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個個倒下的遼人軍士,耶律章奴只是驚,但是白清,不,是所有來過一次的使節們都只有驚恐。.
華夏人與別人不同,他們到了國外可以說是最老實的人種了,越是政府組織的,他們越是老實。
別說真的動手殺人了,就是想,也從來沒有想過。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他喃喃自語,完全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寧大人,你是故意的,對,一定是故意,不然你為什麽要選那些刺頭做隨行護衛?”
白清是驚恐的語無倫次了。寧采臣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與他計較。這出使敵國,不帶敢打敢拚的,難道帶一群肉腳蝦嗎?
白清哆哆嗦嗦:“還以為是大人們派來送死的,想不到,想不到竟然是這樣!”
大宋的軍隊敢打敢殺的,都是送死用的,這是潛規則。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趙匡胤?哦,是了,是趙匡義。當年一場敗仗,使得他灰頭土臉,皇位不保。
他是怎麽做的呢?身為一名偉大的政治家,是必然擁有變差為好的技改的。於是他把自己戰敗死亡的軍士當成了處理武人,並且大力發展重文輕武。
歷史,其實便是這樣的偶然造成的。趙匡義的一時邪惡,造成了漢人武力的沒落。
當然,這在歷史文獻上,是歸於歷史的必然的,是說歷史一定會怎麽怎麽樣……
也不能算錯。如果把這種必然歸究為某些人的利益的話。
趙匡義為免戰敗之名,大力開展文重武輕;與石鏡唐為了皇權,出賣華夏。其本質上都是一樣的,都是利益。
不同的是,趙匡義抓住了筆杆子,所以他皇位坐的穩。後世的野豬皮也是有樣學樣,不是同樣在華夏站穩了腳跟。就是到了後世,這文化人不是仍然以讚譽野豬皮以為能事?
這就是筆杆子的力量。特別是文化普及率不高,信息不發達的時代。還不是筆杆子們說什麽就是什麽。
一代又一代的墮落,直到連讀書人的浩然正氣都沒有了。因為這浩然正氣是推動人族發展的人道獎勵,而不是簡單的故紙堆裡的尋章摘句。
從字面解,便知道。尋章摘句之人,又怎麽可能浩然的起來。儒學克己複禮而不務民本,又怎麽會正得起來。
寧采臣的浩然正氣起了變化,這變化看不見,摸不到,卻有了一敗金戈之氣。儒學提倡止戈為武,卻不知爭、佔為本。
人自誕生之初。便是與天爭,與地爭,與野獸爭,隨後又與妖族爭。這也為什麽戰這個字,是個金戈與佔領的原因。以武器獲得生存的土地,這才是戰爭的本質。
戰爭不是劫掠,不是為了財富。而是為了擁有土地,好好打理它。從而獲得生存下去的本錢。
戰爭的本質,寧采臣懂了,但是胡人不懂。美國懂了。英國人卻從來都沒有懂過。
懂了的寧采臣對這次衝突,更加不在乎了。因為胡人不懂戰爭,所以他們的生死,寧采臣不再看重。
因為只有懂得戰爭本質的民族才能在這世界活下去,否則早晚滅亡。
跳出局限,看到戰爭的本質。叮寧采臣跳了出來。
殺人戰爭的業力再與他無關。生存為大,生存本身便沒有對錯之分。沒有對錯,又何來的業力。只是有人以力大神通規定了對錯,佛教二聖人的成聖之誓,獲得天道認可。也就有了對錯。
但是這種對錯僅僅是上位者強加的,雖然獲得了天道認可,卻也不是天道自身。現在寧采臣跳了出來,自然也就不受其約束,更加不會招引業力了。
這一跳出,他的神魂更是凝結。所謂人道。得的便是人之本道。透過層層迷霧看到人之所在。
白清:“大人,快讓他們住手!這是要闖大禍的,大禍的!”
白清的哭求,泣不成聲,寧采臣是一點兒都聽不到。更多精彩小說,請前往親親小說網,
人之道,感悟兩耳不聞身邊事,他做得到。這是書生本能,卻也恰恰幫助了寧采臣。
《黃庭內景經》翻開金色的頁面。
返本還源。
既然戰爭本身不是業力,那麽戰爭產生的到底是什麽?
萬物有靈,萬事有能。
即使是聖人,憑空造就業力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更不必說時時刻刻產生業力了。
戰爭業力飛向寧采臣,因為這場戰鬥是他主導的。
但是這原本的業力在靠近寧采臣後,立即分散開來,分出無數細絲。
黑色的是煞氣,煞氣是殺戮之心,是精神力的凝聚,有些像信仰之力,卻更加暴燥,更加凝實。
這煞氣直接沒入寧采臣的識海,卻為城隍神位所捕捉。捕捉的瞬間,寧采臣差一點兒從感悟的瞬間中掉出來。
戰爭神格。
沒錯,它凝聚出來的竟然是一絲戰爭神格。雖然只是一絲,雖然還根本稱不上神格,最多勉強能凝結出半滴戰爭神力。但是它絕對是可以進化為戰爭神格的。因為寧采臣已經有了神位,擁有神位衍化神格本身便簡單的多。要知道一般的神靈想擁有神位,是先凝出神格,然後才有神位。
可是這是東方,強大的神通。神位,直接就給了。擁有了神位,便相當於擁有了職務,然後再磨煉工作經驗、工作技巧,這顯然要簡單得多。更不用說,寧采臣已經知道了何為戰爭。
了悟人道,突然蹦出個戰爭神格,寧采臣當然要吃驚。幸好有另一樣東西吸引了他,這才沒有掉出來。
那是一片紅色,血液一樣的紅色,但是它們卻不是血液,而是似雲似霧的血氣,是人生命在最亢奮最巔峰的精華。也是修血法人的最愛,比如血海主人冥海。
世人都以為這血氣是邪惡的,都是邪道所為,但是《黃庭內景經》卻告訴寧采臣它們是最補的。
不僅對肉身的滋補作用無與倫比,更加可以加強一切對肉身對血液法術的抗性。
用道家的說法。血氣本身便是至陰轉至陽。
血氣是人臨死精華所現。死,屬陰;然,血卻屬陽。既是死之至陰,同時又是血之至剛至陽。陰陽輪轉,自然大補之物。
那些邪修們之所以修邪法而不死,便是因為如此。最明顯的便是僵屍了,吸的血食越多,他們的身體便像人。
當然了,僵屍吸食的血食,不說參雜了恐懼。就是沒有,也沒有戰爭形成的血氣上等。
因為戰爭可以使人體達到極限巔峰,如果戰士們再擁有崇高的理想,那麽他們戰死的那一刻,就連精神力都是上層的。
當然了,這樣的要求對隻為劫掠,卻不懂生存的胡人,要求實在是太高了。
如果他們懂了。那他們的煞氣就不是黑色,而是白色,甚至是金黃色。因為其中已經有了一絲功德的味道。
不明白?看看真正的戰爭。佔領下的土地,可以為後世提供了多少生存土壤,便可想這功德之大了。推動人族發展,為白色;再進一步,人道功德轉天道,便是金黃色了。很難,卻並非沒有可能。
以前寧采臣還不明白為什麽他所處的時代,人德國都沒有祭奠戰犯的所在,為什麽日人偏偏有個靖國神社。
現在他知道了,無論他們是不是戰犯。也只是華夏的戰犯,於日人而言他們就是英雄,就是神。因為他們為的是種族生存。天道之下,生存無對錯。
如果一開始不讓建立也就罷了,一旦建了,受日人億萬信念加持。已有神形。使得華夏只能要求不去參拜,而不敢逼迫拆除。
拆了神廟,這麽大的因果,哪個敢背?就是修道之人也不敢。不,是特別修道之人不敢。因為後世修道,修的不是人道,也非天道,而是先人道。
他們修的是先人的道書,走的是仙人的路子。以致修行界有這麽一句:“修行之人,心中有佛祖。”
因果業力正是佛更改的,明知故犯,修道人惹不起。
當然,如果可以逼他們自己拆了,也是可以的,畢竟這信念功德都是他們給的,自然也可以收回去,但是日人也不是傻子,他們又怎麽會這樣做。畢竟他們也是有陰陽師,也是有巫女的。
這些念頭都只是瞬間,糾纏在一起化為業力,這一分開,自然各歸其所。血氣滋補身體,寧采臣是不會放過的。
這身體是不死的,可還是能打傷打殘的。自然是希望身體越強越好。
至於能量的性質,與一現代人,有約束嗎?什麽正邪,都是人規定的。這白貓黑貓抓到老鼠,才是好貓。
血氣自人體出,也沒有避諱人的意思,直直向寧采臣飛去。但是正當寧采臣一臉欣喜的接收它們時,突然,一滴血滴動了。
那滴血滴正是寧采臣從蜈蚣精身上收取的。只是他把它放在了劍鞘中。
這還是第一次有東西可以從劍鞘中出來。如果寧采臣知道那是一滴盤古血,就不會那麽驚訝了。
那滴血液落在寧采臣的胸口,血氣便立即舍了寧采臣向血滴瘋湧而去。
如果寧采臣的身體是個磁鐵,那麽那滴血滴就是強力萬年膠了。
也是。寧采臣的身體又怎麽能與盤古血比較,就是一滴也比不了啊!
這麽多的血氣,全讓它一掃而空,看得寧采臣心疼死了,可是他還沒有任何辦法,吸收血氣的法門,他又不懂。只能惡狠狠地說:“你等著,我非報這個仇!把你煉化了!”
威脅,純粹的威脅!至於把血法放在他面前,他是不是可以修煉?正火頭上呢,這個問題不予考慮。
吸收盡了血氣……
“咦?這是什麽?”一道金線,憑空出現。不像是能量,而像是就這麽一件東西。
寧采臣伸出手去,僅僅是碰觸了一下。《黃庭內景經》便翻轉起來,呼呼的翻頁聲,就像是一種警告。
“這是什麽?”
金線,佛聖誓言所化,一切法則之下,以其為法則。受天道認可。可扭曲固有法則。
怎麽也沒有想到這看上去不值一千塊錢的金線,竟然是佛門二聖的誓言法線。
這個東西才是把一切變為業力的基礎。準確來說這東西就是個轉換器,煞氣也好,血氣也好。都是有正反兩面的,而它的作用便是一切不符合誓言的,它會將其轉化為壞的一面,以為懲罰。就像修血氣的,為什麽只有僵屍可以越修越像人,而邪修們卻相反,就是因為僵屍是跳出三界的。不歸聖人管轄,而邪修卻是。
同樣也會把符合誓言的轉化為好的一面,以為獎賞。比如阻止戰爭的,無論是什麽戰爭,正義、非正義,只要他(她)以無私之心阻止了,便會有獎賞。賞常見的,便是他或她可以活下來。
從這方面說。這誓言法線絕對是好東西,它雖然不是規則,卻是法則。更重要的是這還是聖人的法則。
這樣的東西可不僅是不常見。而是空前絕後。
到了聖人,其擁有的是高等的規則,而不是法則。
所謂規則,便是時間這等法力無法阻止的存在。而法則不同,它是法力摸擬規則的一種法力凝結體。所以聖人是不會製造法則這樣的半成品,他們只會直接動用規則。這樣的法則,不是他們立誓,根本就不會出現。而想讓聖人立誓,想想有多難吧!
更重要的是這根法則是誓言法則,也就是說。它不是法力,而是精神上的東西。這正是寧采臣需要的,因為它是能讓寧采臣吸收感悟的。
想想吧!(準)聖人以全副心神,沒有一絲法力的誓言。這樣的東西要是到手了,不敢說一躍為聖,但是如果掌握住了。準聖之下絕對秒殺。就是準聖,只要因果業力可以感染他們,寧采臣也敢鬥上一鬥。
從勉強對付一下仙人,一下子跳躍到了準聖,可想而知寧采臣的心情有多麽的激動。
寧采臣自己與自己的思維進行了激烈的鬥爭。
“不行!你不能要它!那是聖人的東西,一旦你收了它,聖人會知道的。”
另一個聲音說:“這可是聖人的好東西!一定你吸收掌握了他,除了聖人,誰還對付得了你?不要忘了,你可是榜上有名的,而一旦有了準聖的力量,又有哪個能送你上榜。”
寧采臣的臉沉了下來:“不錯,除了替身術,還有準聖不上榜。”
擔心的聲音:“可是聖人察覺了,你一樣會死,比上榜還慘!”
膽大的聲音一把抓住了膽小,揉搓成一個球,一腳開出。“擔心?擔心這,擔心那,你還有什麽成就?你不白穿了一回嗎?你記住,富貴險中求……”
“出來!”寧采臣突然一聲怒喝。浩然正氣化為無形大手,從寧采臣的肩上捏出一個拇指大的小人。
這小人長得極像寧采臣,卻是渾身漆黑一片,更有一道絲線纏綁著他的身體。
那絲線不是別的,而是從封魔榜上傳來的引導之線。
“這就是心魔嗎?這麽個小人?”看著這長得極似自己的存在,寧采臣自言自語道。
小人聽了,面色大變:“你,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存在?你不是不是修真嗎?你是從何處知道的?”
寧采臣搖了搖頭:“從什麽地方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
小人面色一變又變,認命了豁出去道:“你知道又怎麽樣?心魔不僅是外來的魔,更是內生的魔。沒了我,你也不完整。”
寧采臣:“我知道斬你相當於斬惡念了,沒了惡念,人何以談人?更不要說人道了。”
小人兒得意了,翹著腿。“你知道就好!這樣吧,我也不讓你為難,最多我今後為惡時,不會讓你得罪你惹不起的人。你死了,我也完蛋不是。”
說的很有道理,寧采臣卻搖了搖頭。
小人兒急兒:“你到底想怎麽樣?為什麽這也都不願意?咱們可是生死一體的,難道這你也信不過?”
“信不過。”寧采臣不為所動。
小人兒愣住了:“為什麽?”
寧采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萬物都有本性,於你而言,惹禍便是你的本性。當惹得起的人,你玩膩了,你就會追求更刺激的禍事。”
“咳咳。”小人兒假咳。“你都知道。”一臉羞澀“你的知識真的很廣泛,但是你也不要這麽直白嗎?”
他的咳嗽,他的羞澀都是假的。寧采臣知道,當浩然正氣從自己身上抓出他後,寧采臣就知道了。 心魔、心魔本就是自己。
如果心魔仍在,也許因為自己下意識的遮醜(當然這同樣是心魔所為),會相信。可是沒有這些感情,純以理智來看。演戲,自己絕對很在行。
拋去這些,寧采臣冷靜說道:“我不會斬了你的。”
心魔:“真的?”
寧采臣:“但是你要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心魔有了不好的預感。
心魔是怎麽誕生的?就是從一件一件的小事中誕生的。如果一個人從小不做壞事,就是有心魔,也是個植物人心魔,根本為不了惡。更不用說化為人形了。
寧采臣做過什麽,他是最清楚不過,所有的惡事。從防備深嚴的考古地偷東西,這就不是一般人敢做和做的出的。
可是心魔沒有選擇,他只有選擇問是什麽忙,雖然他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