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羽的馬車剛剛離開德生樓,漆黑的夜空突然炸響一聲悶雷,緊接著豆大的雨點開始傾盆而下。風呼嘯著迎面吹來,駕車的馬夫立刻成了落湯雞,渾身濕漉漉。
飛奔的馬車立刻減慢了速度,雨點以及猛烈的狂風阻礙了車夫的視線。前方突然出現朦朧的燈光,車夫細細打量之下,發現是幾個戴著鬥笠的人攔在馬路的中間。
這大半夜的還刮風下雨的,依舊還停留在這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這幾個人顯然不是路過的路人。
馬車最終緩緩停在距離攔路人的十米之外,與那幾個攔路人對峙。馬車剛剛停穩,還未等車夫向車廂內的陳少羽稟報。在馬車後方的去路,頓時又衝出來幾十個同樣戴著鬥笠的漢子。
與此同時,前方又衝出來一大群戴著鬥笠的漢子。至此,整輛馬車已經被這些戴著鬥笠的漢子所包圍,插翅難飛。
車夫立刻意識到不妥,張口便要大聲呼喊。但就在此時,一道猶如閃電般的寒光劃破黑夜,直接洞穿了車夫的喉嚨。
車夫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大聲的呼喊,最終卻隻發出一陣輕微的呵呵聲,然後腦袋一垂,當場氣絕身亡。死去的車夫面前,此刻有一個渾身濕透的黑衣漢子,剛剛那道閃電般的寒光便是他手中的長刀所散發出來。
黑衣漢子冷眼看著車夫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他手中的長刀微微一抖,本就洞穿車夫喉嚨的長刀輕松切下整顆頭顱。長刀並未收回,而是直接劃開車夫身後的簾子。
車廂內頓時散發出溫和的燈光,在燈光的照耀下,可見黑衣男子的臉上有一道恐懼的刀疤,幾乎佔據了他半邊臉。
車廂內的陳少羽與陳佳輝兩兄弟猛然注意到情況不妙,當兩人看到沒了頭顱的車夫軀乾,還有眼前殺神一般的黑衣男子。兩人頓時大驚失色,很顯然,他們遭遇刺殺。
“你……你想幹什麽?”陳佳輝抑製不住內心的恐懼,發聲喝訴,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夠讓自己比較淡定一些。
刀疤臉男子,冷冷的掃了眼車廂內的情況,隻發現兄弟二人。他本就陰暗的臉色,此刻越發讓人恐懼。
“打劫!”
刀疤臉男子冷不丁的說了一句,聲音沙啞低沉,直穿陳少羽與陳佳輝的心中。
出門竟然遭遇到大劫,而去還在府城內的大街上,陳少羽顯然不信眼前令人心裡發寒的男子所言。但此時此刻他寧願那男子剛才所言是真的,否則這會他們兩兄弟絕對凶多吉少。
陳少羽不敢怠慢,立刻把身上的錢財全部拿出來扔到刀疤臉男子的面前,盡量用淡定的語氣說:“我們身上的錢財都在這裡,拿去。”
刀疤臉的男子露出森然的白牙,不屑的掃了眼腳邊的錢財,冷哼道:“打發叫花子呢,這點財物就像打發老子。”
刀疤臉男子猛然間手一抖,那把長刀快速的抵在陳少羽的喉嚨處,只聽他嘿嘿的冷笑道:“看你們也不是沒錢的主,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現在拿出一千兩黃金,老子便饒你們一命。”
陳少羽被冰冷的刀鋒抵在喉嚨處,頓時心裡發寒。而刀疤臉男子的身體微微動過之後。他的視線已經可以看到外面,只見大街上,站滿了戴著鬥笠的黑衣漢子。這些人的裝扮都一模一樣,很顯然是有備而來。
陳少羽強自壓下內心的恐懼,用盡量淡定的口氣說道:“你們到底是何人?是誰要你們來為難我們,給你們多少好處,我們雙倍奉上。”
如果這些人只是拿人錢財辦事,陳少羽便沒有什麽好擔憂的。他怕就怕這些人是別有用心,那麽他們兩兄弟很有可能今晚就要把小命交代在這裡。
才來府城不到一天的時間,往後還有大把的好時光等待著自己。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小命糊裡糊塗的丟在這裡。
長刀微微遞進喉嚨一點點,鋒利的刀口立刻刺破皮膚,一抹嫣紅立刻出現。刀疤臉男子冷哼道:“那麽多廢話,信不信老子現在就了結了你的小命。”
陳少羽心裡發急,這下他是真的怕了,立刻求饒:“好漢,有話好好說,你要錢財有的有的。給我們一點時間,讓我弟弟現在回去拿。我們此刻身上根本沒有這麽多的錢財。”
刀疤臉男子皺了皺眉頭,還想繼續威脅陳少羽,但此時一個身影靠在的耳邊嘀咕了一陣。刀疤臉男子頓時皺了皺眉頭,獰聲言道:“今天老子放你們一馬,記住了,明天清晨時分,把三千兩黃金送到東城門口。如果敢不準時送到,老子隨時都可以要你們的小命。”
說完,刀疤臉男子根本不等陳少羽回話,他手中的長刀橫掃而過。刀光直接晃過一旁被嚇得面無血色的陳佳輝手臂。血光出現的瞬間,刀疤臉男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馬車上。
陳少羽與陳佳輝兩人隻感覺到手臂上傳來一陣刺痛,接著兩道長長的傷疤出現在兩人的手臂上,血流如注。
外面傳來一針嘈雜聲, 陳少羽循聲望去,只見大批的官兵到來,接著承祚的身影衝上馬車。
“陳公子,你們沒事吧?”承祚看到兩人流血不停的手臂,二話不說,扯下自己的衣服先給兩人包扎止血。
“承將軍……”陳少羽到了此刻才驚魂未定的反應過來。
“陳公子,我們先回衙門再說。”承祚回應一聲,此後便轉身坐在駕駛馬車的位置,直接催馬前行。
陳家少爺遭遇刺殺,這事可不是一般的小事,整個府衙當晚都處於忙碌之中。嚴正海更是焦頭爛額。
毛景文在陳少羽他們回到府衙後,也接報匆匆趕了回來,得知兩兄弟並無大礙,這才松了口氣。但此事絕對不能就這樣善罷甘休,毛景文嚴令嚴正海必須立刻查清刺客為何人?
嚴正海的能力有限,他隻好找承祚商議,希望由他帶著暗衛清查此事,給陳家以及皇上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