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用什麽來證明自己隸屬於德國軍事偵察機關?”
費恩惱怒的說道:“軍旗長,您作為黨衛軍的高級軍官應該明白:在俄國的前線和後方,無論什麽時候我也不能把任何說明我與德國軍事偵察機關有關的證件帶在身邊。請問一問柏林,您就會確信,我對您講的是實話。”
“你是怎麽到遊擊隊來的?”
“說來話長了。我過一會兒再對您講,現在請先給拿些吃的和熱酒來。我渾身發冷,恐怕是生病了。”
“吃的喝的我們稍等一會兒給你拿來,現在請盡量回答我們的問題,並且盡可能答得完全一些。”
費恩用手掌摩挲了一下寬大而濃密的胡子,回答說:“我是最近才加入的,因為我聽說這支遊擊隊是伏羅希洛夫親自指導成立的,為了協助一項重大而秘密的任務,我想知道這是個什麽任務,於是便通過俄國海軍的一個朋友申請加入了。”
“俄國海軍的朋友?”
“對,這支遊擊隊當中有不少人是波羅的海艦隊的水兵,他們很多是炮艇部隊的,因為他們的炮艇大都損毀了,他們被安排加入陸上部隊。”
“遊擊隊裡有多少俄國水兵?”
“確切的不知道。我和遊擊隊員住在另一些土屋裡。水兵們在營地從來沒有全體集合過——經常有一部分人出外執行任務。在一周前的一個夜晚,他們的頭兒到城裡去了。究竟到哪兒,我沒能打聽到,過了兩晝夜副手率全體水兵也開拔了。島上留下了二十個遊擊隊員和兩名水兵。他們拚命同你們廝殺。當我們剩下三個人時,我打死了一個,打昏了另一個,就是他,已經交給你們了。據我觀察,他是遊擊隊首領的親信。我想,有關附近村鎮及城裡的情報網的情況他全知道,他也應該知道是要協助什麽重大的任務,伏羅希洛夫究竟要他們做什麽,要竭力設法從他嘴裡掏出更多的情報,審訊時,我可以給你們當翻譯。”
“我們自己的翻譯就夠用的了。最好還是說說,據你推測,那些人到哪兒去了?”
“不知道。他們是夜間走的。”
“有關他們的首領你還知道過些什麽?”
“給水兵們做飯的廚子有一次對我們遊擊隊員說,那個人精通德語,而且是柏林口音。”
“這還真是挺有意思的。”史泰因皺了皺眉頭。
黨衛軍衝鋒隊營長加裡曼特走進帳篷。
“軍旗長!我們的士兵象用篦子梳頭似地理遍了全島,但是再沒找到一個活著的俄國匪徒。搜查時,在土屋裡發現許多地雷、彈藥、幾支衝鋒槍和仔細隱藏在牆裡的保險箱。我們的技師和排長正在盡力設法打開它。”。
“那麽我們別浪費時間了,讓我們來提審被俘的偵察員。要是他能開口,可以弄清許多事情。委托我們的大夫盡快叫他恢復知覺。”
“是!”衝鋒隊長走了出去。
史泰因把疑問的目光轉向“大胡子”。
費恩答覆這個無聲的問題時說:“軍旗長,您的決定令人欽佩,只是請您注意,這個人非常老練。我怕他甚至死到臨頭也不會對您說什麽。”
軍旗長自信地提高了嗓音說:“沒有那種折磨不服的人!”他自己在副官和警衛的陪同下向被他的士兵“佔領”的遊擊隊土屋走去。
醫生已使中尉蘇醒過來。現在有兩個黨衛軍的彪形大漢用繩子把他綁了起來,讓他坐在地上。血順著他肮髒、熏黑的臉頰往下淌,
他的軍服被撕得稀爛,透過襤褸的衣衫看得見發青的滿是血跡、傷痕的身體。中尉慢慢地抬起眼睛看著走到他跟前的軍旗長。 史泰因在黨衛軍給他帶來的小折疊椅上舒服地坐下,然後滿有把握地問道:“伏羅希洛夫要你們做什麽?要是你肯做個明智的人,我們保留你的性命。”
“伏羅希洛夫元帥要我們消滅法西斯魔鬼!”
他的話被翻譯給軍旗長後,史泰因跑到中尉跟前,揮手用力地揍了他一記耳光,叫喊道:“土匪,不等你死,我們就要從你嘴裡掏出口供來!你們的任務是什麽?協助誰?”
中尉突然從地上躍了起來,直向軍旗長撞去,將史泰因撞倒在地,他轉身向門口跑去,一名黨衛軍士兵本能的用衝鋒槍開了火,中尉一下子面朝下摔倒在地,不動了。
“你這個笨蛋!”費恩崩潰的大叫起來,他跑到了中尉的跟前,將中尉的身子翻過來,發現中尉已經死掉了。
史泰因惱火的站起身來,狠狠瞪了那個不知所措的黨衛軍士兵一眼,他也只能如此了,這個年輕的小夥子是某位高官的兒子,剛剛進入黨衛軍不久,現在他真是有些後悔帶著這些新兵蛋子來這裡了。
“你在他們當中那麽久,平時難道就沒有留意他們的談話?總會有蛛絲馬跡留下來的吧?”史泰因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著費恩,眼神凌厲的說道。
“這個……讓我想想……”費因給史泰因的眼神嚇到了,生怕他會給自己動刑,“對了,他們說要殺死‘法西斯惡魔’……有一次我好象聽到了他們在說‘希姆萊’……”
聽到費恩幾近語無倫次的回答,史泰因的耳邊有如響了一聲驚雷。
他明白了過來。
當天史泰因返回之後,便將這一重要情報報告給了特種旅旅長海因茨,海因茨顯得很是重視,他又給史泰因布置了新任務,將特種旅三分之二的兵力都調給了史泰因,要他前去進攻一支已經進入德軍陣線的蘇軍部隊。
“那領袖的保衛工作怎麽辦?”史泰因問道。
“領袖有更精乾的人員保衛,你只要消滅掉那支俄軍就可以了,他們明顯是衝著領袖來的。”海因茨淡淡的說道,“這些天我會親自負責領袖的安全保衛工作,你不用操心了。”
“這支俄軍戰鬥力很強嗎?為什麽要動用這麽多的兵力?”史泰因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