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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裂大明》第二十六章 高手有疾
  第26章高手有疾

  屋子裡四壁垂幄,遮的好不嚴實,紅燭高燒,僅有床凳而已,床上盤坐一人,張成認得,正是百花樓封公子身邊的灰衣漢子。

  曾經進退之間,身法駭人的高手已無昔日神采,乾瘦的臉上棱角凸凹,陰影在在燭光裡變幻,神色頗為痛苦。

  張成四下打量,不知如此密閉的房裡如何透氣,盯著對方眼睛笑道:“封家請我們神醫大小姐來給你瞧病啦,高手高姓高名?何以至此?可有哪裡不舒服?”

  懟著高手欲擇人而噬的雙目又道:“諱疾忌醫是不對的,望聞問切,望也望了,聞也聞了,問你不說,叫我家小姐怎麽切?怕是請過不少名醫了吧,我家小姐世家祖傳,聖上也是久聞大名的,巴巴的請我家老爺進京,老爺一個不如意就要掛印而去,你比皇上還牛?醫者父母心,做那臉色給誰看呢?”

  硯秀又氣又笑,這人怎麽見誰都懟,屬螃蟹的麽?將他拉到一邊。

  高手說話了,“在下無名,右背被人打傷,初始右臂,這幾日右半身愈發沉重,似有寒氣自傷處蔓延周身,不瞞小姐,對方是用掌風在丈外將我擊傷,這是一種習武人修煉的陰毒功夫,我本來未放在心上,隻道修養些時日就好,孰料···在下實是苦痛難耐,並非有意怠慢,多謝小姐前來看治。”畢竟有求於人,高手沒有發飆。

  硯秀道聲不敢,示意他露出傷處,張成也吃驚,能將高手打成這樣,想必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了,得好好瞧瞧,將幕簾扯開,門窗打開,果然亮堂透氣,也湊過去看了,巴掌大的烏青,伸指頭摸摸肌肉比左邊溫度稍涼,並無其它。

  硯秀左右脈門都摸了,翻他眼睛,看唇舌,思索一會,坐在幾凳將一疊名醫藥方看過,黛眉深蹙,起身又去探他頸項人迎,足背趺陽脈,膝窩肘窩,連下腹鼠蹊都探了。

  看的張成好不惱火,瑪德,還丈外傷人呢,定位不準啊,對著心口來一下子,多乾脆,趕緊去叫外面廊下侍候的小丫鬟取水來給硯秀淨手。

  硯秀心不在焉的淨手,強自壓下心虛膽怯,定定的思索起來,張成見硯秀犯愁,瞪了一眼閉目打坐的高手,問硯秀:“有啥結論,藥醫不死人嘛,閻王要他三更死,怨咱不得。”

  高手攥拳怒目,牙咬得咯咯吱吱,硯秀瞋目以視,垂眼自語道:“脈象與病人所言是相符的,與痿病,卒中的偏痿類似,只是病因不同,明明是外傷,可是三陽脈獨弱,讓人無有下手處···”

  張成好笑,硯秀太當回事了,思路不錯,只是不明白功家習練之術,也不知打擊後的效應,怨不了她,不然那麽多名醫亦不會铩羽而歸了。

  “你就當他是內傷,別管外因,他肩胛中傷處可不就是三陽聚會麽,這是內家修煉至上層境界,又專取特定季節時辰練就的陰手,保命殺人的絕技,所以他才會覺著寒意蔓延,畏懼風寒,除非他比對方還要高明,靠真元煉化,不然必死無疑。”

  說著看了看一臉衰敗,還在強自鎮定,耳朵豎的跟兔子似的高手,笑道:“你命好,我家小姐親自來了,命不該絕,配些草藥靠外力就能給你化了,話說,你的命值多少錢?”

  高手有高手的自尊,神色已然平複,聞言閉目不發一語,硯秀怪道:“胡說什麽,我這就開藥。”張成訕訕道:“有眉目了?找幾個三陽的尋經報使藥,虎狼熱藥猛攻,發散發散就好了,別怕,反正他不在乎,

就當他死人好了。”  硯秀聞言心中稱是,又有些惱他隨便調侃病人,忽然問道:“你怎麽知道這些?”

  “我和猴子也曾見著幾個名醫藥婆,去過京師各大書舍藥鋪,不過他們都不如你,你是我大明天下第一神醫來著。”張成胡扯,

  “又胡謅。”硯秀不信,也不去理他,叫小丫鬟取了筆墨開藥,硯秀寫著忽然停筆,想起自己很快就要離京,也不知能不能看到效果,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咬牙加大了藥量,讓人現在就去抓藥煎熬。

  張成又湊去看,搖頭嫌劑量小,恨病吃藥嘛,這都病多久了,趁他體力還行,要以雷霆掃穴之勢一舉蕩平才對嘛,他不禁遙想自己當年的輝煌,雖然哥已不在江湖,但江湖上依然流傳著哥的傳說,殺人名醫,諾大的名頭可不是蓋的。

  硯秀不打算就走,去小院裡轉轉,等病人進藥,張成叫小丫鬟上茶上點心上諸般水果,“就說病人需要,去吧。”

  去廳裡搬了張舒服椅子翹腿坐了,候著水果點心上來,諸般嘗過,叫丫鬟取籃子來,他要帶走,狗大戶,不吃白不吃,可憐我家硯秀不招後娘待見,拿回去讓她嘗嘗鮮,硯秀面皮薄,躲得遠遠地,羞於此人為伍。

  “高手你功夫不差啊,怎麽沒躲過去,你練的啥功,床上論劍嘛,小弟頗好此道,十八般武藝,步戰馬上,內家外家,少林七十二藝,武當三十六功,爐鼎煉藥,長生丹道,三峰采戰,陰陽雙修,均有涉獵,大家切磋切磋,交流才能進步嘛。”張成吃喝舒服,坐高手無名面前和他嘮嗑兒。

  高手無名對小姑娘已經抱了希望,心情放松許多,對眼前小子言語起先還鄙夷,聽到後來想起他對自己傷勢說的一番話,不由重新打量張成,他記得這個錦衣衛,忍住體內痛楚,苦臉擰巴著,澀聲道:“你曉得的東西倒不少,耍嘴皮子有用麽,技不如人又有何說?”

  以前張成懼怕眼前這個高手,卻不代表現在,這人明顯是封家請的護院打手之類,專做一些隱秘勾當,這次不知栽在哪個溝裡,傷重等死,他是真對這些江湖人好奇,雖然對方不是善類,封家更不必說,畢竟沒招惹自己,也沒犯在自己手上,笑了笑,抬手對著牆角兀自燃燒的紅燭,沉氣展掌,紅燭無風自滅。

  無名瞬間睜大雙目,張成手掌挪了幾個位置,房裡幾個紅燭全都熄了,看著無名慘白的臉笑道:“我從不騙人,真的想和你聊聊而已,你的傷對我來說,不過舉手之勞。”

  他在吹大話,他只是到了百脈衝和之境,內裡精氣外放固然有效,卻達不到舉手立愈的地步,量變達到質變,內丹還要九轉才能功成,這是一個不停的量變再質變的過程,精氣神不停化合,顯現神奇是需要時間的,沒人能一口吃個胖子,沒見那麽多深山廟觀,福地洞天,那麽多白胡子老爺爺在打坐燒乾鍋麽。

  無名卻是信了,頹喪道:“想不到,想不到,我苦修三十多年還不如一個小娃娃,擊傷我那人還罷了,我無話可說,可是···”內心的失落讓他說不下去了。

  張成暗笑,老子可沒這功夫,嚇嚇你而已,你花那麽多時間去練那勞什子,不如我打會兒坐倒是真的,笑道;“難受個啥呢,天下有幾個那樣的,都藏著掖著,非子不傳哩,我是運氣好,天黑扶老爺爺過馬路來著,沒想到夜遇神人授經,可見好人自有好報,弘揚正能量是正確的,古人誠不欺我啊。”無名無語。

  “我看你有筋骨已易之像,按說內裡應該有些火候啊,怎煉化不了呢?”張成見他心防已破,又問他。

  無名不再隱瞞,自己的東西與人家沒有可比性,遂道:“我這門功夫容易出現偏差,只要肯吃苦,修煉頗易,不過幾個身法而已,輔以呼吸之術,逐日加量,直至不能承受才罷,後來我氣脈打開,行功不再如以前吃力,被門中單獨授以拳腳兵刃對敵之法, 煉氣之術只是自己慢慢摸索出來的,門中並無專修之術,受傷後也試著以內氣攻衝,只是收效甚微。”

  張成又問:“有何偏差?”無名道:“腹脹如鼓,體內結塊,形同廢人,不過都是練功中期出事,修煉有成者也多有暗疾,我不清楚罷了。”

  張成有些明白了,“這們功夫不要太急躁,不要練至無法承受,就是超過身體極限,還是不差的,至於偏差,你們練至中期氣脈充盈,已經能感受到這種奇異之處,沒有高人名師指點,覺著呼吸意念愈重氣脈愈顯,你們就愈發認定要如此,加重呼吸意念,其實恰恰相反,這個東西不是這樣得來的,火候火候,你只會添火還叫什麽火候,不死就萬幸了,可怕,爛大街的東西竟無人知曉。”

  無名看看著眼前少年,說的輕巧,卻又切中要害,手指顫抖,心裡已經波浪滔天,又似打翻了五味瓶,百般滋味難言。

  其時世道就是如此,各行各業都是嫡系傳承,寧絕傳也不與外人,何況全靠肉體冷兵搏殺,才能保命吃飯的武行,不然亦不會叫啥秘籍寶典了,一個少年隨口就道破他以為的天機,叫他如何不震動。

  張成知道練功導致身體有異狀異物殘廢之類,所謂的出偏,不過是強求呼吸,意念硬導,體內壓力增高,胸腹內髒壓力太大,薄弱處被生生憋開,積氣積液,甚至髒器衝開筋膜包裹造成阻塞嵌頓,疝氣,腸梗阻,腦溢血跑不了,還有神神鬼鬼變成精神病的,僥幸成功自以為成仙成佛的也是大有人在。

  他打破砂鍋問到底,“敢問高手可有暗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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