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休要裝腔作勢、扮兒女態掩藏心機,
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就你做的那些偽善事跡、本君一清二楚,哼!”
潘維暗運幽冥玄功流轉全身,不怒自威,威懾於他,鄙夷的冷斥。
好可怕的幽森內力,劉德驚若寒蟬、冷入骨髓,縮身鞠禮,顫抖著恭維道:“潘護法聖明,但請護法明示、劉某莫敢不遵!”
“你以往偽善處世、心懷叵測,所謀何事天知地知,
本君不與你計較,但今夕天現彩虹、你可知彩虹典故、何以自處?”
潘維向他擺手一揮、散去內力,睥睨於他,冷聲問道。
閹黨無道、惑亂朝綱。
一手遮天,令他以先天之姿鎮守參天樓、霸佔金絲古木密室內的修煉資源。
且以大欺小,可惡至極。
劉德隻覺寒去暖生、遍體溫暢,暗忖白受他欺凌、咬牙暗恨,遂放低姿態、躬身說道:“劉某孤陋寡聞、不知彩虹典故,願聞其詳,
但有所命、莫敢不從!”
“嗯,孺子可教,你且聽好了。”
潘維見他一改往昔的輕浮,表現得乖巧而恭順,心中大悅,說著話抬手摸胡須、摸了一空,嘴角一抽說道:“史記上書:盤古開天、尊禧九分,
虹佩遁基、天崩地裂,再無下文,
後記有雲:遠古爭虹、血染天地,
近古封神、虹佩鎖魂,
凡仙離存、天人永恆,
天道余紋、飛虹破輪,
諸靈顯能、道天地成?
這就是秘聞史記的內容,隱晦難斷,寓意深遠,
但史記上屢提虹字,不難猜想它就是尊禧所化,可渡人成仙、問鼎聖人一列,
再結合今日虹橋三聯東西兩方與天際,耀天遮日、生七彩,
天下蒼生皆可見這道天際虹橋,可謂是千古罕見,
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麽?”
“劉某省得、多謝潘君提攜!”
劉德聽得心潮跌宕,念及尊禧虹佩化彩虹、恰臨到王宏身上,近在咫尺一陣激動、遍體微顫,待他說完、一揖至地稱謝。
潘維微微頷首,衝他擺了擺手,面色一凝,冷視著他、咬牙說道:“你且記住,史記寓示尊禧,此物可渡人成聖,
事關重大,不可輕忽,
本君今日之言、入你耳,不得外傳,違者…”
“劉某不敢,自當萬死不辭捉拿王宏…”
劉德一拜至地、站起身來晃得一對大耳如蒲扇連扇,渾然不顧,大義凜然的說道。
這劉大耳生的一副福相,此番將他收入麾下、對張公來日攝政朝局大為裨益。
潘維見他俯首稱臣、恭順有加,頗有玩虐皇親國戚的爽感,暗自竊喜,擺手說道:“不可造次,
需知靈寶擇緣人,強取不得,
現如今王宏獲得飛虹機緣,理應把他掌控起來、為我所用,
以便我們近水樓台先得月、伺機而動!”
“潘君言之有理,適才劉某孟浪了,萬望潘君海涵!”
劉德自知閹賊喜玩物、易於糊弄,雖心生厭惡,但抬手捏著耳垂、一陣別扭,尷尬的說道。
潘維揚眉眼亮,見他二八之齡、忘了禮節搔首弄耳,可為率真憨直、歸心假不了,暗自欣喜若狂。
身隨意動,緩和了面容,不再對劉德暗施幽冥玄功侵襲其體魄。
遂抬手摸著光禿禿的下巴,嬉笑道:“不妨事,你心急表忠心、難能可貴,
不過你要切記,對王宏嚴加監視,
如何處置王宏、待本君入朝回返之後再做定論。”
“諾,劉某謹遵潘君教誨,誓死監管王宏,
不過潘君理當知曉、袁曹孫劉四位護法一旦回返參天樓,隻怕會對王宏下手,徒生變故,
敢問潘君、劉某何以應對?”
劉德捏著耳垂,牽動著濃眉緊鎖而顫,目露憂色,擔憂的問道。
潘維見狀,以為他心思細膩、考慮周全,稍加培養、可堪一用,微微頷首說道:“嗯,你所慮不差、忠心可嘉,
不過你尚不知碧翠峰以外的蠻夷,與敦煌高原之內的胡人、雙向犯邊,
這些屢教不化的野人、意圖聯合起來攻佔五夷聖地,
故而,袁曹孫劉四位護法分散到兩地、督軍作戰,
短時間內無法抽身,他們不會干擾到你監管王宏,
王宏現已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你要小心監管、不可懈怠,本君去也。”
“諾,恭送潘君!”
劉德見他施展幽冥玄功,幽光閃閃、寒氣森森,遂淡化虛無、人已詫然無蹤,抱拳行禮恭送。
一陣陰風刺骨,不寒而栗。
待陰風散盡,暖流入體,劉德長呼一口氣緩過神來,遂思及適才的感觸一陣哆嗦、遍體生寒,跌坐於地。
移目密室暗門、思慮良久,亦不見閹人回返密室周邊窺伺,安下心來、召見簡庸商議對策。
簡庸與他同鄉,自幼相熟,知他心志高遠。
雖知劉德疏於修習文韜武略,但他前往瀛洲帝都一遊、就謀得監理參天樓的差事。
自此發跡,接連在五夷山周邊的金龍、碧翠、雪域、炎林與敦煌五座城池建起鳳祥樓攬財,日進鬥金,可見一斑。
年前簡庸攀附於他,為他出謀劃策、小有成就。
今日見他手捏耳垂、捏的耳垂發紫毫無所覺,一味地愁眉緊鎖、思量苦衷?
這儼然是一幅生死攸關、心事重重的模樣。
簡庸生平僅見他如此為難、心驚莫名,遂拱手行禮,朗聲問道:“劉兄何故如此惆悵?
不妨說來聽聽,也好讓小弟為你分憂!”
“五夷七彩隱t女,聖地飛虹現王郎;
飛流二八度初暑,天芳九重勿忘聖。
此乃聖言乎?
為兄何以忘懷?”
劉德念及前年初會天女、得見天顏,親耳聽她吟唱此詩、魂牽夢繞,如今想來應驗無誤,極度不甘心,失魂落魄的看著他說道。
“呃,此詩與王宏所作的詩詞異曲同工,豎看此詩則是:
五聖飛天、異地流芳、齊飛重陽、彩逢八重、引現黷武、先亡楚王、女郎屬聖?
乍一看似連非聯,如今又應了詩詞中的彩虹,頗為費解,
難以揣測,劉兄何必為此詩勞神費力?”
簡庸行至劉德對面、席地而坐,拋開詩詞表面上的暗示,微笑著開解他說道。
劉德見他一臉關切之色,苦笑著搖了搖頭,遂咬牙正色說道:“賢弟小瞧了此詩,你將此詩對角斜看另有玄機,
即是:五飛度聖、於現二天,
其意難測、亦委實可怕,
這且不說,你先聽聽為兄遭遇王宏與潘維時的景況…”
簡庸凝神靜聽,越聽越驚訝,臨了抬袖拭汗、遂抱拳行禮,呼吸急促、失聲說道:“劉兄待我如手足,今日如實相告這等秘聞,
小弟雖甚為惶恐,但劉兄若有差遣、小弟莫敢不從!”
“為兄得賢弟相助、實乃幸甚,如此你我兄弟齊心、何愁大事不成?”
劉德一把抓住他的雙手,激動的說道。
見他一臉至誠,遂收斂輕浮的面容,鄭重的說道:“賢弟,你與為兄計劃年後引渡關羽入五夷,
如今看來、計劃要提前了,
待為兄收復關羽與那莽夫張斐,對付潘維不在話下,
即便是懾服王宏亦不難,若他不識抬舉、則殺之…”
王宏不知頭頂上有人暗謀性命,一心一意的沉浸在修煉之中,不覺間已把鴻蒙真經修煉到窺境顛覆,修為大增。
如此靜修三天一晃而過。
突聞身後一陣騷動、危機始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