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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蛇傳開始》第二百七十七章、解圍之道
當然寧采臣承認是他治下的子民,雖然極大的滿足了他“普-下莫非王臣”的帝王癮,但是他現在畢竟還不是那個做了天下道君的皇帝。現在他只是有這心,卻還缺一個幫他上這尊號的人。

 而現在,尊號什麽的都是浮雲,哪兒有成為仙長來的心切。“朕聽說此處有真仙在此開辟洞府,特來尋訪。”

 不過他也夠會順竿爬的了,寧采臣不過說是他的治下子民,他便“朕”的自稱上了。看來這皇帝做久了,實在是有些放不下。

 不過趙佶的形象真的不那麽適合做皇帝。沒見他之前,寧采臣總是擔心皇帝一怒,伏屍百萬。沒見到只是拜了拜,便受不了了嗎?可是真見了,心反倒不怕了。

 趙佶很白,稍胖,說話聲軟綿綿的。因為是皇帝,穿著袞龍袍,就不得不裝出一副威嚴的樣子。於是,嘴角抿起來了,臉上的肌肉繃緊了些,而眼睛卻始終鎖不住,常有笑意在微灰的眼珠上閃爍出來。

 看上去便是一個很隨和的人,這與史冊的記載是相符的。

 在一些史冊中趙佶便一直很隨和,比如:他常被一些大臣和術士們圍著,那些人個個都儀表堂堂,談笑風生,表面上看不出有一個小人。書載王黻是位風流俊雅的秀士,童貫則彪悍偉岸,蔡京滿腹經綸,詩書畫冠絕一時。趙佶的那雙畫眼裡最善於發現美,看到醜的時候往往一掃而過。

 有著這樣的先知先覺,寧采臣覺得他要不扳回一局,掌握下主動,都對不起遇上了趙佶,更對不起那位再沒有出現過的韓彥,畢竟這兒是諸天神佛的世界,韓彥本就是韓湘子,自然是不會來領受他趙大官家的官位的。

 而且只看韓湘子沒有領受他的官位…他不僅沒有怪罪,反而把這恩惠反饋到測字的相士們的身上。從1105年開始,趙佶就賜道士以道號,修道觀…求道經。

 正所謂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寧采臣既然知道,就沒有不利用的道理。不過即便利用,他也不想打擊面過廣,問道:“告訴陛下我在這兒的是誰?”

 “是徐道長。他的卜算真的很靈!”趙佶有什麽說什麽。

 什麽?

 寧采臣卻是無法淡定了。他本以為是大相國寺的和尚害他,在算計他。可是這是怎麽回事?怎麽道士也參與進來了。

 “仙長,怎麽了?”趙佶關心道。

 “哦…沒什麽。”這隨口一答,得,承認了。

 趙佶又眯眯眼笑了。

 一時口誤,寧采臣顧不得扭轉這個口誤,一邊與趙佶隨口聊著,一邊想著解決的方法。

 趙佶顯然是看出了寧采臣不想傳法的意思,也與他聊著。

 從道經到文學,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不是寧采臣有後世一些新奇的點子…差點兒都談不下去了。

 就是這樣,到了後來,也是宋徵宗趙佶說的多…寧采臣聽的多。

 到了後來,趙佶興致大發,竟然當場畫下了桃花庵圖。

 不僅畫了,更是大方地送給了寧采臣。

 俗話說,拿人的手短。寧采臣是親身感受到了。

 如果只是給金銀,寧采臣並不會有這麽大的感觸,因為後世他根本就沒關注過金銀的標價。但是趙佶的書畫,他卻知道。

 一本千字經,便有14億,那麽這一幅呢?價值多少。

 不知道也就沒有心理負擔…知道了,這心裡立即便沉甸甸的了。

 沒有達到目的趙佶回去了′不過他卻顯得很高興。帶上那位被夾在牆裡的大臣,竟然就這麽回去了。

 “不過是錢罷了。寧采臣,這有什麽好不好意思的,咱現在也是不差錢的。關鍵是怎麽把他堵回去……對了,修真的痛苦無情………………對…就從這下手,一定要嚇跑他。”

 趙佶走了,寧采臣則開始瘋狂的查資料。

 沒辦法,這是個事事講究引經據典的古代。一個兩個的還行,你是絕不能什麽都只是你說,而沒有任何典籍。有了典籍,才有證據,才更加讓人信服。

 信服最重要,只有信服了,才有可能讓趙佶知難而退。

 趙佶回了宮,卻很快出了宮。作為皇帝,四千萬人的首領,幾百萬平方公裡河山的主人,趙佶常常登輕車小輦,微服出遊。在黑夜裡穿過一個個裡坊,於萬家燈火裡穿行,真比深宮重閫裡自由愜意啊。同時心裡也常常生出淡淡的憂傷,如同被人拋棄了一般。

 擷芳樓,這兒有懂他的人兒。也是他這次出行的目的地,心中的喜悅,他需要有人分享。

 這財的趙佶才有幾分寡人的味道。禦馬的蹄鐵叩著鋪路石面,濺起一串串跳躍的火花。

 見到了心愛的人兒,趙佶迫不及待地說出今天的見聞。“師師,你不知道,仙長得了我的畫,竟然高興得連送我都忘了。嗯,這才是得道真仙,不以阿堵物為喜。”

 作為千古難有的文藝皇帝,李師師自然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興奮。有錢有天下,算什麽?他的本質還是一個文藝青年啊!最高興的自然是自己的作品受人追捧。

 自己身邊的大臣,他習慣了。可是這位並不是自己的大臣,而是天上的神仙。

 他是太高興了,以致於連他最喜歡的提字都忘了。

 李師師誇讚著趙佶的字畫之美,自然引得趙佶一陣哈哈大笑。得意之下,反而沒有注意到李師師的一絲愁容。

 京師這一段日子裡的風bō暗湧,她是察覺到了。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入局的人竟然會是寧采臣。看來,有必要見她一面了。

 水榭下,多了一處涼亭,涼亭中,茶水待客,故人相聚。

 茶冒出嫋嫋水氣……

 “真是想不到當年那麽破舊的船上竟然是師師姑娘。”即使知道了她就是李師師,寧采臣也是唏噓不已。

 這是個特殊的時代,似乎所有的好女子都聚集到了這個時代。似乎所有的她們都有著悲劇的一生。

 不說鬼神,單單是千古年來的十大名妓…便有多少是來自於這個時代。

 此時的李師師更見高貴灑脫,輕嘬一口茶水,輕輕說道:“自從官家愛茶,奴也便學著愛茶。”

 “你知道?”

 李師師點點頭:“入城之前便知道只是沒想到當年瀟灑不凡的寧公子,也會有與奴同病相憐妁天“沒辦法。我是完全沒有想到那群和尚竟然這麽不講究,直接把我代表了。”寧采臣苦笑道。隻回去了這麽幾天,便入了局。不得不佩服他們的效率。

 李師師取出一個本子,遞了過去。

 “這是什麽?”寧采臣問。

 “這是奴收集的陛下的愛好。”遞了過來又說,“公子,你真的是神仙嗎?”

 對她要隱瞞嗎?不…沒有必要。只要趙煊入了宮,她早晚會知道。甚至可能她早對那個世界有所猜測,畢竟裡頭曾在她那做過事。

 直面她詢問的目光,寧采臣說:“如果是別人,我肯定會說不是“那,我呢?”她渴望著。

 寧采臣搖搖頭。

 她臉上一苦,自言自語,也是說給寧采臣聽。“是了…我已經不再是當年的我了。公子謹慎,也是應該。奴這便告辭了。”

 “不,你誤會了。”寧采臣抓住她。看到她一臉的悲傷…寧采臣就這麽抓住了她柔軟的胳膊。只有一層紗,裡面便是光nèn的肌膚。

 她臉上一紅,輕輕抽出手來。雖然她是個妓女,卻也是趙佶的妓女,不得不愛惜一下自己的身子。當趙佶成了她的入幕之賓那一天,她便只是一個人的妓女了。

 寧采臣說:“我搖頭,是因為我不知道。”

 李師師哦了一聲,雖然沒有多說什麽,但是卻已經來了興趣,不再要走…而是等著寧采臣說下去。

 寧朱臣考慮著說道:“首先,我不會死,至少在她死前,我不會死。其次我身上有神職。”

 李師師玉手輕掩小口,以免自己驚呼出聲。“那公子不就是神仙中人了!”

 寧采臣搖搖頭說:“不一樣。因為我還是會老,會生病…會流血。”

 “這是為什麽?”

 “大概是我無法修真,無法使用仙靈之氣吧!”

 李師師皺起好看的眉,沉思說:“公子是說公子可以像仙人那樣不死,卻沒有辦法傳授他人嗎?”

 “差不多吧!”寧采臣苦笑著搖搖頭。

 “糟了!陛下為的便是修煉,如果不能教,那就糟了!”李師師花容失sè道。

 是不能教。

 寧采臣苦笑著。

 一個皇帝的老師是那麽好做的嗎?

 “公子絕對不能成為陛下的真君師長。”李師師說,“不行。公子現在的名聲這麽大,也不能讓陛下以為公子是騙子。陛下雖然為人很隨和,但是最恨別人騙他。這下難辦了。”

 寧采臣也知道這下難辦了,不難辦的話,他們也不會把自己推出去了。

 亭中一下子靜了下來。

 聽聽蟬鳴,看看捕蟲的鳥兒……這兒安靜了。

 “對了,公子是士子。公子可以去科考,然後再使使力,外放出去為官。只要躲開陛下的視線,自然會有人主動來填補公子的空缺。”

 寧采臣聽了,更是搖頭苦笑。

 “怎麽?這辦法不好嗎?”

 “不,法子是個好法子。但是我現在卻參加不了科舉。”

 “怎麽會?難不成………………”李師師想到一個可能。

 按制度,家中父母亡故的,官員是要丁憂進孝的。

 而在文人中,那些才華出眾的,為了避免高中授官,無法進孝,也是不考的,等過了守孝期再考。

 寧采臣的文才,她是信任的。所以她便想差了。

 “不,不是的。”知道她為什麽停下不說,寧采臣否決了她的猜測,開玩笑,自己已經是杭州的城隍了,自己不動手,哪個敢收母親的hún。真收了,那就不僅僅是收hún,而是開戰了。“是我沒有參加今科的選拔。”

 “原來是這樣。”李師師點點頭,自從知道寧采臣是在她離開後成神的,她便開始猜測寧采臣一定很忙才對。現在寧采臣連科舉選拔都誤了,正好證實了她的猜測。她想了一下,說,“這樣好了,我回去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通通門路,討要一個擢恩的牌子。”

 每年都會有不少人無須參加科舉選拔,直接就可以參加闈試,關鍵便在這擢恩上。皇上擢恩,別說是參加闈試,就是直接授官,也是屢見不鮮。

 不過以趙佶的向道之心,可不敢直接要官。不然,趙佶很可能給個國師真人什麽的。反倒是參加闈試定了名次,直接在中樞運作,反倒會有外放的可能。

 李師師的能力實在不能低估,只是對著趙佶溫香軟玉一番,這牌子便到手了。

 這麽快便弄來,寧采臣也是驚喜得很。“這次要多謝姑娘了。不是姑娘,這個漩渦,恐怕是很難逃出來了。”

 李師師笑著:“公子莫要如此說。也是公子的一線生機,官家至今都不知道公子的名字。”

 “哦?這倒真沒想到那群和尚竟然沒把我的名字說出去。”

 李師師āo笑著:“他們是怕說了公子的名字,公子就來不了了。想想也是,寧公子這杭州的神仙,一旦傳出去,恐怕光是杭州人便把公子圍了。”說著咯咯笑了。

 寧采臣也陪著笑,不過他覺得這很可能還是《黃庭內景經》的功勞。

 “對了, 公子,奴已經在城裡置辦了宅子。公子可要賀喜奴家哩!”

 “哦?姑娘買房了?這可是喜事,當然要恭喜。”

 買房,真是好親切的說法。

 寧采臣偷偷打量李師師,見她沒有追問“買房”的含義,也悄悄放了心。

 “那公子不要忘了備下一份大禮啊!”李師師說。

 “這是自然。”這是一個極好還恩的機會,寧采臣又怎麽會拒絕。

 而且她這宅子如果猜的不錯的話,也是宋徵宗趙佶送的。

 李師師見他應了,更是高興,說:“公子別的賀禮不要,這詞是一定要的。”

 “詞?不行,這禮太輕。”寧采臣的詞還有大用,反正李師師已經成了趙佶的禁臠,也不再需要詩詞再揚名氣,反倒是自己,不知什麽時候便需要詩詞救場,所以寧采臣有心不給,有意換種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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