢之莊稼漢》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 朝野
直百錢漢子當然知道。

 這是早年從蜀地傳過來的錢幣。

 小的時候,他還見過。

 當年這種錢幣,在流入荊州後,還被人所詬。

 最後有傳言說,劉備意欲在荊州也鑄這種大錢。

 漢子記得很清楚,當時的自己家中,還算是有點家底,父母私下裡也曾對此憤憤不平。

 皆言劉備乃是偽君子,不顧百姓死活。

 所以吳人幾年後從南而來,還受到了荊州的不少人家歡迎。

 隻道是終於逃過了劉備的惡政。

 誰能料到,孫氏入主荊州沒幾年,莫說是直百錢,連大泉五百都有了。

 接著就是大泉一千,大泉兩千……

 而從蜀地流傳過來的直百錢,竟是成了僅次於票子和五銖錢的錢幣。

 甚至這麽些年來,越發地少見。

 因為蜀人前來荊州交易,對直百錢只收不出。

 所以店家說收直百錢,那根本就是個借口。

 現在的直百錢,比五銖錢可難找多了。

 雖然手裡的大錢買不上糧食,但漢子仍是緊緊地握著它們,不願意放開。

 它們已經是他的所有,要讓他丟棄它們,就如同是丟棄了自己的最後的希望。

 可是他拿著它們,渾渾噩噩地走出糧店,卻又是帶著絕望。

 明明是晴朗的夏日,可是漢子卻覺得天空黯淡無光,舉目所至,皆是一片灰暗。

 緊緊地捏在手心的大鐵錢,硌得手掌有些生疼。

 若是早知今日,那昔日還不如讓劉備在荊州鑄直百錢呢!

 想起在家裡對自己翹首以盼的妻小,漢子心裡更是又悲又憤又恨:

 皆言劉氏鑄直百錢乃是盤剝百姓,那孫氏鑄大泉,又謂之何也?

 泉錢泉錢,可不正是王莽篡漢時鑄幣之名?

 這孫氏,竟是與那王莽毫無二致。

 賊也!

 國賊!

 國之大賊!

 王莽乃漢賊,孫氏亦同樣是賊!

 孫賊!

 南郡才剛剛泛起的波瀾,此時並沒有影響到江東。

 因為江東的中心建業,正醞釀著更大的風暴。

 宗廟祭祀事件爆發以後,太子孫和之母王夫人,被嚇得驚懼而亡。

 太子黨最重要的人物,顧譚和其弟顧承,以及張休等人,則是被全琮等人進讒言,流放交州。

 而代丞相陸遜,已是在宗廟祭祀事件之前,被孫權在朝會上當眾斥責,病倒在榻。

 至於太子本人,又被孫權所惡,寵信日漸衰弱。

 特別是在孫權生病的情況下,太子在宗廟祭祀一事上的做法,委實是讓孫權惱恨不已。

 甚至在孫權的心底最深處,還有連他自己可能都沒有覺察到的恐懼。

 不是恐懼太子的所作所為,而是恐懼自己年老生病的時候,底下的所有人,包括自己的親生兒子,會心生異志。

 乃至作出違背自己這個天子意願的事情來。

 所以越是在這種時候,他越是迫切地想要把局勢控制在自己手中。

 在這種心理下,孫權對太子及其黨羽的打壓,猶為苛刻。

 南宮處於宮禁之內,孫權讓太子閉門讀書,不見賓客。

 太子就只能是一人獨處南宮之中,賓客亦不得出入。

 在這種情況下,再加上母親被逼死,陛下對自己的態度日漸惡劣,孫和不免有些惶惶不可終日。

 而原本被迫遷居宮外的魯王,卻是因禍得福。

 雖說魯王孫霸也和太子一樣,被下了禁令。

 但魯王宮終不是在宮裡。

 而魯王宮可是在宮外,賓客明著不能往來,但暗地裡,孫霸與賓客的接觸,越發頻繁。

 在這些賓客當中,最受魯王孫霸器重者,除了大都督之子全寄,還有中書令孫弘、楊竺等人。

 中書令孫弘為人陰險狡詐

 其人素來被張休所惡,所以心裡一直對張休頗為怨恨。

 在壽春論功一事上,看到張休被貶,於是便趁機落井下石。

 於是他尋了個機會,向孫權進讒言,說張休與其祖父(張昭)性格相類。

 在流放交州路上,多有不平之色,屢出不敬之言。

 張昭雖說是位列吳國文臣第一,但孫權稱帝後,卻與張昭屢起爭執衝突。

 張昭性格剛直,與孫權起衝突時,曾逼得孫權跪下認錯。

 孫權亦曾對張昭舉刀相向,乃至用土封死張昭的門口,乃至用火燒張昭的家門。

 臥榻養病的孫權在聽到孫弘的話後,立刻就想起了昔日自己與張昭之間的恩怨。

 當場就是發怒地連連拍打著床榻:

 “婁侯王臣蹇蹇,乃國之元老者。張叔嗣(即張休)承其祖父之蔭,僥幸得以入朝。”

 “他不思報皇恩,卻以其祖父之姿待吾,可謂欺朕耶!”

 盛怒之下,遂下詔賜死張休。

 孫弘之陰險狡詐,大抵如此。

 而楊竺,則是徐州廣陵郡人士,年少時就有了不小的名氣。

 後來入仕吳國,憑借著名氣和自身的才乾,倒也頗得孫權的看重。

 但時為上大將軍的陸遜在得知後,卻是對楊竺不以為然,認為此人行舉不正,終會惹大禍而敗亡。

 於是勸說楊竺之兄楊穆,讓他與楊竺分家,另立門戶。

 所以,陸遜勸全琮殺子乃是性格所致,並非沒有緣由。

 只是全琮身為大都督,就算位不及陸遜,但亦有底氣與之相抗。

 而楊竺身為後輩,自是不敢明著對陸遜如何,只能是在心裡暗暗記下。

 待二宮之爭起,楊竺深知太子賓客有顧譚張休等人,皆是有身世。

 且陸遜等人,又有勸立之功。

 自己就算是擁戴太子,亦不過居於眾臣末尾。

 更別說自己又不受陸遜所喜,就算是擁戴太子,說不定還會在太子一黨那邊受到排擠。

 那還不如擁立魯王。

 日後若是能成功,不但在從龍之功裡是排在前面,而且還有機會在陸遜面前出一口惡氣。

 故而楊竺在魯王孫霸面前,積極出謀劃策,很快就成為了魯王的心腹之一。

 此次孫權的禁令一出,楊竺便秘密前去見魯王孫霸,獻策道:

 “如今太子幽居南宮,不得與外交通,賓客亦不能見太子,兩方消息阻塞,此正是吾等的時機啊!”

 孫霸一聽,連忙請教道:

 “先生何以教我?”

 楊竺回答道:

 “太子獨居宮內,被陛下所惡,又沒能與賓客相商,正是驚惶不安之時,吾等可讓人散布消息,讓太子懼於廢黜。”

 “彼懼於廢黜,又無人相商,情急之下,必有錯亂之舉,到時吾等再借機言於陛下之前,就算不能讓殿下得遂所願,亦必能讓陛下愈惡太子。”

 孫霸大喜,讚道:

 “妙!吾此時雖被禁足,但長公主(即全公主)卻可自由出入宮禁,且彼亦深惡太子,必願為吾作此事!”

 太子之母王夫人驚懼而死,正是因為長公主在陛下面前揭露太子在宗廟所為而導致的。

 可以說,長公主與太子,已經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如今有機會再次打擊太子,想必她必不會拒絕。

 言畢,孫霸又看向楊竺:

 “陛下乃是明君,就算是再怎麽厭惡太子,但亦會看重朝臣的意見。”

 “如今雖顧氏被流放,張氏被賜死,但太子在朝中猶有上大將軍及太子太傅等人支持,如之奈何?”

 孫霸不提上大將軍還好,一提上大將軍,楊竺眼中的凶光就是一閃而過。

 寫信給自己的家人說自己為人不端,甚至勸說兄長與自己分家而居,另立門戶。

 這根本就是在公開羞辱自己。

 吾日後必有所報!

 “殿下,有道是天欲其亡,必令其狂。太子一黨,以‘明嫡庶之端,異尊卑之禮’為由,逼殿下遷居宮外,更有甚者,要陛下讓殿下離開建業,鎮守地方。”

 聽到這裡,孫霸不由地就是悶哼一聲。

 看看人家的太子太傅(即吾粲),不但堅持要確立嫡庶之分,甚至還要求將自己調出朝廷駐守夏口。

 再看看自己的魯王傅,不但沒有向著自己,反而是冷不丁地給了自己一個背刺:

 “竊以魯王天挺懿德,兼資文武,當今之宜,宜鎮四方,為國藩輔。宣揚德美,廣耀威靈,乃國家之良規,海內所瞻望。”

 “……愚以二宮宜有降殺,正上下之序,明教化之本。”

 聽聽!

 說得多好聽,什麽“天挺懿德,兼資文武”。

 孤真要有這麽好,你身為魯王傅,那就應當全力輔佐孤去爭一爭這個太子之位。

 而不是以魯王傅的身份,主動給孤捅出這麽一個大婁子。

 知道的,說你是魯王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太子太傅呢。

 所以這一次遷居宮外,孫霸借口魯王傅乃是尚書仆射,國事繁忙,竟是連一次也沒邀請過是儀。

 待孤日後真成了太子,定要好好羞辱一番你這個老東西!

 楊竺談及魯王出鎮地方,自然也是知道魯王傅的這番言論,故而聽到孫霸的這一聲悶哼,心裡也是明白。

 只見他微微一笑:

 “殿下,如今太子與外互不相通,彼此之間,不知消息,殿下既決定讓長公主入宮禁亂太子之心。”

 “而我們,亦可在外朝,散布些消息,以亂太子一黨的陣腳啊!他們一亂,又不知太子消息,必會不斷上書陛下。”

 “讓陛下正上下之序,明明嫡庶之端,甚至會為了鞏固太子之位,會重提讓殿下出鎮地方之事。”

 說著,又指了指自己,“乃至會驅吾等這些人離開京城。”

 “到了那個時候,在內,陛下愈惡太子,在外,太子一黨的所為,只會讓陛下反感,又會遷怒於太子身上。”

 “此可謂天欲其亡,必令其狂是也!”

 孫霸一聽,拍手叫道:

 “好好好!”

 計策已定,孫霸又親自寫了一封信,讓楊竺前往大都督府,拜見長公主。

 全公主對於打擊太子一事,自是不遺余力。

 特別是王夫人死後,她深知自己與太子已無和解的可能。

 若是太子有朝一日上位,自己只怕沒有好下場。

 所以趁著陛下對太子疏遠,借機把太子拉下來,是最好的辦法。

 在接到孫霸的信後,她一刻也沒有耽擱,立刻以探病的名義入宮。

 “順便”見到了才生下皇子孫亮不久的潘夫人。

 潘夫人本就有為後之意,特別是在生下了皇子,而王夫人又死了以後,野心更是蠢蠢欲動,有些不可抑製:

 若是自己能被立為後,那麽自己的兒子,豈不是有機會被立為太子?

 雖然她的最終目的,與孫霸有所不同,但眼下扳倒太子的目標,卻是一致。

 所以她與全公主秘商之後,很快,宮裡就在暗中流傳起了謠言,說陛下有廢黜太子之意。

 孫權不立皇后的害處,終於在這個時候顯露了出來。

 原本步夫人在時,雖無皇后之名,但行皇后之實,主后宮之事。

 孫權的后宮,倒也平靜。

 步夫人去世後,王夫人欲效仿步夫人,奈何沒有步夫人的能力和手腕。

 再加上前番遷諸寵姬於宮外居住,已是引起了后宮的混亂。

 如今孫權臥病,后宮又沒有人能站出來安撫主事,不但流言四起,而且諸夫人各行其事,混亂無比。

 孫和這些時日以來,不斷聽到一些真真假假流言,本就惶恐不安。

 此時聽到廢黜太子的流言越傳越烈,而且是有板有眼,他越發地驚懼無比。

 有一日,他得到消息,說是楊竺要入宮見陛下。

 這楊竺可是自己那位兄弟的心腹之人,此人覲見陛下,必不會對自己有什麽好話。

 太子情急之下,終於想到了一個昏招:

 他搶先借著探病之機,讓自己的仆從偷偷地藏在孫權的榻下,準備偷聽孫權與楊竺的談話。

 果然,在他從孫權的寢宮出來後,正好看到楊竺站在外面等候。

 “臣竺,拜見太子殿下。”

 楊竺看到太子出來,表面上不敢有怠慢,連忙行禮。

 倒是孫和, 年輕氣盛,看到魯王的這位心腹,就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

 “我可不敢受你的禮!”

 言畢,怒哼一聲,拂袖而去。

 想當初,孤與魯王,同居宮中,同衣同食,孤可是沒有半點不滿之語,甚至待他亦不曾有絲毫的怠慢。

 可沒想到,他竟是如此不知足,居然還想要自己這個太子之位!

 眼中滿是怒火的孫和,在轉過一個彎後,又不經意地放緩了步伐,回頭看去。

 正好看到楊竺被小黃門引入陛下的寢宮中。

 他眼中的怒火消失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有些陰沉,同時又夾雜著些許驚惶。

 陛下,你不會真的想要罷了我這個太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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