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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軍師聯盟》第一十六章 對策(二)
  第016章對策――隆中獄中、爭相輝映(2)

  劉文靜一聽,欣喜若狂,想到自己兩個兒子終有生還希望,忍不住便要怔怔落下淚來。

  劉樹義卻鎮定得多,心想隻要有李家介入,一切都好辦的多,隻要劉家獲救,父親必會對李家感恩戴德,那麽接下來輔佐李淵便也順理成章,符合歷史了。

  走上前去,拉著李建成的手,往大哥劉樹藝躺著的地方走去。李建成一怔,頓時心生戒意,但見他並無惡意,也不掙脫,任由他拉著,緩步而行。

  劉樹義指著大哥劉樹義道:“他們濫用私刑,將我大哥打成重傷。”

  想起大哥是為自己才身受重傷,不禁悲從中來,鼻子泛酸,語聲竟有些嗚咽。

  劉建成蹲下身來,檢查劉樹藝身體,臉色大變,憤憤道:“誰如此大膽?未審訊、未定罪,誰就敢濫用私刑?”

  劉樹義低聲道:“大公子當真不知是誰嗎?”

  李建成沉思半晌,緩緩起身,他如何不知劉家此次遭難的幕後指使。但父親一再強調,時機還未成熟,不可貿然與王、高兩家撕破臉皮。此次若不是自己一再堅持,父親恐怕還會繼續冷眼旁觀、袖手不理。

  但他此次過來,隻是為了查探具體情況,回去再行商議,若讓他就此給劉家什麽保證,究屬不能。

  隻好說道:“此事我記下了,回去以後,自當稟明父親,詳加查詢,還你大哥一個公道。今日我出來已久,不能再待,就此向二位拜別。”

  心想:看來此事確實頗為棘手,劉文靜雖沒怎麽說話,但料想當有些能耐,隻是能耐到底多大,值不值得與王、高兩家正面交鋒,卻不得而知。還是先回去將詳情稟告父親,再從長計議。

  劉樹義細心留意他表情,又聽他模棱兩可的言語,知他可能有心相救,卻始終無法下定決心。

  常言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劉樹義不肯浪費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又生怕這位李家大公子一去不複回,快走上前去,擋在他身前。

  說道:“大公子且不忙走,請再聽我兩句肺腑之言。”

  見李建成點頭,續道:“雖說清者自清,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劉家被人誣陷,萬劫不複,那倒還罷了,怕就怕平白無故連累別人。

  有人告發劉家,與賊王李密秘密勾結,意圖謀反,大公子想必是知道的。可大公子不知道的是,有人還要逼迫我們父子三人供出主犯,說此人才是大逆不道之人,意圖在太原起兵,由北向南,兵臨洛陽,馳援李密。

  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宵小之徒大行其道,令人防不勝防啊!”

  李建成這一驚非同小可,劉樹義雖然沒有明說,但他心中雪亮:既然劉家被關大牢,是王威、高君雅暗中操縱,那麽誣蔑陷害之事,定跟他們脫不了乾系。在如今太原,被他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的恐怕隻有我們李家。呵,果然是一群卑鄙小人。

  雙手搭在劉樹義肩膀上,說道:“小兄弟若相信在下,那就聽我一言,無論如何不要離開大牢,我過幾日再來。”

  尋思:此事務必得迅速告訴父親,我來之前收到風聲,說王、高兩家意欲對我李家不利,如今看來,並不是空穴來風。

  卻聽劉樹義歎息道:“我們自然相信大公子,堅決不會出去,但在強逼之下,卻也由不得我們。大公子適才已看到我大哥如今之境況,劉家父子三人一體,倘若他們以大哥性命相威脅,

我們也無計可施,隻好一切聽他們吩咐,到時誰人因此受害,須怪我們不得。”  李建成自然聽出他言語中的威脅之意,臉色陡變,但轉念一想:此子倒頗重情義,無計可施之下,為了救兄弟,自然什麽手段都要用上,如若換做是我,相信也會這麽做。

  想到此處,怒氣頓消,說道:“好小子,有情有義!你放心,從此往後,再不會有人敢逼迫你們。”

  劉文靜在旁側耳傾聽,一直沒有言語,此刻聽李建成信誓旦旦的要守護劉家周全,不禁心花怒放。雖心中仍對李淵怠慢自己而耿耿於懷,但在劉樹義的示意下,還是與兒子一道恭送李建成離開。

  李建成走出牢房,對一同過來的兩個隨從說道:“你們守在這裡,嚴加看管,若是劉縣令父子三人當中,有人再傷了一根汗毛,你們提頭來見。”

  轉過身來,衝劉樹義微微一笑,大踏步的往回走,兩個獄卒畢恭畢敬的跟在身後,三人頃刻間沒了蹤影。

  一切漸漸步入正軌,所有事正朝自己所知的歷史發展,劉樹義不禁長籲了一口氣,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對於李建成其人,雖然隻是初識,相處亦很短暫,但對他的好感自始至終都沒有消失過。隻是想到他身為大唐太子,卻最終為自己親弟弟所殺,皇帝夢終究是鏡花水月,不自禁的傷感起來。

  突然聽父親說道:“這位李家大郎倒彬彬有禮,溫文爾雅,比之他父親目中無人、驕傲自大要強得多了。他臉上幾次變色,我都瞧在眼裡,他起初雖有猶豫,卻是真心實意想要救咱們,正如你之前誇讚李家一般,他的確是個仁善之人。

  常言道:虎父無犬子。唐公李淵雖然狂妄自大、識人不明,但從他所作所為來看,魄力非凡,絕非池中之物。這位李家大郎雖不是庸才,但總感覺缺少些什麽東西,似乎野心不大,終究成就有限。

  嗯,倘若由我來輔佐唐公李淵,到時成就大業,這位大郎有仁德之心,創業雖不成,但守業倒綽綽有余、頗為合適,兩父子相得益彰,倒也是天作之合。”

  劉樹義聽父親說的頭頭是道,笑問:“爹,你不過與他才初相識,便能看出這麽多東西來嗎?可別看走了眼。”

  他心中高興,忍不住便與父親開起玩笑來。

  卻見父親臉孔一板,一本正經的道:“樹義,我先前所教,難道你皆拋之腦後了嗎?鑒貌辨色、察言觀色,乃是我等最基本之能,否則如何看出誰才是真正明主?尋得明主之後,未有識人之明,又如何為主公挑選人才?”

  劉樹義撇撇嘴,不敢反駁,道:“父親教訓的是。不過父親似乎忘了一個人,若說李家以後能一飛衝天、威震天下,卻絕對少不了此人,倘若唐公李淵當真大業有成,那守業之人,未必便是這位李大公子。”

  劉文靜若有所思,沉吟片刻道:“你是不是在說李家二郎世民?適才我就頗為奇怪,你很少出府,根本就不認識他們,怎麽會認錯人,還脫口喊出李家二郎的名字?”

  劉樹義心中直叫苦,不知如何跟父親解釋,總不能以實情相告,說自己來自一千年以後的未來。

  正躊躇為難之際,突然想起一事,說道:“這還是爹你告訴我的。有一日爹跟我說起過這位李家二郎。那年是大業十一年,突厥可汗不顧信義,將大業皇帝圍困在雁門關,生死未卜,天下為之震動,一時之間,各地千裡赴援勤王者不計其數。

  那時這位李家二郎不過十六七歲,竟也敢孤身參軍,千裡營救。爹,你當時說他是少年英雄,渾身是膽,還要我以他為榜樣。我謹聽父親教訓,無一日敢忘。”

  劉文靜手捋胡須,點頭道:“不錯,確有此事。”

  劉樹義又道:“我適才見來人尊貴非凡,既然不是王二等卑鄙小人,那十之八九便是李家人。我得知有生還之望,大喜之下,除了唐公李淵之外,心中又隻知李家有李世民這個人,便把年紀這事忘記了。”

  劉文靜道:“李家二郎當年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少年,初出茅廬,竟具如此膽識,著實可敬可佩,據說大業皇帝為他衷心所感,親自接見,當面重賞。

  隻是自唐公李淵到太原上任後,昔年名噪一時的李二公子,從此銷聲匿跡,便如消失了一般,不知是何原因。”

  劉樹義多少知道一些原因,此時李世民已有爭霸稱雄之心。但李家畢竟也算是皇親貴胄,不敢公開募集力量,隻好暗地裡私結天下豪傑。

  想來李世民“消失”的這些日子,定是在積極運作這件事,但他暗中募集豪傑,為何對父親劉文靜不屑一顧,實在令人費解。

  將父親拉到牢房拐角,小聲說道:“爹,你平日裡老說大業皇帝的不是,說他殘暴不仁,說他大失民心,還說他已守不住天下。

  既然如此,突厥人將他圍住,那豈不是大大的好事,為何還要花費力氣去救?依我看,李二李世民就不該去解雁門關之圍。”

  劉文靜白了他一眼,斥道:“胡說八道,以後這種言語休得再說。大業皇帝雖然昏庸殘暴,大失民心,但先帝高祖皇帝勤政愛民,勵精圖治,卻是位難得的好皇帝,他在位期間,百姓安居樂業,生活富足,天下人無不感念其恩德。

  而我等食君祿之人,深受高祖皇帝大恩,無可奈何之下,可以反抗大業皇帝的暴政,卻不可以對他見死不救,更不能殺他。

  我知道這個道理,李世民自然也知道,恐怕天下士人都知道,以後無論是誰,縱使得了天下,恐怕也不敢弑君,否則必將遭受全天下人的謾罵和攻擊。”

  劉樹義對於這種“愚忠”思想,實在不敢苟同,心想:既然都已決定反隋,爭奪天下,為何又對這位隋王朝的象征――大業皇帝敬若神明?殺了豈不乾脆,豈不更有利於反隋大業?

  其時乃封建社會的繁榮時期,“三綱五常”思想早已深入人心,正所謂“君為臣綱”,是以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弑殺君王。這些自是來自現代社會的劉樹義無法理解的。

  劉樹義素知父親脾氣,盡管大有異議,卻反駁不得,否則一言不合,父子倆又會爭得面紅耳赤,不歡而散。

  說道:“爹,這次我們若能脫困,那是全賴李家相助,咱們從此輔佐李家,爭奪天下可好?這樣的話,爹一身所學終有用武之地了。”

  卻見父親搖了搖,說道:“受人滴水之恩,也當湧泉相報。倘若李家當真能救出咱們,我劉文靜自當追隨,絕無二心。

  但說我一身所學有用武之地,卻又不見得。

  李家榮華富貴、錦衣玉食慣了,他們還敢不敢冒大險、舍安逸,豁出一切爭奪天下,誰也不敢確定,萬一他們臨陣退縮,咱們又有何辦法?

  我苦思多日,終於想到一非常之策,若有雄主,按照此策經營,何愁大業不成?待我見到唐公李淵,便將此策獻上,李家前途如何,到時便可分曉。”

  意思顯然是說,隻要李家按照計策行事,那李家便青雲直上,天下唾手可得。

  劉樹義多次聽父親提過這定天下之策,就在落難大牢之前,父子二人還曾就此策謀劃商量,經過多次爭執不休的討論,此策漸趨完美。

  雖然他對父親的狂妄,頗不以為然,但也覺此策乃上上之策,後來李淵也正是按照此策一步步實施的。

  父子二人相視一笑,多起來的憂思恐懼一掃而光,雖然眼下他們並未出大牢,但既有李建成作保,眼下這個難關算是過去了。

  他們心中均知:此刻在太原城中,李家與王、高兩家,實力在伯仲之間,李家固然不願與王、高兩家撕破臉,王、高兩家恐怕也不敢與李家公開叫板。雙方僵持不下,對劉家反而大大有利,一個要保,一個要害,就算折中處理,劉家想必也會安然無恙。

  父子二人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一同來到大哥劉樹藝跟前,見他呼吸勻淨,脈搏平穩,皆喜不自勝。

  尤其是劉樹義,他穿越而來,兩世為人,真正懂得了親情的可貴與來之不易。

  對他來說,謀取優質生活、過得瀟瀟灑灑固然重要,但頭等大事,還是在即將到來的亂世當中,保全自己的親人朋友。至於許多人夢寐以求的稱王稱帝,在他看來,比經商還要無聊乏味。

  他本就樂觀豁達,如今危機解除,他又回到了剛穿越過來時的心態,甚至有些方面還發生了些許改變。

  覺得身處大牢也並非全是壞事,至少還可以體驗生活,感受人生百態;被褥雖又破又臭,卻也並非一無是處,至少可以稍抵嚴寒,他甚至已經可以從容蓋過頭頂;牢食竟也越吃越有味道,似乎連他挑食的毛病都治愈了。

  他穿越之前是不愁吃穿、生活豪奢的富家二代,穿越後則是有人服侍、衣食無憂的官家子弟,別說是吃苦受罪,就連小小的挫折都沒體驗過。此次落難大牢,感受人情冷暖,受盡以前從所未遇的磨難,倒也受益匪淺。

  不知不覺之間,他自己已經慢慢開始改變,隻是他自己還不知道而已。不經歷風雨,如何能見彩虹?人不受些挫折、磨難,注定成不了大事。

  因為人生不可能永遠一帆風順,總要面臨失敗,跌倒了並不可怕,怕就怕信心受挫,不敢再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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