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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裂大明》第九章 火發水中
  第9章火發水中

  日子還要過,張成抽空和侯文濤去鐵匠鋪轉了轉,比著胳膊腿,打了一堆帶凹槽的鐵瓦,用牛皮帶綁扎在臂腿上。肚子上也來一塊兒,又好不容易淘弄了鐵砂,做件背心套在身上。

  猴子看著廟裡金剛,人猿泰山似的成哥兒,傻傻問道:“這是弄啥呢?還不捂身痱子,硯秀姐配的藥還在吃麽?”

  張成活動活動胳膊腿兒,扎著低樁馬步,走了幾圈,嘿嘿笑道:“吃啥藥,你懂啥,不但刀槍不入,還治病哩!”

  他沒瞎扯,確實能治病,不過一般人受不了這個,他急著功夫上身,打通氣脈,想出了這個法子,“不錯,吃喝拉撒,還真離不了。”

  張成滿意的咧嘴笑,猴子覺著成哥兒沒治了,便想走,真讓人羞與為伍,這形狀也太誇張了吧,集市上賣的摩羅木偶似的。

  四叔拿請柬過來,說是林大人家派人送來的,張成接過一看,啞然失笑:“小姑娘才多大,怎就急著成親呢,姓洪的,誰呀?”隨即明白了,林小姐已過了十五及笄之年,這個世道,女孩子就該出嫁了。

  接著想起硯秀,心裡有些發揪的慌,索然無味,“猴子,你說才十五歲,就著急成親,啥世道呀這都,送啥禮呢?哎!回來!人家成親,又惹著你哪根筋了,回來!”

  猴子仿佛對人家結婚成親很吃味似的,扭頭就走了。

  張成為送禮犯愁,他還不能不去,人家二品文官大員,若不是救人之事,以錦衣衛的狼藉聲名,避之唯恐不及,想了想,官宦詩書之家,送啥都俗,早知道倭奴送的什麽孤本,不給猴子就好了。

  最後還是猴子幫他弄來一副古畫,芙蓉圖,他還怕是假的,讓農韜奮這個秀才鑒賞鑒賞,說這應該是前宋李大家真跡,不過奇怪邊角似有水痕,又自稱見識短淺,當不得真。

  張成也是服了,這些酸子,你說他不行,他就跟你急,你讓他上吧,他就似乎也許的嘰嘰歪歪,沒個痛快話,一腳踹滾蛋,

  看了看畫上兩朵芙蓉,細膩鮮潤,富麗自然,白裡透紅,與眾不同,至於哪兒不同,嗯!正好兩朵,妙極,管它呢,圖個吉利嘛,就它啦。

  潤八月初四,黃道吉日,衝龍煞北,易出行,訂盟嫁娶,祭祀祈福。

  張成拿著畫按時去林宅,身上的金鍾罩鐵布衫舍不得脫,才穿幾天啊,脫了不是自廢武功麽,長衫寬大,還是臃腫的誇張,嗯,誰要問了就說怕冷加的襖,哥是真有病,心裡冷啊!

  “國子監張公子!南宋李迪醉芙蓉真圖一副!賀新人珠聯璧合,喜結秦晉,花好月圓,天長地久!”

  張成遞上請柬禮物,冒充斯文,迎賓一聲高唱,為他贏得了一地下巴,誰讓他一張小臉,一扇巨軀,如此骨骼清奇呢,除此之外都沒人搭理他。

  果然是詩書人家,林宅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到處都是之乎者也的談笑問候聲,可惜一個識得也無,大堂上幾位長者,倒是有個與林小姐面目相象的,張成當然不會去自討沒趣,在人家看來,能請自己來,已經很給面子了。

  咦!有熟人,園中花蔭裡,一襲儒衫儒巾,掩不住綽約風姿,如畫的眉目,正與一面目清瘦的生員說笑的,不是蘇大家麽?至今猶記天籟聲啊。

  蘇大家顯然是發現張成望來,他太突出了,微微側身,旁邊生員撇來一眼,延手相邀,二人轉向他處,張成無趣,真想一走了之,看看天色,決定稍稍吃回本兒再說。

  且喜鶯兒找了過來,一見張成就掩住小嘴,大眼珠瞪得溜圓,又忙不好意思的行了禮,扯了扯張成衣袖,二人到廊柱邊說話。

  張成見小鶯兒雙目又有張大之勢,忙一擼袖子,又放下,胡謅道:“我最近練門神功,須穿鐵衣九九八十一天,不必怪異,你小姐怎偷偷就成親了呢?”

  小鶯兒上下打量他,努力憋住笑意,忽然抱著廊柱拿腦袋連撞兩下,小臉無聲的附在柱子上,笑的直抽抽。

  有這麽可笑麽,你笑點也太低了吧,鶯兒回過氣,努力板臉,飛快道:“前面丫鬟過來說,有個國子監的張公子,胖的嚇人,害的我也想來看看,

  不對不對,小姐說姑爺在國子監,根本就沒有什麽張胖子的朋友,讓我看看是不是你,果然是你在弄鬼,啊,呸呸!童言無忌!大吉大利!

  哦,小姐與姑爺是表親,一直書信往來,明媒正娶,什麽偷偷地,不過再過兩天就要隨姑爺南下上任,姑爺這是住在京城親戚家,怕是以後難見了,小姐讓我帶她謝過公子救命之恩。”說著就行禮。

  張成倒沒啥,算是緣分一場吧,人家嫁雞隨雞,哪怕近親結婚也是世道嘛,鶯兒看看天色發暗,辭過張成匆匆回去。

  沒多久,洪家迎娶林小姐的人馬吹吹打打,喜氣洋洋的來了。

  新人上堂,讚者高唱,給父母眾賓客行禮,新郎倒也英氣,比林小姐大不少,簪花披t,烏紗帽,大紅圓領補服,革帶皂靴,林小姐大紅的通袖袍裙,花團錦繡,霞帔蓋頭。

  看的張成酸溜溜的,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給硯秀這些,更別提還要過了徐老頭那關,一對新人接受親朋祝福,回謝拜別親人,鶯兒帶著出門上車,兩隻紅燭帶路,新郎先騎著馬走,新娘乘車,一眾人馬複又歡天喜地而去。

  眾親朋賀客都松口氣,滿酒開宴,好不熱鬧,林大人與堂上幾席有身份的人物敬罷酒,稍許,端杯出廳,遙遙敬謝賓朋,又回堂上托詞不勝感愴,告罪歇息。

  張成抱著不吃白不吃的想法,甩開腮幫子大嚼,他覺得自己已經很斯文了,還是惹了滿席的白眼有加,難怪如此榔保皇欠雇埃

  蘇大家的無雙軟語妙音,不時從一旁飄入張成耳中,張成心裡癢癢,邊吃邊斜眼覷看,蘇大家就在旁邊一席,坐她旁邊的生員端杯起身,似乎要去廳堂敬酒。

  廳堂幾席中,一位文雅脫俗,年約五旬的儒士起身告罪,向內堂笑著指了指,同席諸人會意微笑,連道:“侍郎大人且去勸慰一二,我等自飲。”說著都起了身,仿佛很敬重的樣子。

  那生員端杯欲上堂敬酒,見儒士進了裡間,卻不去了,轉身回來,坐回席上,面色頗有遺憾,蘇大家舉杯以慰,那生員笑著舉杯。

  林家侍從引著那位侍郎到書房門外,躬身退下,林大人雙眉緊皺,也不起身,桌上放了兩杯剛沏的茶。

  侍郎自個坐了,端茶輕吹浮葉,輕抿一口,緩緩籲氣,林大人愁眉轉視,問道:“錢大人,聖上到底何意?”

  那位錢侍郎歎氣,愁容上臉,盯著杯中載浮載沉的茶葉,緩緩道:“難,難,去禦書房奏對兩次,聖上都是滿意的,可距今有多少日子了?”轉頭直視對方雙目,澀聲道:“事難諧矣。”

  林大人胸膛起伏,猛地起身:“定是周延儒那老賊從中作梗!老賊!朝堂之事,禍不及妻兒,小女何辜!我絕不與他乾休!”

  錢侍郎伸手勸他:“我看你早晚吃這脾氣得虧,仕濟,主犯年前就因劣跡累累被趕出周家,況且已經逃匿,無憑無據誰能動他一根寒毛,此事固然令人切齒,誰信乎?今日佳兒終身有靠,彥演乃千裡之才,大喜之日,息怒息怒。”

  頓了頓又道:“如果聖上選老賊入閣,我是難逃一劫,他是早懷恨在心啦,至於袁蠻子之事,仕濟就不要再觸怒聖上了。”

  林大人凝目看向他,錢侍郎苦笑,“而今滿城婦孺皆言,袁蠻子通虜,你是要把自己搭進去,好隨了老賊的願?”林大人頹然坐下。

  錢侍郎抬眼看向房外,夜色沉沉,燈影幢幢,半響言道:“就看聖意若何了・・・・・・”

  張成吃飽喝足,拍屁股回家做功課,這些天打過卯,就回家練功,會同館風平浪靜,如今隻留幾個兄弟望風,那個至今不知姓名的會同館主事,倒是讓狗尿送來二百兩銀子,

  張成留了一半,剩下讓狗尿拿去和大夥分了,狗尿連叫不可不可伸手接了,沒口子誇讚大人仁義,說上頭對老趙很滿意,誇他會辦事哩。

  廟堂上的大人們心如明鏡,會同館蠻夷之事非止一日,如今不哭鬧,不讓大人操心,足矣。

  張成扎低馬,像個戲台上醜角兒似的,滿院走圈兒,小鼻涕早沒鼻涕啦,好奇地過來觀摩幾回,又跑沒了影,張成轉累了,仍不起身,慢悠悠的低馬劃拳,他知道這是最關鍵的,咬咬牙頂過去,只會更上一層樓。

  手腳的動作慢而不停,隻覺膝腿腰胯,胸腹肩臂,無一處不疼,火燒火燎,又似針扎,周身血脈膨脹,張成看著腳手筋脈暴綻,汗如水流,調勻腹部呼吸, 努力做到上下相隨,周身一家。

  這相當於有為的洗筋伐髓,比文火自發的內動,更考驗習武者毅力堅韌,過程如上刀山火海,痛苦異常,如果能過這關,肌肉重建,骨骼重連,水中火發,雪裡花開,痛苦頃刻即去,全身紫府,萬千毛竅,直如吃了人參果般舒坦,祛沉珂,愈百疾,據說是功家不傳之秘哩。

  漸漸隻覺周身如墜泥潭,粘粘膩膩,難動難行,一會又如飄飄欲仙,想要騰雲飛去,掌心足心,會陰百會,突突直跳,無數道憑空而生的暖流,夾著快美異感,在四肢百骸衝突撕扯,恍如黃河絕堤,長江泛濫,痛苦還有,卻已被先天精琶壬鴝笠┎乃置喑┛煲旄醒怪啤

  張成知道消息來了,拳勢不停,比劃到牆邊的木架旁,木架上排滿一溜兒的膠泥坨盤,每個十斤到五十斤,大小不一,形狀相同,

  奮起勇力,十指插入早就曬乾的泥盤,上有專容五指插入的孔洞,輕喝一聲,十指抓緊,雙臂平展而起,突然加於身體上的重力,讓體內漸生的快美異感消減,張成低馬不動,腳步不停,又轉起圈來,身體漸漸適應負重,丹田真火再起,妙感複生。

  只見他轉不了多久,複於木架上又換大盤,展臂又走,到最後,愈走愈快,直接換了架上最大的練功盤,如大鳥展翅,駿馬奔騰,仿佛孩童玩的陀螺一般,疾走如飛,只見人影。

  驀地裡一聲長嘯衝天而起,驚了前院洗涮的四嬸,呆了坊間叫賣的貨郎,駭了禦馬苑裡的奔馬,城頭鵲起,遠山獸奔,經久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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