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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戰火硝煙中走來》第一百一十三章 是福還是禍
  伍師父手把手地教鄒家全掌舵,他驚喜地發現,鄒家全學起來不僅認真、仔細,而且聰明得很,一點就透,一教就會,並且完全沒有了嬉鬧的模樣,神情變得非常的嚴謹。他乾脆放開了手,站在一旁用口令指揮鄒家全擺舵,兩人一令一回、準確迅速、配合默契的情景讓戰士們感到了一種歡欣,看來明晚這師徒倆肯定能協同作戰了。

  伍師父欣悅地:“家全,你很聰明。”

  鄒家全笑道:“師父,您過獎了。我聽說您是一個非常講義氣的漢子,近二十年來一直善養五對孤寡老人,這可是一般人做不到的喲。”

  伍師傅說:“做人嘛,多少都要講點感情,我十八歲上船,當了三年船工,後來拜船老大為師,兩年期滿,最後一次陪師父下漢口,沒想到船就偏偏在那一次出了事,船撞崖沉了,十一個人只有我和師父活了下來,死去的船工中有五個是家裡唯一的男丁,看著那十位哭得死去活來的孤寡老人,我就決定盡最大的能力善養他們。”

  “當船老大近二十年來,我處處小心,生怕稍有差錯,那十位老人和自己的家人就會活活餓死,而且會害了一船的人。難啊,但我挺過來啦,讓十位老人個個都得到了善終,雖然很苦、很累,可我的心得到了安慰。”

  “家全,當船老大不容易,船工們的命和他們全家人的幸福都掌握在你手中,要好好學啊,要是沒有責任感,就不能當船老大。”

  鄒家全認真地:“是,師父,您是我的榜樣,就算不能成為一個好船老大,我也會做一個堂堂正正、有情有義的好人。”

  “師父,這幾十年來您經常在外奔波,一定看到了很多不平的事,官府欺壓窮人,日本鬼子侵略中國燒殺搶掠,差點使中國滅亡,這一切光靠某一個人的心好和講義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覺得當今的國民政府並不為國民著想,老爺們花天酒地,老百姓卻在生死的邊緣掙扎……”

  伍師傅嚴厲地:“家全,不許亂說。我們只是老百姓,不要關心這些摸不著頭腦的東西,你要記住,莫談國事,否則會惹禍燒身,會連累大家的。”

  鄒家全不好再強行往下說,看來要一下子做通師父的思想工作得慢慢來。

  太陽西沉,風吹得人的衣裳“嘩嘩”的響,同時也吹起了鄒家全的衣擺,肚皮上的兩處傷疤一下一下的露了出來,由於他只顧專心地掌舵,沒有注意到這一情況。

  但站在一旁的伍師父卻看到了,他露出了驚異的神情,仔細地盯著這兩處圓圓的傷疤,毫無疑問的這是槍傷。

  鄒家全笑著瞅一眼師父時,看到了他驚異的表情和盯著自己肚子的眼神,忙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但並不慌亂、而且機智地:“師父,看清楚了嗎?您不指揮行船,卻老盯著我的肚子看,我又不是女孩子。”

  伍師父回過神來,瞪眼問道:“是槍傷?”

  鄒家全平靜地:“是的。”

  “你當過兵?”

  “十年。”

  “你今年多大?”

  “二十三。”

  “騙人。”

  “我從不騙人。”

  “十三歲?”

  “是的。”

  “國軍?”

  “不是。”

  “不是?你是土匪?”

  “在國軍對我們的稱呼裡,有一個匪字。”

  伍師父驚駭地趕緊轉過身望著前方,幾十年來他走南闖北,見到過和聽說過的事情太多了,

國共兩黨的對立就算沒看到過、也聽說過,誰不知道政府叫共產黨為共匪,有‘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走一個’之說。”  “按理說沒人敢暴露自己的身份,沒想到鄒家全卻直率和大膽得很,他是有問必答,好象對自己毫無戒心,如果再問下去,他什麽都會說出來,那就會讓自己很尷尬。”

  “只是他到船上來幹什麽?為什麽會這樣信任自己?他的目的是什麽?別想了,但願他是逃回來的,不,他的表情非常的堅毅,是一個勇敢的人。”

  伍師父扭頭瞧去,鄒家全炯炯有神的雙眼此刻就如同兩道劍光直射過來,如果自己是他的敵人,肯定會在這兩道刺骨的劍光中死去,他的眼光代表著信念、堅強、果敢、沉著和超人的智慧。

  伍師父躲開他的目光,聲音都有點顫抖地:“你累了,休息一會吧,我來掌舵。”上前接過了舵柄。

  鄒家全微笑地:“師父,我再告訴你一點點事,腿上這塊傷疤是一九三六年十月,國軍在陝北留給我的紀念。”他扯起褲腿,指著小腿上的小傷疤:“可惜隻擦破了一點皮。肚子上,您剛才看到的兩塊傷疤,是一九四一年八月,日本鬼子在山西咬了我兩口。胸膛上還有一塊傷疤,是一九四三年二月,鬼子在河北又狠狠地咬了我一口,差點要了我的命,其它的您還想知道嗎?”

  伍師父惶恐地:“你、你去休息吧,我、我要專心掌舵。”

  鄒家全仍然含笑地:“是,師父,我去前面看看。”

  他並不急於求成,而且相信自己的眼力,師父是一個義氣為重的人,二十年來能盡心盡力地撫養五對死去船工的父母,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這樣的人絕不會出賣朋友,但為了安全起見, 必須要有穩妥的安排。他向船首的兩名戰士走出……

  伍師父瞧著鄒家全的背影,心頭不由得發出讚歎,這名年輕人的來歷絕不簡單,對身上的傷疤如同兒戲,根本就不在乎,按他所說,他真的是在槍林彈雨中闖蕩了十年,也是同國軍和日本鬼子奮戰了十年。聽他的口音,雖然帶著一點北方的聲調,這是他長期在北方生活的結果,但卻是地地道道的新化人,他今年只有二十三歲,十三歲就真的走上了戰場?

  十年,難道他是從家鄉走出去的紅軍?太不可思議了。

  十年前,自己在縣城見到過那支對老百姓秋毫無犯的隊伍,後來有很多人參加紅軍走了,他肯定是其中之一,可他為什麽又回來了,而且上了我的船,並陰錯陽差地當了我的徒弟,他想幹什麽?難道是為了這次國軍征用我的船而來,國軍這次運的是什麽?他一個人又能幹什麽?

  不,他不會只有一個人,潘老板是他表哥,而且是一個能在碼頭上一呼百應、重情重意的人,船上的船工好象都對我這個徒弟很尊敬,開始還以為大家是看在他是我徒弟的份上,對他有所謙讓,看來我錯了,他是他們的頭,這些船工、加上他都是在這一個多月之內相繼上船的,而且都是潘老板的叔公介紹上來的碼頭工人,他們似乎是早有準備。

  我該怎麽辦?看樣子我這個徒弟是真有本事,他了解和知道了我的為人,大膽地想拉攏我,目的是想讓我幫他,同時也非常的信任我,什麽都敢告訴我,要他真的是紅軍,我幫不幫他?這是福?是禍?我都無法躲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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