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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軍師聯盟》第六十四章 殺
第064章殺——殺人誅心(2)

 外面大漢叫道:“到了,趕快下車。”

 劉樹義支支吾吾的道:“能不能行行好,給我拿一套新衣衫過來。”

 那大漢一怔,道:“什麽?要新衣衫乾嗎?”

 另一個大漢大笑道:“你怎忘了,這位李公子尿褲子啦!”說著捧腹大笑。

 先前那大漢也忍不住大笑,道:“好,你等著,一身騷臭味,如何能見將軍。”說罷,進了宅院。

 來到大廳,見到甄武第和白無用,恭敬的道:“將軍,人已帶到,就在大門之外。”

 甄武第點點頭:“那還不趕緊帶他進來。”語氣中蘊含不滿。

 那大漢忙道:“此人膽小之極,適才驚嚇過度,竟而尿了褲子,我取一套新衣衫給他送去。”說到此處,忍不住又要大笑,只是在甄武第面前,不敢造次,這才強自忍住。

 甄武第微笑道:“還有此事?這李家人也太不濟了吧。”

 白無用卻不太相信,道:“將軍,或許是有些人裝瘋賣傻,咱們可不能輕易上當。”

 甄武第點頭道:“那也說的是。”對那大漢道:“你跟我說說他今晚的情況。”

 那大漢聽白無用說劉樹義是在裝傻,極不服氣,心想他就是個膽小如鼠的少年,能裝什麽瘋賣什麽傻?當即便要反駁,但知白無用是甄武第的心腹謀士,不敢當面頂撞。

 聽甄武第問及今晚情況,當即便把劉樹義所作所為,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

 說他堂堂男子,剛被擒獲,便即磕頭求饒,毫無骨氣可言。說他七尺男兒,獨處車廂,竟然怕黑,懦弱膽小之極。

 甄武第靜靜的聽著,不時發出陣陣笑聲,待至聽說劉樹義因為怕黑,竟而尿了褲子,滿臉好笑,頓時又變成了鄙夷神色。

 說道:“好了,好了,給他換上新衣,帶他進來。”

 那大漢領命而去。

 甄武第對白無用道:“先生先前言道:李家小子面相不凡,貴不可言。此等廢物也能面相不凡,先生不會看走眼了吧?”話語中充滿譏嘲。

 他平生最討厭舞文弄墨的書生,白無用雖是他的心腹,但他只要讓他逮到機會,仍會挖苦和嘲諷。

 白無用滿臉通紅,道:“將軍教訓的是,興許是我看走了眼。”

 心中卻在想:“他表面上對我恭敬,實際上卻對我頗為不屑,誰不知道他最看不起我這等文人謀士?

 原本他於劉樹義膽小懦弱一事,心存懷疑,此刻見甄武第對自己無禮,心中有氣,便不再提。尋思:你如此瞧不起我,讓此人糊弄糊弄你也好。

 劉樹義換好衣衫,將匕首藏於右手袖中,從車上跳下,被四人押著,進了宅院。來到大廳,見到那個短須男子,心想:果然一直都是甄武第在搞鬼,看來客店門前的眼線,都是此人所指派。

 甄武第身邊還站著一人,三十來歲年紀,一身書生打扮,目不轉睛的瞧著自己,嘴角似笑非笑。

 劉樹義心中一凜,心想此人似乎不易對付,向甄武第哀求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甄武第最是看不起膽小之人,冷冷的道:“饒你性命並無不可,只要你照實回答,我決不傷你分毫。”

 劉樹義連連點頭:“好漢請盡管問,但有所知,決不隱瞞。”

 甄武第道:“李淵是你什麽人?”

 劉樹義不假思索的道:“正是家父,小子李元吉,排行老四,家父如今在太原,好漢若是想要金銀財寶,可派人前去索要。”

 甄武第故作驚訝,道:“原來是唐國公的公子,失敬失敬。”

 劉樹義低聲下氣的道:“不,不,不,小子有幸見到眾位好漢,那才是天大的榮幸,小小李家,不足一哂。”

 甄武第見他為了活命,竟公然侮辱自己家族,更加不屑一顧,冷冷的道:“到溪城幹什麽來了?”

 劉樹義恭恭敬敬的答道:“來接人。”

 甄武第頓時有了興趣,問道:“接什麽人?是張凱嗎?”

 劉樹義心想:張凱離開太原後,不可能與李家有所聯系,李元吉來太原也決不是為了張凱。由此看來,甄武第抓李元吉,是為了行嫁禍之計,誣陷張凱與李家勾結,背叛甄翟兒。此罪可不小,一旦坐實,張凱在溪城將無立足之地。

 這番想法,只在一念之間。說道:“實不相瞞,我也不知所接是何人,隻知他從長安來,將往太原。只因永安雀鼠谷頗不安寧,這才借道而行。張凱是誰,小子並不認識。”

 說罷,繼續哀求道:“我所知只有這些,還請好漢開恩,放我一條生路。”

 甄武第點點頭,似乎已盡信劉樹義的話。

 白無用一直未吭聲,此刻問道:“李淵可不只你一個兒子,怎麽單單派你來,你年紀輕輕,他就不怕途中出事嗎?”

 劉樹義乾哭幾聲,伸袖拭淚,道:“我才不願來這鬼地方,可父親言道:此人是咱們家的貴人,非得隆重相迎不可。只是傾太原之兵、攻打雀鼠谷在即,為父與你大哥、二哥無法脫身,這件事便交托給你了,你可千萬不要令為父失望。

 我哭著喊著,死活不願來,父親一氣之下,當場便打了我幾個耳光,還要命人杖責,我心中害怕,隻好答應。我就說不該來,一來就差點丟了性命,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說著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甄武第見他又哭又喊,厭惡之極,又從他口中得知李淵不日將輕派重兵攻打雀鼠谷,心想:此人當真是個廢物,輕輕松松的便把如此機密大事說了出來,李淵有子如此,焉能不敗?

 笑著對劉樹義道:“我相信你,也不殺你,但一會兒你要聽我的話。我讓你說什麽,你就說什麽,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事後我派人送你回太原。”

 劉樹義假意擦了擦眼淚,喜笑顏開,道:“好,好,一切都聽你的。”

 甄武第輕輕松松便搞定了劉樹義,頗感得意,忍不住向身旁的白無用瞧去,意在炫耀。

 意思便是說:你看,我不需要你,也能輕易擺平他,一會兒我與張凱對質,讓他當面指證張凱通敵背叛,到時所有人站在我這邊,溪城從此便是我的天下。

 白無用卻總覺哪裡不對勁,越看越覺得眼前少年不像是懦弱愚蠢之人,更何況此少年曾經見過張凱,二人關系似乎不菲。但苦於無憑無據,縱然說出來,甄武第非但不信,可能還會大加挖苦和嘲諷,當下便不說話。

 接著甄武第召集人馬,押著劉樹義,向陳府進發。

 張凱坐鎮陳府,府中大部都是他的人馬,門衛見甄武第到來,當即打開大門,剛要回去稟告,隻感脖頸一涼,刀光耀眼,已被人製住。

 甄武第當先而行,遇到有人,便即派人製服,不時也有零零星星幾人加入隊伍,待至庭院,自己人馬加上俘虜,已近百人。

 張凱禦下頗嚴,所領人馬軍紀嚴明,一見事情有變,忙呼哨預警,所有人自發集合備戰,聽說張凱在大廳,齊往大廳奔去。

 待至甄武第來到庭院,大廳之前已聚集了數十人,各個手執兵器,嚴陣以待,隊列整齊,頗有章法。

 張凱聽到外面動靜,忙將昏迷不醒的小環,扶到案桌上,又命人將陳氏夫婦抬回房裡,好生照料。

 來到庭院,一打聽,竟是甄武第以下犯上,帶兵造反。他怒不可遏,上前與欲與甄武第理論,卻意外的發現了劉樹義,只見他落入甄武第之手,脖頸上架著兩把大刀。

 便在這時,有人過來報告,說是小環醒來,就在大廳門前。張凱擔心小環安危,急忙去找小環。可小環卻一聲不吭,目光呆滯,魂不守舍,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直看到劉樹義才停步不走,片刻之間,淚如雨下。

 ……

 劉樹義回過神來,想起適才小環魂不守舍的模樣,兀自心疼不已。尋思:先前我擔心小環也落入甄武第手中,隻好投鼠忌器,如今小環雖然神色不佳,但性命當可無礙。

 側眼斜睨甄武第,只見他得意洋洋、不可一世,殺意陡升:甄武第這類人,最是言而無信,一旦大功告成,我必死無疑。擒賊先擒王,若想自救,須得殺了此人。

 裝作害怕之極的模樣,低聲對甄武第道:“將軍,我有點害怕,咱們何時回去?”

 甄武第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怕什麽?本將軍在此,定能保你安然無恙,一會兒你就按照先前我教你的,大聲說出來。”

 劉樹義渾身發抖,道:“兩把刀在我眼前亂晃,我看著頭暈,一會兒恐怕什麽話也說不出了。”

 甄武第厭惡已極,衝手執大刀的二人,擺了擺手。二人當即收起大刀,倒退兩步。

 甄武第低聲對劉樹義道:“別想著逃,此刻有十幾人彎弓搭箭,正對著你背心,只要我一聲令下,立時便讓你萬箭穿心而死。”

 劉樹義撇撇嘴,心裡嘀咕:若是你沒有機會發號施令呢?

 只聽甄武第朗聲道:“諸位兄弟,你們此刻仍被蒙在鼓裡,張凱已背叛大將軍,投靠了太原李淵,如此不忠不義之人,你們還要為他效忠嗎?”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張凱負手而立,恍若未聞,嘴角邊還帶著淡淡的微笑。

 一旁的張軒卻忍耐不住,大聲道:“你胡說八道,誰人不知咱們張將軍對大將軍忠心耿耿,數次救大將軍於危難之中,我看你才是心懷不軌,意圖背叛。”

 刹那間,張凱一方人馬鴉雀無聲,騷亂的狀態立止。

 甄武第素知張凱嚴於律己,賞罰分明,又與士兵同甘共苦,頗得人心,僅憑三言兩句自然扳不倒他,否則他也不會想法設法挾持李淵第四子李元吉。

 接著道:“此人便是李淵的第四子李元吉,你們可知他此番來溪城,所為何來?”

 頓了頓,自問自答道:“我收到消息,近日李淵將傾太原之兵攻打雀鼠谷,但那裡有大將軍親自坐鎮,固若金湯,李淵未必便能得逞,因此他便想出毒計,想著收買人心,裡應外合,對付咱們。

 前不久張凱曾去過太原,他們便是在那時聯絡上的。諸位兄弟好好想一想,李淵大軍不識雀鼠谷地形,便是來再多人馬,也不足為懼。但倘若有人投敵背叛,引大軍直奔主帥營帳,那咱們焉能不敗?

 眾兄弟妻兒老小,皆在永安,雀鼠谷倘若不保,他們孤立無援,必然難以幸免。此時此刻,你們還護著他嗎?”

 劉樹義心想:甄武第說的倒也合情合理,我當初便是這般設想的。只是我還未付諸行動,甄武第卻依此誣陷張凱,妄圖取而代之。

 這番言語一出,雙方人馬盡皆騷動。

 昔年魏刀兒聚眾數萬,起兵反隋,手下多是窮困潦倒、難以為繼的貧苦百姓,徭賦繁重,大業皇帝又大肆征兵,他們不願去遼東送死,走投無路之下,這才鋌而走險,只求活命,只求在亂世之中保全自己一家人。

 甄翟兒為魏刀兒別將,手下人馬大致也是如此。他們沒有稱霸天下的野心,也沒有救民於水火的覺悟,所圖者,只不過是合家團圓,平安喜樂而已。

 但這個願望,在亂世之中頗難實現。朝廷已視他們為反賊,為了自己,為了家人,他們必須對抗朝廷,此刻聽說張凱竟然投靠李淵,不日將引官兵攻打雀鼠谷,想到自己父母妻兒難以幸免,又是擔心又是惶恐。

 魏武第見狀,頗感得意,笑眯眯的望著張凱,心中正在暢想自己統領溪城人馬、隨意發號施令的情景。

 張凱心中一片冰涼:我自投奔大將軍,素來忠心耿耿,決無二心,倒頭來竟遭人誣陷,落得如此下場,當真可悲之極。

 他並非心理脆弱之人,反而樂觀向上,往日遇到挫折困難,總會迎難而上,積極扭轉危局。但他近日因小環和陳氏夫婦一事,左右為難,心力交瘁,往日的雄心壯志消磨殆盡,心中充滿了消極和沮喪。

 張軒跟隨張凱日久,素知他為人,見甄武第步步緊逼,形勢危殆,急的滿頭大汗,迫切希望張凱能夠針鋒相對,開口辯解,洗刷冤屈。

 可等了一會兒,卻見張凱一聲不吭,神色迷茫,當即朗聲說道:“休在這裡胡言亂語,蠱惑人心,你今日所言有證據嗎?我同樣也可以說你勾結官府,背叛大將軍,反正都是一面之詞,咱們盡管到大將軍那裡對質。”

 甄武第仰天打個哈哈,道:“你家將軍一言不發,顯已默認,你還在這裡兀自狡辯,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伸手指向劉樹義,接著道:“這位公子便是李淵第四子李元吉!李公子跟眾人說句話吧。”

 劉樹義向眾人團團作揖,謙卑的道:“在下李元吉,見過諸位,甄將軍所言,句句屬實,無一句虛假。

 在下正是受家父所托,前來溪城,與張將軍會晤,商量攻打雀鼠谷一事,家父言道:事成之後,太原將與張將軍共享,屆時將軍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此言一出,全場大嘩。

 張軒氣的滿臉紫脹,指著劉樹義道:“你……你……”原本他想說:你是劉樹義,怎又會是李元吉?將軍對你頗好,你怎的如此忘恩負義?

 只是激動憤怒之下,竟說不出話來,平複了心情,便要揭穿劉樹義的真正身份。忽然聽得耳邊有人低聲道:“別說話,先看看他在搞什麽鬼。”

 正是張凱。

 張軒又驚又喜,抬頭望去,只見張凱容光煥發,臉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嚴峻神情,跟適才沮喪頹然的神色大不相同,不由得喜笑顏開。

 張凱聽得有人自稱李元吉,便即清醒過來,見是劉樹義冒稱李元吉,大感詫異,不知他喉嚨裡賣的什麽藥。想起適才張軒百般維護自己,替自己伸冤辯解,大是感動。

 出言提醒張軒不要輕舉妄動, 輕輕拍了拍他肩膀,又道:“謝謝你!之後的事交給我,你放心,我決不讓他的陰謀得逞。”刹那間豪氣陡升,又變成了那個無所畏懼、自信滿滿的張大將軍。

 張軒緊閉雙唇,眼圈微紅,熱淚盈眶。

 甄武第於劉樹義的說辭,頗感滿意。

 心中暗自盤算:此人當是李元吉無疑,但來溪城聯絡張凱,定然是假,李淵又不是蠢人,怎會派一個膽小懦弱、一無是處的兒子過來?事成之後,先殺張凱,再殺李元吉,屆時在大將軍面前,即便有人想翻供,那也死無對證了。

 想到此處,狂喜之情塞滿胸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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