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密室暗門自動開啟。
一道人影鑽入暗門,‘轟隆’落入密室地面,震的密室空間嗡嗡回響。
聲潮回旋、綿長不絕。
王宏頓覺耳膜生痛、神經顫悸,遂彈身而起、霍然回首,雙挑劍眉、星目溢彩審視來人。
只見來人身高九尺,生的五大三粗、撐得一身錦緞藍袍鼓蕩不休。
“呼呼”
伴隨他雙手斜持鐵棒,踏前一步、衣帶獵獵飄舞、須發飛揚。
在碧蘭花的映照下、顯露出一張須發飄絲、披灑在碧藍泛青的圓臉上,猙獰可怖。
定眼細觀,來人生的一雙燈籠眼,精芒閃爍、閃沒了眉頭。
反映出他的塌鼻聳動,闊嘴徹動、如同鬼厲齜牙。
就他這副鬼模樣、還真是不怒自威、嚇唬人?
王宏自知他動了真怒,不為所動,持筆負手而立,靜待他發難。
“嗚嗚”
壯漢運轉‘荒牛勁’匯於右手鐵棒,持棒橫向一揮、蕩得碧藍霧霾翻湧雷動。
待鐵棒定於身前、點指向王宏,壯漢無視翻湧在鐵棒周圍的碧藍霧霾,咧嘴吼問:“你霸佔密室修煉三日有余、是何道理?”
“三日清修仙域過,一聲濁吠地獄來,你是誰?”
此人聲如洪鍾、炸的耳膜嗡鳴不休,王宏微微蹙眉,知他借機找茬、非善類,嘴角一翹,含笑說道。
“豎子,你敢罵本君為狗,找死!”
壯漢於呵斥聲中、怒運‘荒牛勁’於鐵棒之上。
鐵棒一震、周邊的碧藍霧霾翻湧雷動,嗡嗡作響。
見鐵棒余威如斯、擔心用力過猛打出去、損毀了王宏身邊的碧蘭花,遂收斂了三分荒牛勁。
壯漢心忌損傷了碧蘭花、招來殺身之禍,打也不是、退也不是、憋得難受。
遂爆睜燈籠眼、怒視王宏,咧開嘴呵斥:“豎子,你敢辱罵袁氏家將、得罪四世三公的袁家,真是不知死活,
本君敦瓊在此、豈容你放肆,上來受死?”
“敦瓊?你雖達先天、力余萬斤,自持甚高可以理解,但你扮狗咬人、所為何來?”
三流高手越先天?王宏雙挑劍眉、星目溢彩,看出了新概念,遂持筆一幻、‘寒星滿天’隨手拈來,亮招對持相問。
嘶,這小子持筆化百點寒星,先天高手不過如此,敦瓊暗吸一口涼氣,收取了一份輕視之心,暗忖他是怎麽練出來的?
年紀輕輕就這麽厲害?
遂想到王宏的辱罵、怒氣滋生,羞怒交加,咬牙吼道:“豎子無恥,你屢次罵我是狗,找死乎?”
“喲,這不是你自己承認是狗麽?
你再想想看、是不是聽了本公子吟的詩、誤會自己是狗?
衝上門來撒野,算哪門子道理?”
王宏面色一寒,高挑眉、環瞪眼,逼視著他,左嘴角一翹,掛著冷笑呵斥。
“呃”
敦瓊一愣神、氣勢弱了三分,燈籠眼一轉、盤算起來。
好像是自己誤會他了?
不過說到底是秀才遇到兵、無理能說清。
這位不起眼的秀才文武雙全、非同等閑。
三日前,他作出堪比聖言的詩詞、現已傳揚九洲,名聲大騷。
且力驅通化禪師與三眼浪子,武學修為必定不凡。
自己與他這種文武全才的秀才說理、豈不是自找晦氣?
若非袁術公子命自己提前趕到參天樓探聽他的虛實,
以便袁公子招納他為己所用,自己在劉德的解釋下、知他霸佔密室修煉、據理懾服於他,不曾想… 不對,他霸佔密室超時修煉、還有理了?
敦瓊想到自己自從攀附上袁家以來、就沒有受過旁人的侮辱,直接拋開了自欺其辱的話題,收回鐵棒立於一側,怒道:“你說我是哪門子的道理?
殊不知袁家嫡子、袁術的軍令就是道理,你敢…”
正待他爭論之時,密室暗門上方傳來了劉德的聲音:“王宏賢弟,你在密室修煉三日的時限已過多時,
現已佔用了敦瓊兩個時辰的修煉時間,
敦瓊性子急與你爭吵,你趕緊出來吧?
不要再說門子的話…”
話說三分、點到即止,這分明是在火上澆油?
大耳賊還真是用心良苦,王宏聽出劉德意在煽風點火,還未說話就見敦瓊的氣息暴漲,邁步迎了上去。
敦瓊經劉德提醒、一下子反應過來,何為門子?
這門子的說道就大得去了。
世人俗稱文人邀會、應邀會晤。
武人會武、比鬥相會。
官門中人則是拜帖上門、由主家做主迎客。
這幾類頗有身份的人群、走的皆是正門,什麽東正門、西華門、府門等等名目繁多,此為高貴身份的象征。
而唯有下等人與庶民、串門子,還有太監走側門、偏門。
更甚者富家之人養狗、在院牆一側留有狗洞、狗鑽門洞。
這些都稱作門子。
這小子罵人不帶髒字,還是再罵本君是狗?
敦瓊越想越怒,見他走近身前半丈之內,運轉‘荒牛勁’流轉全身經絡,手抖鐵棒施展‘橫掃千軍’,瞅準王宏攔腰一棍。
“嗚嗚”
鐵棒震空,碧藍霧霾迸散開去。
只見霧霾真空一片,突顯出鐵棒周邊、凝練出層起的漩渦,而鐵棒反彎成弓形。
可見他怒氣勃發、使出了多大的力道?
這要是被他一棒砸在腰上、還不得把本公子砸成兩截?
王宏看得真切,身隨意動運轉‘鴻蒙內力’護身,直接施展‘鐵板橋’後仰、接橫滾預備反襲敦瓊。
“嗚嗚”
鐵棒從面門上方雷動而過。
面皮生痛而顫,連帶發絲與衣帶向右跌宕飄飛。
身體恰好向右順勢翻滾一周,縮腿反轉了身形,王宏腳踏實地、點足離地,協調右手持筆施展‘筆點江山’飛襲敦瓊的手腕。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碧藍金筆一尺三對戰九尺鐵棒不佔優勢。
唯有一招殺入鐵棒戰圈之內、才能扭轉劣勢。
敦瓊一驚匪淺,見他一筆點擊空門手腕,猶如遊龍盤身、巧妙的避開了鐵棒、再旋身飛襲手腕脈門,迅疾如斯。
這種招式最考究身體的柔韌度與應變能力。
王宏好生厲害,他碧骨公子的盛名、果然名不虛傳?
敦瓊驚出一身冷汗,遂緊急變招‘纏棍遊龍’,協力持棒旋滾、翻轉回返擊打王宏的頭部。
王宏見他襲擊頭部之必救、酷似圍魏救趙的打法。
在這種情況下點刺他的手腕就得賠命,遂變招‘遊龍點睛’順勢而上。
只見王宏身在空中一扭,再借助雙足點在敦瓊的鐵棒之上、翻轉一周持筆點殺他的右眼,狠辣如斯。
這王宏不按常理出牌?
他不但沒有持筆格擋鐵棒、自救,而且他借自己持鐵棒掃擊他的力道展開反擊。
無形中加快了他的反襲速度。
敦瓊驚得爆瞪燈籠眼,見筆尖閃爍著墨色耗光,未達右眼半尺之內、眼眸如針扎一般,疼得眼淚直流。
好可怕,閃人,敦瓊痛的魂飛天外,不假思索的施展‘遊棒三點頭’,隻不過反其道而行之,棒捎點地、反震起棒尾攔截王宏。
遂舍棄王宏,蹲身向後上方彈起、直奔暗門,大聲吼道:“劉德開門、撤網…”
“敦瓊將軍, 你在說什麽?”
劉德大喊一聲打斷了他的話頭,暗道算計王宏的計劃又落空了。
王宏旋身橫滾避開了敦瓊反彈而起的鐵棒,遂持筆施展‘筆點江山’襲殺敦瓊。
“噗呲”
一筆點刺在敦瓊的左肩胛上。
“啊,豎子、你等著,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敦瓊手捂傷口、飛上暗門,撕心裂肺的喊道。
聲音從三尺見方的暗門傳下來,王宏落地、仰頭瞥了暗門一眼,暗忖上方的劉德張網以待、上不去了,緊蹙眉頭,思慮對策。
“轟”
身後一陣炸響。
王宏豁然轉身,只見鐵棒飛襲到金絲古木的主根上、砸出一道金光,閃身過去一看驚喜連蓮。
睜大星目,瞅著一條奪目的遊金絲線與一個人影,嘴角一翹呢喃自語:“本公子心善、見敦瓊興師問罪必有蹊蹺,
有心一試,教他不要被歹人驅使、做歹人的狗腿子,
他卻生了誤會、自認為狗,這能怪本公子麽?
這不、善有善報,福緣補償來了,
真是:善解人緣福緣照,惡生歹意狗意鬧,
天亦有情人情顧,地無名利勢利誤,
此詩善惡,哈哈…”
王宏含笑自吟,一句一頓、執筆疾書,在樹根上寫下詩詞。
渾不在意劉德在上方遊說:“王宏賢弟,你快上來吧,
再拖延下去會被五大先天高手責罰的,
就算五大高手顧忌你功在社稷、不便責罰於你,鬧到皇上那裡、你就犯了殺頭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