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軍在李自成攻破南直隸鳳陽,後來又與張獻忠發生摩擦,導致聯盟解散。農民軍也開始各奔東西。馬回回、過天星、滿天星等人到了湖北,後又洗劫了鄖陽六縣,西入四川,攻破川東重鎮夔州。
其勢如日中天,讓朝廷想不注意到他們都難,盧象升剛剛上任五省總督,負責圍剿流寇。他急需一場勝利來挽回朝廷軍的頹廢之勢。
槍打出頭鳥,馬回回等人便成了這只出頭鳥,盧象升立刻調兵先行湖北,日夜兼程趕赴鄖陽。
此時馬回回等人剛好返回湖廣,與盧象升率領的朝廷軍撞了個對著,大戰即可展開!
盧象升乃是因為勇將,他與那些帶兵的文官不同,別人帶兵打仗都是躲在大後方指揮。而盧象升卻與這些人完全相反,他每次出兵都是身先士卒,從不貪生怕死。
當時聚集在鄖陽附近的各方義軍達到四十多萬,盧象升的處境非常艱難,他的悍勇又一次表現的淋漓盡致,在深山絕谷中日夜追敵。
盧象升的勇猛感染了他的手下,明末朝廷軍兵已不成兵,畏戰做逃兵還是好的,更厲害的是屠殺平民來冒功,甚至挖新埋葬的屍體充作砍殺的流寇也是是有發生的事情。
論當時明軍將領的英勇象升莫屬,也正是他的英勇表現感染到了麾下兵馬,這才在面對當時集結四十多萬農民軍的情況下。
他以極為少數的朝廷兵馬,經過艱難困苦的幾次圍剿,才在半年內一反朝廷軍的劣勢,壓著農民軍一路打壓。
盧象升因此在農民軍流傳一個外號,被稱為‘盧閻王’。此後根本沒有義軍敢與他正面交鋒,碰到他的時候,能夠逃走絕不戀戰。
湖北的大捷頻繁傳到京城,讓苦悶了許久的崇禎皇帝終於有了笑意,心裡大安!
然而,崇禎卻未能高興多久,河南的局勢突然發生了變化。本來在農民軍分散而走,再加上湖北的盧象升連戰連捷的消息傳開。河南的農民軍便開始平靜下來,不敢再太過活躍。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毛文龍卻已經開始派兵清理治下的所有朝廷軍以及農民軍。短短不到十天的時間,毛文龍用七萬兵馬驅逐乾淨徐州境內的所有其它勢力。
陳繼盛便是這次帶兵的主帥,出兵十天后,他滿臉笑意的回到葉縣向毛文龍稟告戰績。
毛府的議事廳內,毛文龍與洪承疇接見了剛剛趕回的陳繼盛。這家夥笑得見牙不見齒,想來此戰收獲頗豐不假。
“怎麽樣?沒有遭遇到難啃的骨頭吧?”毛文龍笑眯眯的輕聲問道。
陳繼盛哈哈大笑,拍著胸口,春風得意的說:“總兵,無論是朝廷軍還是流寇軍,完全都不是我們的對手。他們實在是太弱了,常常是我們一個衝鋒,他們便不打而逃。”
毛文龍看到已經開始飄飄然的陳繼盛,立刻大皺眉頭,冷聲喝道:“你小子少得意,此次主要任務是讓你帶兵練兵。你要是敢耽誤了練兵的事情,一頓軍棍少不了你的。”
見毛文龍說得嚴肅,不似開玩笑的摸樣,陳繼盛旋即收起臉上的得意之色。變得穩重起來:“不敢,不敢,屬下完全是按照總兵的要求在帶兵,不敢有半點的逾越。要是總兵不信的話,大可問問軍中的兄弟,他們都可以為屬下作證。”
“諒你也不敢胡來!”
毛文龍又惡狠狠的瞪了眼陳繼盛,然後才繼續言道:“現在徐州已經完全掌握在我們的手中,留下兩萬老兵守著徐州。余下的新兵繼續穩步推進,目標直取洛陽城。凡是敢來攔路者,別客氣,給老子狠狠的打。”
“屬下遵命!”陳繼盛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朝廷軍也好,流寇葉罷,完全都是練手級別的對手。這些天打仗打得他很是過癮,已經開始有些欲罷不能了。如今聽毛文龍的命令,明顯是繼續打下去,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領命之後,陳繼盛旋即便告辭退下,當天連家裡都未曾回去,騎上戰馬帶著幾個親衛便又連夜兼程回去徐州帶兵。
崇禎在得知向來按兵不動的毛文龍,也開始活躍起來,他頓時困惑。很想立刻把盧象升給調到河南去鎮壓,又怕盧象升一離開湖北,那裡的流寇又死灰複燃。
無奈之下,隻得下旨要河南的守軍注意著毛文龍軍的動向,只要毛文龍軍不主動招惹的話,不必去管。崇禎的意思很明顯,他想讓毛文龍去跟那些流寇軍打,最好是雙方打個兩敗俱傷。
這樣一來朝廷便可坐收漁翁之利,崇禎這點小小的伎倆,自然是無法瞞過毛文龍的。在得知朝廷軍居然不出戰之後,毛文龍便下令陳繼盛,暫時放緩進攻的步伐。
而是每攻佔一村一寨便駐軍休整,不許貪功冒進。同時又讓陳繼盛開始招兵買馬,只要是青壯年全部都要征入軍中,送到葉縣來受訓。
半個月過去,毛文龍已經陸陸續續的接收到陳繼盛送來的兩萬青壯。這些青壯年沒有任何的水分,最小的十八歲,最大的不超過四十。
劉光祚與承祚兩人如今的任務就是教官,負責這些新兵的訓練任務。兩人對此頗有微詞,但也只能認命,好在兩人也在訓練這些新兵當中找到了樂趣。
兩人因為手段凶殘,而且不講任何情面,把軍紀抓得太嚴的緣故,被軍中的那些受訓士兵送上牛頭馬面的稱號。
在新兵軍營中,每天訓練開始的時候,總能聽到軍營裡時不時的傳來慘呼聲。而且時常是一響起來就一大片,此起彼伏的讓人聽之寒毛直豎。
毛文龍對此也有所耳聞,但他並不打算去管,只要劉光祚與承祚不搞出人命來。他也樂見其成,只有軍紀嚴明的軍伍,才能戰無不勝,這點,毛文龍從未動搖過。
而河南府因為毛文龍的突然出擊,局勢立刻又變得更加緊張起來,朝廷也開始關注這邊。而高調了一陣子後,毛文龍又突然沉寂下來,收縮兵力,然後便一直安靜的鞏固所佔領的新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