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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油條回古代》第47章 涪江茶會初相見
  因他幾個表兄陳氏兄弟性子粗野,素日行事太不像話,故而到了郡上,陳中敏便一直拘著不讓出府,還請了兩位先生來教導。

  陳氏兄弟初時因馮磊之故,嚇得不敢出門,倒是忍了大半來月。但春節那幾日,因跟著陳中敏出去了幾趟,所謂人以類聚,居然便識得了幾個郡上的紈絝。兩相勾搭,沒幾下把閑癮給勾了出來。

  十二那日,聽縣丞家湯小公子傳話說,涪江河畔望春樓十四日舉辦涪江茶會,以詩會友。屆時本郡俊傑,但凡排得上名號的,都會駕臨。陳氏兄弟聽了,自然心癢如麻。

  他幾兄弟從前也曾常到郡上來,不過那都是隨著父親來拜訪二叔,總呆不了幾天便會回龍鳳鎮,有幾次也聽過涪江茶會的盛況,卻只有神往,沒能見識過。如今這樣好的機會,哪裡願意錯過?兄弟幾人未免陳中敏不允,便鼓動了王寶予同去。

  王寶予素少參加這樣的文會,一來他本身文采尋常,二來性子寡淡,從前在郡上名聲不顯,若非刻意者,一般人都不曾知曉太守大人竟然還有一位外甥兒?

  故而他一再拒絕,但陳氏兄弟怎能如他所願?原本幾兄弟因陳中敏對他偏愛,便有些吃味兒,如今他再這樣崖岸自高,更是把這怒火推向了極點。幾兄弟謾罵譏諷,威脅恐嚇,眼見沒效,又搬出陳大爺及十來年養育之恩,絮絮叨叨撒潑無賴,一連兩天沒給個清淨,王寶予無奈何,隻好答應了。

  卻說那望春樓原是涪江河畔一處茶館兒,因地勢極佳,遠有青山近有水,天有明月有涼風,深得文人士子的喜好。後來,便乾脆便在原地起了座三層小樓,請了郡中兩位大儒,給題了望春樓的牌子。每年春季,便有無數文士在此,或清談,或論詩,或講經,或辯史,時日一久,居然大受追捧。

  世家子弟最好風雅,後來便把宴會開到了這裡,自詡為涪江茶會。年複一年,這茶會越傳越廣,大至官老爺宴請諸生,小至某商人新娶姬妾,都要在這望春樓舉辦盛宴。自古以來,沽名釣譽之徒比比皆是,為了附庸風雅,便把這裡的宴會都統稱為涪江茶會。

  十四這日的茶會,卻非尋常,竟乃是郡上方氏主辦的。遂寧方氏,名傳百年,三代以來,皆有高官,乃是郡內一等一的世家大族。當今方氏有一位嫡系子弟,名曰方林滿,年方十四便已聲名鵲起,譽滿郡內,深得郡內諸位大儒大賢的讚揚。

  恰逢今年方林滿準備應試,方氏長輩為了預祝旗開得勝,便下帖邀請了幾位郡中的文采俊士,在這望春樓同慶同賀,因是小輩們的熱鬧,便沒有大人參與。

  到了這日,接了帖子的幾個文士都陸陸續續到了,但更有不少人因仰慕憧憬也跟著過了來,門口處卻幾個閑漢守著,若是沒有帖子的,一律擋回去。

  陳氏兄弟因在郡上素少露面,文名不顯,故也沒得到帖子,但他幾兄弟又哪是尋常人可比得了的?他二叔陳中敏乃是一郡之長,從前在龍鳳鎮,有誰敢擋他們的去路?故而幾人自來是驕橫慣了,到了這裡卻也不知收斂,眼見得自家小廝被推了出來,當下陳大哥便大罵了出來,“狗崽子,洗亮你的狗眼,看看小爺們是誰?也敢阻攔小爺們的去路,莫不是找打不成?”

  門口的幾個壯漢原是方氏的家奴,自來也是刁橫的,除了主家的老爺公子們,在這遂寧郡,誰敢不給好臉?見陳氏幾兄弟面生,衣著倒是不凡,便以為乃是郡中不開眼的商戶子弟,

當即便聚上前來,要收拾幾兄弟。  王寶予瞧著場面嚴峻,心知這不是倔強的時候,隻得硬著頭皮道:“幾位大哥,我們兄弟幾人乃是來參加今日涪江茶會的,還望借個道讓我們進去。”

  “要進去可以,拿出帖子來。哼,今日這樓裡的,那都是本郡數一數二的人物,你當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去的嗎?還不快滾,小心爺們的拳頭不長眼。”壯漢們亮了亮拳頭,很有些挑釁的瞟了陳氏兄弟幾眼。

  陳氏兄弟頓時怒火衝天,他方氏翻天了不成?任他方氏再是了得,我舅舅也不差,如今幾個奴才便欺負到了自己頭上,簡直沒了規矩。無奈此次出來,帶的幾個小廝都是跑腿打雜的,瞧那身板,沒一個能頂用,陳大哥恨恨瞪了幾個壯漢一眼,便道了聲回,轉身就走。

  幾個壯漢卻又不依了,攔著去路,一個滿臉絡腮胡的漢子道,“老爺麽們好容易發了善心,放你幾個小土賊離去,卻居然是這幅咬牙切齒的模樣,是怎麽?要報復回來不成?”眼見得便要動手,卻從樓裡跑出來一位小姑娘,氣喘籲籲喊了聲,“且慢。”

  壯漢們聽見聲音,倒也不敢再動手,能從樓裡出來的,便是小廝丫鬟,他們也是惹不起的,當即便有人問了起來,“是蕊兒姐姐啊,蕊兒姐姐識得這幾人?表小姐有吩咐不成?”一副不置信的口氣,很有些討好。

  蕊兒當即啐了那人一口,道:“這幾位乃是陳太守的子侄,哥哥們不可動粗。七少爺已經發話,請王公子和幾位陳公子進來嘞。”她把王寶予說在前面,顯是對王寶予更加看重的。

  王寶予眼見蕊兒在此,暗道,那麽三小姐也是來了。心下不禁欣喜若狂,細細算來,距上次與三小姐見面,已有三四年了,也不知三小姐年前中的毒解了沒有?身子有沒有受損?

  一個人思念另一個人,若是不去撩撥,那還罷了,一旦被人掀開了去,那樣的思念便真是能教人意亂似狂,長相思,摧心肝。

  他們原是總角之交,從前言笑晏晏,天真浪漫,到還不覺得人生艱難。如今隨著年歲漸長,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卻誰也沒有屈從於長輩的安排,各自倔強無奈著,究其緣由,其實他們又都隱隱明白。古人說,一見傾心,一眼萬年,既是那麽的美好,又是那麽的不真實。

  王寶予也不知後邊是怎麽解決的,隻跟著幾個表兄進了樓,上了二層,四處張望只有幾個男人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失落。

  前邊一位年紀稍長的少年過了來見禮,“在下方林秀,見過幾位陳世兄,見過王世兄。今日家弟林滿在此宴請同學,事先未曾知曉諸位世兄到來,還請見諒。”

  陳氏兄弟忙回了禮,卻見王寶予還隻愣著,陳三弟當即扯了扯他衣角,他才醒過神來,匆匆道了句,‘不敢不敢,多有叨擾,勿怪勿怪。“他答得無心,聽者也是無意,話音剛落,方林秀便引著幾兄弟入內,互相引薦。

  湯小公子見陳氏兄弟過了來,忙招呼陳氏兄弟坐一塊兒,嘴裡低聲道:“幾位兄弟可是來了,小弟在這裡簡直如坐針氈,無聊透頂。”

  陳二哥與他年紀相仿,關系最密,笑著問道:“怎麽?不好玩嗎?”

  “太不好玩了,”湯小公子一張嘴便開始吐槽起來,“你可是不知他們都談些什麽?簡直不知所雲,無趣得很。從前聽哥哥們說起,這涪江茶會如何如何了得,這次特意求了周大哥帶我來,哪知竟是些書呆子,小弟我一人在此也沒個作陪的,一泡茶都已喝淡了。”

  陳氏兄弟聞言,異口同聲道了句,“果真如此?”

  湯小公子拍著胸脯氣道:“那還有假,若非是周大哥拘著, 小弟我早也走了。”

  “那可是虧大了,咱們兄弟為了來這裡,費了好大的功夫,受了多少醃臢氣,卻原來是自討苦吃。”幾兄弟聚在角落裡唧唧歪歪,聲音較大,吵得前邊幾個文士惱火不已,今日本是文會,卻冒出這些個粗漢來,簡直有辱斯文。

  方林秀坐在首位,眼見得陳氏兄弟行止粗鄙,不由得心下一哂,陳太守謙謙君子,怎麽竟有這樣的子弟?陳氏一族聲名初顯,如今看來卻也是曇花一現,幾十年後,怕又要複歸塵埃了。他們方氏堪稱蜀中望族,見識過不少興滅沉浮,似陳氏這般,倒也見怪不怪了。

  但他們不見怪,卻總有看不過眼的,只見一個帶著頭巾,顯是已取得秀才功名的文士,站起身來起了頭,“方七弟韜光養晦多年,至今方才應試,當為遂寧郡一大樂事。今日有茶無詩,何其恨也?在下提議,咱們都說兩句喜慶話,預祝七弟一馬平川,名揚天下。”

  這原是擠兌人慣用的手段,在場眾人大都會意,機變能力較差的便先取了古典籍裡常見的說了出來,什麽‘樂隻君子,德音不已,樂隻君子,德音是茂‘,什麽’天保定爾,俾爾戩榖,罄無不宜,受天百祿‘等等,文采稍異者,則都自作了詩賦為祝。總之,文氣縱橫,滿屋馨香。

  輪到最後,湯小公子與陳氏兄弟都不通文墨,腦袋靠在一塊兒,想了良久,才由陳大哥嘴裡吐出一首詩來,“恭喜恭喜七公子,小小年紀考狀元。他日活到一百歲,世人皆稱狀元公。”他幾個自知遜於文采,便有意嘩眾取寵,臉有得色,居然自詡自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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