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見他如此的膽怯反應,警察更加不相信他的話了,心裡隻覺得他就是來搗亂的,簡直就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於是不悅地抄起了警棍,在他面前示威似的揮了一揮,仿佛要趕他出去。
薑琛嚇了一跳,趕忙站了起來,連退好幾步。
“你這人就是來搗亂的吧!你以為警察局說進就進,想出來就出來了?我告訴你,你得留下觀察,好好交代你的目的!”
見對方不準備放他走的意思,薑琛隻覺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心裡叫苦連天,頓時埋怨起了秦夏伊,要不是她讓他來這裡,對警察說了這麽一通莫名其妙的話,他怎麽可能會淪落至此?
正當他不知所措感到一片絕望的時候,一個人推門而入,薑琛隻覺得一片陰影落在了他的上方,黑壓壓的一片,氣勢給人一種逼迫的感覺。
“你是誰?怎麽進來的?!”
言竣今天的打扮不同以往,戴著一副金邊眼鏡,帶著一頂黑色貝雷帽,衣衫整潔,只見他摘下帽子,朝著警察微微一笑,樣子很有禮貌。
還沒等他開口,一旁的薑琛就傻了眼,第一次見到這副樣子的言竣,頓時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伸手拚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努力睜大了些。
“我想我不用自我介紹了吧?”他溫文爾雅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遞給那個警察。
警察看了看,又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言竣,心裡閃過一絲驚訝,回過神來後,更多的是震驚。
他立馬換了一副臉色,剛才的不悅立馬消失殆盡,當著薑琛的面,他熱情地握住言竣的手,面上掛上了笑容:“原來是古先生,久仰您的大名了啊!久仰久仰,來,快坐下!”
薑琛呆愣住了,他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只見言竣微笑著,面上不露一絲異樣。
他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笑著說:“我是來……”
“您別說了,我知道我知道,我這就去上報給上頭的人聽,古先生能來幫我們破案,簡直是我們的榮幸,有您在,我們相信一定能將凶手緝拿歸案!”
薑琛一臉吃驚,完全沒有回過神來,警察路過他這裡時,才注意到他還杵在這裡,立馬臉又拉了下來:“你還呆在這裡做什麽?給我起開!”
薑琛被他推到一邊,頓時感覺自己礙眼了起來。
他終於等到機會,開始質問起了言竣。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怎麽會來這裡?夏伊告訴我讓我一個人來解決就行,你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這一切發生的太莫名其妙了,讓薑琛那腦子徹底轉不過彎來。
言竣不緊不慢地拿起泡好的茶杯,小口地喝了一口,淡淡地說:“大小姐早就料到你辦事不力,會出現一些狀況,於是特意叫我來幫你的,好了,現在沒你的事了。”
他兩手一攤,話說的倒是輕松,但是這一通話堵在了薑琛的心口,隻覺得自己胸悶了起來,氣的說不出話來。
“言竣,你什麽意思?你故意來拆我的台是不是!”他怒聲說道。
聽到他大聲喊自己的名字,言竣立馬擔心自己的身份會被有心人給聽了去,於是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閉嘴。
“你能不能小聲點?難道不知道我冒用了別人的身份麽!”
薑琛一愣,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果然放低了聲音,但是還是不悅地說道:“什麽古先生?你這奇奇怪怪的身份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古先生?到底是誰?”
這件事還得從那天秦夏伊叫住何謬,請求他幫她一個忙的時候說起。
何謬聽完了秦夏伊的供述,欣然點頭:“原來,你是想讓我幫你弄來一個假身份,讓警方那邊信以為真?”
“那位古先生,是犯罪教授,年紀輕輕就協助警方偵破了多起撲朔迷離的案件,是警方的優秀外援,據我所知,他……”
“他是我的一個遠方朋友,常年呆在國外,雖然名聲已經傳到了國內,但是他很少回國,所以國內的人隻覺得他神龍擺尾不見首,是一個神秘的大人物。”
“嗯,就衝這一點,我想借他的身份一用。”
何謬垂下眼眸:“看來你是知道了……不然你也不會跟我說借他的身份,而不是托我去找他,拜托他來這裡幫忙了吧?”
秦夏伊的眼神帶有歉意:“是啊……兩年前,他因病去世了,只是消息被封鎖,很少人知道,可惜了,年紀輕輕,卻……”
她沒有把話再說下去,而是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何謬的神色。
“如果你有為難之處,我可以理解的,所以你不用逞強,我還可以想別的辦法……”
“好,我答應你。”何謬說道。
她吃了一驚,何謬淡笑:“他以前是我的好朋友,如果在世,他也會看在我的面上幫我這個忙的,所以,我答應你。”
秦夏伊似乎被觸動,她點頭道謝:“……不知該怎麽謝你。”
麻煩他的事真是越來越多了,秦夏伊深知她現在與何謬的關系,自從分手後,親密不如從前,按理說,她不應該處處麻煩他的。
可是除了他以外,她真的想不到第二個人了。
“生疏。”
聽到她的道謝,何謬似乎有些不滿,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於是,言竣對薑琛說明了這一切的前前後後後, 薑琛恍然大悟,但還是不太開心。
“明明就是夏伊她拜托我的事,為什麽到最後你會來頂包我?”
“不正是證明了,我比你強麽?”
言竣恢復了以往冷漠的樣子,眼神嘲諷。
薑琛立馬炸毛,拍案而起:“你有種再說一遍!”
“噓。”
言竣作了一個安靜的手勢,薑琛收住口,眼神警惕,耳朵立了起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看來是有人來了,而且來的人還不少,不止一個。
言竣端坐在審訊室外,靜靜等著人的到來,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的衣領,又拍了拍衣服。
薑琛白眼一番,縱使心裡有一萬個不爽,現在只能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