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從蓮花酒店出來已經九點多了,卞小玄杜小蕾兀自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意猶未盡,婉拒了顏小色的相送,在街頭浪漫閑步。杜小蕾雙手摟著卞小玄的腰,而卞小玄的一條手臂則環抱著杜小蕾的肩膀,兩人像藤纏樹般依偎在一起慢慢走著。
“……我完全沒想到你會當著他們的面兒求婚,當時我都懵了,”杜小蕾仰著臉崇拜地看著卞小玄,“親愛的,你今天太帥啦!”
“蕾蕾,其實我是今天臨時決定向你求婚的,”卞小玄感歎著,“鑽戒也是下午才去買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麽了,行為仿佛不受控制一樣……”
“嗯?”
杜小蕾聞言松開摟著卞小玄的手,也把他的手拿開,擺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來,“喂,你是說你剛才向我求婚只是一時衝動嗎?”
“當然不是啦!”卞小玄急切地解釋,“我怎麽可能是一時衝動呢?蕾蕾,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我恨不得馬上就跟你結婚,明天就去領證!”
“那你剛才那麽說是什麽意思嘛?”
“蕾蕾……”卞小玄糾結了片刻,“我們倆處這麽長時間了,你知道我為什麽一直都沒領你回過家見過我爸媽嗎?”
“你不是說條件還不夠成熟,得再等等嗎?”
“也是也不是,蕾蕾,我今天不妨告訴你真話,我所謂的條件不夠成熟,是我媽……我媽她……”
見卞小玄說得如此艱難,本來只是故作生氣狀的杜小蕾真生氣了,“你不用說了小玄,我知道,一定是你媽看不上我,覺得我配不上你,對吧?”
“……也對也不對……”
“卞小玄!”杜小蕾嚷起來,“你說話能不能不老這麽模棱兩可的?”
“我……我這不是模棱兩可,我說的都是實話嘛,”卞小玄一臉的為難,“我媽……我媽對你這個人倒是沒什麽,主要是覺得你的家庭方面……”
“覺得我家是平頭老百姓,而你們家是官宦之家,門不當戶不對,我們高攀了沒錯吧!”杜小蕾氣哼哼地扭開臉。
“蕾蕾!你這麽說你讓我……讓我……”卞小玄糾結著話都說不利落了。
“讓你什麽讓你?你媽是個當官的不假,但她也不能這麽勢利眼吧?我們平頭老百姓怎麽了?我們不偷不搶不違法亂紀我們一樣活得有尊嚴!”
杜小蕾的一通搶白讓卞小玄無言以對,他幽怨地看一眼杜小蕾,臉轉向一邊去,顯然是生氣了。杜小蕾見狀後悔了,她遲疑片刻上前拉了拉卞小玄的衣袖,語調緩和地問:“小玄子,怎麽你生氣了?”
卞小玄扭著臉不說話,杜小蕾拉著卞小玄的衣角撒嬌求饒,“小玄!”
“我是不高興,”卞小玄轉過臉看著杜小蕾有些激動地說:“但是蕾蕾,你知道我為什麽不高興嗎?因為我覺得你應該了解我的心思!可是你卻說這種話來擠兌我!”
“我……”這回輪到杜小蕾無語了。
“蕾蕾,我媽什麽樣兒我老早就跟你說過,就是想讓你心裡有點數,你以為我會讚成我媽的意見嗎?你知道我這段時間為了爭求她同意我們結婚受了多少委屈嗎?我之所以今天決定向你求婚,就是要下一個決心,我準備明天就和她攤牌,不管怎麽樣,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卞小玄委屈地述說著,杜小蕾越聽越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太過份了,於是雙手握住卞小玄的手,誠懇地道歉:“對不起啊小玄,我……我不該說剛才那些話的,我太任性了,你別生氣了啊?”
見杜小蕾如是說,卞小玄氣兒順了,同樣回握著杜小蕾的手,語重心長地說:“蕾蕾,我告訴你這些,是為了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和我一起為了我們的未來打拚,你可不準因為這樣就在心裡記恨我媽,知道嗎?”
“放心吧親愛的,我不會的!”杜小蕾聞言趕忙表態,“父母都是為了孩子的幸福做打算的嘛,你媽是我媽也是,我們做兒女的應該理解!等我們結了婚,你媽她老人家就是我婆婆,是我們寶寶的奶奶,你放心,我會好好孝順她的……再說了,我也不是那樣的人呀,你認識我這麽多年了,見我記恨過誰啊?”
“嗯!”卞小玄笑了,“蕾蕾,你這一點正是我最喜歡的,樂觀開朗、與人為善不記仇,等我媽和你熟悉了,她會喜歡你的!”
“嗯,但願吧……”
“一定會的!”
兩人說著說著已是芥蒂全無,重又纏在一起慢慢向前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