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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戰火硝煙中走來》第二百五十五章 永遠的痛
  第二天上午,親人們和鄉親們將老人安葬在屋後的山上,鄒家全他們又一起祭拜了同樣葬在後山的叔公和劉爺爺。

  隨後,大家又來到烈士陵園,祭拜伍師父夫婦和宋三,鄒家全站在嶽父母的合葬墓前,回憶著老人與自己相識的一幕幕,當年如果沒有嶽父的幫助,地下遊擊隊不可能在資江的險灘上奪得敵人的大批軍火,自己也不可能娶上春兒這樣漂亮和勇敢的媳婦。解放後這位“資江第一舵”又重新為新中國的人民政府掌舵,率領船隊奔波在千裡資江,可卻犧牲在了國民黨特務的手中。

  王小虎卻摟抱著宋長興的肩膀站在宋三的墓碑前寄托哀思,向這位地下遊擊隊出生入死的交通員,解放後擔任鎮長的老大哥表達深深的敬意。

  最後,大家又祭拜了哥哥曾孝長和嫂子胡碧雲、及潘大江和所有的烈士,並久久地不願離去。

  李俊傑卻拉著阿武在曾孝長墓碑前跪下,哭泣道:“曾師長,我和阿武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倆,但我倆在此乞求你們這些烈士的英靈,保佑志德哥、繼財哥、以及所有的傷員平安回來,我倆給你們叩頭了。”他和阿武端端正正地叩了三個頭。

  老陳和大嬸、二嬸、宋三媳婦、以及鄒家全和王小虎、黃醫生、曾孝勇、秀蘭、伍陽秋、春兒、彩雲、再加上王堅和鄒毅、潘桃三個小家夥、以及鄉親們都流下了淚水。

  宋長興當即要求同叔叔們走,但鄒家全和王小虎以他是獨子、及要照顧母親為由,堅定地拒絕了他的請求,因為倆人都不敢面對家鄉父老,更不敢再讓家鄉的子弟去自己的部隊。

  第三天上午,鄒家全和伍陽秋、春兒回家整理了一下父母的遺物,然後把家裡的一切交給陳書記處理,連縣城都沒去,便匆匆地返回了天龍山。

  下午,鄒家全和王小虎他們帶著兩個小家夥,向送行的老陳、大嬸、二嬸、小英母女和趕來的幹部群眾敬禮告別,因為部隊剛剛從朝鮮回國,上級是否有新的命令,很多的事情等待著重新安排,他們必須盡快回到部隊。

  當乘車離去時,鄒家會他們流著淚望著家鄉熟悉的山水,心中充滿了別離的傷感和憂愁,更是心頭永遠的牽掛,何時能再次歸來,他們誰也不知道。

  10月25日上午,新化縣資江碼頭,王志德身穿沒有領章和帽徽的解放軍軍裝,背著一個背包和一隻軍用挎包從一條船上下來,揮手向船工們道別後走上碼頭,然後站在碼頭上深情地注視著古樸的青石板大街和街道兩旁一棟棟木板房,一家家商鋪門前,人們歡笑著進進出出,體現出城鎮的繁榮和人民的幸福。他深吸一口家鄉甜美的空氣,沿著大街向前走去,當來到堂姐夫潘大江家的雜貨鋪前,他瞧著在店鋪內忙碌著收拾的堂姐小英,興奮地走進去叫道:“小英姐!”

  王小英一愣,頓時撲上來抱著堂弟哭呼道:“志德,你回來了,我媽和二嬸想死你了。快讓我看看,你傷在哪,好了沒有?”

  王志德笑道:“小英姐,我的傷全好了。現在我退伍了,今天剛回來,得趕緊去縣委報到,等會我們一起回家。”

  王小英激動地:“好好好,不,我先回家,我得先回家告訴我媽和二嬸。”她說著就衝了出去,一眨眼就跑遠了……

  王志德哭笑不得地隻好把店鋪的門板裝上,鎖上店門才繼續沿著大街向前走去,穿過一個十字路口,站在了一棟氣派、古樸的三層木板樓前,這裡曾經是清政府和民國政府的衙門,現在的大門口卻掛著“新化縣人民政府”的大牌子。

  老陳和三名漢子匆匆地從王志德身旁走進樓內,但他似乎有著某種感覺地回頭瞧了王志德一眼,心頭一愣,頓時停下腳步衝身邊的三人說道:“你們先去寫一下工作總結,下午我們再開會談論。”

  “好!”三名漢子離去。

  老陳轉身瞅著一身軍裝的王志德,猶豫不決地:“你是、志德?”

  王志德立正敬禮道:“陳書記好,我是王志德。”

  “志德,你真的是志德。”老陳驚喜地撲上來,雙手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肩膀,歡喜得叫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

  王志德笑道:“陳書記,四年沒見了,沒想到你還認識我。”

  老陳開心地:“你們獨立師的人都是英雄,何況你這位警衛營的營長,更是英雄中的英雄,別說四年沒見,就是十年、二十年不見,只要看到你,我保證照樣能認出來。只是你……”

  “我退伍了。”王志德從挎包中掏出一個信封,雙手尊敬地遞給老陳說:“陳書記,這是我的退伍證明。”

  老陳從信封中抽出一封信函看了一下後說:“走,去我辦公室。”他拉著王志德走上三樓,推開一間辦公室把王志德按在一張破沙發上坐下,提起熱水瓶倒了一杯水。

  王志德趕忙起身接過水杯道:“謝謝!”

  “坐、坐!”老陳也在一旁坐下,關切地:“你的傷怎麽樣了,聽說你受的可是重傷?”

  王志德說:“好了,只是我也不知道是怎麽活過來的,聽醫生說我的肝、肺、胃都被子彈擊穿,背上的排骨也打斷了兩根,先後動了五次手術,才保住了這條命。”

  老陳驚訝地:“五次手術,我的媽呀,你還真是死裡逃生。快,讓我看看你的傷。”

  王志德解開衣服,胸膛上三道長長的手術疤痕和五處圓圓的傷疤觸目驚心,他平淡地:“前面只有三道手術疤痕,背後還有兩道。”

  老陳含著熱淚說:“能活著就好、能活著就好,快扣上衣服。”

  王志德扣上衣服道:“是啊,能活著回來已經是萬幸了。”

  老陳舉著手上的信函問道:“你的傷真的好了嗎,可這份退伍證明也恰恰說明,你的傷恐怕沒有完全康復吧,不然你絕對不會離開部隊,是不是?”

  王志德不好意思地:“我的傷確實沒有完全康復,只不過也只是有點後遺症,不能長時間的費力和奔跑,所以已經不適應繼續回部隊工作,只能退伍。”

  老陳點點頭,又問道:“只是你的退伍證明,怎麽是軍委駐武漢志願軍聯系處開的?”

  王志德說:“是這樣的,我聽沈陽的醫生說,我從前線送回國後,在野戰醫院動了手術後一直昏迷不醒,然後送到沈陽又動了三次手術才搶救了過來,後來因傷員太多,我們這些已經基本上脫離了生命危險的重傷員,就被分散送往全國的大醫院進行後續治療,我就被送到了武漢,本來我九月初就要求歸隊,但醫生說我還沒完全康復,除了繼續療養外,而且已經不適應部隊的工作。後來軍委志願軍聯系處的首長找我談話,一是讓我繼續療養,二是根據軍委的命令,象我這樣的傷殘軍人,只能就地退伍回鄉,何況他們也不知道我們獨立師的情況,所以我只能接受組織上的安排。可我在療養院實在是呆不下去了,多次請求才得到醫生和首長的批準,這個月十五號才給我辦好退伍手續,並從漢口直接搭乘回新化的貨船回來,剛剛才到達碼頭。”

  老陳歎息道:“唉,你要是能早回來二十天就好了,你們獨立師在十月一日已經奉命從朝鮮回國,六號的時候,家全、小虎、孝勇、秀蘭、春兒、陽秋他們匆忙回到了新化……”

  “什麽?”王志德激動地起身道:“他們回來了?”

  老陳也起身道:“別激動,他們是專程回來探望病重的母親和祭奠因公犧牲的伍師父夫婦和因病去世的叔公和李爺爺,他們回來的那天,曾老夫人安詳地走了。”

  王志德驚異地:“什麽,嬸嬸和叔公、李爺爺、伍師父和伍嬸嬸他們都去世了?”

  陳書記憂傷地:“老人們的相繼離世,讓鄒師長他們深感悲痛,但我也看出來了,鄒師長和王政委心裡更有著一種深深的自責和愧疚,因為從你們地下遊擊隊創建以來,到獨立師從朝鮮回國,我們新化籍先後加入這支部隊的一千多名幹部戰士,在戰場上活下來的也只有他們家那幾個人了,所以他們心裡有著一種不敢面對家鄉父老的悲愴,同時也非常牽掛著你們這些重傷員,可他們剛剛回國,一下子又無法打聽到你們的消息,特別是你和一個叫陸繼財的人傷勢最重,李俊傑和阿武一說到你們倆就哭。”

  王志德吃驚地:“陸繼財也受了重傷?”

  老陳說:“志德,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中國共產黨帶領勞苦大眾拋頭顱、灑熱血,是千千萬萬犧牲的烈士和我們這些堅強的革命者,用生命和不屈的信念換來了今天的和平與幸福,就讓我們繼續發揚這種精神,為老百姓踏踏實實做點事,不辜負烈士們的期望和人民的期盼,為社會主義新中國奉獻一生吧。說說你今後有什麽打算?”

  王志德堅定地:“我服從組織上的需要和安排,只要能繼續為黨和人民工作,幹什麽我都願意。”

  老陳點頭道:“好,現在的農村土地改革正需要你這樣有著革命精神和意志的黨員幹部,帶領鄉親們走上真正的幸福生活,我會在縣委會議上提議你回天龍山鄉擔任鄉長,但基層工作很辛苦,你身體吃得消嗎?”

  王志德猶豫地:“陳書記,我身體到沒什麽問題,只是我是在遊擊隊和部隊裡才學會認字和寫字,這幾個月來本想給家裡寫封信,可一直不敢寫,一是自己也沒能認識多少字,二是怕家裡擔心。如果讓我擔任鄉長,文化水平太低,會不會影響工作?”

  老陳笑道:“你能在遊擊隊和部隊裡學會認字和寫字,這已經很不錯了,我們很多的鄉幹部開始時都是文盲,這三年我們派出很多有文化的青年人去鄉下擔任了基層幹部、兼文化教員,大家的學習熱情都很大,我相信你也一定能邊工作、邊學習,勝任鄉長的工作的。”

  王志德說:“那好,我服從組織上的安排。”

  老陳開心地:“工作雖然重要,但個人的事也要安排好,我聽你母親和大嬸說,三年前你曾經回家結婚,卻因為女孩子只有十四歲,你小子連親都不接了,說讓人家等你兩年再回來結婚,現在三年多過去了,女孩子還在等著你,這次既然回來了,就趕緊把媳婦娶回家,別辜負了姑娘的真心誠意,快回家吧,你媽和大嬸都在盼望著呢。”

  王志德羞笑著立正道:“是!”

  老陳笑道:“快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王志德告別老陳,出了縣城後沿著新修的公路大步向前,家鄉熟悉的山山水水,讓他心情舒暢,當他遠遠地看到黃茅嶺時,一大群人也出現在了前方,他看到了母親和大嬸的身影,激動得快速向著親人們奔去,但剛奔跑了一會,他便上氣不接下氣地停下了腳步,臉色蒼白地彎著腰直喘氣,重傷後留下的後遺症讓他根本無法承受這種費體力的奔跑。

  二嬸和大嬸、及抱著小桃子的王小英和大批的鄉親們圍了上來,二嬸心疼地流著淚為他拍著背,並擔憂地:“孩子,你沒事吧?”

  大嬸關切地:“志德,你是不是傷還沒好?”

  王志德緩過勁後,直起腰笑道:“媽、大嬸、鄉親們,我沒事,傷已經好了。”

  “快、快回家。”二嬸和大嬸左右攙扶著兒子,在小英和鄉親們的簇擁下回到了家中,他的歸來讓大嬸和二嬸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下,生活又充滿希望。

  王志德卻關切地詢問著鄒家全和王小虎他們回來的情況,從母親和大嬸的述說中,他感受到了鄒家全和王小虎他們內心的愧疚和不安,對家鄉子弟過多的犧牲,有著無顏面對家鄉父老的自責和痛楚,可這一切都不是他們的錯,戰爭是殘酷的,子彈又不認人,活著的人誰不是九死一生,看來得盡快將自己回鄉的事告訴他們,免得他們以為自己也犧牲,否則的話會讓他們內疚一生,還不敢再回家鄉。

  下午,王志德在母親和大嬸、堂姐的陪伴下,去山上祭拜一年內去世的曾嬸嬸和曾叔公、及劉爺爺,然後讓母親他們回家,自己獨自來到了烈士陵園,站在曾孝長夫婦的墓碑前眺望著一座座烈士們的墳塋,回憶著曾經經歷的每一場戰鬥,生與死都已經是過眼雲煙,但因傷被迫離開部隊卻是自己心中永遠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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