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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戰火硝煙中走來》第三百三十一章 生死諾言
天亮了,烈士昔日部隊的戰友們趕來了,大家都知道他們兄弟倆的情義,哭泣著輕聲安慰,但誰也別想將他們兄弟倆分開。

在這一天又一夜的時間裡,王小偉摟抱著著哥哥坐在水晶棺中不吃不喝,不哭也不鬧,只是輕輕地在哥哥的耳旁說著兄弟倆的往事,他平靜而又充滿著情感的表情和話語,讓每一個來悼念的首長、戰友和群眾都為之動容,兄弟倆的情感故事也迅速傳開,連工作人員都是流著淚默默地在水晶棺周圍、輕輕地擺上一盆盆鮮花,生怕微小的響聲會打斷兄弟倆的交淡……

第三天清晨,王小偉才起身將哥哥輕輕地放下,跨出水晶棺小心地整理好哥哥的警裝,和張局長一起將鮮紅的黨旗蓋在哥哥的身上,又將警帽端正地放在哥哥的胸前,肅立著深深地三鞠躬。然後胸戴白花、臂挽黑紗,如同一尊雕塑挺胸立正站在了哥哥的頭前,同八名禮儀乾警一起守護著哥哥的英靈。

公安部和北京市公安局的首長和大批的乾警、群眾趕來,瞧著王小偉挺拔的英姿,不由得向他投出了敬佩的目光,他們兄弟倆的情感故事已經在人們中間傳唱。

隨後,大家為烈士舉行了隆重的追悼會,公安部授予烈士一等功臣和革命烈士的光榮稱號,遺體火化後安葬在了城郊的烈士陵園,陣陣槍聲為烈士送行,王小偉也舉著步槍向哥哥鳴槍致敬。

傍晚,王小偉和親人們回到哥哥生前工作的地方清理遺物,李燕從抽屜裡拿出了丈夫沒有燒毀的兩封信,打開寫著自己名字的信看著,是丈夫對自己留下的遺言,做為同一戰壕裡的戰友和親人,她知道這是丈夫每次出去處理重大案情時必備的家書,信中表達了對親人深深地熱愛和對未出生孩子的無限希望。當她把信交給父母后,打開另一個沒寫名字的信封,抽出信紙看時,卻被那一行潦草而又匆忙寫成的字體驚愣住了,兩位老人覺察到了兒媳的神情,探頭來看時,她趕忙折疊好信裝進信封,瞅著站在一邊的王小偉,輕聲道:“小偉,三天前的中午,你是否感覺到了大偉緊張的心跳?”

王小偉點頭道:“是的,那天中午我聽到了哥哥的心在緊張地跳動,好象在說:‘痛、痛、痛!’我嚇得慌忙跑去打電話,他卻說沒事,只是緊張了一下,我讓他出去時小心。”

李燕痛楚地:“是我們大意啦,他回家告訴了我這種感覺,卻沒有引起我們的重視,前天不應該上街的,不然不會發生這種事。小偉,那前天你又是怎麽知道你哥出事了,我們剛到醫院,就聽到了BB機響,你哥最後一句話就是說:是小偉!”

“前天下午兩點多鍾,我的心連著又痛了三下,感應到了哥哥在喊我,趕緊打電話過來,有人說他休息,我才急忙讓傳呼台呼哥哥的BB機,沒想到卻真的出事啦。”

“看來你們兄弟倆真的有心靈感應。小偉,秀梅到底怎樣了?”

“她、她很好,醫生說,只要再堅持一年半載,她就會醒來。”

“小偉,你能騙得了你哥哥嗎?這是他留給你的信,寫得很匆忙、很潦草,應該是在你聽到他緊張的心跳後寫的,你看看吧。”

王小偉接過信封,抽出信看了那行字後,吃驚地立即收了起來,堅定地:“嫂子,哥哥的叮囑我記住了。”

母親走過來:“小偉,你哥說了什麽?”

王小偉瞅著老人說:“媽媽,我今晚就得回去,請你和爸爸多多保重。”

父親過來拉著他的手說:“小偉,住幾天再回去吧。”

王小偉搖頭道:“爸爸,

我也想陪你們幾天,但大磊、主要是秀梅還在醫院……”李燕說:“你走吧,爸爸媽媽我會照顧的,好好把大磊養育成人。”

母親著急地:“小偉,秀梅真的……,可你哥說,她、她、她已經……,小偉,你哥哥不在了,你明年還會來北京嗎?”

王小偉猛然跪下說:“媽媽,爸爸,小偉不孝,哥哥的信讓我、無法回答您的問題,如果我再來北京、可、北京我來不了啦。”

兩位老人吃了一驚,齊聲地:“為什麽?你起來說。”趕緊拉起王小偉。

在場的張局長和小段、及乾警們也吃驚地瞧著王小偉。

李燕含淚說:“小偉,你哥哥的信把它忘掉吧,我也不會記得這封信。”

王小偉也含淚說:“嫂子,每年替我為哥哥上三柱香,孩子出生後,我、不能來看他。爸爸,媽媽,保重!我走了,再見!”他轉身衝了出去……

“小偉,小偉!”母親追到門口,瞧著他遠去的身影,轉身急得問道:“李燕,大偉到底對小偉說了什麽,他為什麽就不能來北京了?”

李燕趴在桌子上哭泣起來……

老人茫然不知所措地不好再問,趕緊勸慰兒媳。同時,隨著王小偉的匆忙離去,哥哥留給弟弟的遺信內容成了誰也不知道的秘密。

王小偉匆匆地趕到火車站,買好晚上返回昆明的車票,站在廣場上掏出哥哥的遺信又看了下那一行潦草的字跡,滾燙的熱淚再一次流出,哥哥的重托使自己處於兩難的境地,如果再來北京將無法面對哥哥的親人,不來北京就意味著從此不能為哥哥掃墓,只能百年之後兄弟倆在地下相會了。

當晚,王小偉登上了南下的列車,三天后回到雲南昆明,回到家中便將哥哥的一張遺像披上黑紗掛在了客廳,妻子的遺像掛在了自己的臥室。

從此,王小偉每月的一百來塊錢的工資也分成了五份,湖南的父母和北京的父母按月寄去十元錢,自己留下三十元吃飯,另外三十元交給嶽母扶養兒子,剩下的存入銀行,做為兒子今後讀書的費用。

同時,王小偉將哥哥在戰場上寫的那封信和最後的遺信一起珍藏起來放在了箱底,想起哥哥時再拿出來看一看。並與同事們商量,希望大家把一個月內前面三個星期天的值班讓給自己,然後月底他一起休息,便於自己每個月都能趕往五百多公裡外的猛海縣探望兒子,同事們自然同意。

於是,王小偉每個月都利用四天或五天的輪休趕往猛海縣看兒子,但為了節省來回的車費,他總是一大早趕到長途貨運站,打聽那台車會前往西雙版納州、或者猛海縣,然後跟司機或貸主講好話,幫著他們搬運貨物,以此換來乘車的便利,雖然這些貨物一般都是水果、食品等散貨,每箱也就只有四五十斤重,貨主為了省下搬運費,都是自己和送貨的人自己動手裝車,既然有人願意幫忙,也就何樂而不為。他回昆明時也是到猛海縣縣城的農貿市場找這些司機和貨主,幫著裝卸貨物和搭順風車回來。

可王小偉因身體的傷病,在搬運貨物時常常累得氣喘籲籲,久而久之一些司機和貨主對他的身份起了疑心,不是懷疑他是壞人,還是從他的談吐和真誠感覺到他應該不是貧困之人,久而久之,司機和貨主們不知通過什麽渠道,竟然打聽到他是三次走上戰場的功臣和英雄、以及他現在的狀況,大家便再也不讓他當搬運工,只要看到他就主動叫他坐車。

王小偉每次回到嶽父母家時,就要抱著兒子睡、逗著兒子玩,帶著兒子去屋後的山上看看妻子的墳頭,說些思念的話,心情也就舒暢一些。

5月1日上午,黃老他們和陸繼財夫婦、及回昆明休探親假的王堅領著女兒,結伴來到王小偉家,因為大家過年後沒有再見到過他,所以挺想他,同時也是關心他的狀況,雖然他在廠裡加班沒在家,但黃老手上有鑰匙,這是王小偉防備自己忘記帶鑰匙、或者鑰匙丟失進不了家門時,特意放在黃老手上以備急需。

當大家走進客廳,一眼看到牆上王大偉的遺像時,全都驚呆住了,因為王小偉根本沒有說過王大偉已經犧牲的事。

中午,王小偉提著一把蔬菜回家,看到大家時驚愣的一下,瞧著已經做好的飯菜又笑了。可老人們嚴肅地詢問王大偉的事情時,王小偉只能悲痛地將哥哥犧牲的經過說了出來,大家頓時沉靜在悲痛之中。

8月初,老頭子夫婦到昆明看望老戰友,這才知道兒媳去世和王大偉已經犧牲的消息,老人們頓時陷入了悲愴之中。來到兒子家,老頭子瞧著忐忑不安的兒子什麽也沒問,薑梅花也只是抱著兒子一陣痛哭。

老頭子夫婦在兒子家住了半個多月,然後和兒子乘車趕往猛海縣看孫子,並想把孫子帶回湖南扶養,但孩子的外公外婆不答應只能放棄。同時老人們商議後,一起勸王小偉再找個媳婦,但被他堅決拒絕,說今後不會再結婚,一心一意將兒子扶養長大就心滿意足了。

9月初,王小偉收到了北京父母的來信,李燕八月二十九日生下了一個男孩,同他父親的生日竟然是同一天,取名為王小磊,同時讓他不要寄錢,國家每月發放的撫恤金足夠用了,並詢問秀梅和大磊的情況。

王小偉高興地笑了,自己的生日是八月一日,兒子大磊的生日是八二十六日,大偉哥和小磊的生日竟然都是八月二十九日,這真是有著難以置信的巧合。他立即回信,祝嫂子和小磊平安,說秀梅和大磊一切都好,並取出一千元錢寄了過去。

從此,他每月還從自己的生活費中扣下十元寄往北京,由父母轉交給嫂子做為小磊的生活費,但從不過問李燕的情況,她也隻讓父母在信中代問大磊的事,也從不過問王小偉和秀梅的情況,似乎在他們弟嫂之間存在著一種無法跨越的鴻溝,只能讓時間來回答了。

1991年8月,王小偉在北京父母的來信中得知,弟弟王宏偉考上了北京公安大學時,他急忙回信向弟弟表達祝賀,並寄去四百元錢做為鼓勵。

歲月蹉跎,隨著大磊的一天天長大,王小偉也漸漸地開朗了起來,由於有外婆、外公和舅舅的呵護,大磊很調皮,經常同小朋友打架,只有看到爸爸回來時才會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裡,但這幾天他的日子卻是最難熬的,因為他一個月闖下的禍,大人們都會來對爸爸告狀,他的屁股就得痛幾下,哭過之後又抱著爸爸不放,鬧著要媽媽。

王小偉就哭著告訴兒子,媽媽出遠門了,要等大磊長大了才回來,他在家裡一定要聽話。然後就給兒子講他爺爺、大偉伯伯的故事,並告訴他,自己的命是大偉伯伯救的,身上流著的是大偉伯伯的血,所以他的身上也流著大偉伯伯的血。

同時,王小偉還告訴兒子,他在北京有一個叫小磊的弟弟,等他長大後一定要替爸爸去北京看弟弟和給大偉伯伯掃墓。但讓王小偉和老人們奇怪的是,大磊四歲後不再要媽媽了,可打架卻從了家常便飯,告狀的人是天天都有,打他的屁股也改不了,直到他過六歲生日時才弄明白是怎麽回事。

1992年8月26日,王小偉提著蛋糕回來,一是為兒子過六歲生日,二是再過幾天兒子就要讀一年級了,沒想到剛進嶽父母的家門,來家裡告狀的大人又來了五六個,說大磊又欺負他們家的孩子了,動不動就咬人,連村裡的大孩子都怕了他。

王小偉氣得抓起大磊就按在腿上要打屁股,大磊卻哭叫著說:“爸爸,他們罵我是沒有媽媽的野孩子,我才咬他們的,我有媽媽,媽媽在山上,我知道媽媽死了,爸爸每次去看媽媽時都哭,我不許他們說我沒媽媽,我想媽媽時就去山上叫媽媽,他們就笑我,我就打他們、咬他們。 ”

王小偉抱著兒子哭了,等告狀的大人們也哭著離去後,他教導兒子,小朋友罵人是不對的,打人就更不對。同時又根據兒子好動的特點開始教他武術的基本功,但要他保證不再打人,大磊卻真的做到了,因為村裡的孩子們也不罵他是沒有媽媽的野孩子了,而且他對武術有一種偏好,每次爸爸回家就纏著教新的動作。

王小偉知道自己沒有時間教孩子,就將大磊送到鄉裡的一所武術館學習武功,每天早上六點至七點練一個小時,下午放學後再去練兩個小時,為也是讓兒子養成自立的習慣。

同時,社會的發展和進步,王小偉的工資也在增長,由原來的一百多元漸漸增長到了近三百元,但每月寄給湖南的錢也變成了四十塊,北京的錢也增加到了六十塊。與北京來往的信中老人們也不言謝,都只有親切的問候和關懷,及對秀梅和大磊的祝福,並希望他們一家能再去北京。

王小偉也在信中祝老人們安康、快樂,祝弟弟大學畢業後找個好工作,祝小磊健康成長,但從不問李燕怎麽樣啦,並繼續欺騙老人,說李秀梅已經醒過來了,只是還不能說話。

其實,王小偉非常想去北京給哥哥掃墓和看看小磊,也不是非要繼續欺騙老人,只是他心中有一個難言的苦楚,無法讓自己去面對,只能讓時間衝淡一切。

清明節除了去烈士陵園和給妻子掃墓外,都要在家中為哥哥點上三柱香,哥哥的誕辰日和忌日也是如此,在哭泣中回憶著對哥哥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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