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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明月》第45章最後1根稻草
  善公子面帶微笑,仿佛一股春風吹過。

  “依依,別來無恙?”

  僅此一句話,就知兩人原本舊識。

  誰知一向冷若冰霜的孟依依聽了之後,竟說不出話來。眼睛直直望著善公子,一波秋水清澈透明。

  對視良久,孟依依方答道:“簡大哥,我很好。你這些年可好?”

  說完這句平常的問候語,依依面帶微笑,竟似放下千斤重擔。

  李宇珩覺得奇怪,依依姑娘平素冷若冰霜難道是裝出來的?

  善公子悠悠道:“大道艱辛,人世淡薄。”說完又吟了一闕詞。

  “紅花正落無情語,夏雨悠來葉慕。誰願此生相許,問別夕陽處.卻聞人去千山舞,夢裡方寒無緒。忽聽簫音如故,魂斷天涯路。”

  一首詞念完,詹思遠連聲叫好道:“這一闋桃源憶故人,正合本意。小師弟,好久不見了。”

  善公子早已看到詹思遠,作揖道:“師哥這些年行蹤皆無,父親時常惦記。”

  詹思遠看到兩人到來,也是如釋重負。

  “此事說來話長,還是先解決眼下的事情。”

  孟依依心裡還在思量著,簡大哥的故人究竟是誰呢?

  自善惡公子進來後,對嶽佔天以及眾多士兵還沒有正眼瞧過。聽詹思遠說完,善公子看向嶽佔天,毫不客氣地問道:“汝是武寧節度使嶽佔天?”

  嶽佔天自善惡公子進來後一直忐忑,這兩人莫非就是傳聞中的善惡公子?

  如果是這兩人,今日恐怕有些麻煩。

  待善惡公子進來後,先後和這裡的三個人打過招呼,似乎與三人均交情匪淺。

  嶽佔天明知今日難以討好,心中早已萌生退意。

  “兩位就是江湖傳聞的善惡公子?”

  善惡公子的名聲在江北不顯,在江南可是赫赫有名。這兩人一善一惡,偏又武功高強,無人奈何。

  一般人不知道善公子是誰,嶽佔天心裡可是很清楚,更忌憚善公子背後的勢力。

  南唐青年才俊組建的花間派,向來以水鏡書院馬首是瞻。尤其水鏡書院的掌舵人簡經義,更是位列天榜之列。

  天榜高手可不是嶽戰天所能招惹的。

  剛才與詹思遠對戰的時候,嶽佔天心裡已然懷疑,只有花間派的人喜歡風雅,每一招都是詩詞雅句。

  後蜀趙崇祚編詞集《花間集》,收錄晚唐十八人詞作。十八人大多蜀人,詞風近似,詞作內容多為歌詠苦旅閑愁、合歡離恨,局限於男女燕婉之私。

  《花間集》傳入南唐之後風靡一時,南唐的青年才俊遊俠劍客聯合起來成立花間派,劍法中暗含詩詞,詩詞中透出劍意。

  花間派的傑出代表人物就是出自水鏡書院的簡如雲。

  善公子抱拳道:“在下簡如雲,善公子是江湖朋友送的雅號。”

  惡公子插話道:“你是雅號,老子的名號可是不雅。”

  明月噗嗤笑出聲來,剛才陷入困境,明月心裡不怕倒也憂心。此刻困境解除,恢復本性。一向聽李宇珩說道善惡公子,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嶽佔天心中惱怒,又無計可施。既然進不得,索性退讓。

  “今夜之事完全是個誤會,還望眾位體諒。我們走!”說完準備離開。

  柴君貴忽然說道:“平幫主若想要墨玉,還請到鄙會洛陽商會。”

  平定天回頭看了看柴君貴,狠辣目光猶如兩支利箭射出。

  柴君貴從容面對不以為意,

顯然沒有放在身上。  李宇珩暗自吃驚,剛才聽聞柴君貴就是頡老的一個跟隨,竟有如此膽色。

  嶽佔天走後,頡老走出來對李宇珩道:“今日多謝公子,這塊佩玉還請收下,他日但有所求,天下商會必當效力。”

  李宇珩推辭道:“若不是善惡大哥及時來到,宇珩也沒有辦法。”

  柴君貴明知這塊玉佩的重要,出面勸解道:“李兄弟就收下吧,這塊佩玉是信物,見佩玉如見頡老本人。”

  眼看推辭不掉,李宇珩也不矯揉做作,伸出雙手接過玉佩。

  此時嶽佔天的人已經走光,七個掌櫃收拾出一塊地方供眾人坐下。

  孟依依坐下後急忙問道:“簡大哥,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善公子從容答道:“此事說來話長。”

  惡公子忍不住道:“若不是我們去德州繞了一圈,還遇不見你們。”

  李宇珩奇道:“兩位大哥去德州做什麽?”

  惡公子道:“當日聽兩個人圖謀不軌,我們就想看看背後是誰在主事。”

  李宇珩知道這兩人當日在香滿樓聽到有人密謀天下,善惡公子追了出去,誰知好多天也沒有回來。

  一晃之間數月,李宇珩先後經歷了好多事情。誰知這一次竟在危難之時,蒙善惡公子所救。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倘若不是在澶州城外遇見契丹人暴行,也就不會遇見善惡公子了。

  惡公子氣道:“那人從香滿樓出來後跑到洛陽,我和善公子也追到洛陽。那人去了衛州,我倆追到衛州,後來這小子忽然失蹤了。回到開封之後,耶律德光已經北上。我倆一合計,不如北上,想著會遇到一些惡事。”

  善公子插道:“善事。”

  惡公子繼續道:“善惡本來就分不清楚,反正這事我倆都有興趣。我們沿著耶律德光行走的路線追了過去,就這樣追到德州,聽聞耶律德光已經死了。怎麽死的誰也說不清楚,善公子從士兵口中聽到宇珩兄弟,打探到你去徐州,我倆反正沒事,就這樣跟來了。”

  聽完之後李宇珩心中感動,善惡兩位大哥萍水相逢,知悉他的消息就一路尾隨,這件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想到這裡,起身衝著善惡公子深深的鞠躬。

  “宇珩讓兩位大哥費心了。”

  惡公子擺手道:“都是自家兄弟,客氣什麽?”

  等惡公子說完,善公子向李宇珩問道:“耶律德光賓天可是你們的做的好事?”

  此話一出,除了四人外眾人皆驚。

  眾人的目光同時看向李宇珩。

  要知遼人勢大,李宇珩竟然將主意打到了耶律德光的身上。

  此時遼帝耶律德光賓天的消息已經傳遍大江南北,眾人知曉後盡皆拍手稱快。只是萬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和李宇珩有關系。

  李宇珩重新坐回原處,向善公子解釋。

  “原本算計的,後來怎麽死的就不清楚了。”

  善公子奇道:“此話怎講?”

  李宇珩先說了耶律德光死了之後中原可以得到的好處,然後再將如何布局如何一步一步實施一一道來。

  “耶律德光究竟如何死的,我們也不清楚。消息傳來,大家都覺得驚奇。”

  惡公子爽快道:“管他怎麽死的,反正你想著殺他,他也死了。這麽大的惡事我還沒有做過,現在我越看宇珩兄弟越是順眼。”

  李宇珩突然毛骨悚然,背後仿佛有股陰風吹過。

  善公子將經過細細的捋一遍,問到關鍵之處。

  “當時左前輩一掌擊中,七八個武士撲在前面全被擊殺?”

  李宇珩點點頭。

  善公子又轉向惡公子問道:“若你全力擊出一掌,能擊中幾人?”

  惡公子慚愧道:“我的功力和天榜高手可比不了。”

  善公子求證道:“不如你全力施展一掌看看?”

  惡公子四下看了看,“這鬼地方怎麽打打哪裡?。”

  李宇珩忽然想到一個主意,高祖廟中的人像碩大,正好用來試掌。

  惡公子搖搖頭道:“高祖的神像可不能褻瀆,蕭何張良一代人傑,這樣缺德的事情我不做。”

  柴榮有個主意,“不如試試殿外的石欄如何?”

  惡公子左瞧又瞧,又看到眾人的目光,歎氣道:“石欄就石欄吧,打壞了算你們的。”

  惡公子出殿,善公子等人跟隨。此刻月上中天,分外明亮。月光下,只見惡公子站在石欄前面,運功行氣,一掌擊中石欄。

  眾人愕然。

  這一掌下去,石欄毫無損傷。

  明月也跟著李宇珩的稱呼道:“惡大哥,你幾天沒有吃飯了?”

  孟依依擠兌道:“惡公子,你對人惡,對這石欄倒有善心。”

  其余人覺得蹊蹺,以惡公子的功力不會如此不濟。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陣清風過後,剛才被擊中的石欄逐漸有了變化。褶皺漣漪,石屑飛起,從石欄上部開始逐漸剝落,最終化成韭粉隨風而去。

  明月吐了吐舌頭,“這一掌如果打在我的身上,豈不是要命了。”

  詹思遠讚道:“這一掌內含棉勁,僅此一掌可以斷定惡公子晉身黑榜毫無問題。”

  孟依依驚訝的說不出話。

  善公子斷道:“這一掌足可透過五人。”

  眾人重回殿內,再看惡公子時已多了幾分畏懼。

  善公子分析道:“天榜高手的實力不可低估,耶律德光喪命,就在這一掌。當時雖然七八人撲在前面卸了力道,還是有力道透過去傷了耶律德光的心脈,林丘遇伏後遭遇驚嚇,然後聽到殺胡林三個字,竟被活活氣死。”

  當日之事善公子雖未親歷,此番猜測倒也八九不離十。

  孟依依問道:“沒有這麽巧吧?”

  柴君貴眼看眾人尚自懷疑,講述了一個哲理故事。

  “我聽過頡老講過一根稻草壓死一隻駱駝的故事。從前有一個主人,有一匹駱駝。有一次主人想看看這個老駱駝到底能裝多少貨物,於是不斷地將貨物壓在駱駝的身上。主人想是不是已經到了極限呢,輕輕地投了一根稻草在它背上,沒想到就是這一根稻草使老駱駝轟然倒下。”

  善公子點頭道:“殺胡林正是最後一根稻草。”這個故事剛說完,善公子頓時明白其中蘊含的道理。

  眾人起初不信,經過這麽一說也明白了一些。

  沒有前面的基礎,一根稻草也不可能壓死一隻駱駝。

  善公子關心道:“依依,你師父可好?”

  孟依依聽到談及師父,眼裡頓時濕潤。

  “師父閉關追尋大道,派我協助擊殺耶律德光。可是我去了也沒有幫上忙,現在不知道師父如何了。”

  “放心吧,令狐前輩定然吉人天相。師兄,這麽多年你音訊杳無,師門掛念著你。”

  善公子先安慰孟依依,然後有意詢問師兄這些年的事情,又不想勉強與他。

  詹思遠心裡明白師弟的心思,簡單敘述這些年的經歷。

  “徐知誥篡吳之後,我心灰意冷遊蕩江湖。一日遇見頡老被數人圍攻,頡老身邊護衛盡皆喪命,我出手將一乾匪徒打跑。頡老待我親厚,我便跟在頡老身邊保護頡老周全。這些年走過數十個地方,天下之大難以想象。每個地方的風土人情皆不一般,就在前一陣,我有所悟,創下一套傷情拳。”

  十年前徐知浩年廢黜吳帝,建立南唐。當年詹思遠與吳朝一位大臣千金暗有情意,誰料一場宮廷政變之後,那位大臣因擁立之功升官加爵,大臣千金卻在亂中喪命。

  善公子聽完,也是一番感觸。詹思遠雖然沒有明說,其中苦楚更難為外人所道。

  明月悄悄問李宇珩道:“徐知浩是誰?”

  李宇珩輕聲回道:“李昪,當今南唐皇帝李璟的父親。”

  昪元三年,徐知浩恢復原姓改名李昪。

  “今日又是怎麽回事?”善公子問道。

  今夜事有蹊蹺,其中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李宇珩記得吳越掌櫃說過中途發生了一件事情,或許墨玉只不過是一個引子。

  想到這裡,向頡老、柴榮和七個掌櫃問道:“你們如何被淮南幫盯上?”

  頡老看向柴君貴,似乎也在垂詢,柴君貴明白頡老的意思。

  “這件事牽扯甚廣,閩國和南唐都有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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