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陳堡主說,現在是八月初九。如果趕一趕,早點把那片小樹林變成良田的話說不定還趕得及種上一茬冬小麥。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曾樂用購買權買了很多鋸子,以及工兵鏟以及一些木工工具,還從石驛堡與後山堡裡以食鹽雇傭了很多的佃農。
並給手下那些粗漢和蠢婦們安排了各自詳細的任務,讓他們監督那些從石驛堡借來的佃農盡快的把有用的木材給砍下來。然後一把火把這片小樹林給燒了,改造成一塊良田。
曾樂還想建幾套院子,還想建一個射箭的靶場,還有很多很多想做的事情。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鞏固自己的地位,先把後山書院那群二世祖給教好,然後最好能夠上位後山塢最核心的圈子。
他這個堡主有點太憋屈了,沒田沒部曲不說,連燒個林子都要找別的堡主借人。
穿越的第八天,曾樂一大早就來到了後山書院,再一次守在書院的大門口盯著大家是否有違‘禮’,違‘規’。
南山堡堡主入魔被殺一事傳得沸沸揚揚,今天周瀏與周蘭都沒有來書院,也沒有請假。
不過曾樂卻以南山堡堡主入魔,他手下那些孩子們的安全沒有保障為由將流民團裡那四十六個孩子都帶進了南山書院。
作為後山書院的西席先生,曾樂掌管著後山塢的教育。
雖然借助塢帥的血衣衛暫時壓製了書院那些二世祖的不正之風,讓他們老實了一點,不過後山書院以前的教學還真的挺糟糕。
那些學生不管大小都丟在一起學習,學習的內容也是死讀書,搖頭晃腦的背那些儒家的經文卻往往不得甚解。
最主要的還是曾樂手下那三個助教的水平真的很有限,除了多認得幾個字外,對那些經文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只能搖頭晃腦的帶人在那裡死讀書。
現在生活安定了一些,曾樂決定展現一些能力給後山塢那些只知道作威作福的‘老爺’們見識見識。
後山書院本來有學生三十六人,加上曾樂帶來的四十六人工共有八十二人。
曾樂準備按照年齡以及他們所掌握的知識將這些學生分成三個班級。
將那些年齡幼小、鬥大的字都不識一籮筐的分在了初級班。由那三個助教、教授淺顯易懂的《倫語》以及曾樂編的《三字經》(從現代抄過來改編的)。
初級班一共五十人。
將那些年齡較大且認識一些字的編為中級班,由那些助教、教授《中庸》《孟子》等經著。
中級班都是像劉薇、陳騎這些十二歲以上的小青年,總共有三十二個。
至於高級班,曾樂直言他們的水平都太低了,沒有一個人有資格進入高級班進修。
又將那些基本的東西都放在上午,由那些助教們教授。然後等到下午,曾樂就會將他們集中起來,開始教他們《數學》《大學》以及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
除此之外,曾樂還以購買權限從二十一世紀買了幾個足球回來,每天花一個時辰就教大家如何蹴鞠。
“今天我們講‘樂’,樂乃是自我修養,修身養性最好的方法。作為一個優雅、高貴的君子,必須懂一點舞樂。……”曾樂說。
“聽說你為塢帥創作了一首《十送薔妹》。你們才第一回見面,應該沒有什麽感情才是。是什麽動機讓你做出這首《十送薔妹》的?”
劉薇站了起來,問的問題十分的尖銳。
看樣子那《十送薔妹》唱的的確有些孟浪,引起了很多人不滿。 “有的人相處了一輩子還是互不理睬,有的人只是看了一眼便定了終生。”
“你們還太小,根本就不懂得什麽叫一見鍾情。”
對於別人的指責,曾樂的臉皮一向很厚。搖著頭,露出一幅孤獨、無人理解的神情。然後憂傷的撥弄著琴弦、唱起了《十送薔妹》。
“一送哩個薔妹,送到了青山下。青山那個美喲,滿山的映山紅。映山紅呐、嬌豔紅似火,只是不及薔妹、那個、櫻桃小紅嘴。”
“二送哩個薔妹,送到了小路間。小路那個美喲,蜿蜒似龍盤。龍身那個有致、纖秀美不收,只是不及薔妹、那個、身段賽似仙。”
“三送裡個薔妹,送到了彩雲間。彩雲那個美喲,五光十色似仙山。仙山那個景萬重,隻不是及薔妹,那個、嫣然笑如花……。”
一首《十送薔妹》唱下來,那悠揚的曲調,那種淡淡的悲傷,不知不覺中讓劉薇產生了一種別樣的心動。
不知不覺中,劉薇看得癡了!她仿佛從那首十送薔妹中看到了一對癡情的男女,戀戀不舍的送行的場景。
歌裡那種依戀、那種不舍,讓劉薇萬分的向往。 整整一個下午都處在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腦海裡總是想到曾樂那癡情的眼神,那動聽的歌聲。
愛情究竟是一個什麽東西,真的能夠讓人一見鍾情嗎?恩師為什麽會顯得那麽的憂傷?
直至曾樂宣布下課,給大家發放獎品之時,劉薇才從那種半夢半醒的狀況中清醒過來。
“今天劉薇同學表現得很好……。”曾樂表揚了劉薇並多獎給了她兩顆棒棒糖。
只是以前讓她歡呼雀躍的棒棒糖如今卻不能帶給她任何驚喜。她突然想坐到講台上,坐到曾樂的身邊去,而不是做為學生處於這種上下尊卑的尷尬關系。
“你說!你是不是真的看上我姐姐了!”
劉薇突然大叫了起來,仿佛手裡的寶貝要被別人搶走了。
“詩經,你們聽過嗎?”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裘。”
“每個人長大了都要追尋自己的愛情的,希望找到一個關心自己、體貼自己、愛著自己的人相守,直到白頭,這可是所有人的夢想呢?”
“難道你不想你姐姐找到一個好歸宿嗎?”曾樂問。
劉薇迷茫了。
是呀,她應該為自己的姐姐有一個愛著她、護著她的人而感到高興的。
可是她真的高興不起來,好像心愛的東西就要被人給搶走了。
“那什麽叫愛情呢?”
劉薇又問了一個十分大膽的問題。
直聽得其它人,就連男人們都面紅耳赤的,不好意思的縮著脖子,同時也豎起耳朵傾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