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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勇者不會拯救世界》八十四:劍與心的衝突(X)
  雖然繼承聖之名的他們是劍術至上的存在,但其實無論是刀劍,還是鈍器在他們手裡都是能夠簡單上手的武器。這被以前的世人稱為“恩賜”,類似神這樣的存在給予他們的不單單是聖的名號,更多的還是那種超凡的能力。

  斯沃德家族歷代的劍聖都持有與身份相平的劍刃,可以說,這也是自身能力得到體現的其中一種形式。

  伊珂拉烏·幸·斯沃德,是在五十多年前便繼承了聖之名的至上存在。

  她手中緊握的劍刃,持有“春鈴”這種名字與武器完全不沾邊的劍刃,也持有“題腹”這樣名字怪異的鋸齒長刀,甚至說為了與現在的身形相適應,她還特地使用了一把叫做“憶切”的短劍。

  可是武器之所以叫武器,不就是因為它是器具嗎。就算再怎麽鋒利,使用者沒有達到相應的水平,在施展劍技的時候估計也不會得到什麽好結果。

  當然,經過世界眷顧的他們不會得到失敗的結果,至少從他們的軌跡中可以看出,成功的幾率近乎百分之百。就算說是天命也毫不為過,作為聖的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如此不合常理的存在。

  但是嘛,在非常理的事物存在的同時,自然也會有針對非常理事物下令解決的家夥。

  與伊珂拉烏扣劍相持的男人,他有自知之明,這其中也包括對自己力量的自信。

  面對騎士榮譽無法割舍,面對國王號令難以婉拒,面對不公命運忍氣吞聲——這些不是他的標簽。

  他下定決心追尋的事物只有兩樣,一個是老友之間的感情,一個是力量層面的升華。

  對他而言,眼前這位行動迅速的小女孩,以相處的時間和經歷來說,的確可以算得上是老友,但他的老友並不限於這一位。況且在他看來,後者遠比前者重要。

  百古·修斯,作為人類王國艾西基裡爾的總騎士長,一名經驗豐富的壯年戰士,他不會輕易信任命運之類的虛妄詞語,更不會信任勇者、神鬼之類的縹緲存在。

  能決定他命運的人,只有他自己。

  “力量,遠比感情重要!”

  他的內心發出咆哮,而這份咆哮促成的結果便是使春鈴承受的力量變得更加強勁。

  “這樣,足夠嗎?”

  不可見的火焰逐漸升溫。

  “我問你啊,這樣,足夠嗎?!”

  仿佛將全身的怒火全部噴發出去,僅僅只是踏裂地面就引起一股驚人的氣勢。

  少有的正面攻擊,那樣的劍聖,不僅是在場的其他人,就連百古都是第一次見到。

  不用給出答覆,她知道他一定不會回避攻擊,面對少有的正面較量機會,他絕對不會錯過。

  叮鈴——尾部的鈴鐺突兀地響起,神聖劍和春鈴卻不突兀地撞擊在一起。

  “不能不站起來面對你啊!”

  劍,對影相映。

  勇者與太刀,沉默不言。

  根本不是戰鬥,習燁沙、德古薩斯、眾騎士和聖武士甚至說連未嘗過戰鬥滋味的安佛瑞娜都能看出來。

  她就那麽站著,任憑神聖劍揮擊在春鈴的劍身上,每一次後退,都代表聖的讓步,每一次前進,都代表命運的讓步。

  就快了,就快要擊敗她了。

  內心好像有聲音在呼喊,在勸告他,讓他更快更迅速。

  “那算...什麽......”

  習燁沙緊攥刀柄,帶有肌肉的手臂爆出一條條清晰的血管。

  (習燁沙,

不要去。)  盡管看不見動作,但習燁沙還是能明白她在搖頭。

  “我不能接受。”

  (那是屬於他們二人的經歷,我們無權插手。)

  “可是,一之瀨絆,我不能接受啊,那樣到底能得到什麽?說起來,我們戰鬥的理由不就是為了談判嗎?這樣的做法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你不明白,現在你還......)

  “沒錯!”習燁沙打斷了一之瀨絆的話,“我不明白,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要去阻止!”

  他扔開一之瀨絆,又重新拿回插在地面上的龍爪深影。

  (習燁沙!)

  無視一之瀨絆的傳音,習燁沙在用龍爪深影揮開周遭聖武士和騎士的時候切入戰場,不停後退的伊珂拉烏以及不停前進的百古毫無疑問都注意到了衝鋒在前的習燁沙。

  “走啊!!!”

  伊珂拉烏撕心裂肺地叫吼,聽到那名女孩如同野獸般的咆哮,旁觀者無不為之動容。

  可是,腳步已經邁出,鼓起的勇氣已經無法退回,所謂勇者,是不會在別人的勸告下就能簡單停住的。

  習燁沙看著伊珂拉烏的雙眼,並不明白其中的淚水代表怎樣的含義。

  知道錯誤已經升起,可就算半途而廢也難以更改事實。

  尚未失去龍的愛戴,這柄劍依舊散發出那股醞釀許久的氣息。

  “叮!”

  利影刺破空氣,與神聖劍相抵摩擦。

  習燁沙將外表纖細柔弱的伊珂拉烏護在身後,或許是錯誤,但他也做好了承擔錯誤抉擇的準備。

  松開劍的二人,互相都沒有給對方留下傷害。

  “呵...哈哈...哈哈哈哈!”

  百古笑了。

  他站在一片碎裂的土地上,非常高興地笑著。

  “有什麽...好笑的。”習燁沙的語氣變得低沉。

  他咬緊牙關,那股隱忍的憤怒比起之前和百古決鬥是有過之而不及。

  “我們之間的戰鬥,應該結束了才對。”百古收斂了笑容,這麽說道。

  “就算這樣,也不能作為拋下同伴的理由。”

  “伊珂拉烏,知道了吧,這家夥可把你當作同伴啊。”

  百古的表情逐漸變得淡漠,他望著擋在伊珂拉烏前方的習燁沙,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記憶,也就是在那場戰爭之前發生的事。

  就在雙方氣氛逐漸升溫的時候,天空中突然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響。

  連忙抬頭的眾人,看著雲層不斷消散,發現許多燃燒的隕石正往著他們所在的方向墜落。

  “童族麽。”

  百古瞥了習燁沙一眼,然後再抬頭時,卻發現了更驚人的物體。

  半徑長達千米的隕石,正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從萬米高空向他們所在的地方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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