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節晉造75炮
這裡距炮兵陣地有1000米左右,二連長把機槍分配了一下,加上繳獲的,兩邊各兩挺馬克沁,而12.7則分到左側,輕機槍跟隨部隊前進,吩咐他們重點看住那12門75炮,一旦這裡開打,人家給重機槍陣地來上這麽一下子,機槍陣地就得玩完。由於不能用手榴彈,所以兩個半排都是輕裝,一隻摸到營門前400米處才停下。
十二個幽靈從水邊探出頭,前面一排木柵欄,柵欄前二十米處是炮兵營房,後門處有兩個士兵在站崗,那裡有台階通向河邊。一小隊這邊離後門有二十多米,副隊長邊勝軍借著星光和初升的月牙,看到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冒出幾個人頭,從前面過來的巡邏隊一步步走來,近了,近了,十二個人的巡邏隊全然沒有發覺木柵欄的縫裡竟然有六支死神之劍對準自己,“有什麽情況沒有?”巡邏隊領頭的問,兩個哨兵扭過頭來,“沒有發現情況”話音剛落,突然發現六串火光串出,十二個巡邏兵一聲都沒吭就倒了下來,張開口要叫,遲了,兩串火光射出,“的,的”兩人無聲地倒地。直接打開木門,十個幽靈魚貫而入,兩人守在門外,其他人分從兩邊潛入,留下四人看住炮兵營房,六個人又分別向兩個機槍陣地撲去。這裡才是要解決的重點。
什麽事都有變故,六個人剛到達機槍陣地後面,正要下手,突然,身後營房的門開了,一個軍官走了出來,“什麽人?幹什麽的?”說完就要掏槍,機槍陣地裡所有人都回過頭來。邊勝軍回頭就是一梭子,軍官慘叫著倒地,機槍陣地裡的人都傻了,可槍都對著前面呢,哪有功夫讓他們再拿槍,五道火舌串出,緊接著,六個人向前衝出。拔出手槍開始攢射。來不及裝消音器了,何況後面營房的燈光已亮,一衝到沙袋後面,就開始搬機槍,營房內的敵人向外湧出,有人開始開槍,寂靜的夜空頓時熱鬧起來。“噠噠噠”四道長長的火舌從高高的河堤上掃下,撲進了人群,扎進薄薄的板房,一時木屑紛飛,血肉模糊。七八十號人開始衝鋒,四挺輕機槍邊跑邊射,沙袋後邊勝利他們的兩挺馬克沁也加入了合唱,倒是二連長見火力已夠壓製,沒舍得動用大機槍。後排營房的炮兵也向門口衝出,不過他們沒什麽武器,剛衝出的人還沒邁開腿,就被兩邊的火線射倒,嚇得後面的都退了回去。
人群衝到後,所有機槍停止了射擊,兩個木營房內不斷有慘叫聲傳出,“繳槍不殺,紅軍優待俘虜!”“都出來,不然仍手榴彈了”前面沒什麽動靜,到是後排炮兵先喊了起來“我們投降,不要扔手榴彈!”這幾間除了睡覺的,還有炮彈堆在那呢,要是來上一顆,沒人能留全屍!不一會,前排木房內也有不少人聲傳出“不要開槍,我們出來”
後排營房後,有七八具屍體,這些炮兵想從窗子翻出的無一例外都被射倒,實在沒法逃了,隻得投降。
一戰下來,俘虜了一百多個,其中炮兵有45個,步兵23個,其他都是傷員,不過重傷居多,能不能活下來就得看運氣了。
銀川城有點亂,傍晚,南邊青銅峽報告說發現對面紅軍有渡河的跡象,有好幾千人在砍樹,可能要做木筏,老馬不敢大意,趕了過去,這邊沒個領頭的,隻得向青銅峽發報,接著又向河防陣地發報,人還沒集中起來,槍聲就停了,總共也就七八分鍾。沒多久,河防回電“發現紅軍偵察兵,已被打了回去。並殲滅敵人二十五人”大家這才放下心來,
只有警備一旅馬寶琳有點不放心,向炮兵營發了個電報。可半天都沒回音。覺得事情不對,當下帶上兩個警衛排向城門出發。 二連長吳天雲和邊勝利一商量,兵貴神速,連忙讓二三兩排換上敵軍的軍服,提上炮兵營長就上前出發。連同繳獲的四挺馬克沁,這兩個排竟然裝備了六挺重機槍,一挺大機槍,四挺捷克式。守北門的是二旅馬得貴部下,半小時前聽到河防處有槍聲傳來,一大家都上了城牆,等了半天沒動靜,連長馬成仁又向團部打了個電話,得到河防安全的消息,這就準備讓部下回去,突然看到不遠處一隊人打著火把過來,“什麽情況?”所有人立即回到位置上,老遠就聽到喊聲“不要開槍,我是吳為墉”原來是守備一旅炮兵營長,只是這家夥大半夜的過來幹什麽?
吳營長膽戰心驚地走著,生怕綁在後面的手榴彈被拉著,“我是吳營長,快開城門,我要見旅長有重要情況!”這小是不好得罪,他是一旅馬旅長的小舅子,剛從日本留學回來,平時眼睛都是朝天的,馬連長道“二排三排跟我下去看看,一排繼續值勤!”說完帶著兩個排的人馬下了馬牆,命人打開城門。一大家都在看熱鬧,誰也沒看到兩側城牆上十來個黑影已經用抓鉤繩爬上了城牆。
城門剛打開,幾十號人就拚命往裡擠,站在旁邊的馬連長楞住了“哎,你們是誰?我怎麽沒見過你們?”回答他的是一把扎進胸口的刺刀,事發突然,誰也沒料到這幫綁著毛巾的自己人會如此凶殘。 等後面的人發覺不對,準備拉栓時,閃亮的刺刀已到眼前。下面的慘叫嚇傻了城樓上的一排,排長正要下達命令,兩邊突然噴出長長的火舌,一串串子彈撲進了各人身體中,一排長臨死時還很納悶“什麽槍?竟然沒有聲音!”
驚險的拚刺讓二連損失了八人,還有三個重傷,沒有時間去管這些了,直接把堵在門口的沙袋陣地掉了個個,其他人則扛著重機槍爬上城牆,邊勝利則帶著小隊向城內滲透,他們的長處不是搞陣地戰,而是第一時間摸到敵人的指揮部或炮兵陣地。
城下的沙袋還沒碼好,大街上就傳來一陣腳步聲,馬寶琳首先發覺不對,城門竟然敞開著,一幫人還在碼工事,這還得了,城,要丟!馬旅長大手一揮,“開槍!”一陣“嘩啦啦”拉大栓的聲音。騎在馬上的馬寶琳渾然不知自己早已成了城牆上的靶子,“噠噠噠”遠遠的城牆上突然響起劇烈的槍聲,十幾條火線猛然撲向這大街上的幾十個人,微亮的晨光中,倒下了一大片屍體,十幾個跑得快的躲在街邊的小巷裡無計可施,為精銳警衛配備的晉造衝鋒槍竟然對200米外的敵人無可耐何。
天亮了,銀川城也亂了,一個個大門緊閉,半夜的槍聲倒沒什麽,可這城門口那機槍響得跟開鍋似的,還有人心存僥幸嗎?
二連長吳天雲地日子不好過,西城外的敵騎兵營已開始激起煙塵,敵人醒了,僅憑手下這幾十號人可沒把握和大軍相碰,可守不住也得守,萬一城門被敵人得去,再想進攻那填進去的命就海了去了。