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劉瑞這個將領衝在最前,官軍士氣大振。本就沒有退路的他們更加勇猛,不一會兒便在劉瑞的帶領下衝上來城牆。
劉瑞登上城牆後,抓住一個正準備扔圓木的敵軍,直接反手扔下城牆。然後揮劍便砍。
殺了三五人後,他的肩膀傳來一陣劇痛。一個敵人一刀砍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抓住肩膀上的那把刀,反手一劍將那個敵人梟首。
這時,劉瑞的親兵圍了上來,將劉瑞護在中間,之外則是攻城士兵。劉瑞在最裡面開始調度,慢慢的推進。
城牆上的士兵逐漸的被正在劉瑞指揮下的官軍趕下城牆,而與此同時城門也被攻破。前後夾擊之下,安邑大守軍最終被擊潰,四散到了城中。
劉瑞見此,立刻走下城牆。此時城外的的軍隊也進到了城內。
劉瑞快步走到街上,對身後的大軍喊道:“列陣!”
這時,長槍兵出列把守在街道兩邊,陷陣營拖著重盾圍在了劉瑞布的陣最外圍。裡面則是刀盾兵進行的得二道保護。
而刀盾兵之後是弓弩手,他們嚴陣以待,隨時準備放箭。
就這樣的陣勢,將劉瑞圍在了最中間。慢慢的向著安邑的郡守府推進。而城中的百姓則隻敢透過窗戶偷窺著進城的大軍。
到達郡守府後,劉瑞吩咐傳令兵通知孟坼。同時對副將吩咐道:“立刻張榜安撫百姓。另外,傳令全軍,敢有擾民滋事者,即斬!”
“喏!”副將抱拳答了一聲下去執行了。
城外的孟坼接到了傳令兵的稟報後,對秦琪歎道:“你這個小舅子還不錯,多加歷練,不失為一員良將啊!”
秦琪立刻說道:“將軍明鑒!連城自小就聰慧,學什麽會什麽。隻是這脾性......還望將軍莫怪。”
孟坼看著秦琪,笑了笑說道:“但凡有才者,哪能沒點傲氣?走吧!進城。”
說著策馬進城。
來到郡守府,劉瑞見到孟坼,上前抱拳道:“見過將軍,末將幸不辱命,攻下了安邑。”
孟坼點了點頭:“嗯!善後事宜做得如何?”
劉瑞:“將軍放心,末將已經下令張榜安民。全軍敢有擾民者立斬!”
孟坼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眼睛一瞥看到劉瑞左肩留下的血跡問道:“受傷了?”
劉瑞看了看傷口說道:“不礙事!堂堂男兒,上了戰場怎能不帶點傷呢?”
孟坼此時對劉瑞更加滿意:“下去休息吧!你攻下了安邑,有功!”
劉瑞抱拳道:“謝將軍栽培。”
孟坼:“我隻栽培值得栽培的人。”
說著招來傳令兵說:“立刻上報上報朝廷,就說安邑已克,叛軍覆滅在即。”
“喏!”
說完對孟坼說道:“我破個例,允許你先回洛邑養傷,上報朝廷的請功表我會寫上你的名字。”
劉瑞重重的抱拳,結果拉動了肩膀上的傷勢,疼的齜牙咧嘴。搞得孟坼差點笑出聲,旁邊的秦琪也努力的憋著笑。
緩過來之後,劉瑞才輕輕的抱了一下拳說道:“多謝將軍。”
......
在安邑被攻克五天之後,捷報也傳到了洛邑。
此時洛邑的玉熙宮,皇帝陳凌隻召見了劉慎一個人。
劉慎此時站在大殿內,微微的低著頭,臉上毫無表情。而陳凌並沒有坐在禦座上,他拿著劍在大殿內快速踱步。顯然,他並沒有因為豫州的捷報而高興。
陳凌在三年前開啟了黨禁,無數黨人被下獄或罷免。大將軍王夕雖非黨人,但是身後卻一直是黨人在撐腰。這次南陽平叛,王夕本打算詐敗一場來要挾陳凌解除黨禁。
開始也如王夕所謀劃,大大小小幾仗下來大將軍竟然折損了近十萬人。要不是豫州的捷報傳開,南陽的賊寇直接投降了,說不定陳凌真的要妥協。
他拿著劍走到劉慎面前,低吼道:“朕要他死!朕要他死!”第二句是吼出來的。
劉慎絲毫沒有被陳凌的怒火嚇到,他平靜的說道:“陛下息怒!叛亂已平,至少結果還是好的。”
這句話絲毫沒有讓陳凌消氣,反而如同點燃了炸藥,他吼道:“好什麽好?朕的大將軍,大周的棟梁。為了自己的私欲,居然敢以戰敗相挾。”
劉慎上前勸道:“法不誅心!陛下想殺大將軍,以什麽理由?”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陳凌說道。
劉慎搖了搖頭:“若是大將軍是寒門弟子,身後沒有靠山,陛下自然可以這麽做。可大將軍身後有黨人,有天下士子!陛下不得不考慮一下這麽做的後果。”
陳凌被劉慎一頭冷水澆下,總算冷靜了,他問道:“那你說,該怎麽辦?”
劉慎想了想說:“大將軍剿滅南陽賊寇有功,可封為太尉!大將軍一職可由原虎賁中郎將孟坼擔任。”
陳凌搖頭道:“沒用,軍隊裡幾乎都是王夕的人,就算朕把他明升暗降,他的影響力依然在。”
劉慎說道:“大將軍南陽一戰損失慘重,陛下可以此為由整頓軍隊。讓孟坼這個新任的大將軍去,由陛下親自任命各級將領。”
聽到劉慎說的,陳凌的心情總算好了起來,他說道:“就依你的意思!哦對了,這次你那個兒子立功了。說說,要朕賞什麽?”
劉慎拱手道:“犬子還需歷練,陛下要賞,就賞他不要在年輕的時候被捧得太高。 ”
陳凌撇了撇嘴,無奈的說道:“你呀!總是那麽精明。李錦,藥庫裡不是還有上次涼州刺史進獻的西域傷藥嗎?司空的公子傷勢未愈!給司空,讓他帶回去。”
旁邊的李錦立刻低頭說道:“奴婢遵旨。”
劉慎拱手道:“臣謝陛下,臣告退!”
陳凌點了點頭:“李錦,替朕送送司空。”
“喏!”
看著兩人走出玉熙宮,陳凌臉色突然變得猙獰,他捂著嘴劇烈的咳嗽。好半天才緩過來,此時的他臉色比之前變得慘白了幾分。
李錦送其他官員往往都是送到玉熙宮門口,可這次送劉慎,竟然送出了皇城。
到了城門口,劉慎轉身對李錦拱手:“李公公回去吧!陛下身邊不能缺人。”
李錦點了點頭,說道:“好!分別前,咱家還有幾句話要對司空說說。”
劉慎趕緊道:“李公公請示下。”
“誒!沒什麽示下不示下的。”李錦搖了搖頭:“隻是希望司空若有閑暇,進宮陪陛下聊聊天。朝中陛下能夠相信的人太少了!有些話,臣子們不敢說,我這做奴婢不便說。也隻能請司空多開開口吧!”
說著李錦眼眶有些泛紅,劉慎心裡也覺得堵得慌。他曾經和陳凌親如兄弟,可是自從陳凌即位後,劉慎便一直以臣子的身份面對陳凌。這固然是劉慎恪守臣子本分,可是也讓陳凌失去了那個唯一能說心裡話的人。
想到這裡,劉慎說道:“公公放心,我記下了。一有閑暇就進宮與陛下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