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幾聲大喊之後,守將仍然拒絕投降,太史慈大怒,揮軍攻城。
頓時呼喊聲響徹天地間,大家叫喊著往城頭撲去。
沒多久便開始有人死亡,到了一定的地方,黃巾的弓弩兵,也很快開始反擊。
城頭人少,很快就被壓的不敢射擊,攻城的人馬壓力頓時為之一松,沒多久便把雲梯靠在了城牆上。開始攻城。
碩大的撞木,也在百來黃巾軍的保護下,到了城門口。
弓弩兵持續壓近,不給守城士兵露頭的機會。
密密麻麻的箭羽,雖然偶有誤傷自己這邊的士兵,但是無疑對於守城的士兵更加艱難,是災難性的後果。
楚南只是看了一會,便喃喃道“人數差距太大,對方戰力也就那樣,真不知道守將哪裡來的勇氣敢守城。”
步練師聞言笑道“守將有勇無謀,隻憑一腔熱血就想著守住城池,顯然想多了。他必敗無疑。”
楚南驚奇的看了她一眼,步練師衝他微微一笑,她身披堅甲,手握銀槍,馬背一側還掛著弓弩,另外一側掛著箭壺,和其它的將軍相比,一點也沒有弱了威風。
楚南沒想到步練師一點都不顯得羞澀,還衝他笑,倒是讓他老臉一紅,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步練師收回目光,看著已經攻上城頭的黃巾士兵,淡淡道“沒想到這麽簡單,不過似乎理應如此。”
楚南抬頭看去,此時正門也被撞木撞開了,“雖然是一場小的戰役,但是子義將軍,應該也能提升自己的聲威。咱們黃巾軍的士氣,也應該為之大振才是。”
“等把下邳拿下,那就差不多了。”對於楚南認識太史慈,步練師雖然不知道具體的請看,可這不代表她會奇怪。
因為張寧的事情,她覺得任何的事情發生在楚南身上,都不會有什麽奇怪。
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目前只是一個小兵,但她知道,這裡沒有人能比的過他。
修整一晚,次日留下一些兵將,把城裡俘虜的士兵,押解著繼續前進,行軍速度很快了,晚上的時候,正好到了下邳城。
太史慈沒有急著攻城,而是命令人到城頭喊話,順便安營扎寨。
楚南哪都沒有去,就在步練師的帳篷裡,呼呼大睡,這一路急行軍,可把他累的不行。不過他顯然睡不得安頓,睡得正酣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步練師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楚公子。”步練師蹲在楚南的身邊,搖了搖他。
“怎麽了?”楚南睡得雖然香,但到底不是家裡,睡得還是比較淺的,腳步聲沒有驚醒她,步練師搖了搖,還是沒有弄醒他,就怪了。
“太史慈將軍零時決定,乘夜攻城,我們也得準備一下,如果能攻進去,咱們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要入城。”
楚南揉了揉眼睛,只見步練師渾身堅甲覆蓋,雖然是大晚上,可整個人依舊是英姿颯爽,精神抖擻,當下也清醒不少,“好好的,怎麽忽然想著臨時攻城了?”
“我也不清楚,不過正所謂出其不意,我們自己都沒有想到,對面肯定也沒有想到,現在攻城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一路行來,步練師對於太史慈的排兵布陣,基本算是滿意。
楚南對於古代的行軍打仗,實在不懂,既然太史慈決定,步練師也同意,那就打唄。
他起身,把衣服穿上,問道“給你多少人?要你如何行動?”
“我沒有兵馬。”步練師搖搖頭。此番晚上行動,步練師幾乎沒有接到任何的行動指令,就是這個消息,還是偶爾聽來的。
楚南咂咂舌,太史慈倒是真的聰明。永遠把最能威脅自己的不安因素,排除在外,反正此番就是來營救別人,要是步練師損傷了哪裡,那就真是搞笑了。
因此楚南也沒有覺得步練師哪裡做錯了。
“咱們去看看吧。”他建議道。
步練師也正有此意。
兩人收拾一番,也不帶親兵,往營帳外面走去,尚未出營帳,外面便傳來喊殺聲,接著各種兵器聲傳來。好不熱鬧。
天上掛著彎彎的玄月,亮度雖然不夠,可遍地的火把,和城頭濃濃的烈火,仍舊讓人看到城下慘烈的攻城大戰。
相比今天之前的戰役,此番眼前的激戰要慘烈好幾倍。楚南遠遠的看去,就看到一個身披黑色披風的將軍,策馬而立,手持武器,周圍跟著蓄勢待發的攻城大軍,看來是第二波攻城的準備人員。
步練師看了一會,皺了皺眉頭,繼續往前走,走了兩步忽然發現不對,回頭一看,發現楚南居然還呆立在原地,沒有跟上。
“楚南?”在外面步練師直呼他的名字。
“啊,奧奧。”楚南回過神,眼前的戰鬥太激烈了,他看的心驚肉跳,幾乎轉移不開目光。
不過他沒有熱血沸騰,只是感覺到無比的厭惡。對於亂世人命如草芥的厭惡。上面的打鬥和殺豬沒有區別。
但他知道, 打仗沒錯,它只是一種人為的驅使方式,錯的終究是人。是人的欲念。
腦中胡思亂想,耳邊不時傳來慘叫聲。楚南歎了口氣,念道“黃沙百戰穿金甲,一將功成萬骨枯,這亂世,最苦的還是咱們普通人啊。”
清風吹拂,步練師額頭前的碎發,隨風亂舞,她理了理,輕笑道“楚公子這是在感慨這場仗不該打嗎?”
楚南微征,隨即笑道“這可沒有,無論是不是別的原因,聖女出兵前往徐州,都沒有錯誤。我只是感慨戰爭實在太過殘酷,不是我所喜歡。”
步練師螓首微垂,許久方幽幽一歎,“我們喜歡不喜歡,有些事情都要面對。很多事情不是我們想如何就如何。”
楚南收拾好心情,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抓著步練師的手掌道“走,我們近些看看,今天這張大戰似乎有些難纏,估計一時半會難以打下來。”
步練師雪白的面頰上浮現一抹暈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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