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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閩國霸業》第67章、衡州血書
  城倦星稀影無言,長蹊短徑馬蹄疾,烽火由來夜數驚,問是誰處秋風起。

  暮色中的衡州城在風雨飄搖中,一輛疾馳的馬車形色匆匆奔進城來,之後便消逝在晚歸的人群之中。沒有人知道它從哪裡來,也沒有人知道它又將去哪裡。因為此刻的衡州城沒人有空去關心這樣一輛匆匆疾馳的馬車了,這些天來在衡州街頭也不知進出過多少輛這樣的馬車,要不是富貴豪紳,要不就是貴族大員。

  而這滿城風雨最為猛烈的核心之所,就是衡州刺史衙門了。作為這座城的最高主宰,衡州刺史往日的榮光有多耀眼,此刻的心情就有多陰暗,街頭上人心惶惶謠言迭起不是沒有原因的,城內兵少糧寡,城外如狼似虎的敵軍四面圍裹而來,衡州已經如怒海狂波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可能傾覆。但刺史卻素手無策,只能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府內書房裡團團亂轉,輾轉難免。是戰是降,部下軍民各執其詞,莫衷一是,也吵鬧著刺史煩惱不已。

  就在他事煩心憂的時候,一個多年侍奉在側的老家人捧來一盞茶,關懷地說道:“老爺,這幾天您坐立難安,人都瘦了一圈,老奴看著也心疼,飲一杯熱茶,早些歇息吧。”

  “唉,大街上傳揚得沸沸揚揚,你不知道麽,你讓我怎麽睡得下。罷了,你早些去休息吧。我再想想。”刺史接過茶,啜了一口就無奈地放在桌旁。

  “唉。”老家人搖搖頭後說道:“對了,老爺,剛才門房來人通報,有人要見您。”

  “這麽晚了,本官誰也不見。”這些天無論是來打聽消息的,還是來煽風點火的,來人總是絡繹不絕,刺史也是心煩,不耐煩地揮手拒絕。

  “是。”老家人一如往常地躬身正要退下去。

  “等等,他說,他從哪裡來?來這裡幹什麽?”

  “金陵,他說他從金陵來,姓許,是一個來這兒經商的的客商。來這,是想和大人您談筆生意。”家人如實地回答。

  “這兵荒馬亂的,哪裡有什麽客商。再說,本官又不是商人,找本官做什麽生意。”刺史摸摸額頭,忽然眼前一亮,自言自語道:“金陵來個姓許的。難道,難道是許賀文。”

  “快,快。”刺史忙不迭地吩咐道:“快請他進來。”

  “是。”老家人見主人神態緊張,知道事關大局,不敢怠慢,急忙去請那人進來。

  果不其然,出現在衡州刺史面前的正是有著閩國副相之稱的許賀文。

  “許先生,可是金陵的王老板派來找下官談生意的?”刺史一方面不敢確認,所以要先用言語試探,另一方面也是不敢走漏消息,畢竟軍中還有些異己分子。

  一身客商裝扮的許賀文一言不發,只是默然地點點頭。

  刺史心裡頓時亮堂,揮一揮手示意家人道:“你出去,替我看著門,不許任何人靠近。今夜我誰也不見,有事明天說。”

  “是。”從刺史的話中,多年侍奉的老家人心領神會地明白其中想要密談的意思,躬身輕步關上書房門後,揮手讓侍候在附近的仆役丫鬟都退開三丈之外,甚至自己也到門口外聽不到屋內聲音的地方才停下看著。

  屋內,刺史見左右無人,立馬向許賀人跪倒行禮道:“許大人,本該是下官去迎接的,怎勞大人親臨至此。”

  “大人不必如此。”許賀文是外交老手,禮數經驗豐富,從容地扶起刺史。

  “謝大人。”刺史起身後說道:“請轉告閩王殿下,

下官心意已決,早就想奉表投誠,只是左右一直沒有得力的人手,怕消息走漏。許大人既然屈尊前來,還請代下官轉呈降表,轉達歸降誠意。”  說完,刺史急急來到案邊抽開案匣,拿出早已擬好的降表,恭敬小心捧著交給許大人。

  許賀文接過降表,展開瀏覽一遍後,點點頭說道:“大人的誠意,我是親眼所見,自然了然於心。只是對於閩王而言,縱然大人筆走龍蛇,文過李杜,也不過是隻言片語而已,恐怕難以信服。”

  “那,那許大人的意思是?”刺史早知道事情不會這麽順利,對方一定是要有什麽條件的。

  “大人肯舍得一腔熱血麽?”

  “熱血?莫非,莫非閩王容不下下官。”刺史心中一驚,莫非閩王要殺自己。

  “刺史大人多心了。”許賀文有意遮掩,好讓對方亂想,看起到震懾的目的後才緩緩地開口道:“濃墨不如重彩,黑白字片終不如血書一封感動人心。我可是替大人著想。”

  “對,對,對。”聽到不用死,刺史有如撿到寶一般開心,趕忙點頭道:“我這就寫。”

  話未落地,刺史找來一張白紙,就要咬破了手指。他這麽急切,也是在閩使前表達誠意,畢竟一指頭的血可以換來滿城生靈免於塗炭,有什麽可猶豫的。

  “且慢。”許賀文出手阻止道:“刺史大人,您要寫什麽?又寫給誰呢?”

  “自然是寫給閩王的降表呀。”刺史瞪大眼睛不知所措。

  “大人誤會我的意思了。是降表,不過不是寫給閩王,而是寫給南漢國主劉鋹。”

  “啊!”刺史啞口無言,嘴上雖不說,但那一臉錯愕怒氣,顯然是以為許賀文在耍他,或者是閩王在逗他,又或者許賀文已經叛變,投到南漢國劉鋹帳下。

  可許賀文卻很是認真地牽著他的手說道:“閩王要的不是你的降表,而是你的一份見面禮。”

  “見面禮?”刺史還是不太明白。

  “大人隻管照做”許賀文附和在衡州刺史耳畔又低聲說了幾句。

  刺史聽後這才心悅誠服地咬破指頭,忍痛揮指寫下一封給南漢劉鋹的歸降獻土書。

  天蒙蒙亮的時候,一騎絕塵從衡州城門衝出,迢迢直向南去。

  幾天后,隨著這騎信使將衡州刺史的歸降書遞交給南漢國的朝廷後,引起了廣州城一片震動,更準確地說是一片爭議。

  佔據廣東一隅的南漢國一直對湖南的楚地覬覦良久,楚地也是他通向中原的攔路虎,歷代南漢國主沒有不想奪之而後快, 奈何國力有所不殆。武穆王在世時楚國強盛,漢國反而受其壓製。武穆王死後,諸子爭位,引發混戰,國力削弱,本是良機。可是楚漢兩國山巒相連,道路不便,又怎比得上南唐國順流而上,長驅直入,還沒等南漢軍集結到邊境,唐軍就吞並了楚地。南漢國錯失良機,含恨至今。衡州是南楚重城,得到它,不啻於打開楚地的南大門,再向北進取就更容易了。比起楚漢交接的山嶺險惡,三湘之地沿河而上,也算是一馬平川。衡州之重,可見一般。

  然而,天下哪有憑空掉下的餡餅。同理,衡州南面有險可守,可北面相對而言,稍顯遜色。尤其在四十萬閩軍兵鋒順江而下,氣勢更銳,對湘南的衡州也是志在必得,任誰都明白,如果接受了衡州的投降,那無異於從閩軍的虎口裡奪食,一定會直面閩軍,很有可能難免一場刀兵。所以,這既是一封歸降書,更是一封求援書,甚至有可能是一封開戰書。

  對於時時覬覦楚地的南漢文武官員,對這些情況都了如指掌。所不同的是對未來的猜測和對形勢的把控能力。自然而然地分成了兩派,一派主張接受衡州的歸土納降,佔據湘南,開疆拓土,另一派主張無視衡州的投誠獻土,隻屯兵觀望。與其他宮廷文臣主和,武將主戰的情形不同,對於這次朝堂爭議,南漢朝廷卻是文臣主戰,武將主和,倒不是文臣忠勇,只是因為文臣不知兵,空口白話,一心隻想建功立業。也不是武將怯懦,也是因為他們知兵,知道這麽些年來,南漢國文恬武嬉,戰力早已直下,如何能與如日中天的閩國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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