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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裂大明》第一章 英雄擂
  第1章英雄擂

  石佛寺這兩日香火很是旺盛,廟裡老和尚唱經聲也大了不少,寺外廣場東邊是個老松樹林子,濃蔭成片,林邊搭建的打擂台子有兩人高,刀槍劍戟,斧鉞鉤鍤,十八般兵器擺的齊全。

  只是台上空蕩蕩的,就一個老先生坐在簽押生死狀的桌旁打盹,附近坊間人都認識他,廟門口算卦營生的劉半仙兒,台下有專門租來的一堆桌凳,坐著一群京師好事兒的公子哥,愛熱鬧的浪蕩子,百無聊賴的吃瓜打屁,

  打擂比武種花家唐宋時已有,我大明武術流派林立,打擂台更是離不了,自打東風鏢局要在石佛寺立擂的消息傳出,八方聞訊趕來的看客真是不少,叫賣瓜果點心的小販在人群裡穿梭,吆喝聲此起彼伏,趕會似的,不過都第二天了,上台簽生死狀挑戰的一個也無。

  “也是繁榮市場經濟嘛,不急,他們丟不起這個臉,拖得越久,名聲越臭。”張成坐在台後的樹林裡,和幾個手下喝茶聊天,憧憬展望未來,洪七拿薄荷葉擦拭被蚊子咬的紅疙瘩,納悶蚊蟲怎麽專咬自己。

  猴子他們知道張成練功下了大工夫,那晚上張成用大夥比較信服的方式小露一手,把庭院水牛腰粗的睡蓮缸抱起放下,大夥當時就松了口氣,這力氣也沒誰了,應該不會死的太難看,畢竟武行要出頭,一個打字跑不了,由他去折騰吧。

  太陽西斜,張成見今兒個又沒戲,帶人拍屁股回局子,玉姬又在園子裡尖叫,好像被三個熊孩子氣的不輕,孩子們玩的不知道吃飯,她叫了半天也沒人聽她的。

  小丫領著一隻狗崽在園子裡到處跑,油炸鋪子何老滿媳婦是個有心人,過來局子幫工,聽說了小丫的小道消息,次日專門抱個狗崽過來,把小丫高興壞了。

  憨娃子後半晌被他爹揍了一頓,京城養鴿子的都被錦衣衛盯上了,憨娃子不聽話,要放鴿子,幸虧他爹操著心,看的嚴實,憨娃子哭了一回,拿個彈弓在園裡到處打鳥殺生,小鼻涕對這個傻子的彈弓神技羨慕不已,拎著一串小鳥,彪哥彪哥叫的熱切。

  鴿子生性喜群戀舊,不論在天涯海角,歸巢的信念強烈不可遏止,在這個通訊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的時代,鴿子實用價值無可比擬,張成看的很重,對憨娃子父子倆上心的很。

  張成不知道,其實後世曾經繁榮過的鏢局行當,鴿子就是吉祥物,代表平安,所謂千裡鏢路鏢旗展,三江五湖匯一川,財源人緣兩皆茂,鏢鴿站站報平安,鴿聚鴿來是事業興旺發達的象征,鴿去鴿散被視為不祥之兆。

  “蔣發也該回來了吧。”阿茹娜給小鼻涕盛飯,問張成,“嗯。”張成放下碗筷起身,阿茹娜皺眉,他這幾天回來就悶在屋裡寫寫畫畫,也不讓打擾,阿茹娜不是擔心他打擂的事,張成出察漢浩特王城,沙爾大喇嘛連令牌都給他了,她相信張成的實力,只是好奇他在搗鼓什麽,明明胸無點墨,拿著筆裝的像個大頭巾。

  張成在規劃他的托拉斯帝國哩,錢不停留利自生嘛,鏢局來錢太慢,本錢有了,如何利用讓他頭疼不已,黃金大炮才是王道真理,錢太少堆不死野豬皮啊,哪個行業最賺錢呢?挖金礦?哪有金礦呢?

  他還在想著趕英超美,一步登天的好事,演繹大明商業史的財富神話呢,人是英雄錢是膽,突然到手的財富讓他生出底氣,東風鏢局格局太小,他想打造一艘東風號航空母艦,妄圖螳臂當車,破壞磚家口中的民族大融合,

阻擋歷史的滾滾潮流,可惜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他只是個張小白。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日上三竿,張總鏢頭拉下功課,紅著雙眼去石佛寺,“要不咱撤台子吧,反正他們丟大人了。”從家裡趕來的候文韜見張成氣色不好,勸張成就著台階讓步。

  “來了!來了!有人打擂了!”不知誰叫了起來,寺前廣場靜了一刻,忽然亂糟糟起來,搶板凳的,擠位置的,呼兄喊友的,販食賣水的,好不熱鬧。

  人群閃開,一溜小轎停在樹蔭下,下來老少十來個員外,遠遠站了,另有一群勁裝打扮的漢子來到擂台前,有兩個熟人,老鐵,萬雲鵬萬大俠。

  “猴子,看戲的來了,打聽下都是誰。”張成精神一振,八步趕蟬,縱身上了擂台,掃視一圈,也不做聲,敬候挑戰者。

  廣場上驚呼未起,瞬間又鴉雀無聲,密密麻麻的人頭,齊齊盯著擂台上的突然冒出來的黑小子,大夥有的來兩天了,已經知道這個小子就是擂主,都被他突然露出來的技藝鎮住了。

  台前武把式群裡一個壯實大個子,噔噔噔上台,廟門口雇來的賣卦老頭從桌案旁站起延手,大個子也不廢話,盯著生死狀看了,一遝子狀紙,張成全部簽名畫押。

  大個子擦掉指頭印泥,一臉橫肉,目露寒光,拱手報號:“在下x射x精x社盧端昌!特來領教!”原來是箭王盧端昌,老子要完!張成心裡狂呼大叫,候文韜這幾天不停給他灌輸京師武行知識,箭王的名頭他聽說過,一上來就被人拿住三寸,張成有種被人當場扒了底褲的趕腳,特麽誰把我的短處漏出去了!

  張成惴惴不安,點頭拱手,盧大個卻不用箭,臉上戾氣一閃,弓箭步側身擺架,繞了倆圈,倆手變換,突然跳著踢過了過來,張成驚喜過望,揣回小心肝,稍微側身,舉手送之,盧大個哇哇大叫,彈丸也似摔下擂台,落在那群武把式跟前,人群轟然叫好。

  盧大個沒事,臉紅脖子粗的又要上台,被同夥拉住,張成一招立威,沒下狠手,也算小還了盧大個的不情之情,觀眾胃口吊起,大是不過癮,噓聲四起,催促上台,前排坐在椅凳上的公子哥們叫的尤其響亮。

  很快一個四十來歲的瘦漢上來,更不答話,單刀使得密不透風,卻是攻少守多,看來是打起了十分精神,不敢小覷張成,台上穿花舞蝶一般好看,台下看客聚精會神,還沒看的入港,使刀瘦漢慘叫一聲,又是凌空飛落台下,老鐵眼疾手快,躍起接住,人群驚呼喝彩。

  張成把單刀扔開,面無表情,這兩個都是試探而來,沒啥意思,使刀的招法嚴密,膽氣不足,動拳腳的武藝不深,有箭不用,上來就出腿找死,腿法講究出人不意,跆拳道的高踢習武人自然要有,種花武術認為力從地起,起腿半邊空,沒有一擊製敵的把握,沒人會像棒子似的蹦躂。

  張成學的一些綜合格鬥的抱摔,鎖技,絞技之類的技術,往往也是讓人走入誤區,生死場這些技巧是用不上的,武術是從戰場上生死格鬥而來,手搏實戰的踢,打,跌,擒拿,其中用跌不用摔,堅決不與對手貼身肉搏,而是用拳腳在中遠距離將對手乾死,黑市生死拳賽可以證明這點,雄獅似的泰森也給大家上過課,他在人命墊著過來的無名之輩手下走不過一合,拉去醫院搶救了。

  萬雲鵬大俠似乎要上台,被個老頭喝止,一群武把式氣焰似乎很受打擊,齊齊看向椅子上那位老者,老頭瘦小,灰白頭髮扎髻,山羊胡子,面皮光澤,深眼窩,眼睛不大,眼珠閃光,黑得象兩口小井,張成看了一眼,似乎要被老頭倆眼珠吸進去,京師有高人!

  “你們都不是這娃子對手,這是生死擂,不是猛龍不過江,逞一時之氣,落了下乘,我老了,沒有這口心氣兒了,雲鵬,請六爺出面和他談談,兩邊到現在還不知道對方啥想法,你們既然請我來,該說的我就要說,你們自己拿主意。”

  老頭似乎不打算動手,悠悠的發話,一群武把式頓時躊躇起來,老頭身後侍立個小夥,忍耐不住屈辱,開口叫了一句爺爺,老頭冷哼,毫不客氣的叱責,“真當你學會天下第一的槍法就無敵了?槍法沒有第一,是人!”小夥臉色通紅,強牛似的扭頭,惡狠狠的看著台上抱膀的張成,手中攥著一杆油亮的大槍,槍頭套在布帶裡扎緊,隻垂下個穗子。

  “前面的讓一讓!讓一讓!”

  “哇哦!是個道爺!”

  人群沸騰,閃開一條通道,一個牛鼻子抓髻道人施施然走出,五旬不到,須發烏黑,大袖飄飄,身後跟個背劍的俊美小童,步履生風,縱身上台,“貧道稽手了。”道人客氣的台上台下做禮,拂袖站定,還真是有一股仙風道骨的味道!

  “你要打擂?”張成看到道人是和那些員外一塊乘轎來的,員外們就坐在一家茶攤前,有個還是老熟人,嗯,封家的管事黎叔。

  “非也非也,方外之人,受人所托,小英雄風頭出盡,須知天外有天,強中更有強中手,生死相搏,有傷天和,退一步,大家化乾戈為玉帛,豈不美哉?”道人似笑非笑,貌似溫和相勸,內裡全是咄咄逼人。

  “你是逼我認輸服軟啊,裝什麽清高,問問大夥願不願意!”張成當時就怒了,朝底下看客吼了一嗓子,登時有好事者大聲附和,“簽生死狀!快打!我尿都憋著呢!”

  道人面不改色,過去簽字畫押,也不用兵器,猛地一聲叱喝:“妖孽!還不速速現出原形!”圍著張成團圈轉,口中念念有詞,跳大神似的走著禹布,令人眼花繚亂,張成瞠目結舌,台下好似看大戲,叫好聲迭起。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道人忽然豎眉怒目,大袖揮舞,跺腳大叫,一道火蛇憑空而生,打向張成。

  張成驚訝閃了開去,接著便是一道又一道的火蛇飛舞而來,道人好似神魔附體,雙腳震跺響連聲,乾坤袖中飛祝融,哇呀呀怪叫,三昧真火追著張成不放,誓要斬妖除魔!

  台下驚呼尖叫,原來是真仙臨凡,有的已經跪拜在地,虔誠禱告起來,更有瞠目結舌的看客,興奮的直打擺子,這波不虧了!

  真是天雷滾滾啊!張成開始還驚訝看天,瞅瞅是不是真的有天兵天將來收自己,再看那道人不停地縮手在袖中掏摸,空氣中彌漫著硫磷的刺鼻臭味,台子上落了不少尚未焚燒殆盡的紙包,難怪這雜毛一身的檀香味,就是要掩蓋他搗鬼用的藥味,簡直有種要吐血的衝動,裝神弄鬼,誰給你的膽子!

  張成貼步閃,近中找,大慈大悲千手如來掌上下翻飛,在道人身上一通連摸帶拍,隨形恰似鬼附體,發力猶如鬼上身,彈身跳開,只見那道人渾身冒起滾滾狼煙,頃刻間燃起熊熊大火。

  道人驚聲尖叫,手舞足蹈,不辨東西,一跟頭栽下擂台,慘叫翻滾,撲騰起來,台下看客無不退避三舍,變化來的太快,臨凡真仙忽然變作香氣撲鼻的烤肉,大家一時接受不能,集體失了聲,看著那具冒黑煙的紅燒肉發呆,莫非是傳說中的火解升仙!

  那個小道童站在擂台邊仿佛定住了,人群裡鑽出幾個仆役想去挽救仙長,一個大膽的拿腳踢踢,發現還有動靜,怎怎呼呼不知如何是好。

  張成冷冷看著,雜毛重度燒傷,如今的醫療條件是死定了,一個仆役正在向茶攤前的黎叔回報,莫非第一公子來京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下台去林子坐了喝茶,“猴子,找人去封家守著,看看是怎回事。”

  “放心吧,我瞅見姓黎那老小子就知道他不安好心,成哥兒,雜毛老道真的會仙法?”候文韜好不好奇,“你去台上看看,一地紙包,老雜毛應該會煉丹,自己配的藥,一碰撞摩擦就著火,身上還藏了一葫蘆油,真是作死!別去摸,那玩意有毒。”

  武把式簇擁著那個老頭去茶攤前說話,早有一乘小轎過來,抬著那堆烤肉飛奔而去,“那是斷魂槍沙老頭,都說是京師第一槍,福順車馬行的二東家,咱們的總憲大人還專門請教過他的槍法。”猴子有點忐忑不安,老頭名氣太大,他怕張成不是對手。

  總憲大人就是如今的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聽說是個老好人,朝堂大頭巾也沒人說他壞話,老鐵去到員外那邊嘰咕一會,看戲的富貴人物很快就上轎走了,武行弟子們把茶攤旁的人請開,一群人簇擁著沙老頭坐下來,似乎在合計什麽。

  張成盤算著那個斷魂槍要是挑戰自己怎辦, 車馬行和鏢局還真是有業務交叉,自己志不在此,人家卻害怕飯碗砸了,生死擂只是自己的態度,打死個臭蟲無關緊要,要是把人家的長者也乾趴下,那是傻子才會做的事,還不能讓老頭沒面子,自己又不能輸,真是麻煩。

  日上中天,寺門廣場變成滾燙的太陽地,看客人群聚在陰涼處,唾沫星亂噴,還舍不得走,寺旁的香燭店出來一對歪果仁男女,人群一陣小沸騰,有浪蕩子吹起了口哨,“我靠!西洋美人!”猴子站在樹樁上伸頭叫喚張成快看。

  是那個叫斯嘉麗的白牡丹,陪著要給張成傳播福音的老頭,已經走遠了,“猴子,眼睛都掉出來了!”張成謙謙君子來著,對我大明國民素質深感憂慮,頗為不屑,一個洋婆子有啥看的。

  “猴子,高家大姐孩子都有了,想她有用麽?鏢局以後就全靠你了,誰敢看不起你!相中誰家的姑娘隻管去提親!”“再說吧。”候文韜無精打采,以前誰要敢提高虎妹妹他肯定炸毛,現在已經想開了。

  張成一開始沒想到猴子的心在高虎出嫁的妹妹身上,後來才明白過來,這次回來要把海蘭珠送給他,猴子頭一次看見海蘭珠時候,魂都飛了。

  張成不想硯秀難過,真的要把海蘭珠許給候文韜,阿茹娜大喜,被張成這種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精神深深感動,一力要促成此事。

  候文韜有賊心沒賊膽,看到那個女人木然的眼睛就怕了,問了張成前因後果,再也不提此事,我大明好女兒盡有,他伺候不起這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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