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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戰火硝煙中走來》第29章 返回家鄉
  山洞內,曾孝長的傷口奇跡般地愈合、結疤,並且已經能走動,這段時間他每天傍晚連滾帶爬地在周圍的山上采挖著青草、連吃帶敷,硬是把自己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糧食吃完後,他就光吃青草或摘野果充饑,同時每天晚上都要瞧著紅軍離去的的方向哭泣,心中悲苦地在想著紅軍,雖然知道紅軍最終目的地是陝北,但現在又到了哪裡?

  陝北又在何方?

  白天,他卻隻敢躲藏在山洞裡靜靜地熬過,因為附近村莊的人每天都要來山上砍柴,特別是一些獵人老在山上轉,要是被他們發現就很可能讓不懷好意的人抓去到國民黨那去領賞,因為在這種環境下誰也不敢相信,這不免讓他時常小心謹慎地注意著洞外的動靜,並思考著自己下一步該怎麽走。

  回部隊已經是不可能了,只能先回新化,槍,絕不能丟,新化是自己的家鄉,窮人又很多,回去後要是能組織起一支紅軍遊擊隊,上山打遊擊,繼續革命,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

  這一天,又有獵人和砍柴人從山洞外經過,曾孝長好不容易才等到天黑,他決定離開這裡,如果再呆下去遲早會被人發現,自己的生死也就難料。

  他脫下軍裝,抱著軍裝和軍帽禁不住淚水長流,然後又將軍帽塞進已破的棉衣裡,手槍壓滿子彈,剩下的子彈裝入口袋,將槍、匕首和兩顆手榴彈貼肉插在腰間。

  鑽出洞、來到山上被獵人埋葬的烈士墓前哭著告別,並用石頭在墳頭上擺了個五角星,下山時又看到了另一處單獨的黃土堆,他知道這肯定是三營長的墓,哭著三鞠躬後,也用石頭在墳頭上擺了個五角星,然後大步向著東方走去……

  夜色中,群山峻嶺中,曾孝長踏上了返回新化的漫漫長路,一天又一天,飛雪中、寒風裡,茫茫山野間,留下了他不屈的腳印。

  一路上,他日夜不停地行走在山嶺中,遇人便躲避、遇村鎮不入,遇官路不走,繞山間還行,累了就露宿山林、洞穴睡兩三個小時;渴了,喝幾口山泉水;餓了,摘些野果吃;傷口裂開了、出血了,敷上青草咬緊牙關也要繼續向前。

  實在是分不清東南西北時,他才將身上的東西藏在山上,下山找一些住在山邊、單獨的窮人家問路,然後馬上進山拿上東西迅速離開。

  由於整日在山嶺上穿行,棉衣的外層已經被樹叢掛扯得稀爛,他卻總把軍帽放在胸口的地方用手護住,軍帽上的紅星是心中的火焰,寧可皮肉受傷也不松手。

  再高的山可以翻過,再難的道走過來了就是路,但欺山不可欺水,小溪可以赤腳、或光著身子走過,大河怎麽辦?

  衣服不能打濕,槍不能丟掉,只能用山藤和竹木捆綁成小劃子,在資江邊長大的他就脫光衣服,把東西放在小劃子上、赤身走進冰冷的水中,衝波劃浪、順水而下地渡過河,穿上衣服在跑動中暖過凍僵的身子後再向前。

  草鞋壞了扯些茅草打一雙穿著再走,腳破了、腳腫了、出血了、也得一步一步地朝著東方、家的方向邁出……

  一九三六年一月二十一日深夜,整整九天,曾孝長終於走進了家鄉熟悉的山嶺,他快步在竹林裡穿行,來到山邊卻瞧見家中的火把還在亮著,夜深了,母親為何還沒有睡?

  他大步朝家裡走去,小黑的叫聲被小主人的低呼堵在了喉嚨裡,它搖頭擺尾地迎接小主人的歸來。

  母親開門出來了,用顫抖的聲音輕呼道:“是孝長嗎?”

  “媽媽,

是我。”曾孝長跑上去,母子倆擁抱著無聲地哭泣。  “哥哥!”秀蘭和小孝勇也從屋裡出來,哭呼著抱著哥哥。

  曾孝長急忙地:“媽,快進屋。”

  一個多月的紅軍生活,十天的療傷,近千裡的跋山涉水,血與火的較量,生與死的考驗,已經讓他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感。

  母親也在兒子的招呼下清醒,趕緊將兒子迎進家門。

  曾孝長拍拍弟弟妹妹的頭說:“快燒水,給哥哥洗臉洗腳。媽,家裡有吃的嘛,我餓了。”

  母親慌忙地:“有,你們上次拿回家的米還有很多,秀蘭,快做飯。”

  曾孝長說:“別做飯了,有紅薯就行。”

  秀蘭趕緊跑進灶屋端出一碗紅薯。

  曾孝長抓起紅薯就大口大口地吃著,一個紅薯三兩口就吞了下去。

  小孝勇趕忙給哥哥端來了一碗水……

  母親瞧著兒子狼吞虎咽的樣子和消瘦的臉龐,禁不住抱著他哭泣道:“孩子,你受苦了。”

  曾孝長笑道:“媽,沒事,我去收一下東西。”

  他點燃火把走進後院,後面就是一處山崖,兩邊也用石頭磊得高高的,屋簷又差不多同崖壁連在了一起,不進來絕對看不到後院有人。

  他抱開靠在牆邊的幾捆乾柴, 蹲下身在全是用青石板徹成的屋基下揭開牆腳的一塊青石板,露出一個小洞口,沿著竹梯爬了下去。

  這是一個半天然半人工的小石洞,是山裡人為了防止土匪搶劫準備的藏身之處,他將火把插在石縫裡,抽出腰間的手槍、匕首和手榴彈、及口袋裡的子彈放進一個小洞,然後從棉衣裡掏出軍帽,瞅著軍帽上的紅星眼淚如泉水般湧出,抱著軍帽低聲痛哭……

  母親下來抱著兒子哭泣道:“孝長,你這是怎麽啦?”

  曾孝長擁抱著母親說:“媽,我想紅軍,不知道家全、小虎他們到了哪裡?我想他們呀。”

  母親擔憂地“孝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回來了,家全為什麽沒回來,我不是讓你照顧好他的嗎?”

  曾孝長強忍著擦去眼淚,把軍帽放在小洞裡說:“媽,我們上去再說,這些東西誰也不能動,不然會害了全家人的。”

  他拿著火把和母親爬出洞,蓋好石板和放好柴火,走進堂屋脫下棉衣說:“媽,你看,我是受了傷,才不得不離開紅軍。”

  母親驚惶地瞧著兒子背上還在滲血的十幾外傷疤,慌忙地:“秀蘭,快、快倒熱水來,再放點鹽。孝長,快,快趴下。”

  她拉著兒子趴在牆邊的大排凳上,看到他腰上也有傷疤時,忙退下褲子,這一下更加驚呆了,兒子的屁股上、大腿上還有幾處傷疤在滲血。

  秀蘭端著一木盆熱水從灶屋出來,看到哥哥全身的傷疤時,驚得“啊”的叫了一聲。

  小勇孝跑出來一瞧,又驚又怕地站在那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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