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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智深:“你拜入佛門?佛門會收你們?”
魯智深是佛門的人,拜進去有多難,他是清楚的。而且再聽他說什麽接引使什麽的,聽著便像是假話,讓人覺得不可能。
薑泗:“佛門大開方便之門,為什麽我不行?”
“難道你就不怕玉帝怪罪?”寧采臣也覺得不太可能,或者說他希望不可能。怎麽說這天庭上還有個玉帝。
聽到玉帝,他明顯遲疑了一下。不過他很快下定決心說道:“那又怎麽樣?佛門勢力廣大,他就是知道了,也不會對我們怎麽樣?”
看他信心十足的樣子……
得,顯然一場西遊,玉帝的人是丟大了,幾乎沒有了什麽威懾力。
說來也是,這玉帝得罪了道門,使得自己沒有了靠山,為佛門一逼,連桌案下面都得鑽。實實在在是沒了君王的氣度,更不必說白象精曾上天庭,一口吞了十萬天兵了。
因為是佛門的人,他依然沒有做處罰,這還不離心離德,那就怪了去了。
雖然知道他會轉投佛門,但是誰要對付自己更加重要。別說他轉投佛門了,就是是佛門之人,寧采臣也必然出手。
“啊!你竟然派人偷襲?”薑泗畢竟是老軍伍,沒那麽容易成功,即使派出的是鬼。
看到偷襲失敗,寧采臣再不答話,立即讓陰兵明攻。
薑泗:“好,這是你逼我的!弟子拜請……”
薑泗不再猶豫,立即跪叩,請求加入佛門。
佛門的寺廟本身便是法器,因為佛門捉妖,都會送到寺廟〖鎮〗壓。哪怕沒有了和尚,依然會〖鎮〗壓,這也是天下眾妖討厭和尚的原因之一。
這時候薑泗一跪拜,本來是會激起寺廟的反應。從而引起佛門的注意。誰讓他不是普通人的。
但是這一次,他拜也拜了,求也求了,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沒有反應?”他不知道不明白。想不通。
他又哪裡知道不僅是這裡,天下佛寺已經成了變化。
氣運二分,可不是說說而已,是真的要分出氣運。當然了這分也不是一刀切似的分,而是有和尚的少分些,沒有的多分,甚至分光。
這是一場變革。一場減弱了寺廟的變革。那些荒廢的寺廟已經不再擁有佛門氣運。
既然沒有氣運了,也就是說神靈不達之處,他再叩拜又有什麽用。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沒有了,就是沒有了。
這薑泗也算是倒霉,偏偏是這個時候,早一刻晚一刻,他都不會這麽尷尬。
早了。自然有人接引;晚了,他就會知道,就不會叩拜。
趁著他心神有隙。寧采臣立即讓陰兵全力出手,從而拿下他們。
“說吧!”天兵與陰兵,一個天書,一個人書,但是在這兒,天書不得不承認它的力量不如人書。
“說什麽?”薑泗仿佛還沒有從佛門斷了寺廟氣運一事上,反應過來。
一般來說,只有在氣運大幅度降低時,這寺廟才會沒有氣運。寺廟怎麽說也是佛門道場。
為什麽會這樣?難道佛門這就沒有了氣運了嗎?
他只是小小的天兵,哪兒知道佛門的謀劃。他只能按他了解知道的常識分析罷了。
除非是大量氣運降低,否則他實在是想不出,為什麽佛門的道場會沒有氣運。
“你不要裝傻!你知道我想知道什麽。還是說你想讓我把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報知玉帝?”看到他走投無路,寧采臣抓緊逼迫道。
“不,你不能告訴玉帝!”薑泗下意識反對。
這玉帝的無能是相對的,玉帝也許怕佛門。但是他絕對不會怕自己這個小兵。
沒了佛門的庇護,薑泗害怕了,瑟瑟不安。
薑大突然說道:“哼!你告知玉帝?你知道怎麽上天嗎?”
“對,對!”薑泗得到了提醒,立即得意道“不錯,你是上不了天的。想我們兄弟做天兵這麽多年,也不過才遠遠地看到過一次玉帝。”
沒了威脅,薑泗一下子神氣起來。
“呀呀個呸的,你們神氣個屁!這只能說明你們沒本事,有什麽好神氣的。”魯智深看不慣,大聲道。
薑泗剛才跪也跪了,頭也磕了。要丟人,早丟光了,自然也就不再那麽在意魯智深的聲音。
寧采臣卻說:“你們真的以為我無法通知玉帝?”
他們不回答,但是神情卻說明了一切。
“要不要賭一賭?”寧采臣很自信。一幅你們只要賭,便輸定了的表情。
這一下,他們拿不準了。到底是賭,還是不賭?
薑泗不敢賭,所以他想了一下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希望就此了結我們的恩怨。”
“什麽秘密?”寧采臣皺著眉,心想:好熟悉。怎麽是人不是人,都來這麽一招,真是煩!
可是再煩也沒用,需要信息的他只能聽著。
薑泗見寧采臣感興趣,自然是很高興,他說:“自然是與你有關的秘密。”
“你說吧!”
“了結因果。”這是他的條件。
“你說是不說。”寧采臣表現得不奈煩。
薑泗說:“你知道為什麽自從比乾之後,這世上的浩然正氣那麽少嗎?即使有人孟子)點出了浩然正氣。”
“為什麽?”
薑泗:“因為除了他們二位外,所有擁有浩然正氣的都讓人捉了。”
“什麽人捉的?”這果然是與自己有關的秘密,由不得寧采臣不關注。
見寧采臣關注,薑泗是放心了,說:“古仙聯盟。”
“古仙聯盟?那是什麽?”仙神的事,寧采臣所知道的都是後世傳說,但是這古仙聯盟卻沒有傳說。
這一點上,薑泗的信息量可就遠多於寧采臣了。“古仙聯盟前身是天下男仙,據說是道祖的旨意,後來男仙之首身死道消。本來他們是散於四方。不過在經歷了封神之戰,主要是成為代人上榜的倒霉鬼),他們又集合在了一起,組成了古仙聯盟……”
這麽一解釋。寧采臣便明白了。這是洪荒歷史。
道祖講道時,曾有二仙。一為西王母,乃西華至妙之氣所化生,為先天陰氣凝聚而成,是所有女仙之首、掌管昆侖仙島。而所有男仙之首,為先天陽氣凝聚而成的東王公。
洪荒時,二人得道祖之命。分掌天下男女二仙,直到太一、帝俊立天庭,東王公身死道消,再無記載。
現在看來,不是沒有記載,而是轉向了幕後,更是成立了什麽“古仙聯盟”。
知道他們的出處,寧采臣不僅沒有放心。反而更加謹慎。
因為東王公的一波人,也許面對其他大能是苦逼的,但是這裡面的大能。寧采臣不覺得會有自己。
這幫古仙,就是資質再差,這麽多年過去了,也絕對是一群極恐怖的存在。
寧采臣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繼續問道:“他們為什麽抓捕擁有浩然正氣的人?”
“這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
他不過是個天兵,偶然聽到一兩句,已是極為了不得,他又怎麽可能知道古仙們為什麽這麽做。
寧采臣看著他,實在是看不出他在撒謊,不由沉吟了。
有些事不想還沒事。一想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寧采臣仗著浩然正氣,是從來都沒有想過還有捕捉浩然正氣的人存在。
怎麽辦?
面對一群古仙,他實在沒有戰而勝之的信心。
而且現在看來,這絕對是個大秘密,又或者浩然正氣中有一個天地大秘密,不然呂洞賓與觀世音不可能不知道。
呂洞賓到底知不知道?要不要問問他?
“爸爸。”寧采臣正發愁。妙善卻示意薑泗他們怎麽辦。
是了,這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都是今後的事了,現在的麻煩事是這六個天兵怎麽辦?
是困住他們,還是放了他們?
正想著,突然。“寧采臣!”
脆脆一聲,天上落下了小青與白素貞二人。
“你們怎麽來了?”真的很奇怪,這小青與白素貞似乎沒來過遼國吧!
小青顧不上敘舊,立即說:“寧采臣快來幫忙。”
“幫什麽忙?”
話都沒有問完,卻聽一聲炸雷似的聲音。“妖孽哪裡逃?”
空中不是旁人,正是法海和尚,後面還有一些人追趕。
“這臭和尚怎麽這麽快就趕上了。”小青生氣道。
看到了法海,寧采臣更不懂了。“你們怎麽又鬥上了?”
真的好奇怪,法海失蹤了不說。就是沒失蹤,這白素貞又沒有和許仙成親,他們打個什麽勁。
小青不滿道:“為什麽?還不是你!”
“青兒!”白素貞打斷了她。
小青不滿地扭著身子,小聲說:“本來就是嗎?如果你們在一起,也就不會了……”
“青兒!”白素貞又羞又氣。
小青:“是是是,報恩是更重要,好了吧!”看看寧采臣還不上來幫忙,小青氣道“呆頭鵝,還不上來幫忙!”
寧采臣:“怎麽做?”
小青:“當然是說服和尚別打了。你怎麽變笨了?”小青跺跺腳。
寧采臣摸摸鼻子,心說:不是變笨。你們連為什麽開打都沒有告訴我,我怎麽勸說?
佛光是克制陰力的,特別是法海這尊在地府殺戮了一把的殺生羅漢。他一來,便消融了寧采臣的神域。
這是寧采臣都沒有注意到的。
雖說主要是因為小青她們突然到來,走了神。但是也免不了不是自己的力量,反應不是那麽靈敏。
薑泗他們就不會,一看壓製自己的鬼氣陰力沒有了,他們互相以目示意,突然掙開陰兵的看押,直直飛向法海,邊飛邊大聲道:“羅漢,救命!”
只是一個走神,再想阻止已是來不急。法海已經看到了他們。也迎著飛了上去。“你們不是天兵嗎?這是……”
天兵與佛門弄不陌生,這些年也有不少天兵投向佛門,他們代替了看押的工作。比如法海的雷峰塔便是由天兵看押的。
時代不同了,妖魔鬼怪也不是那麽好找的。可用的就更加少了。正好托塔天王在天庭為帥,也就接引了一批天兵天將,以補妖魔鬼怪的不足。
這六個天兵表現可是一點兒都不好,先不說那個受傷,還需要扶著的,就是完好的五個,一身仙靈之氣也幾乎耗盡。分外狼狽。
他們已經不是人,而是封神榜重塑的神軀。單單是身體上的力量,凡間便絕少有人能逼迫他們成這樣。
看到法海這麽關心他們,他們仿佛找到了組織似的。“羅漢!我們奉符命下凡降魔除妖,不想這魔竟是有靠山的……”
說著,他們便把怎麽與寧采臣結怨交手的事說了。
差不多都對,只有一件不對,那就是他們是為了浩然正氣的秘密才動手的。
只是這事是心中謀劃。他們不說,誰又會知道。
妙善氣憤難平。“你們胡說八道!分明是你們起歹意……”
“妙善。”寧采臣沒有讓她說下去,這浩然正氣的秘密。他可不想嚷得所有人都知道,而是上前與法海說話“大師,我們又見面了。”
一聽寧采臣竟然與法海是熟識,可把薑泗嚇了一跳。這個時候可不能穿邦。“羅漢,就是他。你看他身邊的人一身魔氣,你再看這滿地的死屍。”
有魔氣的自然是魯智深他們,至於地上的死屍,以及眾鬼,法海當場眉頭便擰成一個川字。“大膽惡鬼。還不退去!”
羅漢之怒,眾鬼自然是怕的。也顧不上寧采臣這個他們的大SS,是立即四散逃離。
“寧公子,想不到一別不見,你已是成了陰神。”法海打打殺殺這麽久,已然有些清醒。
不過殺就是殺。人雖清醒,殺心已種。“不過,寧公子為何收留妖魔,更是大開殺戒。應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寧采臣:“大師,非是我欲殺人,而是人欲殺我,正當防衛罷了。”
法海搖了搖頭,一臉慈悲:“寧公子,佛祖割肉喂鷹,公子卻殺生,實在是不該。”
說到殺生,法海的臉扭曲了一下。
此時的法海殺的已經夠多了,正是墮入殺,還是渡的緊要關頭。
慈悲是他,殺戮同樣是他。
寧采臣不想與法海為敵,但是薑泗他們卻必須拿下。僅僅是他們對自己出手,便很難饒了他們了。更不用說他們搬弄是非。
“大師,這次是他們與我陰司結怨,還望大師讓我拿下他們。”
薑泗他們立即退了退,他們不敢保證和尚會不會翻臉。
法海仿佛沒有看到他們的小動作,而是高宣佛號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大家份屬同僚,何不化乾戈為玉帛。”
這時小青插話道:“既然化乾戈為玉帛了。和尚,把許公子的魂魄交出來!”
“什麽?許仙死了?”寧采臣是剛剛聽到這個消息,是吃驚不小。
都傳了許仙修煉之法,想不到他竟然還會死。
白素貞對寧采臣說:“漢文死於妖孽之手,還希望公子可以救下他。”
“放心吧!我會的。”白素貞要人魂魄於理不合,但是寧采臣不同,他本就是杭州城隍。
“大師,可否把漢文的魂魄交於在下。”
法海沒有出聲,而是整個頭仿佛機器一樣,不正常的扭動著。
怨力、陰力、魔力,與法海的佛光遙相呼應著。
“大師,可否把漢文的魂魄交與在下。”
突然,法海大聲道:“般若諸佛,世尊地藏。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比丘殺人,如何解釋……分說,不分說,不由分說……”
法海的表現很不對勁。白素貞立即道:“公子小心!這法海又入魔了!”
“什麽?”法海入魔?
寧采臣當時便想到法海在佛祖面前入魔的情形,那家夥可是殺性極重。
小青:“什麽入魔?要我看就是癡線了!”
這話入耳,法海也就動手了:“鬥膽褻瀆神靈,雷電風火,殺!夜叉惡鬼,殺!魔尊妖孽,殺!地獄鬼使,殺!大威天龍,大威天龍,世尊地藏,世尊地藏,金剛諸佛,金剛諸佛,眾神護法,眾神護法,殺!殺!真的妖氣衝天,我大開殺戒。你們還陰魂不散? ”
在他面前,眾生皆惡,有殺錯無放過。
寧采臣知道法海入魔的可怕,當場便讓他們自己人後退。但是薑泗他們不知道,天兵對羅漢,又是不防備,這結果……
滔天的怒意,在法海的身上散發了出來堪比雷公手中的天雷聚集的雷霆之威。
哢嚓伴隨著法海的憤怒的法咒聲,一道閃電,劈開了寧采臣的神域,從天上天降了下來。
天上天的天雷, 劈在天仙的身上也不能夠幸免於難,更何況薑泗他們只是天兵,而不是天仙。
“你!為什麽?”他們到死都不明白。唯一記住的恐怕也就是,他是與寧采臣一夥的,他是這在殺人滅口。
這樣的認知顯然是冤枉寧采臣了,但是冤不冤枉也沒差了,反正他們的仇是結大了。
再加上他們又不是真死,再回封神榜罷了。“我會報仇的!”
法海:“本座等你們!”
天兵的死已經起了連鎖反應。天地有殺道,斬殺天兵,已有一絲對天殺的意味,自有殺道感悟。
這感悟立時讓法海的道行上漲,仿佛是食罌粟一樣,讓人欲罷不能。
這一切都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