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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采臣夢中的黑衣人沒有離開,或者說他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只是他在什麽地方,沒有人可以看到。
這個地方一片漆黑,沒有光明,也沒有黑暗,只是純粹的黑,就像是天地未分一樣。
“好大的殺氣!”他看到了法海,更加看到了法海殺死天兵的畫面。“似乎可以渡他成為魔門之人。”
“哈哈!鴻鈞,本座敗了又如何?這天地本來便是有神便有魔。現在就是我魔門壯大之時。”
股股魔氣自天地中湧出,直奔向法海的三千六百萬毛孔。以影響法海的道行變化。
吸取仙靈之氣,是為神仙;渡化佛力,是為佛陀;同樣,魔化之氣也有讓人成魔之功效。
魔氣入體,法海變得更加黑暗起來。
“賤妖,竟然這樣與我說話?”殺了天兵,法海又轉向白素貞與小青。
小青:“你才是賤和尚。”
白素貞:“還望大師慈悲,放了漢文。”白素貞不想與法海動手。
先前動手,不過是迫之得已,現在寧采臣已然找到,自然是希望以和為貴。
法海:“賤妖,你搔首弄姿又如何?我心有如來,靜似如來。”
看這樣子,是真入魔了。寧采臣說:“似乎是真的不得不打上一場了。”
小青高興地拍手:“好啊!好好教訓這個臭和尚。”
白素貞有著她的擔心:“公子。這樣好嗎?”
“不好又有什麽辦法?誰能叫醒他?”寧采臣攤了攤手。以示無能為力。
白素貞卻說:“我聽聞浩然正氣是大正大德之氣,如果能把浩然正氣送入大和尚心房,許是可以從入魔中醒來。”
小青一邊招架法海的攻擊,一邊說:“你們別聊了,就是讓他醒來,也得先製服了他啊!不然別說心房,這兒都出不去。”
法海在滅了天兵,悟有殺道,自然食髓知味,奔白素貞他們而來。
寧采臣當場便收了陰兵。這樣的戰鬥。陰兵已經派不上用場,反而可能影響自己人的發揮。
準確來說,是影響寧采臣的發揮。
他的浩然正氣是不分敵我的,這也是他召來陰兵後。便沒有再使用浩然正氣的原因。不是不想,實不能爾,他可不想返本還原之下,自己的陰兵變成沒什麽用的陰魂。
收好了陰兵,再對法海,寧采臣可不會與他客氣。
什麽一對一的單挑,這太落伍了。什麽時代,還講單挑?自然是大家一起上,先乾倒法海再說。
浩然正氣,言出法隨。人道之下,無法無術,只有人道在人間。
法海本就夠強的,再入魔自然更加凶猛。寧采臣一動手,便往克制他的法力上去。至於其他方面,比如說打鬥,就交給白素貞與小青了。
這不得不承認,比起寧采臣上去幫忙打鬥,這樣做他的作用更大。
法海、白素貞、小青,這三個打起來。飛沙走石、飛簷走壁、飛天遁地的……
寧采臣呢?跟不上。真的,單單一個“飛”字,他便只有盯著看的份了。
現在多好,落在了地面上,二女夾攻一和尚。看法海那想飛又飛不起來,想用佛法壓製白素貞與小青。同樣是不可能。
還別說,這樣打起來,還真有看頭。特別是白素貞與小青,那打起來就像是跳舞似的。一青一白,往來反覆,有如蝴蝶翩翩。
怪不得這女妖在飛升後,便多數乾一些跳舞的工作。原來人家一早便是在跳舞了。
打架也能打得人心弛神往,真要跳了舞的話……
“寧大人,他們是什麽人?”寧采臣正看得心弛神往,耶律敏兒突然問道。耶律敏兒嘴微撇著,似乎是不高興,又似乎這場殺戮帶給她的震驚沒有消除。
“哦,他們啊!”這還真不好解釋。
法海好說,一個和尚,可白素貞與小青不行,妖怪。只聽稱呼,便很難把她們當好人。
寧采臣乾脆不介紹他們,反而用了白蛇傳中的解釋。“哦,是這樣的。那位白姑娘的未婚夫死了,她為了奪回未婚夫的魂魄……”
許仙怎麽死的?白素貞又是怎麽奪魂魄……這些寧采臣都沒有見過,但是他有《白蛇傳》啊,只要不說詳細,大體概括一下,還是可以的,不算撒謊。
女人都是感性的,包括耶律敏兒。聽到白素貞竟然為了一個男人入地府,真是太浪漫了。
她感動了,感動地落淚。
“很感人吧!”寧采臣見她落淚,不由唏噓不止。白素貞的故事是如此經典,以致於他這個穿越者都不忍心破壞,哪怕白素貞美貌動人。“這才是白蛇傳的經典!”
“那你還不上前幫忙?”耶律敏兒根本沒聽到寧采臣說的什麽,她只知道寧采臣說了,說的好像還是風涼話。不由有些生氣。
寧采臣也沒有想到這把火竟然會燒到自己身上。“幫忙?我一直在幫忙啊!”
“你在幫忙?”耶律敏兒看著寧采臣,“我怎麽覺得你是在看戲?”
好準!
這是白素貞與法海嗨,誰不愛看,誰又不想看。
然而這是後世人的美,是後世人的經典回憶,這時代的人是不知道,也是不懂的。
“你沒有看到我封了那和尚的法力嗎?”當然了,寧采臣是不會說的,因為人家根本不懂。
耶律敏兒奇怪道:“可是我怎麽覺得你是故意這樣,好看戲!”
又中了!
也怪寧采臣,誰讓他的表情那麽“淫蕩”。一臉的享受。
這是白素貞對法海嗨。寧采臣以為他再也看不到的畫面,不想就這麽露出來了。
寧采臣正想解釋,卻聽法海怒了:“賤妖,竟敢限制本座法力!”
法海是羅漢果位,一身武力不弱不說,其法力更強。可是三番兩次施展不出,比如他的木棉袈裟,比如他的緊金缽盂……全都施展不出。
每次要施展了,卻為一股力量所打斷,幾次下來。佛也有火,更何況是入了魔的法海。
“護法伽藍何在?速速護法!”法海一聲佛音怒吼,四方回映,遠遠傳播開去。
只見遠處正與寧采臣那兒女兒國眾女糾纏的蜈蚣精猛然噴出毒霧。一個土遁鑽入地下。
他的土遁似乎並不到家,起了一道隆起的土丘。
眾女隨後追趕不說,到了寺廟的地下,不少人都立足不穩,仿佛是遇上了地震似的。
東倒西歪,耶律敏兒也顧不上質問寧采臣,當場便抱住了寧采臣。“發生了什麽事?”
“快出去,地震了。”
地震時不能呆在屋內,要呆在空曠的地方,這古人也是懂的。
可是出去便行了嗎?
白素貞與法海鬥法。引來的下雨天可是仍然在下著雨。天兵在時,是有天兵戰陣,以及寧采臣的神域,這才沒有落雨。
現在……
嘩嘩的雨水,現場便淋出一個個的落湯雞。
落湯雞也便罷了,但是有一個人卻是不能淋落湯雞的。
前面有說,寧采臣有錢了,買了好衣服。
那麽這好衣服與麻布衣服有什麽曲別呢?一個是輕,一個是透氣性好,這淋了雨。沾了水嗎?
不知有沒有人看過後世的透明裝?看過了,也便明白了。
純絲製的,是水一點就透。
話說寧采臣以一百兩銀子的價格賣了身衣裳給耶律敏兒,話說寧采臣不想做“奸商”,給了她身最好的。
話說……
她露光了。
姣好的身材與寧采臣緊貼在一起。這沒什麽。寧采臣也不再是初哥,單這一點。還不足以讓他不安。
關鍵是耶律敏兒那對玉兔,白白嫩嫩的,真的有如兔子一般,一對紅紅的“大眼睛”,竟然又挺又俏。
怎麽回事?不是應該下垂的嗎?
寧采臣發誓,他真的只是想看看這對本來應該是下垂的玉兔為什麽會挺?難不成還可以上下跳動?
耶律敏兒:“好暖!”
臉紅了,是寧采臣,不僅是臉,就連身又都發燙。
這絕不是感冒,絕對不是。
至於是什麽?
寧采臣又取出件衣服,厚的,土布的,披在她的身上。
耶律敏兒驚了一下,說:“這可是你給的,我可不會給你銀子。”
“不收銀子,免費的。”寧采臣別過頭去,讓一個大奶媽抱住,特別是一個長相很美的大奶媽。
你本來便很有溝壑了好不好?還擠?又不是再拍《滿城盡帶黃金甲》?
這不擠,男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擠。
耶律敏兒高興地披上衣服,卻沒有離開寧采臣的身體。這雨水冰涼冰涼的,身邊便是一個大暖爐,她才不離開呢?
她是不覺得,可寧采臣是男人啊,耶律敏兒是一點兒都不顧慮人的感受。
“郡主,男女授手不親……”受不了,隻好祭出這個大殺器,誰讓咱是讀書人。
“稀罕!”耶律敏兒在上京生活,是不會不懂男女大防的。“要不是天兒太冷,誰稀罕抱你!”她氣呼呼地放開了手。
也不知是生氣寧采臣讓她放開,還是生氣自己沒有了暖爐抱。
轟隆-
地面破了個洞,一隻大蜈蚣張牙舞爪地鑽了出來。
那蜈蚣之大,人立起來,仍然看不到尾巴。
看到這麽大的蜈蚣精,寧采臣頭一個反應就是:怎麽這蜈蚣精提早登場了?不是應該他們夫妻結婚後才出場嗎?
蜈蚣精一出來,法海便令其夾攻白素貞、小青她們。
又是個謎題。怎麽這法海指使起蜈蚣精來了,不是王道陵嗎?
好吧!不得不承認這劇情已經改變得太多了。
法海來了幫手。寧采臣也不能再看大戲了。再說這蜈蚣精張牙舞爪的。也不是那麽好看。
耶律敏兒從來都沒有想到她竟然可以看到這麽多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東西,一時間,她突然覺得她的眼界開闊了許多,似乎也有了更多更好的人生目標。
是的,這就是她的感觸,而不是害怕。
女孩子是有怕蟲的,但是顯然不是她。
如果寧采臣看到她的表情,便知道她是屬於自己上一世同學一樣的人物。
越是教育不太好的學校,越有調皮搗蛋的學生。而以寧采臣上一世的財力,他上的就是這樣的學校。
一個小胖子帶著兩個跟班常常欺負班上的同學。男同學是比拳頭,女同學是拉人家的辮子。
那大概是三年級的往事。打人拉辮子,似乎是玩膩了。這年夏天,他們翻石弄草的。捉來了青蛙、癩蛤蟆,以及小水蛇。
他們嚇誰不好,偏偏嚇寧采臣的同位。
那是一個長著對小虎牙,一笑起來,有一對小酒窩的可愛女生。
但是在她那甜美可愛的外表下,卻有著一顆暴力的心。至於寧采臣怎麽知道?
同位啦!也就是不告訴你。)
於是他們悲劇了。
放進她課桌的蛇、青蛙、癩蛤蟆……
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剽悍。
小胖子三人組當時還在她面前得意的大笑。
看了眼自己的課桌,問他們道:“這是你們放的?”
小胖子:“怎麽?你要告老師?”
當時她的表情與現在耶律敏兒的表情極其相似,只見她一手抓起課桌裡的蛇,一手拉開小胖子的褲子,便往裡面塞。
小孩子的褲子都是皮筋的。拉起來,自然毫不費力。
至於結果,小胖子哭了。哭得那個叫鬼哭狼嚎。
這件事告訴寧采臣,自己的同桌對自己還是很有同桌情誼的。
這是寧采臣心中的秘密,誰都沒有告訴,包括他上一世的女友。原因嗎?你們懂的。
“我怕。”寧采臣剛想去幫忙,耶律敏兒突然又抱住了他。
如果寧采臣看到她的表情,喚起兒時的回憶,他是絕對不會遷就她的。哪怕是為了兒時的陰影,也會躲得她遠遠的。
可是沒有如果。她抱住了寧采臣,寧采臣沒有辦法立即去幫忙。丘處機卻站了出來:“我去!”
看了這麽久了,只是打鬥,丘處機自認為自己還幫得上手。也是幫寧采臣的忙了。
雖說他是道士,但是剛才又是天兵。又是鬼怪,又是陰兵的。他只是個練武的道士好不好。
只是這個忙。到了後來,在發現了耶律敏兒的真性情後。寧采臣不僅沒有感謝丘處機,反而恨不能掐死他。
現在……
“林教頭,魯提轄,你們也幫下忙,製住那隻蜈蚣精。”
丘處機的武功……寧采臣信不過。他可是讓人抓了一次,就是沒有被抓,以他的年齡,寧采臣也不相信他有多高的功夫。
更重要的,這丘處機竟然不是找法海當對手,而是找上了蜈蚣精。
這麽大的蜈蚣,撞上便傷。更別忘了,這蜈蚣可是歸入五毒的,是有毒的好不好?
萬一這丘處機掛在了這兒,那才是冤枉,怎麽說都是個名人。甚至有人說,這蒙古人西征,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無論是不是,寧采臣都不希望他在這兒死了,所以便讓林衝與魯智深一起去幫忙。
至於他自己,由於沒有了解耶律敏兒的性情,這麽一個大美女成了半透明,什麽都看到,他也不好離開。
說紳士也好,說色狼也罷。這只是個正常男人的做法。
林衝:“是,大人。”
“大人就是不叫咱們上,咱們也是要上的。不知為什麽,這越打,俺越是覺得俺的功夫越深了。”
這是自然,神甲吸收了力量,除了給寧采臣這主人一半外,魯智深也沒有少得好處。
而且這好處還不是內家真氣這樣低檔次的力量,而是仙神之力。
不是魯智深不懂修真之法,他現在都已經可以修仙了。
三人圍攻蜈蚣精,可是蜈蚣精實在是太大了,他們三個在其面前,就像是小孩與大人打架一樣。特別是丘處機,他的劍刺中蜈蚣精,蜈蚣精連反應都沒有,隻用殼便全擋住了。
幸好有林衝、魯智深上前,這才堪堪攔下蜈蚣精,沒有讓他去找小青與白素貞的麻煩,但是也就是如此了。
耶律敏兒張著一雙的好奇火熱的眼。“寧大人,他們不是對手唉,是不是多派些人上去。”
“千萬不要!”寧采臣不想讓他們白白犧牲,否則他也不會隻叫林衝與魯智深上了。
耶律敏兒問道:“為什麽?多些人,也好早點打倒那妖怪啊。”
寧采臣搖搖頭解釋說:“你看到丘處機的劍了嗎?”
耶律敏兒:“看到了。咦?為什麽刺了那麽多下,一點兒傷痕都沒有?”
光滑的鱗甲,就是連白印子,丘處機都沒有留下。
寧采臣說:“他已經是妖。這些動物蟲子成妖,其天賦便會無限加強。他現在的鱗甲恐怕比精鐵還要堅硬。”
耶律敏兒聽了,不僅不怕,反而雙目放光。那種光芒就像是個圈養的女生,從來沒有看到過外面的世界,突然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帶來的好奇,以及狂熱。
這份好奇與狂熱不僅會落在蜈蚣精身上,而為她帶來這一切的人,也同樣跑不掉。
現在,耶律敏兒:“那也可以令手下用繩子套住他。套住他以後,想必便好對付了。放心!我的手下全都是套索的高手。”
好奇心之下,她是一門心思捉活的。至於捉住後,幹什麽用?
太興奮了!以後再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