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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蛇傳開始》第二百九十五章、搶親
考到這個份上,沒有成親的士子實在是不多。正所謂成家立業,多數人還是先成家,才有的立業基礎。

 就是沒成親的,也定了親。

 男人也不全是陳世美。自己妻子跟著自己受苦受累,他們也不是沒心沒肺,不想回報。只是在當前社會大環境下,他們的回報之路,當他們拿起書本那一天便注定了。

 凡是自己來看榜的,可以說絕大多數都是顧家的窮士子,為了省下雇傭小廝的錢,才自己來看的這榜。

 這樣的男人才是顧家的好男人。既然是顧家的好男人,他們又怎麽可能讓自己被搶了。

 狠狠心咬咬牙,便準備回去,花上幾個大錢。

 窮士子們本身便是真正的文人力氣,再加上受窮,營養不良。這進來好進,出去卻是難了。

 這怎麽辦?看看連小姐的轎子都來了,不會是小姐指哪個,他們便上去搶哪個吧!

 有侮斯文,世風日下啊!

 他們現在才知道這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可怕。什麽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都是騙人的。

 這人擠人之下,他們現在便是寸步難行。

 頭上頂著這麽個大太陽,又被這麽多人擠著,簡直就是個三溫暖。有些人覺得自己已經是頭暈眼花,看什麽都是灰méngméng的了。

 這第二榜怎麽還不發放?

 士子們是曬得頭暈眼花,其他人也開始有了sāo動。

 而這一切的緣由都在這朝代上。趙佶趙官家出關了,嗯······也就是從關禁閉的祖廟中出來了。

 他是官家,就是關禁閉,也不可能經月的關,只要意思意思·知道錯了,也就行了。就和那罪己昭一樣,還真的不依不饒怎麽著?

 趙佶出了關朝會上一坐。

 好了,天子來了,這天子門生呢?

 “陛下,這三榜已經發下去了這時再加考殿試,恐怕不是那麽合適吧!”

 這裡說的殿試是剛才趙佶的提意,在這金殿上再考一場。

 這樣的要求,眾官員哪個會同意。

 再加考這麽一場,不就天子門生又回來了。那他們這麽興奮半天還有什麽意思。

 更何況還在這金殿上考。

 雖說是有殿試之名,但是又怎麽可能真在這金殿上考。這金殿可是他們這些大臣們才能站的地方,這官職小一點都進不來。

 所謂殿試也就弄個大殿,考考也就是了。

 好容易天賜良機,殿試的節骨眼上,陛下“閉關”了。不趁這機會拉攏政治資本,那才是傻子。

 所以大臣們紛紛引經據典,大談科舉是為國選拔人才資源,而設置的一種考試制度,讓讀書人參加的人才選拔考試學而優則仕的一種制度。

 魏晉以來,采用九品中正製,官員大多從各地高門權貴的子弟中選拔。權貴子弟無論優劣都可以做官。許多出身低微但有真才實學的人,卻不能到中央和地方擔任高官。為改變這種弊端,隋文帝開始用分科考試的方法來選拔官員滔滔不絕之下,仿佛趙佶要再主持殿試部分,是件多麽天理難容的事,是背棄祖宗的行為,是堵塞天下人才為朝庭效力的行為。

 這其中禮部是鬧得最歡,口才也最好。

 駁得趙佶無話可說,老實說剛剛才謝罪完回來,他實在是不想再進去了。老實說進祖宗祠堂“閉關”的行為,實在不是他這個無女不歡的青樓天子喜歡的。一點兒也不喜歡,這些天都快悶死他了。再去?再去向祖宗謝罪?

 趙佶不得不做出讓步:“那,朕看看朕的士子們可好?”

 “陛下賜宴於瓊苑時,自可見到。”士大夫們卻是寸步不讓。

 為了太后大壽,把進士考提前士大夫們本就有些不滿。不過這宋朝科考本就不那麽規矩,兩級考與三級考,交錯進行。

 這一次按計劃不僅有殿試,更要由官家親自選拔人才。

 本來按規定進士考試為四場:一場考大經,二場考兼經,三場考論,最後一場考策。殿試僅考策,限千字以上。

 而官家的選才不過是為了其母賀壽,考策有什麽用?當然是考詩文了。

 官家的肆意妄為,他們當然是不滿的。可是沒辦法,不說趙佶本身便是個肆意妄為的人,他們自己也不乾淨。

 單一出售考題,便害他們亂了手腳。什麽提前定下子侄筆跡的事,更是連做弊都算不上。

 眾人想不到的是,就是那麽巧,官家竟然閉門思過了。錯愕之後,這由此帶來的士大夫的權力,他們自然不會放棄。是堅決不同意官家把這權力拿回去。

 反正是你做的決定,今年隻考兩級,省試殿試一起來。至於你因事耽擱了。對不起,天下士子為重,自然沒有等你的道理。

 “請陛下繼續發放榜單。”

 現在的情況,趙佶又怎麽會不發。

 再說這本就是他當時的決定,現在想改回去,看這架式,這些大臣們也不會高興。

 出了這麽一檔子事,自然二榜也就慢得多了。

 二榜一到,一些京官,以及退居二線的大人們早派家人盯著,只要中了,先捉回來再說。

 更有那小姐的轎子停在一邊,不斷掀開橋簾子向外看。男人喜姐兒稍,女子也不希望自己是個醜老公的。

 以書生們那細胳膊小tuǐ的,自然是一捉一個準。

 不少汴京本地人搖頭歎息,說是今年閑漢少了,少了許多樂子。往年這時,往往有閑漢出手。只要使錢,他們便幫著攔擋一下捕人的家丁下人,那看上去才是樂子。

 那邊正對著自己的名字,又一頂紅轎子到了。

 閻王轎!

 所有人都驚呼出聲,就是搶親的大人們家人,也有意無意躲著她。

 這女子表面身份也沒什麽,不過是這汴京的捕頭,但是她這暗地裡的身份可是嚇死人趙佶年輕風流時的sī生女。

 這身份雖然見不了光,但是絕對有效。只要是在這汴京,便沒人敢惹她。

 更頭疼的是,她從趙佶討了這汴京捕頭的差事後是不抓偷不抓匪,單抓那竊玉偷香的。據說有幾次,趙佶都差點讓她抓到。

 她身邊更是養著一群娘子兵舞刀弄槍的,極好的漢子落在她們手中,也要不成人形。

 久而久之,她的惡名也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眼看著年齡大了要嫁人了。趙佶為了選了幾任夫婿,一聽說是她,不是嚇癱了,就是嚇病了。更有一位,一咬牙娶了,可花轎還沒過門,那女丁們明晃晃刀槍下,活活便把新郎官嚇死了。

 這不是不可能要知識xìng明晃晃的刀槍下,就是老行伍劉備當年都受了驚嚇。真正可以直面刀槍的讀書人不是沒有,但是真做到的哪一個不是青史留名,而這樣的人又有多少?

 可這樣一來,哪個男子還敢娶她?躲都來不及了。

 “她來幹什麽?不是也來搶親的吧!”

 “這倒也說不準,她的年齡也不小了。”

 “那可千萬不要和她選中同一個人……”所有人都竊竊sī語著。

 這些竊竊sī語自然落入了士子們的耳中,不過雖然有著這麽個和諧,也總不能不看榜了吧!只是大家打定了主意默默地看,就是中了,也不出聲,甚至有那中了的士子,自忖演技過人搖頭大歎名落孫山之憾。

 可惜,讀書人嗎?中舉可是他們一生的夢想,特別是那從下面看的。本以為這場如此古怪的科舉,自己是無望了,否則也不會從下面看而在看到自己名字高高在上時,這等驚喜又怎麽掩的住。“啊!二榜第七名。”

 不看便罷,看了一遍,又念一遍,自己把兩手拍了一下,笑了一聲,道:“噫!好了!我中了!”

 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別人想不注意他都難。

 女捕頭的轎子中更是仲出一把雪亮的軍刀來,向他一指。眾女丁立即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別說是看榜的家丁下人,就是來搶親的,他紛紛讓開,不敢掠女雌虎須。

 那士子本就瘦弱,眾女一抓,便有如抓小雞似的抓來。

 雖然能陪在她身邊的女丁無不為一方絕sè,但是宋朝的黑sè捕衣一穿,秀發往官帽中一塞,不見了柔美,全是剛毅yīn狠。非要一比,估計只有二戰時的蓋世太保比得上。

 一沉重的殺氣,不像是搶親,倒像是捕捉什麽江洋大道似的。

 到了轎前,人便抖個不停。

 一頭烏黑的頭髮,挽了個公主髻,髻上簪著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著流蘇,顯然這是她一番經心打扮。

 但是那士子對此極不領情,更是絲毫沒有欣賞如花美眷的意思,他自己把兩手再拍了一下,笑了一聲,道:“噫!好了!我中了!我是第七名!”說著,往後一跤跌倒,牙關咬緊,不省人事。

 女丁們慌了,以為捕人時,弄傷了他,趕忙松手。

 女捕頭看得分明,看看天上烈日,又看看他chún上的白皮,把幾口涼白開打開他的口灌了進去。

 他爬將起來,又拍著手大笑道:“噫!好!我中了!”笑著,不由分說,就往外飛跑,把一應搶親的、觀榜的、看熱鬧的全都嚇了一跳。

 走出女丁的范圍,女丁見他要逃,立即便準備逮人。

 也不知這汴京路邊,誰倒的水,形成一個小水塘,他一腳踹在塘裡,掙起來,頭髮都跌散了,兩手黃泥,淋淋漓漓一身的水。眾人拉他不住,拍著笑著,一直走到集上去了。

 眾人大眼望小眼,一齊道:“原來新貴人嚇得瘋了。”

 這話一出,眾人只看向這位女捕頭,看她怎麽辦?

 這好端端的搶親,倒把新科貴人嚇瘋了。看向怎麽處理。

 一張本是似喜非喜的粉面此時卻已是寒霜滿分。抿著的朱chún,吐出刀子一樣的寒氣:“這樣無用膽小的男人,瘋了倒好。本姑娘要麽不找,要找就找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你們與我看好了,本科姑娘隻搶頭名!”

 “是,姑娘。”眾女丁應著。

 她轉身又進了轎子,再也不出來,獨自生著悶氣。她發誓,只要再有人敢拒絕她,她非要那人好看不可。

 再看集上,那士子正大口喘著氣,散著頭髮,滿臉汙泥,鞋都跑掉了一隻,也顧不上回去撿,一副驚hún未定的樣子,單手捂著ōng口,自言自語著:“好在我反應得快,裝瘋!否則非落入這母老虎手中不可。”

 原來他根本沒瘋,而是有意裝瘋。這富人可以使錢代他們去看榜,可窮人也有窮人的聰明才智。

 我裝瘋。你們總不會要一個瘋姑爺吧!

 “這位兄台,你說什麽母老虎?這汴京進虎了嗎?”

 突然的聲音嚇了他一跳,回頭一看,也是個士子,這才松了口氣,說:“年兄也是本屆士子嗎?”

 來人拱手行禮道:“正是,在下杭州寧采臣,也是應試的士子。”

 寧采臣?他怎麽會來這兒?他不是去找三光神水了嗎?怎麽會回來?

 他就是回來了。到底還是學子啊!

 說不在意考試成績,但是又真的可以不在意嗎?一身氣息不安,越是近了越想知道。挨到中午,他還是來了。

 “噫!真是巧得很, 在下也是錢塘人,姓周名邦彥。是本科士子。”

 寧采臣與他見了禮,詢問道:“年兄方才說老虎,這是怎麽回事?”

 “呀!差點忘了。年兄也是去看榜嗎?可莫要去,那裡等了一群搶親者,我也是裝瘋才跑了出來。年兄不若等一下喜報,來的安全。”

 說完,他也告辭離去。他又不是真瘋,這一身的泥濘,自然是洗洗的好。

 搶親一事,寧采臣在杭州便知道了。隻想知道自己的成績,差一點就把這事忘了。

 現在周邦彥一說,他也就想了起來。

 知道前面有人搶親,他自然不會去湊這個熱鬧,轉身便準備回去。

 氣息不穩什麽的,他自然會用心壓製。只是這氣息不穩除了他本身不穩,再有便是浩然正氣,人道有所進步,自然要反應在浩然正氣身可偏偏這時,他卻遇到了絕對不想見到的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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