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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裂大明》第一十六章 走單騎
  第16章走單騎

  這兩天張成一直守在州衙,硯秀還專門交代他,如今是非常時期,林小姐一直擔著心呢。

  早上他偷偷帶小胖子小丫頭去遛馬,兩個傻孩子幸福的像是喝了二兩小酒,到家還暈乎乎的,沉醉在速度與激情之中不可自拔。

  正侍弄大黑馬,前衙跑來一個役隸,說老爺要見他,原來這幾日薊城內外大搜,賊子們藏匿不住,將州判家中搜刮的贓物藏在壽棺之中,冒充辦喪欲圖蒙混出城,被城門守卒發現馬腳,一場激戰,賊人落荒而逃。

  衙門口馬快班已經整裝待發,張成不敢耽擱,帶人殺奔東門。

  薊城東門口已經戒嚴,兵卒們刀出鞘弓上弦,守著一個黑漆壽棺,城門洞裡扔了一地辦喪用的家什,地上血跡未乾,還有幾具屍體擺在一旁。

  這些毛賊用計還真是狗血老套,張成看了一眼,問那賊人逃向,馬不停蹄,幾個馬快衙役緊跟著絕塵而去。

  遠遠就見關隘路口處,一群巡檢司的兵卒傻兮兮的站在寒風裡,“大人,賊人在前面備有快馬,我追到這裡,已經沒辦法了。”巡檢司頭目向張成訴苦。

  一個小販打扮的差役也上前回稟情況,原來魏先生安排他跟蹤獄中放出的賊子,那個賊子出獄後,整日就沿街叫賣吃食,今日一早卻出了城,他本以為老爺交代的差事終於完事,讓同伴回衙門報信,自己抱著再看看的心思又跟了一程。

  誰知不久就有一群麻衣孝服,提刀拿棒的凶漢打後面跑來,嚇得他魂都散了,那個叫賣的賊子果然和這些人是一夥的,等他和趕來的官兵追到此處,只能眼睜睜看著賊人上馬呼嘯而去。

  張成問了道路,讓個馬快帶那探子回城報信,打馬便追,一路有不少岔路,邊走邊派人去問,貌似行家裡手的神探張大人還不時去看路上蛛絲馬跡。

  可恨老天不開眼,大冬天的,既不下雨又不下雪,連個放大鏡都沒有,直教張大人大發慨歎,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

  一路馬不停蹄,寒風呼嘯,肚裡沒食兒,眼看天都黑了也沒見個賊毛,張成遙想當年,他打小討生活,各種餓都嘗過,頓時鬥志昂揚,他受得了衙役們可受不了,一個二個霜打的茄子似的,都出了州城地界,已經盡力,何苦呢?

  張成聽見衙役們肚子在咕咕叫,皇帝都不差餓兵,事前準備不足,看來自己真不是帶兵當官的料,想了想,讓眾人回去,自己摸黑沿路追了下去,追不到就罷了,追上更好,自己人在屋簷下,他不願意欠洪大人的人情。

  衙門得報東門賊人闖關,魏先生說這幫人八成是鬼牙山強匪時候,他就存了幫洪大人滅掉這股土匪的想法。

  只是鬼牙山明明在薊城西南,可路上蛛絲馬跡卻是東北方向,難道我真的沒有神探名捕的屬性,要南轅北轍繞地球一圈再殺向鬼牙山?不知那時山匪還在否?

  他練功洗筋伐髓,暗夜視力非常人可比,然而並沒啥卵用,大黑馬沒有夜視外掛,打他就走兩步,不打就倒退,真想殺了它吃肉啊!

  他終於認命,找了一個背風的窩子等天亮,大黑馬奔波一天,又是精細草料養出來的,跟著張成連根乾草也無,為此鬧了一夜,張成決定把它賣了換銀子。

  他天未露白就起行上路,不過盞茶功夫,幾顆禿枝老樹,一個雞聲茅店出現在眼前,仿佛在那裡無聲地嘲笑他,他果然是個倒霉的。

  張成大喜,拍馬過去叫門,

等了老半天,“哪個路倒漢,尋死的撮鳥!又害老子喝風!”一個掩著油膩膩老棉襖的漢子,罵罵咧咧下了門栓,拉開半扇門。  “有你這樣做生意的麽?”張成推開半扇門,屋子不小,一些舊桌子爛條凳。

  樹杈子上栓的大黑馬讓那漢子咽口垂涎,閉住了嘴,扭頭就見那個呲著大白牙的小子在自己睡的火房張望,正下內院門栓呢,急道:“客官打尖還是住店,要茶要酒?天太早,切莫吵醒店東家,我要吃掛落呀!”

  內院左右兩排草房,正對面就是牲口棚,牲口棚旁邊的後門緊鎖,棚裡就一頭雜毛騾子。

  張成過去伸指頭戳戳地上馬糞,就這草料擦擦,又去洗了,看看已經變了臉色的店夥,去後門一把扯斷鎖鏈,扔在他腳下,探頭院外,問他:“幾個人?走多久了?”

  店夥驚得倒退,囁喏道:“客官大爺哪條道上的?小的做不了主?可要喝茶?”這小子幾個意思?怎老是問自己要不要茶?莫非是黑店,看來有門。

  “問你話呢!”張成吼了一嗓子,直接霸王硬上弓,結局是相當的溫馨美好,被驚起的店家夫婦為張大人準備乾糧,答應幫張大人好生侍候馬匹,誠惶誠恐的接了錢鈔,官民之間都交了心,自有一番魚水情深,最後依依不舍地送張大人踏上征程。

  店主是清茶門的教眾,就是以前候文韜與他說的聞香教,教都聖壇就在京師東邊灤州,先皇在世時候鬧大發了,直接造反稱帝,自然老祖王石佛被殺,聖都也被毀了。

  如今徒子徒孫們吸取教訓,改名清茶們,聖壇遍地開花,店家說南邊百裡外就有老神主徒孫設的壇口,方圓州縣百姓都去朝拜,能脫今世劫難,往生極樂天國呢。

  張成不禁想起在京師周邊行教騙錢的趙東來趙師兄,不過眼下沒工夫搭理這些,那一夥十八個個強匪,店家就認識兩個,從臨清販賣各種上等好貨過來,每次都在店中落腳,是個豪爽的老主顧。

  臨清張成知道,南有蘇杭,北有臨張,繁華壓兩京,那可是漕河邊上的富庶大城。

  大黑馬目標太大,就是個累贅,交給茅店看顧,他有量天尺,又練出神行大法,已經跟蹤至此,鐵了心要摸清這夥人來路,再來個橫掃千軍,永除後患。

  有了目的,臘月又天寒人稀,張成甩開腳底板子,天近午時就發現了目標,心裡再無它慮,一路遮遮掩掩的向東跟去。

  那一夥人在一處縣城分開,領頭的隻帶一人,換身行頭,幾個腳夫夥計趕著貨車,晃悠悠出了城,張成找人問了,此地到臨清不過小半日路程,不再管留在城中的賊人,買了一擔酒水挑著,隨著來往人流出了城。

  臨清之繁華名不虛傳,張成卻顧不得欣賞這些,坐在人家店鋪房簷下歇腳,人來人往中,那個一臉絡腮胡子的強匪頭領,被斜對面商號店夥驚喜的接住,裡邊一個掌櫃跑出來叫著少東家,急忙讓夥計們卸貨,絡腮漢子帶著那個年輕同夥笑容滿面的進去了。

  又坐了一會兒,問一個向他叫賣燒餅的小孩,“齊雲商號臨清誰不知道!”小孩挽著燒餅籃子焦急看天色,伸手要錢就要走,還趕著飯時多賣些呢。

  張成一把扯他坐下,手裡捏著銅錢讓他看,從籃子裡拿了餅子邊吃邊問,小孩嘴裡卟啦卟啦的說,看著張成一個接一個的吃,三心二意的念叨神佛保佑,讓這個傻子把籃裡燒餅都吃了吧,天冷不好發賣,豈不是能早些回家?

  將手裡錢都給了小孩,張成噎得翻白眼,隨便找個酒樓把那擔酒水賣了,趁黑摸到齊雲商號後院外,打量地形,縱身上房,臨時客串起了梁上君子。

  商號後院有三進,還有跨院,張成摸了個遍,最裡進的堂屋燈火通明,房門閉著,張成跳上房頂,中黃透空,真氣蘊藉如水,腳下青瓦無一絲響聲,挪開一絲瓦縫,房內燈光打在臉上,他呲著大門牙笑了起來。

  堂屋裡酒肉噴香,炭火通紅,溫暖如春,兩個人相對而坐,絡腮漢子嚼著花生米不時小酌一口兒,聽對面那漢子嘮叨。

  對面漢子歪斜座靠在雕花漆飾的椅子上,一隻腳蜷在懷裡,一隻腳晃蕩著蹺在旁邊矮凳上,一手抱膝,一手捏著雞腿撕了一口,小胡子汁水淋漓,瘦削陰厲的臉上愁眉不展。

  “你說我怎恁地倒霉,真他瑪該早點回來,薊城那個小娘還真是個禍水啊,上次迫不得已放了她,我還說這次順道去采了她呢,反正也用不著換銀子了,這一趟老四就不該去啊···”小胡子含含糊糊的埋怨不停。

  “老四不知道怎樣了,那晚他一喊,我就知道壞了, 姓洪的身邊有高手,義父交代的事也沒辦成,瑪德姓洪的第二天就追到莊子上,我怕連累義父,直接就回來了,凌雲,你說明兒個我怎給師父交代呢?我不敢去見他啊!”

  小胡子就著雞腿又啃了一口,順手甩了,抓起酒壺就往嘴裡灌,哈口長氣,醉醺醺的。

  “啪!”的一聲,絡腮漢子將手中酒杯摔碎在地,瞪眼怒道:“你自去胡弄,指使商鋪裡人手作甚,我這條商線經營多年,為了一個小娘,險些一朝毀於你手,官府都是吃乾飯的?

  出去一趟,你就把小四扔給二叔不管了?小四義氣,自然不會胡說,二叔若不是真的遇上為難的事,會被逼的出此下策?連二叔交代的事都辦不好,虧你還有臉回來!”

  “我···”小胡子欲待反駁,張張嘴自覺理虧說不下去,臉色憋得難看,罵了一句又是灌酒。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一直跟著絡腮漢子的小夥伸頭進來,看見地上碎杯,瞟了絡腮漢子一眼,又縮頭回去關上門。

  絡腮漢子似乎很生氣,來回踱步,“看在都是兄弟的份上,明兒個我會替你分說,沒的父親大壽還惹他不快,你就···”絡腮漢子沉吟著走到小胡子身後,歎氣道:“不用去啦!”

  小胡子臉上泛起笑容,忽然頸間猛地一緊,要命的窒息感傳來,雙手便去抓勒在脖子上的手臂,倆腿亂蹬亂彈。

  絡腮漢子站在他身後,面容扭曲,雙目冰冷,左臂扼在小胡子頸間,往懷裡收緊,右手握住袖中滑落的短刃,猛地扎進他胸口,狠狠的擰了一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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